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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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過后的夜晚,泛著泥土特有的馨香,寧謐的夜晚偶聞雨水從樹葉跌落的滴答聲。下人們做完活都被命令回屋了,本就壓抑的王府今日更是沉悶。 秦王在眾人面前毒發(fā),引當(dāng)朝權(quán)貴紛紛探望卻見不到人影,如此這般,怕是會散布秦王撐不住的謠言…… 勒令下人休息的命令是蘇少艾下的,強(qiáng)制執(zhí)行之下連輕風(fēng)閣的下人都不準(zhǔn)逗留,必須離開。偌大的王府,除了暗處的影衛(wèi),就是來來往往,防衛(wèi)愈加森嚴(yán)的王府侍衛(wèi)。 蘇少艾摒退下人,不讓任何人跟隨,獨自去了秦昭的輕風(fēng)閣。因秦昭昏迷的原因,室內(nèi)并沒有向往常一般點了燭火,取而代之的是十幾顆異常明亮的夜明珠。偌大的殿閣靜悄悄的,除了房檐水的滴答聲,再無其他動靜。 蘇少艾坐在秦昭床邊,溫柔又心疼的視線細(xì)細(xì)的描摹著她那棱角分明,英氣逼人的臉龐。纖長的玉指撫著她的眉眼,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主人壓抑的情緒。 “秦昭,你這名字取得真不好,表字也不好。風(fēng),昭,當(dāng)真是太輕了,轉(zhuǎn)瞬即逝……我,好害怕……” “秦昭,上一輩的恩怨我們可以放下嗎?你累,我知道的……秦昭,我們就這樣,在一起,好不好?” “我們尋個兒寧靜的地處,哪兒有山有水,美麗的攝人心魂。我們在哪兒安家,養(yǎng)幾個孩子……”蘇少艾說到孩子,眼神一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刂谱∮麚嵯蚋共康氖?,凝視著秦昭蒼白的面頰,道:“孩子沒了,秦昭,我們的……孩子沒了。” 心,悶悶的,好疼??湛帐幨幍?,好難受。 “今晚我就在隔壁偏殿陪你,再也不想……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責(zé)任痛苦了?!?/br> “嘭!嘩啦!”一道響雷猛然咋響,亮徹夜空的閃電同時照亮整個殿閣,那隱于暗處的漆黑身影驀然閃現(xiàn),只不過,卻沒人注意…… 嘩啦啦的閃電一直閃,蘇少艾輕輕關(guān)上房門,滿懷心事的去了偏殿為秦昭守夜。 那躲在暗處的黑影,耳朵微微動了動,確定蘇少艾已經(jīng)離開才從暗處出來。頎長的身子包裹在名貴的蜀繡夜行衣之下,漂亮的鳳眼直直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昭,眸色復(fù)雜。 低低喚了聲,“秦昭……”你的名字,才不難聽呢。 …… 翌日。 蘇少艾起的比平常晚些,許是陪著秦昭,心安了些,覺也睡的安穩(wěn)了些?;亓隧槇@,恰好幽竹熬好了養(yǎng)身子的藥,喝了些又睡下了。 想必是這藥里又放了安神的藥物,蘇少艾再次醒來已是一天的下午。 “王君,王君!”只見一小侍慌慌張張的跑了進(jìn)來,氣都沒順,一直喘著。 蘇少艾放下手中的兵書,皺眉,“何事這么慌張?” “啟稟王君,君上醒了,要見您!” “啪!”手上的兵書跌在桌上,蘇少艾眼里的驚喜并沒有刻意掩去,“帶路!” “是!”小侍心里也很是高興,連忙頷首引路。 蘇少艾隨著下人去了前院,意料之外的秦昭并不在寢殿,而是在前廳。 蘇少艾抬步進(jìn)去時,這大廳早已坐滿了人,除夏靜淑、夏靜瑜等熟悉的人之外,還有當(dāng)朝丞相顏映的一品大臣。 首座的正是一襲暗紅蟒袍的秦昭,此時的秦昭臉色雖仍是蒼白,但氣色卻比昨晚見著的時候好了很多。秦昭見蘇少艾來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向他招招手道:“少艾,來我這兒?!?/br> 眾人見難得笑容的秦昭竟對蘇少艾如此溫柔,心驚的同時不由對蘇少艾再次仔細(xì)審視了一番。又特別是丞相顏映,更是心驚,心中訝異:當(dāng)真是天仙下凡?。∮挚戳饲卣岩谎?,難怪如此絕情冷心的人也這般溫柔待他。 顏映不由想到現(xiàn)在已是睿王側(cè)妃的小兒,惱怒秦昭的同時,也不由認(rèn)命了。更何況,秦昭也已有了報應(yīng)…… 蘇少艾走至秦昭身側(cè)的位子,卻不想秦昭直接將他拉到了自己懷里!眾人收斂的視線再次聚焦在他身上,天生清冷的嗓音染上薄怒,“放我下來。” “不要,讓我好好抱抱你?!鼻卣巡蝗莘瘩g的拒絕,說著還埋首在蘇少艾的發(fā)間,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馨香。 “靜瑜?”孟子琴拉了拉出神的夏靜瑜。 夏靜瑜回神,見眾人都看著自己若有所思,不由再次將視線投向首座的兩人身上,可那兩人卻絲毫沒注意到下首氣氛的變化,沉浸在自己營造的甜蜜氛圍之中。 夏靜瑜眼神閃了閃,垂下頭去看不清表情。但是與她鄰座的孟子琴卻清晰的感受到她的難受。 唉,孟子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好了!”蘇少艾白皙的臉龐泛著可疑的紅色,這該死的女人竟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 秦昭見蘇少艾是真怒了,在他額間印下一吻,把手從他里衣里拿出來,眼巴巴的看著他坐到鄰座去。 “咳,”秦昭咳了一聲,方才還溫柔的臉龐瞬間沒了表情,“本王中毒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眾人沉默不語,算是默認(rèn)。 “本王之毒,無解?!?/br> 眾人聞言身軀一震,雖然知道,但是聽秦昭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秦王,這是認(rèn)命了嗎? 眾人疑惑,但秦昭接下來的話卻證實了她們的想法。 “反正本王也是將死之人,今日請各位來,本王就把話說明了。朝中的事本王管不了也不想管……” 秦王這話是,奪嫡一事她不管了嗎?顏映與夏靜淑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是對秦昭此話的疑慮。 “最后一個月,我想好好陪陪我的王君?!?/br> “最后一個月!?”秦昭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出來卻猶如重磅炸彈!眾人不約而同的全部站了起來,連蘇少艾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蘇少艾的臉上,比別人多了一分絕望! “不必驚訝,本王的身體如何,本王最是清楚。所以,這一個月不論發(fā)生了何事,也不得來打擾本王,送客!” 秦昭說完,直接摟著蘇少艾走了,剛至門口,突又想起一事,道:“煩請各位請皇上不要再找那東西了,沒用的。還有,秦昭轉(zhuǎn)身,從懷中拿出那印有絕密二字的紅色奏章,放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張茶幾上?!斑@奏章,就麻煩各位替本王代為呈給皇上了!” 說完,也不待眾人有何反應(yīng),擁著發(fā)愣的蘇少艾離開。 她自己都快忘了,夏皇惦記的圖紙還有一半在自己這,如果不說清楚,怕是她也難得安寧…… 秦昭這一走倒是瀟灑,可憐了這一廳的人盯著那紅色莽紋奏章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去拿。她們雖說聚在一堂,可畢竟是黨派不一,政見不和的政敵。誰拿了那不知寫有什么秘密的奏章誰倒霉,畢竟沒人敢相信對方不偷看。 顏映與夏靜淑對視一眼,另一邊的夏靜瑜等人也面面相覷。突然,兩方的人都瞪大了順眼,一副有了主意的樣子轉(zhuǎn)頭看著末尾喝茶的大理寺卿。 這廝,是中立派??! “咳!”大理寺卿劉大人被眾人灼灼的目光嚇了一跳,一口茶沒吞下去,嗆的是滿面通紅。 顏映整了整衣冠,跨步至劉大人面前,一臉慈祥的說道:“劉大人,這奏章就麻煩你呈給皇上了,我等先行告退?!?/br> “有勞劉大人!” “有勞,有勞!” “有勞劉大人了?!北娙思t光滿面,友好的笑著,一拱手紛紛離開了。留下劉大人一個人在大廳拼命深呼吸…… …… 秦昭的奏章有優(yōu)先批閱權(quán),直接交給夏皇的身邊人安碌總管便是。劉大人看著奏章被呈進(jìn)去,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皇上,秦王遞的折子?!?/br> “哦?”秦王醒了嗎?“快給朕看看?!?/br> “是?!卑猜倒Ь吹某噬先ァ?/br> 夏皇接過,快速的瀏覽一遍,后以為自己看錯了,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遍才放下。眉頭深皺,不發(fā)一言,一旁的安碌見狀,揮手讓其他宮人退下,自己恭候在一旁。 “秦昭說她,只有一月的壽命了。” 什么?!安碌一驚,抬起頭來看著夏皇,似想從她臉上看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可夏皇那沉思的模樣卻一點也不像作假。 “可會有詐?” “不會?!毕幕氏胍膊幌氲木头穸?,“冬藏?zé)o解,毒性強(qiáng)烈天下皆知。中毒之人毒發(fā)之后一月之內(nèi)必亡,秦昭武功高強(qiáng),自然能比常人多撐些時日?!?/br> “一月之后,邊境……” “哼,寧青辰不也失蹤了嗎?傳令下去,寧皇失蹤一事不必再壓著,我倒想看看,到時候是誰的邊境不穩(wěn)了!”夏皇雙眼閃過一絲狠戾,那老婆子這件事倒是作對了,寧青辰生死不明,秦昭以后死了寧國也不敢造次。不過,這一切似乎是人算好的,來的太巧合…… “安碌,去把那人請來?!?/br> “是?!卑猜倒黼x開。 夏皇再次翻看了一番秦昭的奏折,秦昭說那圖紙被人盜了。能潛入秦王府順利盜走這東西,這世上除了她恐怕再無其他人,那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秦昭下毒的人會不會也是她呢? 可是,冬藏似乎只有幻境山莊才有,那人和幻境山莊有何關(guān)系? …… “少艾,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你不要擔(dān)心?!闭f完,二人又陷入沉默,蘇少艾幾次三番想問她的身體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可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問不出口。 “少艾,殺子之仇我秦昭一定會報!”秦昭率先打破沉默,其實昨晚上蘇少艾對她說的話她都聽到了,但是卻不能回應(yīng)他。 蘇少艾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滿池的蓮花,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乞求,“我們離開這兒吧,我想去寧國轉(zhuǎn)轉(zhuǎn),可以嗎?” 秦昭眼神有些閃爍,看著蘇少艾眼里漸漸泛起的失望,沉聲道:“好?!?/br> 她是相信蘇少艾對她的感情了,他這么做是想留下與自己最后的回憶嗎?還是,自己死了他也陪她一起? “少艾,你要好好活著?!?/br> 蘇少艾與秦昭相擁在一起,蘇少艾并不回答她。秦昭,你若死了我必陪你一起,不要狠心丟下我獨留于世。 “少艾,對不起。”秦昭說完,在蘇少艾后背輕輕一點,蘇少艾便昏倒在秦昭懷里。 秦昭在蘇少艾額間印下一吻,眼里滿是心疼愧疚等其他復(fù)雜的情緒。抱著他回了輕風(fēng)閣,一直坐在床邊看著他入睡,淺淺的呼吸似不存在,極為讓人心疼。不管一個男人武功再高,失了孩子總會對身體一些病痛打擊。 少艾,我不會放過害你的人的,不會,一定不會。 夜深,秦昭為蘇少艾點上安神的香木,獨自去了戒備森嚴(yán)的書房。 “出來吧?!?/br> “主子!”話音剛落,兩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秦昭面前,赫然正是外派出去的迎和破。 “破,事情查的如何?” “啟稟主子,根據(jù)范公子提供的消息和影衛(wèi)的查探得知,確實是那人無疑?!?/br> “盜圖紙,幾次三番出入王府如入無人之境,派人刺殺云錦書嫁禍少艾那人?” “正是!” “哼,果真是她!”秦昭暗紅長袍無風(fēng)自動,面若寒霜,語氣冰冷,眼中更是泛著滲人的殺意。 “你查的呢?”秦昭轉(zhuǎn)首問影,影是離開最久,查案最久的人。 “屬下查探的消息都在這里?!庇罢f著,從懷中拿出牛皮紙卷遞給秦昭,后退一步補(bǔ)充道:“啟稟主子,屬下收到一封信件囑咐一定要您親自啟封。” 秦昭看著信封上那龍飛鳳舞的“秦王親啟”四字,眉毛一挑,便也知道這信事何人所寄。 秦昭接過信件,一邊拆一邊輕語,“當(dāng)真是禍害遺千年嗎?” “你們先下去吧?!?/br> “主子,”影和破難得沒有離開,一口同聲的道:“您的身子……” 秦昭眸色一沉,冷聲道:“你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下去!” “是!”二人身軀一震,閃身離開。 …… 夜深人靜,門外輪值的侍衛(wèi)影衛(wèi)已換了兩批。秦昭撤了幾盞蠟燭,將手里的密件銷毀,眼沉如水。 過了一會兒,秦昭熄滅了所有蠟燭,閉眼帶眼睛適應(yīng)黑暗再次睜開,眼前已有了那等待已久的身影。 “你來了?!鼻卣崖曇粲行┥硢?,漆黑的星眸頓時锃亮如鋸,極具壓迫! 黑暗中的男人笑了笑,絲毫不懼秦昭的冷意,柔聲道:“秦昭,久違了。” 微微低沉的聲音帶著暖意,秦昭見來人對自己確實并無惡意,想起昨晚此人出現(xiàn)在自己寢殿,見自己醒了仍不離開,便料想到他今日會再來。 只是,她認(rèn)識這人嗎? “你是誰?” 男人聽到這話,渾身的氣息一滯,思索了片刻才道:“這世上,誰都會害你,除了我?!?/br> “是嗎?”秦昭冷笑,“你沒這資格吧?!?/br> 男人聞言皺眉,不敢確定秦昭是否知道了什么,試探道:“那誰有這資格?” “誰都可以有,唯獨你沒有。” 男人苦笑,向前一步,“原來你猜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