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冷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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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對于蘇少艾突然間冒出的一個大師姐極為不滿,與蘇少艾放下狠話,黑沉著一張臉怒氣沖沖的走了。 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士兵還在準備自己休息的大帳,一時沒地方去便去了練武場。好在今日練武場并沒有練兵,不然那群倒霉娃兒要背怒火中的秦昭怎么折騰呢。 “錚!”地一聲,冰刃出竅! 秦昭幼時跟隨蝴蝶谷陌青學劍,蝴蝶谷劍法以快見長。但秦昭自十歲以后就再也沒在蝴蝶谷學劍,后來又加上秦昭對刀格外喜愛,就沒有在摸過劍??墒呛饶嵌螘r間的學習對秦昭的武功還是有一定影響,比如說,秦昭的刀法不知不覺就沿襲了陌青劍法的“快”字訣! 只見練武場上秦昭身影難尋,刀法更是快如閃電難以捉摸!若是寧青辰在此,也不得不夸她一句,秦昭刀法所追求的“快”常人已難以望其項背。 少艾!少艾! 秦昭收刀,眼神凌厲的盯著前方的某個自己虛構(gòu)出來的幻影,突然移步對其猛烈攻擊! 該死的!你到底還有多少師姐師妹!我們?nèi)舨荒芴拐\相待,還談什么信任?。?/br> 秦昭想到這兒,手中的刀突然一頓,而那個幻想出來的女人也因她停頓的動作仿佛失去了凝聚力一般四散消失。 若不能坦誠相待還談何信任…… 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寧青辰那張眼帶邪肆笑意的臉來,自嘲一笑:呵,自己又何曾對他坦誠相待了呢? “鏘!”冰刃入鞘。 秦昭想起走之時,蘇少艾那雙如被拋棄般不受信任的受傷眼神,一陣懊惱,決定去給他道個歉??墒且幌氲教K少艾說得那番話,心里終究覺得膈應。秦昭可不相信,蘇少艾口中的那大師姐沒對蘇少艾他存了其他心思。 這些潛在的敵人,必須一個個揪出來消滅掉才行! 秦昭想到這兒,去主帳的腳步生生頓住,轉(zhuǎn)了一個彎去找韓青議事。 其實在秦昭心里一直存著一個想法,那就是必須得讓蘇少艾知道她對他的態(tài)度??梢栽试S他做一切他喜歡做的事,但是每件事都必須有一個前提,不得違背她的意志! 秦昭是自私霸道,乾綱獨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不論在感情上還是政事上,秦昭從來都是喜歡掌控一切的,即便她給了你極大的自由,那也是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如果一旦有一絲脫離她掌控的跡象,秦昭拴在獵物上的那根繩子,便會猛的收緊,不留一絲余地! 秦昭從來不懷疑自己對蘇少艾的愛,他可以明確的向世人昭示蘇少艾在她心中那不可替代的地位。但是這并不代表蘇少艾可以逃離她的控制,特別是在秦昭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 …… 夜幕降臨,蘇少艾一直待在大帳里等秦昭回來??墒浅怂惋埖幕镱^兵之外,再無二人??粗矍皼鐾傅娘埐?,蘇少艾覺得自己的心也跟這飯菜一樣,毫無溫度。 今日秦昭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秦昭對自己不算絕對的信任,可也有起碼的信任了??墒亲郧卣沿摎怆x開到現(xiàn)在也不愿回來的行為就可以知道,秦昭對他,并不信任。 其實蘇少艾不知道的是,秦昭可以再其他事上絕對的信任他,唯獨在感情上是不可能的。 愛情太過敏感和自私,也許一個小小的誤會便可以讓相愛的兩人不留余地的互相傷害,直到最后痛到麻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錯了。 “大將軍!”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通報聲,蘇少艾以為是秦昭回來了,心懸著看著門口。 “大將軍不在,你有何事?”是守衛(wèi)的聲音。 “屬下領(lǐng)大將軍命令……” 好像是今日那三個小兵的聲音?蘇少艾想著,沒有仔細聽小兵的回話,起身出去。 “怎么……” “先生!”蘇少艾撩開門簾,話音未落,便被一聲驚喜的聲音打斷。 “薛晨?”蘇少艾上下打量了薛晨一番,一襲藍衣,腰間別著個小水葫蘆,頭發(fā)微有些凌亂,倒像是一路風塵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贊賞,好小子,竟然只比自己慢了半天的路程。 “先生,真得是你!”薛晨激動的上前走了兩步,俄而臉色一變,指著身后的三個小兵,訴苦道:“我一進城便被她們?nèi)齻€盯著,還沒帶我反應過來便將我擄了去。我還以為是遇上禁欲已久的兵痞了呢,可把我嚇壞了!” 薛晨說到這兒,小臉上盡是“你給我教育教育她們”的囂張樣子,看得蘇少艾失笑。瞥了眼臉色爆紅的三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兵一眼,不由有想揍薛晨一頓的沖動。 這人,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也只有像他這種西域來的男兒,少了些禮教的約束,才敢將這些話說出口。 “你們先下去吧,你跟我進來。” “是!”三小兵領(lǐng)命,抬頭正見薛晨對著她們做鬼臉,一陣無語。 以后,還得尋個老實本分的夫郎才是…… “??!”薛晨進得大帳,還沒待蘇少艾說話,便一聲大叫。 蘇少艾皺眉轉(zhuǎn)身,便見薛晨指著桌上冷透的飯菜,埋怨道:“先生可是還沒用晚膳?如今你懷有身孕可一定得注意膳食,按時用膳才是。這飯菜涼透了,我叫人給您熱熱。這是我做的安胎藥丸,您先吃一顆!” 薛晨自顧自的說著,將藥丸遞給蘇少艾,轉(zhuǎn)身就端著飯菜離開了。 如此說做就做,雷厲風行的模樣,倒是令蘇少艾有些意外。 “呵?!笨粗种械乃幫?,蘇少艾清冷的表情終于破功,一絲無奈的笑意掛在嘴角?!斑@人,倒是不吝惜他的關(guān)心。” 想到這兒,眼里又是一絲黯然。撫了撫小腹,拿著藥丸的手漸漸用力,似是在下什么艱難的決定。片刻,迷離的眼神又恢復清明,轉(zhuǎn)身看了看桌上時刻有人添置的茶水,倒了一杯,就著吃下藥丸。 摸著并沒顯形的小腹,蘇少艾眼里閃過一絲無奈。 他和秦昭的感情,還差一條紐帶…… …… “主子,和將軍已經(jīng)派人去查探那幫刺客的下落了,但是那幫人似乎早就盯著大營,若我們派人去查探想必會打草驚蛇。所以,屬下想請主子允許,派影衛(wèi)去查?!?/br> “影衛(wèi)?”秦昭瞇眼沉默,韓青知道自家主子在考慮,因此也不敢再言。 片刻,秦昭低沉這嗓子道:“影衛(wèi)有其他重要的事做,這些小事還不夠她們出面。我看你不是怕那些人盯著,二是怕寧皇忌憚吧?這些事你不用擔心,按我吩咐做便是,寧皇在金州城的人,必要時你也可以調(diào)動,不必擔心她們會對付你!” 韓青聞言,咋舌寧青辰給自家主子的便利,掩下眼里的震驚,低聲應是。 “大將軍,方才大帳那邊來人說,您讓帶的人已經(jīng)到了多時?!?/br> “到了很久了?”秦昭喃喃,看了眼韓青帳里的滴鐘,以快到子時了。 微微皺眉,竟然在這已待了這么久,少艾他…… 韓青看著自家主子風風火火的離開,微微一笑。主君那類奇男子,也只有主子配得上! “嘟嘟!” “你回來了?!币坏狼妍惖穆曇粼诤诎档姆块g里想起。 “嘟嘟!” “信可是送到了?” “嘟嘟!” “乖孩子,我在你窩里放了幾塊rou,去吃吧!”女人小寨拍了拍梭子的腦袋,示意她離開。 “嘟嘟,嘟嘟!”梭子聽到這話,高興的小眼睛都亮了起來,連忙撒腿離開了。 黑暗中那雙因笑容而瞇起的眼睛也在梭子離開后,慢慢睜開…… …… 蘇少艾任由秦昭一件一件的脫掉自己的衣物,原本緊緊懸著的心也隨著一件件衣物的脫落而慢慢放了下來。 蘇少艾別開眼,他不想看正在脫自己衣服的秦昭此時是什么臉色。但是心里卻大大放松,如果秦昭要以這種方式來發(fā)泄自己的怒氣,他還是能接受的。 “你?” “怎么,天這么晚了還不睡覺?” 聽著秦昭略帶嘲諷的聲音,蘇少艾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狀似不經(jīng)意的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質(zhì)量上乘的絲質(zhì)裘衣,眼里失神了片刻。他以為秦昭要…… 可是看著秦昭替自己解下外衣后,便不再多看自己一眼,和衣而臥了。蘇少艾頓覺心慌,秦昭她……怎么了? 是生氣了?是真生氣了……吧。 蘇少艾默默猜測著,可看著床上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蘇少艾愈發(fā)的慌了…… 多年之前被扔到軍營里時,那種被人拋棄的感覺,今日再次重現(xiàn)。 蘇少艾怔怔的看著秦昭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改怎么辦。晚秋的夜,絲毫不輸于冬日的寒冷,即使裸露在外的雪膚泛起淺淺的疙瘩,蘇少艾也不覺得冷。這夜晚再冷,也冷不過秦昭背對著他的背影。 良久,床上的人也沒有要動一動的意思。蘇少艾此時,恨透了自己是一個學武之人,如果他沒有學武,是不是就聽不到秦昭那淺淺的呼吸聲了? 現(xiàn)實終究沒有如果,蘇少艾眼里的受傷神色愈發(fā)明顯,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慢慢走近床邊,看著熟睡的秦昭,慢慢躺在她身邊。 手不自覺的撫上秦昭直至的脊背,可在他白蔥般的手指剛剛觸摸到秦昭那一刻。蘇少艾的手卻因為秦昭那不知是否刻意的瑟縮而生生頓住。 碰一下,也不可以了嗎? 蘇少艾白皙的臉龐也因此越加的蒼白,輕輕翻身,在秦昭看不見的地方,落淚。 在蘇少艾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秦昭就醒了。正確的來說,秦昭根本就沒睡著。在她躺下的那一刻,她便清楚的感覺到蘇少艾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視線。 “讓男人哭的女人可不是好女人??!” “你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呵,彼此彼此!” 腦海里又想起寧青辰曾對她說過的話,秦昭略感煩躁。即使蘇少艾極力壓制自己的哭聲,可是那低微的啜泣聲在這寂靜的夜也算是能夠察覺的動靜了,更何況秦昭還是他的枕邊人,一個武功高強的枕邊人。 “唔?” 蘇少艾被身上那只突然搭上來的手驚了驚,身體驀地僵硬起來。他不知道秦昭此時是否醒著,他不敢猜測是不是秦昭翻身的時候無意將手臂搭在他身上的。他不敢讓秦昭知道他在哭,即使曾經(jīng)秦昭不止一次見他哭泣的樣子。 可是在他看來,那些都不一樣。以前哭的時候是蘇少艾,是“半殘”的,現(xiàn)在的這個哭的這個蘇少艾,是完整的。他不知道秦昭在知道他的所有之后,還會不會繼續(xù)想以前那么愛他。他猜測是不會的,比如說秦昭今日的態(tài)度。 兩人打著冷戰(zhàn),蘇少艾絲毫不知秦昭究竟是為了什么而生氣,為何突然間變得這般冷淡生硬。今日看了梭子帶來的信條,蘇少艾才確信,秦昭是氣自己瞞了他太多秘密。 可是,真是如此嗎…… “即便你武功再好,不蓋被子也是會冷的?!?/br> 在蘇少艾的身子快僵硬成一塊鐵之前,秦昭終于出聲了。雙臂同時用力,一邊將蘇少艾擁在自己懷里,一邊將身后的被子撤出來蓋在兩人身上。 秦昭的聲音仍舊冷冰冰,可是在那被子蓋上來之后,蘇少艾清楚的聽到了一聲極輕極輕的笑聲,淺淺的,似乎是人的幻覺。 知道秦昭那有力的心跳聲傳入耳,傳入腦,傳入心,蘇少艾才發(fā)覺自己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發(fā)燙著,渾身似要著火了,灼人的暖意。 “身體為什么這么僵,不想我抱著你嗎?” “不是!”蘇少艾反駁,等秦昭撩人的笑聲傳來,他才驚覺自己回答的似乎太快了。 像絕世名玉般剔透的耳垂慢慢緋紅,身下人身體及氣息的變化來得太明顯。秦昭嘴角勾了勾,似乎寧青辰曾經(jīng)說過的那兩個字果真是把雙刃劍——吃醋,嚇壞了她的寶貝,卻也讓她的寶貝不敢在惹自己生氣了…… 吃醋與隱瞞,兩個不同的原因可以造成一樣的結(jié)果??墒撬麄儾恢缹Ψ礁静恢佬睦锵氲檬鞘裁础S蓮囊婚_始就錯了的“已知條件”所得出的結(jié)論,是否正確呢? “睡吧?!鼻卣演p聲。 蘇少艾聽出秦昭語音里的疲憊,在心里應了一聲,便放松了自己的身體。心里的壓力一消失,同樣也疲憊的蘇少艾與秦昭一樣,勾著嘴角沉沉睡去。 那張沒被蘇少艾看完,就匆匆藏在懷里的信條,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蘇少艾的懷里,迎接著不可預知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