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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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一位年輕臣子從馬車上下來步履匆匆穿過幢幢宮闈,直至來到女帝居住的伏犀殿,隨侍的小太監(jiān)有眼力見地輕手輕腳進去通報。不多時,臣子就被迎進宮里。 進到宮里,澈今先是不贊同地蹙了下眉,才下跪行禮。 “陛下?!?/br> 膝蓋還沒落地就被只穿著褻衣的女帝扶了起來。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愛卿不必多禮?!卑乇『蜌獾氐馈?/br> 澈今不自覺地將目光移向女帝身后側臥而眠的人。 “他嘛,不過是孤的一件玩物。愛卿不必在意。”女帝不由地審視了他幾眼,看來確實一路風雨兼程趕到皇城,身上還帶著外頭的風雨氣。 女帝不由地緊了緊身后人的被角。 “五皇子被大將軍姚立擄至西洲,近日已有招兵買馬的跡象,陛下,我們該早做準備?!?/br> 柏薄把玩著寵物那一頭夾雜著灰色的青絲,漫不經(jīng)心地回:“不急。只剩他一個了,再說柏陸孤舊時也曾親手抱過的,給他點時間,他會想通的。” “陛下,還有一事……臣不知當講不當講?!背航衩媛哆t疑。 柏薄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過,立即換上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態(tài)。 “愛卿,你我之間有何不能說的?即便是你現(xiàn)在告訴孤,你投了柏陸的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總歸不是真心的?!?/br> 話至此,柏薄卻未接下去是忠于自己還是忠于柏陸。 澈今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深深地伏身。 “臣不敢……臣一生都忠于陛下!” 靜了一刻,柏薄才倏地笑了出來,親自將人扶起來?!皭矍溥@是做什么?孤不過同你打個趣,較真了不是?” 澈今勉強笑了兩聲,不留痕跡地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愛卿剛剛是說何事來著?”柏薄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tài)。 澈今好容易攢起所剩無幾的膽子開口:“時家那最近動靜也不小,怕是被時……妃立后的事驚動。” 聽到這樣的稱呼,柏薄才發(fā)出了今晚第一聲真心的嗤笑。時暮在宮內沒有位分,宮里許多仰慕他才華的太監(jiān)宮女都尊稱他為時先生,同為書香出身,澈今大約十分不齒其人淪為宮妓,不愿冠此稱謂。 “哦?據(jù)我所知,當年先皇將人擄進宮里,時家人可是一聲不吭?!?/br> 先皇那是秘而不宣把人搶進宮里,隨后怎么玩弄不鬧到明面上來總不至于明晃晃地打時家的臉,況且時家因此事受益頗多,自然一言不發(fā)??杀菹履簧衔痪桶堰@層蒙羞的窗戶紙捅破,這換誰誰心里舒服?澈今不禁在心里腹誹。 “怎么?他們聯(lián)系五皇子了?”柏薄好整以暇地看著澈今臉色變化幾種神色,最后卻因她的話愣在原地。 “那倒沒有……”話音未落,又倏地閉嘴。沉吟一會,澈今試探著開口:“陛下是指他們暗通曲款?” “孤可沒這樣說,愛卿。你詆毀世族可要拿出真憑實據(jù)。” 澈今僵在原地,身子半熱半涼,他跟隨柏薄近十年,從未如此覺得那個小姑娘面目全非,可又全在情理之中,讓人瞧著無能為力。 “臣……遵命?!?/br> 澈今退下時,還是沒忍住開口:“陛下,時暮實非男后人選,望陛下收回成命。” 柏薄已然不耐煩,揮了揮衣袖。 “若是時暮死了,豈不正如時家的意?他只有好好活著,才能打那些世族大家的臉,才能叫我的父皇死都不安生!” 夜深,時暮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冷汗睜眼時驚魂未定,半晌才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夢中破舊的與狗同睡的屋子,他隱隱聽到綿長的呼吸聲,側頭見到熟睡的女帝。 柏薄醒著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冷漠,威嚴,不可侵犯,可睡著時卻像個稚童。白凈的褪去所有帝王裝飾的姑娘像是卸下所有防備,安然甜美地睡著,時暮盯著那段細頸,他想只要他輕手捏一捏,這脖子大約就折斷了??扇缓竽?? 繼續(xù)淪為下一任帝王的玩物,還是被一刀殺了?時暮思考著似乎是否要搏一搏后面那個選項,可就在此時,他想起下午他和女帝溫存,大臣進門時,那人順手就將他藏在了龍案下,讓他聽了一下午的朝政,剛剛在密謀時家的事也未避嫌過他,他突然覺得有點可笑,女帝如此自信自己是她的掌中之物嗎?連那個老皇帝一談國事便讓人帶他退下,仿佛自己聽了三言兩語就能讓王朝湮滅似的。 時暮的殺心淡了幾分,他抬手想把女帝額前的縷碎發(fā)撥開,手掌便被人捉了去,還未全醒的女帝抱著他的手嘟囔一聲:“竹淵……” 時暮心神一震,竹淵是他的字,已有許多年未有人叫過了。罷了……他肩膀卸了力,頭靠在女帝細嫩的后頸上,泯去所有雜念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