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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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水好幾次都向他保證那個叫做丁的青年身體沒有問題,可灝總是放不下心。 天氣漸漸變得炎熱,灝和水為了讓青年脖子上的傷口不因為高溫而潰爛,便將他送到了圣地的山洞里去居住。 不過身為鷹獅部落的大巫,水不能離開自己的屋子太久,所以在圣地照顧原一丁的工作全部落在了灝的身上。得虧灝從小受水的教導,學會了不少處理傷口和使用藥物的方法,水這才放心讓他獨自照顧青年,而水也會在不怎么忙碌的時候悄悄到山洞去探望。 灝守著昏迷不醒的青年,一守就是十多個日升月落。 這日水帶著新做好的藥材和一些食物去山洞探望灝,不料才走近就聽到了一陣奇怪的叫喊聲。水心中一沉,以為是灝在圣地山洞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連忙撇下懷里的東西沖了過去。 只見他雪白的長發(fā)在陽光下瞬間覆蓋全身,修長的四肢和纖細的軀體生長出一層堅韌細密卻有著瑩潤光澤的鱗片。 剎那之間,原本還穿著潔凈的長袍舉手投足都冒著絲絲兒仙氣的男人就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白蝎。 白蝎通體是晶瑩的白色,除了背上幾對鮮紅的復眼之外雖然幾乎沒有什么色素,但每一片鱗甲都散發(fā)著最上等的玉石一樣瑩潤美麗的光澤。 白蝎飛快的沖向了發(fā)出奇怪叫聲的方向,可到了山洞里正準備“滅口”的時候,卻被里面奇怪的情形驚的愣在原地。 之前前幾天還病懨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青年此時正拿著一根樹枝,滿臉驚懼的瞪視著一臉擔憂的灝,無論灝怎么安慰示弱,那青都不送些半分,只是吼叫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而青年的恐懼在水以獸身出現(xiàn)在山洞口的時候成功的到達了巔峰,青年的尖叫聲幾乎扭曲,舉著樹枝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水見狀連忙變回人形穿回了衣服,青年的這才反應小了一點。 “灝?怎么回事?他不會說我們的語言的嗎?而且他不是認識你嗎?怎么搞成這樣?” “不會是不會,可是他平時也不會這樣子?。 睘钡囊荒X門汗,想要過去安撫青年卻又不敢輕易靠近,“他平時就算被嚇到也不會這么大的反應……” 水聽到灝說青年不會他們的語言時就恨不得錘灝一頓了,語言不通根本無法交流,要是讓青年這么一直鬧下去,且不說要是被旁人發(fā)現(xiàn)會怎樣,光是青年身上的傷就受不了。 眼看著青年脖子上滲出血色的紗布,水和灝一時都沒了辦法。就在水打算先打昏青年強行讓他安分下來的時候,灝突然一拍腦門跑出了山洞,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變回了獸身時的模樣。 水雖然知道自己的獸身看上去似乎沒那么友好,可也不覺得鷹獅族的獸身能多招人喜歡,再加上灝是混血種,那樣子就算是他們獸人部落也覺得怪異,這個外來者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總不會是……灝從來沒有在青年面前以人形出現(xiàn)過吧? 不過這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歷代大巫都有守護著一扇門,這扇門的背后藏著一個平靜而安寧的世界,然而這扇門只有大巫和大巫所認可的繼承人才能通過。 所以大巫只能將那扇門后的知識和力量帶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后為自己的族人們帶來利益,并將其稱作為神賜的福祉。 水是上一代的大巫,他也曾在門后得到了不少這個世界所沒有的幫助。捕捉獵物的工具,設計巧妙的陷阱,沒多少攻擊力卻異常善于繁殖并十分美味的動物……當然,水也不忘在門后留下謝禮。盡管他不知道門后是否有人會收到他的謝禮,因為那么多年過去,水多少也察覺到門后那個世界的時間與自己世界時間的流逝是不同的。 有時自己隔一天過去,門后的草木就已經從弱小的幼苗變成了參天巨樹。有時自己隔數十個日升月落才去一次,自己留在那里的食物卻任然帶著溫度。 水一直著迷于自己的世界和門后世界交錯時那種奇異而虛幻的真實。 直到水將門交給了還是幼崽灝。 水其實不愿意將門那么早就交給灝,盡管灝十分有這方面的天賦??捎行r候,哪怕是令人敬重的大巫,也有身不由己的選擇。 不過水現(xiàn)在頭疼都不是那些事,而是自家養(yǎng)子……居然從來沒有在他心儀之人面前以人形現(xiàn)身這件事。 雖然這個外來的青年不排斥灝的獸形在某種意義上而言是件好事…… 只見那半人高的獅身鷹爪蝎尾的小怪物——灝小心翼翼的走向滿是戒備的青年。 看到青年漸漸緩和下來的神情后,灝這才松了口氣。他一邊緩慢的靠近著,一邊從喉嚨里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呼嚕聲仿佛安慰了青年緊張地精神,讓青年放下了手里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力的樹枝,從而騰出手去摸上了灝柔軟的皮毛。 “大、貓……貓……” 青年摸著趴在自己腳邊的灝,腦海里飛快的閃過幾個熟悉的片段。記憶里聽話順從的小怪物讓青年更加沒了戒心,他甚至忽視了站在一旁的水,蹲下身去摸灝露出的肚皮。 “貓貓……我記……得……貓貓……” 不再恐懼的青年結結巴巴的說著不成語句的詞,仿佛一個學語的幼兒一樣無意識卻本能的重復著腦海中閃過的字句。 水有些無語的看著本應該兇悍的鷹獅和蝎混血的灝像某種弱小,卻會用可愛的情態(tài)來討好他人的寵獸一樣,又是打滾又是搖尾巴又是露肚皮,心想自己是什么時候把他養(yǎng)成了這幅德行。 不過也正是灝的行為讓青年漸漸顯露出他不正常的行為,對此水慢慢有了些猜想。 水動作輕而緩的靠近了青年后,學著他蹲下來的樣子摸著在地上拼命撒嬌討好的灝,試探著叫出青年的名字。 “丁?” 青年手下擼貓的動作一頓,帶著些許疑惑卻膽怯的表情看著面前這個剛剛在自己面前從大蝎子變成人的白發(fā)男人。 水指了指青年,又叫了一聲:“丁。” 青年一開始不太明白,可又隱約覺得對方是在叫自己,他學著水的樣子伸出手指指著自己說:“丁……我……?。俊?/br> 雖然青年的話語中還有些他聽不懂的詞,但水察覺出青年多少還保留著一些理解力,便指了指自己說:“水?!?/br> “水……”青年的手指轉向水,學著水的發(fā)音叫出對方的名字,“水……妖怪……水……” “灝,他叫灝?!彼稍诘厣系臑徛陌l(fā)聲。 青年看了看水,又看了看地上長相奇怪的大貓,學了好幾次后才成功的發(fā)出了“灝”這個音節(jié)。 “灝、他叫……灝……大貓貓……灝……” 青年毫無章法的將兩種不同語言混雜在一起,一邊學一邊笑。 可水和灝的心卻隨著青年的笑容一點一點沉了下去,直到灝用獸身陪著青年玩累后哄她睡下,灝才重新變回了人形。 “看樣子……丁可能是心智受損。”水皺著眉頭說道,“以前我有見過這種病人,不過這種情況都在受過非常嚴重的傷才會出現(xiàn)。這可能和他脖子上的傷有關系……” “那能治好嗎?”灝憂心忡忡的問,雖然他不介意原一丁以現(xiàn)在這個樣子留在自己身邊,但他更希望對方能健康起來。 畢竟在獸人的世界里,不健康就意味著過早的死亡。 “這個……說不好,一般的草藥都是沒有效果的。我曾經見過的那些人,有的是傷好了后就痊愈了,可有的人傷好了也不見恢復。灝,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事,”灝憂郁的嘆了口氣,隨后重新露出了笑容,“我會一直照顧他的,他那么堅強,一定會好起來了。” 灝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當初在門的那一邊時,他曾偷偷躲在遠處看過原一丁和一個被他叫做金先生的人在一起。 他親眼看到那個金先生漸漸失去了呼吸和生機,而一旁的原一丁直到金先生合眼后,才不再忍耐的哭出了聲。 那天的原一丁哭的撕心裂肺,灝幾乎以為他要和那些為了自己的伴侶而殉情的獸人一樣死過去了。 可在會后,原一丁并沒有那樣。他不僅為金先生建造了一間藤屋,還繼續(xù)努力而堅強的面對著其他來到門后的人。 雖然灝并不十分清楚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可他覺得原一丁不會是那么軟弱的人。 灝送走了水,又將水落在林中的用度一一撿了回來后,才脫掉了衣服又變成了獸形的模樣。他小心的收好自己的利爪和尾巴,用自己柔軟溫暖的皮毛貼著原一丁的身體,給他帶來溫暖和安慰。 而沉睡中的原一丁并不像醒時那樣有著單純的笑容,他的眉頭總是深深的皺在一起,仿佛在夢中經受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苦難。 灝伸出舌頭,以不會打擾原一丁的力度輕輕的舔了舔他緊皺的眉頭,而后自己也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