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a、殘損
“殘次品?!?/br> 孟疾放下報紙,沒去看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著的男人,只是目光一直浮于面前男生泛紅的臉頰上。 “???”常先心里本來就怕得要命,一聽這話更懵了。 而孟疾只是淡漠地,伸出根指頭,“他發(fā)著高燒?!?/br> “什……什么?”常先只覺得膝蓋一軟,眼看著要撲通跪在地上,嘴角都在不住地打著顫。 全身上下的氣息都淡漠至極的男人連踹他一腳的欲望都沒有,只是兀自抱起了發(fā)著熱的男生,走進了內(nèi)間。 “滾出去?!?/br> 這是他留下的唯一指示。 “是……是是?!?/br> 常先忙不迭苦哈哈走了出去,一開門卻是撞見了冷著臉的宋城屹。 北方的十月,開著暖氣的房間里,男生的體溫只升不減。 又是四十度。 孟疾看了那張四年以來思想許久的臉,眸光倏地暗下來。 他抬手掂了下男生的額頭,隨后撩開他的上衣。 ………… 偌大的辦公室里,處處是逼仄的氣息涌動著。 “小余啊,只要你這次乖乖地讓我做一次,我保證你以后的星路一定光明無限!” 裴然退無可退,靠在角落里,一陣陣的頭暈?zāi)垦!?/br>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過高燒了,上一次像這樣燒得混沌似乎還是四年前的事了。 但他還是不假思索,一口拒絕了眼前維持著僵硬笑容的男人,“……不可能?!?/br> “你他媽的可真是找罰酒吃,那就別怪我沒給你臉!”幾次三番下來,常先的耐心早已被磨凈,撕破臉皮的他抓起裴然的衣領(lǐng)就往沙發(fā)上拖。 裴然此刻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掙扎了,除了鎮(zhèn)靜劑仍然發(fā)揮藥效,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此刻應(yīng)該漲紅得像只被煮得爛熟的龍蝦。 “你以為林染能護你一輩子?只會躲在女人身后的廢物?!背O葃in笑著,三兩下粗暴扯去裴然的衣服,“實話告訴你吧,林染下周就要被調(diào)去總部了,而且被要求任何藝人都不能帶……” 裴然的身子忽然間僵了又僵。 “看你這個表情,她準(zhǔn)是沒告訴你吧?呵,被拋棄的感覺如何?”常先笑得更加放肆,手上的動作也愈發(fā)放縱起來。 “以后可有你好日子過了,我?guī)У膸讉€兄弟可都是對你垂涎已久啊……” 他一把拉下裴然的褲子,對著那嫩生生的屁股就是火辣辣一巴掌。 “??!”裴然當(dāng)即不自覺地濡濕了一雙眼。 常先顯然很喜歡他這么叫,又甩了一巴掌下去,這才仔細(xì)看起他的下體,有些意料之外的失望,“什么啊,居然開過苞了?!?/br> 指腹又摩挲了幾下柔嫩的肌膚,他舔了舔唇,開始麻利地脫衣服,“算了,勉強能用。” 但沒等他脫完,身邊的手機卻是響得刺耳。 一看到來電人的姓名,常先立刻就顧不上那么多了,穿好褲子就捧起手機,“哎,宋爺,我在,我在……” “什……什么?宋爺您現(xiàn)在就要?這么急?” “是啊,我身邊有位爺眼看著就要把我的店給砸了呢……”宋城屹無奈地放下高腳杯,瞥了眼身旁低氣壓的男人。 知道獻殷勤的時候來了,常先當(dāng)即目光一轉(zhuǎn),“啊,剛好我這兒就有一個極品……” “沒碰過沒碰過,我這雙賤手怎么敢碰呢呵呵……” “哎,好,我現(xiàn)在就給您送過來,1084房是吧?哎,您稍等……” 小心翼翼掛了電話,常先一張緩和的臉再度拉了下來,他咬著牙,恨恨看著呼吸愈來愈緩的裴然。 “媽的?!?/br> “這次算你撿便宜了?!?/br> ………… 孟疾剝?nèi)ツ猩纳弦拢忾_他腰間束著的皮帶,褪去他的長褲,頗有耐心。 一點點將無暇白璧的外殼剝離干凈,剩下一副赤條的、白凈的軀干包裹著顆空洞洞的心。 他喜歡將這樣的心一點點填滿,以guntang,以骯臟。 直至其腫脹、破裂,他也不會停手。 他就是這樣的人。 人們似乎常用一個詞眼來形容—— 瘋子。 昏迷中的裴然盡管意識早已支離破碎,卻仍舊本能地抗拒來自外界的剝蝕。 無用之功。 ………… 半天下去了,宋城屹還是沒能冷靜下來。 “奇了怪了,你們家孟爺今天犯什么毛病了,”他又開了瓶啤酒,冰涼的冷氣直沖上頭,“居然人好好的一晚上就給送回來了,還退了燒,我還以為這次又得抬回具尸體給放太平間呢。” “不知道啊宋哥?!比粘8诿霞采磉呑鍪碌脑粕辣硎疽埠芷婀帧?/br> 他托著腮,倒是想起了別的事,“不過那個男生真的好好看哎,絕對是我跟著孟爺以來見過的最好看的!” “得得得,收起你的星星眼吧,那是你家孟爺?shù)?,”宋城屹拎起個空酒瓶,對著男生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扣,“別想了?!?/br> “哎疼疼疼!”云衫捂著受傷的腦袋哀嚎,“孟爺沒事兒欺負(fù)我也就算了,怎么宋哥你也欺負(fù)我!” “誰讓你是在孟家做事的,不欺負(fù)你欺負(fù)誰?”宋城屹又敲了敲他的頭,有些好笑。 “你們……”云衫淚目。 ………… 作為全國第二大的影視城,城風(fēng)基地里每天都有拍戲的人川流不息。 一個星期前開始,這里卻變得人群少得可憐。 只因一個聚集了諸多大人物的劇組選定在這里拍攝新的電影。 “第三場第二幕!卡!” “快下來吧,小然!”副導(dǎo)演沖不遠處的馬場招呼。 “好?!迸崛惶崂\繩,準(zhǔn)備讓馬回頭。 不知為何,自從一個月前發(fā)的高燒退下來后,他的健康狀況愈發(fā)好了起來。 常先莫名被辭退,而林染最終意外地帶他一起去了總部,還一上來就接著這部制作極大的戲。 終于慢慢熬出頭的他,感覺一切都在不斷變好。 然而,真的如此嗎…… 希望這不是錯覺。 只是一個愣神的功夫,裴然身下的馬卻驀地失控了一般,蹄子一甩就開始在馬場里橫沖直撞起來,任他怎么阻止也沒用。 摔到地上的一瞬,裴然只覺著腰際有如撕裂,大面積的痛楚鋪天蓋地地向他撲來,淹沒了前來的人們的呼聲。 “裴然!裴然……” ………… “欸宋哥,這不是……”云衫放下托盤,剛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就開始驚呼。 “就是他,你沒看錯?!彼纬且賴@了口氣,只能感嘆聲天意弄人,“他在劇組拍戲時受傷了,給組里下本最多的一個投資商很喜歡他,就托我找人給他治療。” “所以你找了孟爺?”云衫捧著茶杯,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宋哥,不是我說,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明知孟爺是什么樣的人還虎口送羊……” “我是什么樣的人?!?/br> 身后冷不防一道聲音傳來,云衫整個人當(dāng)即僵硬得不行。 宋城屹彎起胳膊戳了戳他,小聲道:“胳膊肘往外拐了吧……” 云衫轉(zhuǎn)頭就哭喪起臉來,“孟爺我錯了……” 不等宋城屹幸災(zāi)樂禍,他已經(jīng)和云衫一起被趕出了房間。 “孟疾你什么意思?!”他一口皓齒差點咬碎。 孟疾看了他一眼,漠然的眸里毫無波瀾,轉(zhuǎn)臉就關(guān)上了門。 “醫(yī)生工作時,閑雜人等一律出去?!?/br> 因為事故,劇組給裴然休了個極長的假,叫他好好休息。林染還有別的藝人要帶,見到孟疾后也放心下來。 “孟先生是全國業(yè)內(nèi)有名的醫(yī)生,你只管在這里好好休息吧,到時候就來接你。” “好,染姐你去忙吧,我沒什么事?!迸崛惶稍诖采希曇羯陨杂行┨撊?,帶著不可抑制的疲軟。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記得打電話。”林染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和孟疾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染姐再見?!?/br> 林染走后,裴然把被角往上拉了拉,目光投向一旁的孟疾,“孟先生?!?/br> “叫我孟疾就行?!泵霞材眠^云衫端來的水,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那個……孟……”裴然直覺著自己還是沒辦法把那兩個字說出口,直呼其名總覺得太不禮貌,“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最少兩個月?!卑岩恢鄙[瞇偷看病人的云衫拎出去后,孟疾才喝了口水,話音稍頓了下,“還有?!?/br> “這里不是醫(yī)院,是我的莊園?!?/br> 裴然攥緊了被角,有些傻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