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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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段用盡之后,蘭登覺得實在無趣,老老實實地躺回了床上。雷蒙德都被他sao擾得有反應了,還是把他提著丟出了廚房,像處理一只從窗口樹梢跳進來搗亂的野松鼠。 這不應該。蘭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依然完美得挑不出毛病,因此只能是男人今天不舉。 找到問題的根源讓蘭登心情轉(zhuǎn)好,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玩起手機。他離開首都的朋友圈有一陣了。圈子里的人大多知道他和安西爾的糾結(jié)關(guān)系。起初還有一兩個人不想放過這條肥魚,仍然和他保持著聯(lián)系。但隨著圈子里越來越多的人被家族安排好了軌道,這里面便也不再非他蘭登一個人不可。有人在約他從雪山回去之后的派對,他哧哧地笑,發(fā)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所有人都會朝他來,所有人也都會走。 他刷到推送的無聊娛樂新聞時,雷蒙德剛從浴室里出來,身上還冒著熱氣。在家里他們會東拉西扯幾句后進入正題,但今天雷蒙德顯然沒有辦事的興趣。他回復完手機里叮叮咚咚的郵件,取下眼鏡疊在床頭,揉了揉眉心,坐在床邊。 窗外風雪仍然沒有任何停歇的打算。相較之下,房間里火爐映烤中的微微松香竟顯得溫柔。蘭登一直知道男人的信息素冷靜下的暴戾,但zuoai時,雷蒙德幾乎極少動用信息素壓制他,就像是遵守某種不成文的規(guī)則。 對蘭登而言,這個人先是雷蒙德,再是Alpha。雷蒙德的獨特癖好決定了男人的征服不完全依賴插入和成結(jié)的暴力行為。他僅僅是坐在椅子上,他們便會溫順地跪在他腳邊。 他想要蘭登記住的是他帶來的一切快感,而調(diào)養(yǎng)一只非被信息素蒙蔽到發(fā)狂的犬類。 “你在笑什么?” 蘭登半抬眼皮。雷蒙德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靠在床頭。他看起來有些困倦。 “你焦慮的樣子看起來很有趣?!?/br> “我沒有?!崩酌傻?lián)u頭。 “不用浪費時間騙我。我不瞎?!碧m登擺擺手,鉆進被子里,“所以我真正思考的是你為什么焦慮。”他說,“事情有結(jié)果了,對吧?” 雷蒙德一言不發(fā)。 “你不是那種會把事情拖延到最后一刻的人,雷蒙德。一定有人說過你很龜毛,還有點強迫癥。會給自己下最后通牒,不是因為你擔心自己找不到真相。是因為你已經(jīng)知道答案,”蘭登頓了頓,“但它不完美?!?/br> “對你來說什么是不完美?當然是我可能給你的答復。所以你還在思考要怎樣改變這最關(guān)鍵的一步?!?/br> 風雪隔窗呼嘯。木柴炸出一點噼啪火星。 “有人說過你很聰明嗎?”雷蒙德看著漆黑的電視屏幕。 “聰明?不。他們說我是婊子,賤貨,人渣,但不會有人說我聰明。”蘭登翻了個身背對他,“聰明對Omega毫無意義,畢竟我又不會幫你們做報表和方案?!?/br> 他是對的,但好像又錯得離譜。雷蒙德看著鏡面中的自己僵硬的臉龐。臉頰肌rou很疼,這讓他開不了口。 “所以我說對了?!?/br> “確實。”雷蒙德輕輕吐了口氣,“你想聽嗎?” 這次變作蘭登沉默了。 “不是現(xiàn)在。”隔了良久,久到雷蒙德以為他睡著了。 “為什么?”雷蒙德問,“你是最想知道這一切的人?!?/br> “你還沒有準備好?!碧m登這次翻回來看著他,“我把任務交給了你,那么何時告訴我,怎么告訴我就是你的決定。我不會干涉?!?/br> 雷蒙德深深地看著他,蘭登不閃不避,平靜地回望。 “你這時候倒又開明?!崩酌傻伦罱K苦笑,“知道嗎?如果你要求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反而會讓我輕松許多。” “看不到你受折磨就沒意思了。”蘭登得意洋洋,“我是暴君。” 雷蒙德舌尖五味雜陳。他關(guān)了燈,木屋便徹底陷入黑暗,唯有不遠處壁爐暖紅的火光點燃一圈光環(huán)。冰涼的手指覆蓋在蘭登眼睛上。 “我還要想一些事情。”他說,“睡吧,明天滑雪。” 一個不太安穩(wěn)的夢。 雷蒙德做夢的次數(shù)不多。他像臺過載的機器總是在超負荷地工作,然后在休息時以效率最大化的方式栽下去,直到次日天明。 茫茫大雪掩埋了崇山峻嶺。漫山遍野的青松傲然立在巨石之間。這是他最熟悉的氣息。他動不了身體,因此就這樣隨性地坐在雪地里,也不覺得冷。 但山腳沒有厚厚的積雪。平原上的農(nóng)田一塊一塊,自金而綠,自紅而白。種得又多又密,他看不清那是些什么作物。鄉(xiāng)村的人們都有自己需要cao心的地方。他看見母親從院子里出來,后頭兩條離開多年的牧羊犬擠在一起打架,還不忘搖著尾巴緊跟在她身后。。 他坐在山頂?shù)难┑乩?,離他們太遠了,因此即使如何大聲地呼喚,也不會被聽見。他已經(jīng)忘記了它們的名字。只記得他和兄長一人牽著一條出去溜達,只要吹個口哨,無論它們跑了多遠也會立刻飛奔著回來。 雪仍舊鋪天蓋地撒,漸漸沒到半截小腿。于是父親出來了,扛著斧頭,走得很慢。雷蒙德想起他在那年的冬天,從山上拖回了一棵巨大的松樹給他們做圣誕樹。他會永遠地記得那棵有三個他高的松樹。因為那是他在離家前往城市學習以前,在家里最后的一頓晚餐。因此父親允許未成年的他喝一點熱紅酒。 后來雷蒙德學會了配方,但沒辦法還原母親的手藝。更后來,不像父母一樣信仰虔誠的他,已經(jīng)忙碌得忘記了節(jié)日。只有在落雪的深夜從公司出來路過仍然燈火通明的廣場時,他會突然想起這是該慶祝的日子。那棵在燈光中閃亮的松樹刻進他的眼睛,記憶,再到血液里。 至于現(xiàn)在,慶祝的意義完全消失了。蘭登不吃這套教條,對Omega來說每天都該是狂歡節(jié)。而愛上撒旦的他,也同樣沒有必要和資格在餐前祈禱。 身體變得越來越冷。雪好像要把他淹沒了,但身體還是動不了。雷蒙德掙扎,無濟于事。四周愈發(fā)白茫茫,蒼翠的松樹漸漸后退消失在雪中。就連村莊也開始被雪掩埋。農(nóng)田被雪蓋住,父親,母親,自天而落下滾滾崩雪。應該叫他們逃跑,但是—— 身體狠狠抽搐。雷蒙德忍著大腦的疼痛強行撐開眼皮。 一縷溫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窗前茶幾上。天光半明,昨夜的暴雪已經(jīng)停下,于是窗外白亮得刺眼。他不得不閉上眼睛適應光線,眨了下濕潤的眼角。 房間冷得能凍出冰碴。原來是壁爐半夜時熄了。糟糕的睡眠讓雷蒙德更加疲倦。他想翻個身,卻還是動彈不得,被迫低頭。 蘭登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沉得他喘不過氣。因為氣溫太低,青年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接近熱源。他睡相糟糕,手腳幾乎都纏到雷蒙德身上去,在夢里像塊大石頭,差點把雷蒙德悶死在雪里。 真是有點體積。蘭登不是什么嬌弱的Omega,拼上體力能與自己一較高下。雷蒙德想把他推回原位,猶豫片刻后,又把他手腳擺正,抱緊了一些。睡夢中的蘭登皺了下眉頭,但還沒清醒,于是靠在他身上不動彈算了。 這里的確太冷。雷蒙德想。他只剩下這點火光了。 雪厚成堆。他們費了些力氣才把大門推開。冷冽的清風撲面而來,站在門口就能看見隔著峽谷,遠方因雪崩而暴露出的深灰?guī)r壁。雷蒙德將衣服裹緊了些,轉(zhuǎn)眼間蘭登便溜走去滑雪場玩了。 他目送青年一腳一個印消失在視線以外,回到客廳,打開自進門起便刻意冷落在行李箱里的電腦。網(wǎng)站首頁橫幅上,蒼藍的云天遮覆磅礴群山,熱鬧的游人開懷大笑,美不勝收。 雷蒙德望著窗口里的施工報告。從格式到內(nèi)容都完全合乎規(guī)定的文件。他不知道里德爾是怎么搞來這份公司內(nèi)部資料。但毫無疑問,這是一份被人作過手腳的報告。 從工程開始到結(jié)束,并非如文章中所寫每一部分都按部就班完成。為了能夠提高售價,獲得更好的風景視野,建設(shè)的位置產(chǎn)生了微小的偏移。在建設(shè)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位于別墅區(qū)群的施工場地發(fā)生了一場雪崩,將數(shù)名工人埋在山下。 他不愿相信,但這不是假話。里德爾另外提供的一份資料,是任務的失敗報告。從不失手的“響尾蛇”因為突發(fā)雪崩,不得不乘直升飛機撤離原先預設(shè)的埋伏場地,也讓獵物溜之大吉。照片清晰地拍攝下了大雪轟然傾塌的瞬間??上肴舨皇钱斒氯颂拥脡蚩?,恐怕插翅也難飛。 在網(wǎng)絡上無法搜索出任何有關(guān)這次事故的資料。金錢和權(quán)力將一切火線都掩埋得很好。對這個魁梧的商業(yè)巨人來說,能夠造成重擊的不是巨大的槍口火力,而是腳下一根小小的尖刺。一旦事件暴露激發(fā)起輿論的憤怒,安西爾旗下的一切企業(yè)信譽將會遭到巨大打擊。 在里德爾自己的報告最后,是對此次失敗的詳細分析和深入追查。他很容易發(fā)現(xiàn)此事和安西爾有關(guān),甚至在最后列出了工人的名單。 雷蒙德一行一行掃下去,拳頭攥得死緊。那里有一些陌生的逝去者,但他在其中看見了熟悉的名字。 崔弗。崔弗·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