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年前的一見鐘情(事后/劇情:進入前置子夢境)
這場對于望舒來說過于漫長的情事似乎終于結束了,他以一種狼狽的姿態(tài)癱軟在地,不知是真的耗盡了全身力氣還是出于逃避的心態(tài),陷入了昏迷。秦笙環(huán)顧四周,空蕩蕩的魔宗大殿似乎不是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看在望舒讓自己得到了放松的份上,難得體貼地想了想,決定先送望舒回凌云峰。 原本高高在上凜然不可犯的仙尊墜落凡塵、墮落成泥,望舒身上布滿鞭痕、紅印,青紫相間,身上也沾滿了自己分泌的體液和噴射出的jingye,而后面那楚楚可憐的rou紅xue口仍在不受控制地翕張著,沒有休止地往外一點一點吐露著白濁,正是一幅污穢不堪卻又yin亂惑人的美人春宮畫。在這個修仙夢境里,秦笙最為滿意的便是可以使用法力,加上吸收了天道之力的09從旁協(xié)助,方便了很多。但是秦笙并不打算用法力將望舒清理干凈,這都是yin亂的直接證據(jù),當然要讓仙尊自己親眼目睹好好感受才行。 秦笙嫌棄地“嘖”了一聲,朝著大殿角落一揮,在最開始就被除去的望舒的衣物被勾了過來,覆在望舒身上,他隔著衣物抱起望舒,手指正好觸碰到一塊冰涼,似乎是望舒一直系在身上的玉配。 “檢測到宿主獲得夢境關鍵物品——謝氏玉佩,前置子夢境可開啟,是否保存當前治療進度,進入前置子夢境?!?/br> 09的機械電子音響起,程序式地播報完畢,看秦笙沒有什么反應,連忙勸道:“宿主宿主,前置子夢境開了,我們可以保存進度,先去前置子夢——” “閉嘴,先回凌云峰靜室?!鼻伢洗驍嗔?9的喋喋不休。 “好吧……”09委屈。 ------------ 安平歷598年春,浮云京,謝府。 “公子,公子——”青松從進淡泊齋就開始大呼小叫,被青柏攔在門口,一把捂住嘴,青柏小聲喝道:“閉嘴,沒看見公子寫字呢?” 謝曦蹙了蹙眉,擱下筆,端詳著剛剛寫下的字,搖了搖頭,心還是亂了,“青柏,拿去扔了吧?!?/br> “別呀,公子我錯了,公子這字行云流水、剛勁有力、一氣呵成、入木三分,寫的好好的呢,別扔別扔,賞給小的吧。”青松挨了青柏一頓眼刀,看謝曦臉色不虞,知道自己打擾了公子練字,做著滑稽的動作,討好求饒。 “亂七八糟!”謝曦被這一通蹩腳的恭維逗笑了,青松和青柏都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名分上是書童小廝,實際上情誼深厚遠高于一般主仆,點了點他便放過了,“行了,說吧,打聽到什么了?” “公子,那天那個人是忠義侯府的小侯爺秦笙。”青松知道自己過了這一關,連忙說道:“據(jù)說是這京城里出了名的紈绔少爺,京城一霸?!?/br> “秦笙?!敝x曦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疑惑問道:“他是先忠義侯秦宜之子?” “是的,公子,他正是秦侯爺之子,秦侯爺鎮(zhèn)守邊境十幾年未回京城,據(jù)說與邊境一個部落族長的女兒成親,秦夫人生產(chǎn)時正值敵軍來犯,動了胎氣導致難產(chǎn),生下秦笙后終年臥病在床無法回京城,秦侯爺敬愛夫人,不忍母子分離,便也沒將其送回京城。七年前咱們陪老太爺住在山里的時候,正值我朝與天南國的最后一戰(zhàn),朝中jian臣作祟延誤糧草,秦將軍率領麾下的秦家軍和邊境軍慘勝,威名赫赫的秦家軍死傷大半,秦將軍因傷勢過重去世,秦夫人傷心過度也跟著去了,只余下十歲幼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秦小侯爺扶棺回京。” “皇上追封忠義侯為一等公爵,賜忠義侯府世襲罔替,本來要破例賜秦笙直接襲爵,被太后娘娘勸阻,林老太君也上書婉拒,最后皇上許諾等他加冠后直接襲爵,不必降等,也無需立下功勞才能襲爵,所以秦小侯爺雖然被稱為小侯爺,其實他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囊坏裙恕G匦『顮斍皫啄晔匦r還算安分,出孝后便鬧了個天翻地覆,今天拔了皇上最喜愛的御馬的尾巴做毛筆,明天燒了禮部尚書的宅子,還毀了貴妃娘娘最愛的花園,在國子監(jiān)氣跑了五個先生,總之據(jù)說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身邊也聚集了一波公爵子弟,堪稱是紈绔之首,三年內每天都是街頭巷尾的熱議人物,把朝里朝外鬧了個雞犬不寧 “傳聞侯府的林老太君教子嚴格,秦笙受她教養(yǎng),怎么會成為一個紈绔?我們也回京一年了,從未聽說有這么一號人物?”謝曦不解問道,他怎么會是一個紈绔呢? “公子,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據(jù)說秦小侯爺?shù)奈骞佥喞c先忠義侯極為相似,林老太君懷念兒子,自然難以再像以前那般嚴格,而太后娘娘的娘家里也只剩這一個男丁,太后娘娘更是寵著護著,再說秦小侯爺也不與百姓為難,多是與朝中權貴作對,因而就算鬧起來,皇上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多有優(yōu)待。但是正好咱們回京之前,秦小侯爺打斷了貴妃娘娘的侄子薛瑞的腿,雖說這薛瑞名聲極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從此再不能走路了,這下子眾人群起而攻之,每天的彈劾奏折像雪花一樣多,太后娘娘和林老太君便帶著他去白馬寺禮佛,明著是修身養(yǎng)性,實際上是拘了這么一年多,公子平常也不關心這些閑談,所以咱們都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今年是太后娘娘的七十千秋了,皇上請了好幾次,所以就帶秦小侯爺回京了。” 青松把打聽來的消息全部說完,連忙搶過青柏正要端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潤了潤嗓子,青柏白了他一眼,勸道:“公子,這秦小侯爺如此愛出風頭,名聲也不好,這等不學無術之人的紈绔子,雖然他撿到了您的玉佩,但是您也不必與他多加來往,給忠義侯府送一些厚重的謝禮便罷了?!?/br> 謝曦沒有理會青柏的勸言,“青松,你剛才說他曾氣跑了國子監(jiān)的五位先生?” “啊,”青松倒水的動作頓了一下,回想著答道:“小的是這么聽說的,好像是皇上讓國子監(jiān)拘著小侯爺讀書,結果他反而把國子監(jiān)鬧了個天翻地覆?!?/br> “秦笙既然回京,那么他還會回國子監(jiān)嗎?”謝曦接著問,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青松有些疑惑道,“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公子您問這個,是有什么不妥嗎?” 謝曦思索片刻,“青柏,昨天國子監(jiān)張祭酒送的帖子放哪了?” 青柏立刻答道:“公子,您昨天就已經(jīng)讓我?guī)湍亟^了?!?/br> “算了,我重新寫一張,你速速送回給張祭酒?!敝x曦站起身來,迅速寫了一張回帖,折好遞給青柏。 “是?!鼻喟仡I命而去。 “青松你也下去吧,我要靜一靜?!?/br> 謝曦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那天酒樓上倚窗而立的身影。黑衣的少年身量高大,但是很單薄,他就隨意倚靠在窗邊,看向窗外,而后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偏頭看來,高束起的發(fā)絲雀躍地晃動著,他似詢問又似肯定,“你就是望舒,公子?!?/br> 窗外夕陽斜下,落在他的臉上,沿著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鼓起的喉結,把本就俊美而深刻的輪廓映得更加分明,他那細長的手指晶瑩如玉,沾染著夕陽的余暉,襯得正被把玩在指間的玉佩黯然失色,而他的聲音略微低沉,但又不失少年人的朝氣,當自己的名字從他唇齒間溢出的那一瞬間,謝曦驀然間失了神。 “這是你的?!痹捯粑绰?,玉佩迎面而來,謝曦像被蠱惑般伸出了手,玉佩正好落入手中,而眼前人便直接從窗邊翻了下去,謝曦的心似乎空了一拍,不顧形象地奔到窗邊,少年早已安然落地,謝曦想要大聲呼喊詢問他是誰,卻又從未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呼小叫,漲紅了臉,只輕聲道了一句“謝謝”,而少年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一般,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片刻間就走遠消失在人群中了。 謝曦攥緊了手中玉佩,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指間的溫度,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或者說,他從未這樣地記住一個人,僅憑一面之緣,僅僅一個眼神、兩句話而已。他的胸口鼓噪不已,有一種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緒催促著他,快點快點,他想認識這個人,靠近這個人,甚至是…… “我這是怎么了?”謝曦反問自己,沒有任何答案,那就只能跟著心走了。 “秦笙,秦笙…” ------------ 忠義侯府。 秦笙靠坐在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樹上閉眼小憩,09的電子音突然響起,“宿主宿主,我已經(jīng)將編好的記憶輸入到夢境里相關人的意識里了?!?/br> 當前置子夢境開啟的時候,09真的以為秦笙不愿意進入前置子夢境,為此生了一頓悶氣,但秦笙把望舒安置好后,研究了片刻玉佩,發(fā)現(xiàn)玉佩其中藏有一段記憶,于是秦笙看過記憶之后,又做了一些布置,便保存進度,進入了前置子夢境。 這個前置子夢境的本體便是玉佩中藏有的那一段記憶,夢境所有者名為謝曦,或者說是千年前的望舒仙尊,而記憶的最開始是謝曦結束了27個月的守孝返回京城。秦笙編造好自己的身份后,直接進入了謝曦返京一年后的時點,當日,謝曦與即將出京的友人在酒樓餞別,結束下樓之際,秦笙讓09割斷了謝曦腰間佩玉的系帶,而這塊玉佩正好就是開啟前置子夢境的關鍵物品——謝氏玉佩。 謝家為當朝傳承最為久遠的世家,當今謝家家主謝遠年少時高中狀元,宦海沉浮幾十年,如今官拜宰相。謝家子弟出生即佩玉,合君子溫潤如玉之意,二十加冠后用秘法將其所取的字刻于其上,謝曦的玉佩上便刻了望舒二字,因此每一塊玉都是獨一無二且無法復制的,謝家更有玉在人在的祖訓,玉佩也是每個謝家子弟最為重要之物。 09割斷謝曦的玉佩系帶后,蒙蔽了謝曦及其周圍人的感知,直到他們回到謝府,才解除遮蔽。謝曦的小廝青柏這才發(fā)現(xiàn)玉佩丟失,但是由于謝曦與謝遠父子不合,若是發(fā)現(xiàn)玉佩丟了,定不會輕饒,于是謝曦只能和青松青柏不動聲色地尋找,謝府沒有,出入的轎子上沒有,那便只剩酒樓了,雖然酒樓人多眼雜,找回的希望渺茫,但是謝曦還是又回到了酒樓,而這便進入了秦笙所設計的第一個場景,他要以這塊獨特的玉佩為紐帶,給謝曦留下一個深刻的第一印象。 “我知道了。”秦笙睜開眼,輕笑道:“故事可終于要開始了,望舒仙尊,不,望舒公子,希望你能滿意我專門為你改寫的劇本。” “宿主,你怎么知道——”謝曦后面一定會去打聽你的消息,09默默咽下沒問完的問題,感受了一下溫暖的春日陽光,自己的數(shù)據(jù)流為什么抖成亂碼了,日常覺得自己選的宿主是個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