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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在放歌唱類選秀節(jié)目,憂郁的民謠歌手抱著吉他低低吟唱。一墻之內(nèi)的徐星延戴著耳機寫代碼,前所未有的瓶頸。 周圍所有人——包括向晚行——都覺得他這個人好像是無堅不摧的,他必定萬事順意,永遠都不會遭受半點挫折??尚煨茄又澜乖陱牟皇莵碜杂趧e處,更像是心跳產(chǎn)生的波動,時刻不停地啃噬他的神經(jīng)。 他開始不停地按Ctrl+S,強迫思維令他不斷回憶起那天向晚行被拒絕后明顯的傷神,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黯淡,好像隱在霧后。已經(jīng)太久沒有發(fā)病,無處排解的焦慮讓他陷入迷茫的循環(huán),雙手置于鍵盤上輕微發(fā)抖,滿眼字符化成螞蟻串結在他眼球。不知過了多久,恰恰是在向晚行推門而入的那時,他終于起身進了浴室。 拒絕再度同居的出發(fā)點其實非常簡單,不過是怕向晚行在大一走讀會融入不進人際圈,偏偏他又是那么需要社交的小朋友。徐星延沒有辦法時時照顧他,所以他作為被推出巢xue的雛鳥,必須獨自適應大學生活——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向晚行也對他說“我知道了”,可仍然經(jīng)常露出心事重重的苦惱表情。 盡管強迫傾向是無端且不可控的,但不可否認,向晚行確實占了非常大一部分原因。 再出來時向晚行躺在床上唱歌,一條腿搭在床沿,皮膚在燈下泛著瑩潤的光。歌詞模模糊糊聽不太清,他唱完半首,抱著被子自言自語“為什么說‘愛情不過是生活的皮’”,一會兒又喃喃“西班牙餡餅到底好不好吃”。 他做了很久理解,不斷猜測著作詞人的意圖,“為什么要把愛情比作皮?難道是說愛情是個空殼子?”他想通了一般,連連點頭稱贊,“有深意……” 徐星延脖子搭著毛巾,吸收發(fā)梢滴下的水,沒戴眼鏡,使他五官看上去柔和了些許,面頰上還附著濕氣,平日的凌厲冷酷現(xiàn)下卻變得朦朧。 他心情似有轉好,去榨了兩杯蔬果汁回來看著人喝了,又監(jiān)督了向晚行刷牙,臨睡前才不緊不慢打開搜索界面,側過去展示屏幕內(nèi)容——歌詞原句:愛情不過是生活的屁。 “……靠。”向晚行惱羞成怒,但很快又被轉移了注意力,黏糊糊地纏著他要抱,“你給我做西班牙餡餅吧,你做肯定好吃?!?/br> 他把臉埋在人胸口說些不著調的有的沒的,徐星延托著他的腋窩往上提了提,含住嘴唇吻了一會兒。焦躁逐漸被撫平,好像接吻是什么處方良藥,又或者向晚行這個人本身就是。 空調冷氣下被窩暖烘烘的,向晚行舒服地瞇起眼睛,像只小貓一樣來回蹭動,光滑細嫩的腳心磨在徐星延小腿內(nèi)側,低聲喚道:“徐星延?!?/br> “嗯。”徐星延應道,手掌扣著他后腦輕揉,是全然掌控的姿態(tài)。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向晚行頓了頓,又仰起臉去親他,仿佛只有嘴唇相碰才能讓他安心,“你想不想跟我一起住???” 說完又不等回應,改口道:“算了算了別說?!彼嬷贿叾?,另一邊堵在徐星延胸口,耳邊盡是規(guī)律沉穩(wěn)的心跳,沖刷著心頭血。他不敢聽回話。 房間寂靜無聲,徐星延于是也沒有往下說,只一下一下地在他后腦梳著,涼滑發(fā)絲穿過指縫。困意襲來,向晚行要從他身上下去,他攔著腰沒肯放人,就這樣姿勢別扭地睡了一整晚,第二天剛醒就膩在被子里打了個晨炮。胸口齒痕微微刺痛,向晚行仰躺在他身下,胡亂摸著那一圈玫瑰色印記,央求徐星延內(nèi)射給他。 “要起床了?!毙煨茄觾疵偷爻樗蛶紫潞蟀纬鰎ou根,直起身來,向晚行扁著嘴明顯不滿,他勾著唇角捏他下巴晃了晃,冷嘲道:“想屁股里夾著我的東西去聚會?” 向晚行臉熱極了,不再言語,想爬起來給徐星延koujiao,卻沒想到被按了回去,下一刻濁色體液噴灑在他左胸,腫起的乳珠被濃精覆蓋,很快又順著淌下。配著紫紅的咬痕,就好像是從他身體里濺出來的汁液,yin蕩得要命。 他洗漱過后只隨便吃了個三明治,就去穿衣鏡前倒騰衣服。向晚行向來對形象過分重視,換了三四套都不滿意,抱臂倚在衣柜旁,小腦瓜不知道冒了什么鬼主意,從架子上扯了一件徐星延的白襯衣,扣子要系不系,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堪堪遮住半個屁股,下擺正巧搭在臀尖,鼓鼓脹脹。他故意擺出個風情萬種的sao浪表情,扭著腰叫徐星延來看。 “啪!” 屁股猝不及防挨了一掌,rou浪蕩著,徐星延圈著腰桿不讓逃,他來不及吃痛,內(nèi)褲扒下又是響亮的一巴掌,手勁很大,屁股rou顫巍巍地紅起來,像熟蜜桃,仿佛內(nèi)里還含著一包甜汁,不住漾動。向晚行“嗚嗚”叫著,淚眼盈盈地去推他的手,又不大敢違抗,只能弱聲細氣地控訴:“你干嘛!” 他們差不多高,但他此時脊背弓著,而徐星延站得挺拔,眉宇間是沉郁的冷色,硬是產(chǎn)生了俯視的落差感。手指隔著襯衣布料在向晚行胸前若有似無地掠過,像是警告,他簡要地下命令:“穿這個去,扣子系滿。不準喝酒?!?/br> 向晚行是跟宋志一伙人出去,先吃飯,然后是KTV,有沒有夜場蹦迪待定。先前的爭吵就跟鬧著玩兒似的——本來就都是鬧著玩兒的塑料關系,跟誰都不鐵,雙方互給臺階下,也就那樣過去了。 他穿了徐星延的襯衣,搭一條牛仔褲,顯得整個人活潑又乖。臨出門前他纏著索要親親,直到徐星延勾著手表帶懸在他眼前,他才急急忙忙跑掉了,險些遲到。 說是不讓喝酒,可在場的哪個都在推杯換盞,向晚行不想特殊化,喝了點兒啤的。宋志看他唇上沾著白沫,在水晶吊燈的折射光下閃著奇異瑰麗的顏色,晃得心中一動,可到底還是沒有伸手碰,只干巴巴地提醒他擦嘴。向晚行酒量奇差,眼神已經(jīng)渙散,顯然有些熏熏醉,聞言探出舌尖卷掉了泡沫,毫不設防。 他喝醉了還能走直線,去KTV包房的路上一直抱著手機抖著手打字,癡癡笑著,到最后反而腿軟到扶墻,好像發(fā)消息能把他灌醉。宋志實在看不過眼就上前搭了把手,不經(jīng)意瞥到屏幕上一疊“我愛你”……想也知道是發(fā)給誰的,酸得牙痛。 宋志正打算挪開視線,屏幕底端就跳出一行回復,他原以為是什么甜言蜜語,不禁想象徐星延那張冰塊臉調情的樣子,惡寒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可又實在好奇,沒忍住瞥了一眼。 「哥哥:暫時看顧一下小晚,我三十分鐘后到?!?/br> ……這人眼睛是連到攝像頭了嗎?!宋志暗罵臟話。五音不全向晚行抱著話筒鬼哭狼嚎,包廂眾人腦仁都快讓他唱炸了,東倒西歪地醉在他腳邊求收聲,就差七竅流血。命案現(xiàn)場也不過如此。 三十分鐘后徐星延準時抵達,推門進去果斷奪過話筒扔在一旁,將人攬在懷里準備走。他表情不怎么好看,其他人表情則更是精彩:先是感恩天神下凡拯救眾人于水深火熱,待看清來人面目之后,驚訝、惶恐、憤怒從臉上過了一遭。 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把酒瓶往桌上重重一磕,雙手抱拳作了個揖,客氣道:“兄弟,在學校那會兒呢,大伙兒都敬你是個爺們兒??梢膊荒苓@么暴躁是吧?唱得難聽歸難聽,你別打人呀!鐵子,出來混的告訴你一句,花花世界迷人眼,沒有能力你別賽臉。刀不鋒利馬太瘦,你拿什么跟人斗?” 片刻靜默后,七嘴八舌的附和聲隨之響起,堵住了徐星延的去路,頗有點刑場劫人的架勢。徐星延橫抱著向晚行,耐心本就已經(jīng)要燃到盡頭,嘴唇緊抿,目光凌厲,下頜繃出刀刻般的線條??s在懷里安睡的小朋友忽然汪汪大哭起來,場面一時陷入混亂,直到他抓著徐星延的衣領哭叫:“老公我餓!” 眾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宋志扒拉開擋在他身前的那幾人,讓出條路來,嘴里罵罵咧咧:“行了這他媽是向晚行男人!” 徐星延沒有過多表示,抱著人就走。懷里人不怎么老實,扭來轉去,幾步路的距離已經(jīng)滑下去三回了,他臉色陰郁地盯了向晚行半晌,最終還是換了背著的姿勢去路邊攔車。 向晚行鼻息很燙,帶著酒氣,趴在徐星延耳邊嘿嘿笑,又輕輕柔柔地唱起歌來。聲音很低,老舊唱片機似的斷斷續(xù)續(xù),依舊不在調上。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輕輕的一個吻 已經(jīng)打動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 月光如水,寥寥幾顆星墜在夜幕。晚風拂面,徐星延腳步很慢,聽他唱完了一整首歌。向晚行停下后打了個小小的酒嗝,怕遭嫌棄似的,還特意掩住嘴巴,眼睛亮閃閃,乖得不行,“我回去以后刷五遍牙,你可以親親我嗎?” 徐星延沒有回答他,只是偏過頭,嘴唇在他嘴角碰了碰。 向晚行于是笑了,“愛情才不是屁呢,”他晃晃腳尖,語調軟乎乎的像個小孩子,尾音帶鉤,又仰頭去看天上的月亮,“愛情是腰果呀?!?/br> 他閑不住,看到路邊院落里葡萄藤結了飽滿果實,鬧著從徐星延背上下來,自以為賊兮兮其實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踩著兩塊疊起來的紅磚準備爬上去偷葡萄。醉鬼無理取鬧起來攔不住,徐星延皺著眉,沉聲道:“下來。” 手上已經(jīng)揪下一顆紫紅的葡萄,向晚行不情愿地轉過身,不料腳下一滑,整個人撲下來,落入結實的懷抱中,隨后兩人齊齊摔在地上。 他只聽見頭頂上方一記悶哼,著急忙慌地爬起來觀察徐星延有沒有傷到。很難得用這個角度看徐星延,不知怎么鼻尖突然很酸,他怔怔地落下淚來,用手背慌亂擦去,“對不起?!?/br> 徐星延一直擰著的眉頭這會兒松下來了,面色沉靜,雙手順著向晚行的肘彎一路摸到掌心——他被保護得很好,只有點小擦傷——捉著腕子不由分說地拖進出租車回家。 徐星延今天也穿了白襯衣,現(xiàn)下已經(jīng)沾了不少灰土,向晚行要往他肩頭蹭眼淚,他側身偏開,就惹得一陣哭:“你不要我了,嗚……我給你添麻煩所以你不要我了?!?/br> 笨蛋小朋友的眼淚跟斷線珠子似的流不停,回家了也抓著徐星延臟掉的衣擺,像條甩不掉的小尾巴,直直跟進浴室,襯衣脫掉甩進洗手池了才罷手。 徐星延神色如常,拿下花灑試水溫,特意調得偏高適合向晚行慣常的溫度,他摘了眼鏡,勾勾手指,語調間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過來,小哭包?!?/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向晚行眼睛紅腫得厲害,臉上淚痕交錯,當真可憐兮兮。他把自己扒光了鉆過去,不敢叫徐星延親他,只安靜低垂著腦袋,一個又一個兇狠的吻卻落在他耳后、頸側、肩頭,他生生被咬得清醒過來,yinjing也翹起,晃悠悠地戳在徐星延緊實平坦的下腹,蹭出黏膩的痕跡。 他難為情地偏過頭,卻很快被握著下巴扳回去。徐星延捏著下頜近乎殘忍地吻他,攫奪他肺泡里最后一寸氧氣。向晚行像只溺水的動物幼崽,本能地在他臂彎中輕微掙扎,無意識的抗拒卻惹惱了施暴者,換來更深入的進攻。 他不知道這場翻江倒海的侵略會持續(xù)多久,甚至錯覺自己一定會死在這個人懷中。但徐星延尚有分寸,在他窒息前收起武器,嘴唇短暫分離后又貼上去,深紅舌尖在他唇縫間舔了舔,氣息微亂:“你要乖?!?/br> 浴室水霧蒸騰,氧氣稀薄,向晚行臉色漲紅,大口喘著氣,狼狽極了。他覺得徐星延是嫌棄他不乖,又開始難過地掉淚珠子,攀著他肩膀語無倫次地談起壓在心里的委屈:“你都不想、不想跟我住一起了……你去了那邊,肯定很多人都、大家都喜歡你,你不要我……你肯定又要跟我裝不認識了,我討厭你?!?/br> 他這話說得毫無邏輯可言,徐星延耐心聽完了,不由得失笑,低聲反駁:“是你要和我撇清關系?!?/br> “我有嗎?”向晚行迷糊地瞪著他,壓根想不起來是自己怕被新同學拎著相提并論,才蠻橫地叫徐星延在學校裝陌生人。他固執(zhí)地搖頭,“肯定是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在騙我!” 掰扯不清,徐星延懶于和醉鬼講道理,好容易才平息的焦躁感又攀附著他剛才說的最后一句話纏結而上,“討厭我?” “不是的,”向晚行卻十分干脆地否認,甚至有種無奈的委屈,“喜歡你?!彼侵煨茄拥募绨?,滑下來了就再抱緊一些,怎么也不愿意放手,“……你喜歡我嗎?” 話語被水流淋濕,徐星延攬著他,視點不知道落在哪里,“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選擇權又被丟進向晚行手中,他本就因酒精而遲鈍的腦袋努力轉了轉,“真話、呃,算了,我——” 徐星延打斷他:“我喜歡你?!?/br> 向晚行呆愣片刻,無措地張了張嘴,“那……真話呢?” “真話是愛你?!毙煨茄友壑新杂羞右?,卻好像籠了層紗,看不真切,拇指揉了揉他的眼角,順著滑向微微腫起的唇瓣,“開心?” 向晚行猛點頭:“這不是廢話嗎?!?/br> “我沒覺得有什么好開心的?!毙煨茄拥皖^在他白皙而脆弱的脖頸又留下一塊咬痕,“我明明白白告訴你,說明我已經(jīng)不會再給你退路了。 “我會變本加厲地掌控你,小晚,但你不會再有機會拒絕。如果哪天你厭倦了,想要逃走,我會把你抓回來,說不定會鎖住你,直到你按照我的規(guī)劃生活。 “小晚,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 他說得像囈語,用一種不經(jīng)意的語調陳述可怕事實,把自己剖開,袒露皮rou與真心。他做了最壞假設,以此試探向晚行的底線,同時觀察他的表情,大腦幾乎是條件反射進行分析演算,頃刻間得出近百種解決方式。 ——可從中揀出任何一種,都不會引導向“摧毀向晚行”這一結局。 能被摧毀的只有他自己。 這十幾年來,徐星延看似是這段關系的主導者,像一顆引路星,掌握著向晚行的前進方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向晚行才是那個放牧星星的人:他的呼吸維持徐星延的轉動;他手掌一合,徐星延就熄滅。 他忽閃的睫毛是蝴蝶效應中最微小的那一環(huán),于對視的電光火石之間,卷起徐星延心中的滔天巨浪。 他活得像個一絲不茍的機器人,可機器也只有一對眼睛,一張嘴,一雙手臂,一顆心;而這些零部件,無一例外,全都牽掛在向晚行身上。 這是他的底層驅動程序。 向晚行劇烈地發(fā)起抖來,仿佛淋的是冷水,說不上是悸動還是委屈。可分明有巨大的滿足感從胸腔漫上,沒過安全水位,他直覺這種場合不該哭,可好像除了哭,再沒有別的宣泄方式。他咬不住嘴唇,喉間滾出含混的哽咽,“……我愛你?!?/br> “向晚行,”徐星延嘆息般叫他的名字,無奈地笑起來,“你可真是我命定的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