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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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鳥鳴,風(fēng)語。 雷蒙德睜開眼睛,望著酒店高處陌生的天花板。玻璃窗一夜未關(guān),上午被陽光加熱過的海風(fēng)慢悠悠地在房間里游蕩。他微微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伸手去摸枕頭旁的機械,卻抓了個空。 他想起手機被蘭登藏起來了,因此沒有聽見應(yīng)該準時出現(xiàn)的鬧鈴。于是現(xiàn)在他連幾點鐘也不知道了,只隱約從陽光曬到兩人中間的位置判斷睡過了頭。 他們喝了很多。蘭登狠狠給了那個試圖摸他屁股的Alpha一拳,因為他們只想喝酒。雷蒙德將他拉回身邊,簡單地抱著他的腰向周邊傳出警告。他不記得他們最后怎么回到酒店,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什么也沒發(fā)生。只有海風(fēng)安靜地推著浪潮。 蘭登正靠在他身上,衣服扣子解開到三分之二的位置就沒脫,同樣睡得昏死過去。對Omega來說這才是正常作息。雷蒙德靜靜看著夢中微皺的眉頭許久,輕輕閉上眼睛。 他需要休息。這場漫長的追逐旅途中,原來他也會有想要歇腳停在夢里的片刻。 雷蒙德從樓下帶回午餐時,蘭登正在穿衣服。他的手指仍未擺脫酒精影響,總不受控制地移動。小小的失誤一來二去惹煩了青年,他干脆直接脫下丟到一邊,赤著上身坐在被子里。 “你要吃東西嗎?”雷蒙德將食物放在桌上,“補充一下精力。我看了天氣預(yù)報,下午可以下水。” “給我。” 蘭登接過三明治,盤腿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視。雷蒙德找回了他的手機——蘭登干脆利落地把它鎖進了酒店保險柜里。開機的瞬間,新郵件提示音接連不斷響起,他坐在床邊,一條一條回復(fù)。 沒有人說話,房間里僅有磁性而昂揚的新聞播報,這很不合蘭登的風(fēng)格。因此雷蒙德抬起頭看向屏幕。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坐在大廳的正中間,從容地應(yīng)對記者問答。他身邊坐著一名和他面容相仿的青年。 “艾迪斯?”雷蒙德說,“我聽說他最近正在扶持他大兒子坐穩(wěn)位置?!?/br> “你知道嗎?”蘭登掃他一眼,“他跟老頭關(guān)系很糟。” 這樣真正名門望族的八卦是媒體不得報道的。雷蒙德顯出饒有興趣的神情。 “政界和商界從來都不可分割。”蘭登擦了下嘴角的面包渣,“我曾經(jīng)是他物色的選擇之一?!?/br> 雷蒙德了然。能與艾迪斯家族這種政治上的手腕派聯(lián)姻,對雙方來說都有莫大好處?!敖o他兒子?”雷蒙德看了一眼屏幕上保持沉默與微笑的青年,沒有特別突出或者差勁的地方,不會是蘭登的選擇。想想也知道如何失敗。 “給他自己?!?/br> 房間里沉默得死寂。 “他來過城堡,然后老頭當時把我關(guān)在了房間里。我那時候不過十歲,還不懂原因,和老頭吵了一場。”蘭登從容得仿佛故事屬于另一個人,“梁子就結(jié)下了?!?/br> “瘋了。”雷蒙德最后說。 “你知道真正瘋的是什么嗎?”蘭登嘁笑道,“他沒弄到我,所以另作他法。讓他次子和一個軍火商的養(yǎng)子訂婚了?!?/br> “也就是說,”他指著屏幕上的人,看向雷蒙德,“在你來之前,這個人的弟弟是我的對象。” 他的用詞轉(zhuǎn)換了。雷蒙德敏銳地捕捉到一點小小區(qū)別?!盀槭裁茨銈儾焕^續(xù)?”雖然次子不能掌握家族實權(quán),但對是塊難啃骨頭的蘭登來說,對方被認同一點點就該感恩戴德了。 “我被那個Omega找了很多次麻煩。”蘭登搖頭,“我累了?!?/br> “我以為你不會被Omega影響?!崩酌傻抡f,“你不是對付過很多次了嗎?” “他不一樣,”蘭登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青筋,“從干軍火的家族里出來,你會覺得他是個軟柿子嗎?” 行吧。反正和自己關(guān)系不大。 “雷克斯——就是他弟弟,和你完全不一樣?!碧m登抬頭與雷蒙德四目相接,“他是個浪漫主義的天才。無論你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他都會實現(xiàn)?!?/br> “你淪陷了嗎?”雷蒙德問。 “很難說沒有?!碧m登攤手,“太諷刺了。所有人都想要我的約定,卻什么也不打算給我。他恰好相反。他可以給我弄來天上的星星,卻給不了一個承諾。里德爾說我遲到了。的確如此?!?/br> “里德爾?” “他的婚約對象,那個Omega?!碧m登給他展示手臂上的淺疤,“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的臉。” 話題有點遠了,他們都沒注意到新聞早就切到了下一條。蘭登咀嚼掉最后一口三明治,關(guān)閉電視。屏幕瞬間歸于黑暗。 “走吧,”他說,“我想出門?!?/br> 也許時間真的在他們身上拉開了差距。當雷蒙德躺在遮陽傘下什么都懶得想時,蘭登已經(jīng)抱著沖浪板加入了群歡的陣營。他在每項享樂的事情上都很擅長,雷蒙德看著他戴著泳鏡朝一群人吹口哨。一個巨浪撲過來,將所有人淋成落湯雞。 永遠旺盛的精力。雷蒙德想起昨晚無意間的談話?;蛟S蘭登不需要回到十六歲,他明明就只有十六歲。因此蘭登不需要成為什么,也不必做任何改變。 但他不可能不變。雷蒙德看向手機上正顯示的網(wǎng)頁。那是一份幾年前有關(guān)雪崩的新聞報道,地點在一塊知名的雪山風(fēng)景區(qū)。突然的災(zāi)難導(dǎo)致當?shù)亟煌òc瘓,影響很大。 “你知道他的個性。”安西爾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畔,“真相會讓他會崩潰?!?/br> 雷蒙德抬頭看向馳騁在浪尖的青年。他像塊教堂里漂亮的花玻璃,在海岸金色的暖陽下折射出華麗耀眼的光芒。人群在為他歡呼鼓掌,他大笑,站在海浪繽紛的火焰中燃燒。 蘭登這些日子以來的溫馴和乖巧,不可能沒受他們交易的影響。讓雷蒙德和安西爾都高興,自然能促使調(diào)查更快進行。而真相揭開之日,也將是他們分道揚鑣之時。走錯路了嗎?雷蒙德看著對岸遙遠的林樹。如果天意指引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為了讓他體會更絕望的失去,那不可謂不是命運的玩笑。 沒有那么簡單。雷蒙德低頭,目光再度回到新聞上。這片風(fēng)景區(qū)是安西爾旗下產(chǎn)業(yè)之一。雖然天災(zāi)不可避,但以老人在公司主打嚴謹?shù)膽B(tài)度,不會任自己的地盤出現(xiàn)如此重大的安全事故。新聞里說這是由于當年氣溫驟降引發(fā)暴雪所致,很正常的現(xiàn)象。 雷蒙德的目光停在報道最后提醒游人注意安全的結(jié)語上。沒有任何媒體值得信任。雷蒙德身處其中,早已明白了這份道理。他關(guān)掉頁面,將手機放回衣兜。蘭登從沖浪板上下來了,正朝他這邊走。 “再見,伙計?!鼻嗄瓿h處一群人招手,“我們明天還可以再玩?!?/br> 他估計連一個名都沒記住,卻能迅速地成為一群人目光中心。雷蒙德看著他,“蘭登?!?/br> “什么?” “你想好下一個旅游的地方了嗎?” “天哪?!鼻嗄曷柤?,“不敢相信是你在和我說這話。” “我說真的?!崩酌傻挛⑿?,“和你在一起讓我很高興?!?/br> “我不知道,還早呢。我還不打算真讓你被開除。”蘭登放下沖浪板坐到他旁邊,脖子上沾水的銀色犬牙項鏈閃閃發(fā)光,“滾回你的工作崗位去給老頭干活。到時候我再考慮。” “那下次我來安排?”雷蒙德問,“我知道你不想做這些瑣事?!?/br> “行吧?!碧m登思索,雷蒙德的計劃行動力比他強太多,“我不在乎地方,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好極了?!崩酌傻曼c頭,“我已經(jīng)預(yù)約了餐廳吃晚飯?,F(xiàn)在是時候過去了。” “太辣了!” 直到回到房間,蘭登還在止不住地抱怨。“他們是在魚肚子里夾了魔鬼椒嗎?” “我都提醒你菜單上有特別標注?!崩酌傻掠描€匙擰開房門,“這不是我的錯。” 很久沒見蘭登表情如此扭曲,他已經(jīng)努力忍住笑意了。青年垮著臉,怒氣沖沖地拿上毛巾就進了浴室。他今天在海水里泡過,身上還臟兮兮的。 雷蒙德也換上了睡衣。隔著墻開始有水聲傳來。他打開下午帶出去的相機。 取景框中的青年不曾意識到自己落進了他人掌心。他同其余陌生人肆意大笑著,汗和海浪自肩頸后淌下。發(fā)白的羽毛尖垂著水,一滴滴落進腳下的沙地。 這是他擁有的第二張?zhí)m登的照片。雷蒙德關(guān)掉相機插上充電器。他會有時間得到更多。他躺到大床上,合上眼睛。耳畔嘩嘩水聲如助眠曲一般放松思緒。傾瀉的水幕不曾斷絕,像屋檐下的雨。青年赤裸的身體被霧氣環(huán)繞,朦朧不清??諝庾兊孟绦葷駶?,氣壓漸漸低沉,雷蒙德漸漸需要用力呼吸才能得到一絲空氣。他正在下沉,遙遙望去,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映著飛鳥的倒影。 水聲停了,雨氣卻沒有散去。雷蒙德倏然睜開眼睛恢復(fù)了清醒。打開的門縫吐出一口熱氣,蘭登裹著毛巾從里面出來。他望著雷蒙德。 “我不太好?!彼f。 雷蒙德努力控制自己的血管不要突突直跳?!拔颐靼??!?/br> “知道怎么照顧發(fā)情期的Omega嗎?”蘭登問,“你看起來沒有經(jīng)驗?!?/br> “我只是不確定怎么照顧你?!崩酌傻律袂閺?fù)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是的?!?/br> 蘭登向前走了一步,毛巾掉在地上。 “cao我,以及,”他貼著Alpha微顫的身體,“不要讓我想起他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