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個星期后,星野瀧抱著箱子離開房間,梁俊峰在樓下抽著煙,靠在車上,等著星野瀧最后一箱行李。 星野瀧準備下樓,走廊另一邊的男人卻叫住了星野瀧。星野瀧轉(zhuǎn)頭,看到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肩膀異常寬大,一頂寸頭,看起來甚至有點痞,但那雙眼睛里卻又有些溫柔。 “你是星野瀧嗎?”辭海看著星野瀧,按照程頤給的特征,星野瀧還真是好找。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程頤的助理。辭海?!鞭o海低頭。。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星野瀧抱著箱子,轉(zhuǎn)過身看著辭海。 “你見過楊澤了吧?!鞭o海直接進入主題,“他懷疑你和熊麗的失蹤有關系。但程頤覺得你不是做這種事的人,所以希望能求證一下,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者熊麗是不是真的被人帶走。?!?/br> 辭海不緊不慢的求證,讓星野瀧一步步被激怒。 “所以,這么多天了,沒有一個人真正去找過熊麗對嗎?”星野瀧隱忍著,手里的箱子突然落下,里面得東西掉了一地,辭海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星野瀧。 “楊澤沒有去找熊麗對嗎?所以我是求助錯了人對嗎?所以熊麗還是有危險對嗎?”星野瀧說著,不由得后退,但踏空臺階的星野瀧身體失去平衡,一雙大手很快抱住了星野瀧的雙臂,隨后星野瀧靠在了一個胸膛上。 “在做什么?”梁俊峰的聲音傳來。 星野瀧掙扎起來,梁俊峰一手抓緊欄桿,看著星野瀧起身,星野瀧看著梁俊峰,最后也沒問出口。 辭海只是看著兩個人。 “既然有熟人來了,那也不方便,這是要搬家嘛?都是熟人,留個電話或者地址什么,日后也好聯(lián)系?!?/br> “不好意思,不方便?!绷嚎》寤卮疝o海。 星野瀧抬頭看了眼辭海,那眼神似乎在說話。辭海看著星野瀧,隨后垂下眼眸,笑了笑離開了。 “他是誰?!绷嚎》逖劭崔o海拐個彎消失在走廊那頭的樓道,馬上開口詢問星野瀧。 “工作上認識的酒客?!?/br> “酒客?”梁俊峰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我跟你不一樣。”星野瀧說完蹲下身子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梁俊峰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陌生了,他還在怕著自己,也許只是出于童年的原因,但如果一有機會,他會反撲。眼前這個人似乎早就不在屬于自己了。 星野瀧整理好,抱起箱子看著梁俊峰。 “為什么?!绷嚎》蹇粗且盀{的樣子。 “什么為什么?!毙且盀{抱著箱子要下樓,梁俊峰推在箱子上,看著星野瀧。 “你覺得我的出現(xiàn)打破了你的平靜,所以你恨我對嗎?” “我不恨你?!毙且盀{看著梁俊峰,“我想你死!” 梁俊峰推在箱子上的手緊了緊。 “你覺得,這種挑釁的話有什么用?!?/br> 星野瀧沒有回答。 梁俊峰伸手把箱子接過來,轉(zhuǎn)身下樓了。星野瀧愣了一會兒,還是跟上去了。梁俊峰也許在某些方面是個正常人,但在某些方面又意外的偏執(zhí),打一下給塊糖的方式,不僅適用于小孩子,成年人也是如此。 梁俊峰放好東西,坐在駕駛座上,星野瀧上了副駕駛,但兩個人卻沒有眼神交流。梁俊峰雙手握著方向盤,看著前面。 “我有多久沒碰你了?!?/br> “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小孩嗎?” 兩句話,兩個人陷入沉默。 梁俊峰準備發(fā)車,星野瀧卻突然開了口。 “讓我見見熊麗?!?/br> “她現(xiàn)在很好。你不需要擔心她。” “讓我見見熊麗?!毙且盀{重復了一遍。 “我說了,她現(xiàn)在很好。你不需要擔心她?!绷嚎》蹇聪蛐且盀{,星野瀧也看向梁俊峰。 “讓我見她!如果她出了任何事!我都不會放過你!” “放過我?你能嗎?你不照樣還是聽我的話?!绷嚎》宄靶Φ?。 “讓我見見熊麗!” “我說了,她很好!”梁俊峰抓住星野瀧的頭發(fā),發(fā)狠的說,“你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聽我的話了,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我?guī)汶x開孤兒院,你可能還認識不了熊麗這個女人。想她安全,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想讓別人幫你抓我把柄,你還嫩點,懂嗎?” 星野瀧倔強著,卻也妥協(xié)了。 “我念你現(xiàn)在大了,有自己的隱私,我不想對你動粗,這不代表我不會,如果你想回味一下,我可以成全?!?/br> 星野瀧聽著,低下頭去,梁俊峰沒有在說話,開車離開了。 …… 程頤把玩著手里的筆,有種悠閑的感覺,辭海把門關上,走到程頤面前。程頤握住筆,抬起頭看著辭海。 “他搬走了?!?/br> “搬走了?”程頤有點不太相信,手里的筆被握緊了些,“他一個人走的嘛?” “不,和一個男人一起走的?!?/br> 程頤沒說話,放下筆,他覺得很亂。楊澤知道了熊麗失蹤的事,找上了星野瀧,星野瀧透露了熊麗可能的行蹤,楊澤卻覺得星野瀧是那個帶走熊麗的人,楊澤屬于知情人嗎?沒多久星野瀧又搬走了,這其中到底是為什么。程頤想不通,但如果真的是星野瀧帶走熊麗,還透露消息給楊澤,那會不會是熊麗想復合試探楊澤的? “程頤?”辭海見程頤認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試探的叫了一聲,程頤沒有回答。 “程頤?”辭海又試探的叫了一聲。 程頤抱著雙臂,在想著這些事件的關聯(lián)。 “程頤!”辭海拉住程頤的胳膊。“與你無關的事,你可以不用上心。這不是你力所能及的范圍?!?/br> “我自然知道?!背填U回了一笑?!拔蚁?,如果熊麗只是因為想和楊澤復合,搞這么一處,那也是很合理?!?/br> “還要繼續(xù)留意嗎?”辭海放開手,把桌上的零食順手遞給程頤,程頤推手,坐下來。 “留意星野瀧的動向。他是個人才,不跳舞可惜了,他太適合跳舞了?!背填U說著。 辭海認真聽著,點點頭。 …… 新家,并沒有多少舒適感,反而更容易讓人陷入過去的回憶。 當收拾好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星野瀧只是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面的新世界。梁俊峰把簡單的行李收拾好,拍了拍身上的土。 “餓了嘛?想吃點什么?”梁俊峰的話說的很自然,就像小時候梁俊峰常對星野瀧說的那樣,這句話總叫人恍惚。 “我不想吃?!毙且盀{說罷,去了自己的房間。 “等等?!绷嚎》寰o隨其后,擋住門,“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br> “滾?!毙且盀{吐出一個字,想關門,但梁俊峰卻擋著房門,星野瀧突然意識到,如果房門這么開著,他會馬上回味到過去的某些感覺。 “允許你自己先適應新家?!?/br> 梁俊峰說完,轉(zhuǎn)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星野瀧關上房門,上了鎖。就是這段時間,星野瀧從來沒有這么想念過季蕭。但一切都物是人非,也回不去了,無論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去聯(lián)系了。原本就不可能再一起了,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不應該慶幸一下嘛。 這么想著,不由得讓人苦笑。 星野瀧趴在床上,只覺得喉嚨脹痛,想哭的聲音一遍一遍的拍打自己,但紅了的眼眶卻強忍著眼淚,聲音悶在胸口。整個人都開始不舒服。頭痛,胸口痛。在無可奈何里,腦海再次充斥著惡心的回憶。 原來想逃離是這么困難的一件事嘛? 梁俊峰把煙抽盡,起身,走到星野瀧的房門前,伸手本想開門,但還沒觸碰到門把手就停住了。再見星野瀧,這個曾經(jīng)的小孩子身上充滿著敵意和不安,他似乎已經(jīng)適應了離開自己的生活。梁俊峰根本想不透自己做錯了什么。他覺得自己沒有讓星野瀧死掉就是件好事了。 這么想著,讓梁俊峰覺得壓抑,他敲了敲門。叫了一聲星野瀧。 “我知道你沒睡。” “我準備睡了。”星野瀧冷冷的回答,但聲音能聽出一些貓膩。 “知道為什么你老板度蜜月去了嘛?” 度蜜月?星野瀧沉靜下來,仔細回憶著每個細節(jié),每一次回憶加深一個念頭,星野瀧雙手攥著床單,越來越緊,直到指節(jié)發(fā)白。突然的求婚,度蜜月,放假,離開酒館,步入梁俊峰的陷阱,每一步都是在逼迫著星野瀧離開現(xiàn)在的舒適圈,每一步都將星野瀧身邊熟悉的人推離自己的圈子,最后變得一無所有的時候,只能被威脅著接受梁俊峰所謂的好意。 精打細算的每一步。梁俊峰根本就沒離開過自己的圈子!楊澤是棋子,俞尚是棋子,蘭靜是棋子,就連季蕭都變成了威脅的棋子。原來到最后還是只剩下自己了。 “為什么!為什么!”星野瀧抓狂的扯住床單,沒有一步離開過梁俊峰的腳印。就這么一步一步的再次踏入了梁俊峰的領地。 “我說過了,我給你適應新家的時間。不止是這個新家?!绷嚎》逭f完,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掏出鑰匙圈,打開了星野瀧的房門。“你沒有隱私,在我這里,你是透明的。” “把鑰匙給我!”星野瀧看著梁俊峰,要接受過去的回憶嘛?要接受這個人的所有嗎?那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不可能。我給你適應能力,你不接受,你覺得我接下來該做什么?”梁俊峰笑起來,那個樣子直直打破了星野瀧所有的心里防線,這是個惡魔。 “我,我錯了。”星野瀧緊緊抓著床單,緩緩低下頭去,就是這一刻,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下來,越來越多。 “祝你做個好夢?!绷嚎》迨掌痂€匙,轉(zhuǎn)身帶上門,回了臥室。 好夢嘛? 星野瀧突然迷茫了。 …… 季蕭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聯(lián)系過星野瀧,每天都在拼命想他之中度過,每天都在等著什么時候沉寂了才可以去看星野瀧。 外面一天一個變化。 通告一天比一天少。 季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其實早就沒有亂七八糟的消息了,再又沉了幾天之后,應該可以去找星野瀧了吧。這么想著,讓季蕭覺得心跳加快,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真的好想去看一看他。 在下一次的思念浪潮打上來之前,季蕭起身隨便抓了件衣服,就下樓開車去了星野瀧的公寓。 但趕到的時候,公寓早就搬空了。 季蕭站在公寓門前傻眼了。為什么會搬走?季蕭回想起最后那次見面。季蕭以為星野瀧是因為季蕭的身份生了氣,因為自己不能時時刻刻和星野瀧在一起,所以季蕭根本沒有猶豫,就離開公寓去做退圈的準備。但為什么,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為什么啊。為什么不能告訴我?!奔臼捨站o拳頭,打在門上?!靶且盀{啊星野瀧,你終究不是以前的姚念了嘛?” 當季蕭再次趕到酒館時,酒館早掛起了閉店的牌子。 “?。 奔臼捫沟桌?。 電話!還有電話! 季蕭著急的掏了好幾次衣兜才把手機拿出來,第一次撥過去,電話響了。 …… 星野瀧低頭,看著震動的手機。 終究還是來了對嘛?就算我沒有聯(lián)系你,你依舊還記得我。 星野瀧掛掉了電話。 …… 忙音讓季蕭頭皮發(fā)麻。 星野瀧沒有接電話,是不方便嗎? 季蕭再次打過去。 …… 星野瀧看著再次亮起來的手機。 季蕭,求你了,就這么放手吧。 我不值得! …… “我求你接電話?。〗与娫挵?!接起來啊!我不再是藝人了!姚念!” 季蕭聽著手機那頭的忙音,只覺得無力。 星野瀧再次消失了。 這讓季蕭陷入了最初的那次孤單。 還有誰可以聯(lián)系?還有誰可以再找到星野瀧? 季蕭搜刮著自己的記憶。在某處,猛然想起了一個人。季蕭想都沒想,開車電話一氣呵成,開了導航就奔著那人去了。 此刻的星野瀧只是看著手機,不再打過來了,心卻空了。星野瀧無力的關掉手機趴在床上,無聲的抱著被子。 另一邊,程頤剛趕完節(jié)目,回到自己的工作室,辭海切了水果放在桌上。 “要準備點什么嘛?” “沒什么準備的,節(jié)目趕完了,就是渾身累?!背填U伸個懶腰,隨后拿起桌上的水果,“楊澤那兒有什么動靜嗎?” “私生活糜爛。沒什么其他變化?!?/br> “星野瀧那兒呢?” “沒有消息了?!?/br> 程頤停住手上的動作。 “怎么沒消息了?” “不知道,但確實沒了?!鞭o海低著頭。程頤起身,看著辭海,伸手勾起辭海的下巴。 “你沒有去追他的事?” 辭海避開了程頤的視線。程頤想再追問什么,門外的敲門聲把人震的心里疼。 辭海轉(zhuǎn)身去開門,門外的季蕭沖進來,讓程頤嚇了一跳。還沒等程頤開口,季蕭著急的撲上來看著程頤。 “你認識熊麗是嗎??” “季?季蕭前輩?”程頤總算看清楚了這個風風火火的人。“啊,這。我認識熊麗,她是我舞團的前任領舞?!?/br> “能聯(lián)系上她嘛?!我想拜托她找個人?!?/br> “這。我沒辦法聯(lián)系她?!背填U一頭霧水?!扒拜?,你真的退圈了嗎?” “這個以后再提!為什么現(xiàn)在沒辦法聯(lián)系熊麗?!”季蕭根本不想提別的事。 “不是,前輩,你找她有什么事嗎?”程頤實在不太明白,季蕭找熊麗有什么事? “我想找個人?!奔臼捒粗填U,“她認識。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那個人,想問問熊麗能不能幫忙聯(lián)系一下。我真的有急事。拜托告訴我一下熊麗的聯(lián)系方式?!?/br> “那個,前輩,你冷靜一下,不是我不想給你,是熊麗現(xiàn)在不在舞團。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背填U看著季蕭,“前輩你先坐,喝點水。” “不用了,她的電話有嗎?” “前輩?!背填U知道就算給季蕭電話也沒用,熊麗的電話早就關機了。而且也沒任何消息。程頤覺得熊麗大概是因為楊澤的事躲起來了,或者是有其他的事。畢竟程頤從來不怎么在乎舞團人的去向,以往舞團有人離開,換號碼去新城市的太多了?!扒拜叄茺愃凶约旱乃绞?,已經(jīng)換號碼了,原來的手機號聯(lián)系不上的?!?/br> “這樣啊?!奔臼捜粲兴迹澳怯泻退€聯(lián)系的人嗎?” “不是,前輩,她只是一個領舞,她的朋友圈我怎么可能那么熟悉。而且,你這一進來就一直問熊麗的事,我都有點懵,你是想找誰?” “說了你可能也不認識。熊麗有什么比較要好的朋友嗎?”季蕭迫切的想知道關于熊麗的所有朋友圈。 “她有個前男友,前段時間來找過我,因為想找熊麗沒找到,也是過來問我了?!背填U想了想,“他地址我有。你可以去問問看?!?/br> “前男友?”季蕭對這個人物有些許的印象,搜刮一陣記憶,季蕭猛然記起來了,星野瀧和這個男人有過沖突。 “前輩?”程頤看季蕭有點走神,心里有點犯嘀咕,“前輩,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不是不是不是。麻煩你給我寫個地址,我去問問?!奔臼捒粗填U,很認真的樣子。 “好?!背填U拿起筆,“前輩你先別急啊,?!?/br> 程頤寫完,把紙遞給季蕭,季蕭接過紙看了一眼,向程頤表達感謝,起身往外走去。程頤看著季蕭,突然想起了星野瀧, “前輩是在找什么人?”程頤起身,還是繼續(xù)問了一句。 季蕭拿著紙,停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程頤。 “找一個叫星野瀧的人,他對我很重要。” 這個名字落進程頤和辭海的耳朵。讓兩個人一驚。星野瀧嘛?他把所有人都串聯(lián)在一起了。 “前輩?!背填U叫住季蕭,“祝你順利?!?/br> 程頤目送著季蕭離開。辭海關上門,看著程頤。程頤卻有些失落一般。 “為什么,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你說,星野瀧是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了是嗎?”程頤突然有了更大膽的想法,不愿意露臉,只悶在黑暗的地方,拒絕了更好的前途,沒有前身沒有后果,突然出現(xiàn)在每個人的視線里。所以,他同樣也是異類吧?所以他和自己真的是一路人。 “程頤?!鞭o海看著程頤的樣子,有點擔心。 “辭海,星野瀧和我們是一路人?!背填U抬起頭,“我第一次遇見和我同樣的人!你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心情嗎?!季前輩也許也和我一樣!我是不是不是異類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和他們一樣!” “你再說什么程頤?”辭海皺眉,程頤想尋求身份相同的存在感太久了,此刻的胡思亂想就好比打開程頤心海的鑰匙。“你先冷靜一下!你不能想當然!” “辭海!星野瀧在哪兒,你能找到嗎?!”程頤看著辭海,有一種祈求的味道,“我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想要的人!他適合跳舞,他有故事,不論做什么我都要把他拉入我的舞團!” “程頤!現(xiàn)在不是你想不想的事,他拒絕過你,這有他的理由?!鞭o??粗填U,“你覺得,你是因為惜才所以想抓住星野瀧嘛?” 程頤愣住了。 “你的第一反應是他是你的同類。所以你是這么輕易就能暴露自己的人嗎?”辭海認真的看著程頤,“季蕭前輩找星野瀧不一定就代表他也可能是同類,也許他們之間有其他故事?你把所有的事都太想當然了。你覺得,就這樣的想法,你會成為第二個季蕭嘛?這個圈你站的穩(wěn)嘛?” 程頤被辭海的連連否定打到懷疑人生,確實。程頤真的很希望能遇見同類,遇見一路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經(jīng)營自己的人設讓人身心俱疲。星野瀧的出現(xiàn)就成了程頤的救命稻草一樣,讓程頤偏執(zhí)。 “清醒一下。你的任務不是跟星野瀧掛鉤?!鞭o海說完,拿起一塊水果,遞給程頤,“把接下來的行程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