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我請我兄弟吃雞(蛋:葛生)新增6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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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冥決奧妙莫測,自老教主去世后,我教中無人能修這獨門內(nèi)功?!?/br> “教主也不愿練,大家伙都急的掉頭發(fā),有幾位堂主都快禿了?!?/br> “若不是公子,我凈世教恐怕要分崩離析了。我們教中上下都十分感激公子。” 諾大的魔教人才濟濟,竟只有陸曄一人能修九冥決,大概是原書作者認(rèn)為這樣才能顯出反派的b格吧。也就是說,只有陸曄才能解我身上的寒毒。 不過妖醫(yī)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教中上下對我感激?我被抓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多關(guān)懷我。當(dāng)初陸曄因我不愿回歸魔教,他們恐怕對我都欲處之而后快吧。 江玉為我扎針三個小時了,我手臂頭頂全是針,扎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南駛€刺猬,她以內(nèi)力入針,光潔的額頭上也滲出了汗水,但仍聚精會神,不敢懈怠。 江玉看出我疼得慌,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她給我講了個故事。 “公子,我曾有一師姐,最喜穿黃色衣衫,明眸善睞,性子溫和,門中弟子沒有不喜歡她的,我卻是十分看不慣她過了頭的善良,時常與她針鋒相對?!?/br> “有一次她出去采藥,放血救了一個中了蠱毒的小童,那小童承她的恩情,請她回去喝杯茶,后來你猜怎么了?” “后來怎么了?”我被她講的故事吸引,書中并未提及妖醫(yī)的過去,她從一出場就是個模板的妖女角色。我知這小世界的人已是生出了自己的靈魂,不再是牽線木偶,對他們的故事都十分感興趣。 “后來,那小童告訴其他村民,我?guī)熃闶莻€藥人,喝了她的血能解蠱,我?guī)熃悴粫涔Γ粋€人的血能有多少,當(dāng)然不夠,所以,他們不僅喝了他的血,還把她生吃了?!?/br> “我毒殺了全村的人,被逐出了師門,呵,名門正派,怎能要我一個手刃無辜之人的弟子?!?/br> “江堂主……” “公子不必在意,那些已是過往云煙了,只是講給公子做個消遣。” 她故事講完,治療也剛好結(jié)束,她一邊拔針一邊柔聲說話。 “如此便可推遲寒毒發(fā)作的時間三日,還可減輕些痛楚?!?/br> 她竟然有這樣一段悲慘的過往,難怪她總是一身黃衣,那師姐對她應(yīng)是極為重要之人,她把自己活成了死去師姐的模樣。 “只是??商睿娇善?,逝者不可追,我失去后才知道原來平淡的日子也有不可求的一天。我觀公子對教主也并非無意,望公子珍惜教主的一片心?!?/br> “我本不該說這些,老教主死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失散在外的教主,我承他的救命之恩,還需感恩圖報才是,故而斗膽一番胡言亂語,盼公子勿要怪罪?!?/br> “我知堂主是關(guān)心阿曄,只是我與阿曄并不是那種關(guān)系……”我遲疑道。 原來她剖開傷口同我講她的過往,是要勸我珍惜身邊人??晌乙膊恢遗c陸曄算什么關(guān)系,兄弟?我們都上過床了,愛侶?也說不上。 我與陸曄才和好,還未曾討論過該如何定位彼此的關(guān)系,我們都下意識地回避了這個話題。我應(yīng)該并不喜歡……男的。就像是女生會對另一個女生有“girl crush”,我對陸曄應(yīng)該也是那種? 江玉也不與我爭辯,展顏輕笑,“許是旁觀者清,公子身在其中,難免迷惑?!?/br> 她收拾好銀針,便起身向我行禮,“我還有幾只‘小寵物’需要喂養(yǎng),不叨擾公子了?!?/br> “哈哈,是嗎?!蔽覍擂涡πΓ櫸?,就很靈性,“對了,你們教中養(yǎng)雞了嗎?” “公子是說活的家禽?別苑每日的飲食都是后廚去辦的,最近幾日的食譜并無此物,若是公子想吃,我即刻差人去辦?!?/br> “不用不用。”我擺擺手,“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賣烤雞的嗎?我自己去買。” “全芳齋的烤雞是城中一絕,只是……公子要出去?” “怎么,我不能出去嗎?” “自然不會拘著公子,公子想出去,自然是可以的。江玉只是擔(dān)心公子的安全。” “我出去買只雞就回來,不會有事的?!?/br> 明明是怕我跑了,哼,江玉神色為難,但仍是點頭稱是,我知道她會讓暗衛(wèi)跟著我,但只要不讓我看到我就不在意。 我被關(guān)了數(shù)十日,一朝得了自由,仿佛籠中的鳥被放出去那般歡騰。 全芳齋的烤雞果然名不虛傳,烤的外皮酥脆,一層金黃色的油脂看了就讓人流口水,我讓店家給我包了一只,提著烤雞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此處豪華別苑只是魔教的一處歇腳宅邸,本營遠在千里之外,書中寫那里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更有重重機關(guān),武功高強之人進去了也出不來。我還真的挺想去看看的,要不等寒毒解了讓陸曄帶我回去,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必須要做的任務(wù)。 我一路心不在焉,腳下輕功踏風(fēng),許久未曾用了,竟有些生疏,要不是系統(tǒng)提醒,我差點被一塊大石頭絆倒。 “嘖,難道我退步了,不行,我翻這個墻試試。” 我跳到別苑的高大外墻上,又跳到不遠處的屋頂,落地精準(zhǔn),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踩在屋脊上。還好嘛,我還是很厲害的。 “哈,十分?!?/br> 雖然我武學(xué)不精,這輕功我可是認(rèn)真學(xué)了的,系統(tǒng)說我體質(zhì)不行,還是練練輕功,關(guān)鍵時刻可以逃命,但我這引以為傲的輕功也沒逃過陸曄的追捕。 誒?陸曄,他怎么在這里。我在房頂蹦蹦跳跳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陸曄就在幾米外的小路負(fù)手而立,白衣翩翩,配上一副絕佳的好皮囊,活脫脫就是一個濁世佳公子,哪個少女看了不心動?我看了都有點臉紅心跳。 “阿曄,你怎么知道我會從這里進來?” “聽見你走路的聲音,猜到你會翻墻進來?!标憰仙袂闇厝?,眼帶笑意,“你總不喜歡走正門?!?/br> “練功室在宅邸對側(cè),你竟能聽到我的腳步聲,我的武功真是完全不能和你比了啊……”我舉起包好的烤雞,忍不住得意的笑容,“我買了烤雞,你吃不吃?” 陸曄當(dāng)然是吃了,他身姿輕盈,宛如驚鴻,比我的輕功姿態(tài)優(yōu)美多了,輕輕一躍便落到我身側(cè)。 “在屋頂吃,會不會不好打掃?”我說。 “沒事,讓他們來掃?!?/br> “那讓給你鏈子那個人來掃?!?/br> “好。你讓我來掃也行?!?/br> “那不行,你是一教之主,又是我兄弟,怎么能讓你來掃呢?!?/br> “兄弟……” “你在嘀咕什么呢?” “沒什么?!?/br> 我打開包裹著烤雞的防油紙,香氣四溢,雖然不如剛出爐那樣熱氣騰騰,但看起來還是很美味。 “這些年吃過最好吃的,還是過年時你買的那只。”陸曄吃著我分給他的一條腿,他吃相斯文,像是只吃花飲露的天人。 “是啊。好奇怪,那時竟不覺膩?!蔽铱械袅艘桓群鸵粋€翅膀,便再吃不下去了,烤雞就是容易膩味,這負(fù)有盛名的烤雞亦復(fù)如是。 “你吃的嘴角都是?!?/br> 他說著便伸手想幫我擦擦嘴角的油,我嚇的后退了好幾尺,起了一手雞皮疙瘩。他沒想到我如此抗拒他的觸碰,手停在半空中,神色黯然下來。 “抱歉。我嚇到你了?!标憰系?。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陸曄顯然被我的舉動傷了心,我坐回去時他往旁邊挪了挪。 我心一橫,也不管我自己滿手的油會弄臟他,抓著他的衣領(lǐng)便親了上去。而后我感到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竭力忍住,但仍是干嘔了起來,四肢又是那種過電般的麻痹疼痛。 陸曄的表情相當(dāng)精彩,各種感情交加,像是打翻了情緒的調(diào)色盤。他想伸手扶我,卻不敢碰我。 我:「系統(tǒng),我怎么了,為什么我會這么抗拒他的接觸,之前幫他轉(zhuǎn)移寒毒都沒事……」 系統(tǒng):「宿主的情緒起伏與封存的記憶有關(guān)?!?/br> 我:「之前你說,不能還給我記憶,你現(xiàn)在再檢測一次?!?/br> 系統(tǒng):「系統(tǒng)掃描宿主狀態(tài),進行評估——5、4、3、2、1……掃描結(jié)束,宿主身心狀態(tài)可以承受,但有百分之五十陷入昏厥的風(fēng)險,請宿主確認(rèn)是否解封記憶?!?/br> 系統(tǒng):「宿主確認(rèn)成功,倒計時5、4、3、2、1……」 難怪我剛進這個世界,就封存了那段記憶。 青春期的男生總是對性充滿了好奇可我感興趣的從來不是含苞待放的女生的身體,我的性幻想對象一直是男性的形象,我買了書,上網(wǎng)查了許多,確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以后,我沒有感到慌張,就那么接受了它。 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不懂喜歡男人是一件多么毀天滅地的事,不,也許對我來說它平常如水面上的博文,但對偶然發(fā)現(xiàn)我的gv收藏的父母來說不啻于驚天巨浪。他們問我是不是喜歡男的,我覺得這沒什么,就承認(rèn)了。 我以為他們會接受我,卻不想他們?yōu)榱宋业奈磥?,把我送進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學(xué)校。學(xué)校里有許多和我同齡的,比我大的,比我小的,因為各種原因被送進來的問題少年,網(wǎng)癮,叛逆,不愛學(xué)習(xí),最少的就是我這種同性戀。 我被電的時候不懂老師要我改什么,性取向?我又不是彈簧,能彎能直還能扭成麻花。我被電的失禁,腦子要爆炸了一樣。老師問我知道錯了嗎,還當(dāng)不當(dāng)同性戀,我再也硬氣不起來,大喊我錯了,我不是同性戀。 那些反復(fù)的不人道治療手法讓我害怕,我學(xué)乖了,我被治好了,乖的過了頭,只要一有性沖動就會想吐,下面也因心理性的厭惡而硬不起來。 離開那個學(xué)校后,我非常畏懼和其他男性的接觸,無法上學(xué),無法入睡,無法和家人坐下來好好吃飯,靠游戲來麻痹自己,只有大黃能給我一點安慰。我父母這次沒有再把我送去治療網(wǎng)癮了,因為他們放棄我了。 這也是我封存記憶的原因,留著它,我根本無法靠近陸曄,更不要說做任務(wù)。 難怪我和陸曄負(fù)距離接觸的時候會有一種被電般的痛苦,我想那種疼痛已經(jīng)成了身體的反射。 我真想告訴陸曄,原來你怎么搞我我都沒反應(yīng)不是因為你技術(shù)不好,雖然你確實一開始技術(shù)不好,但是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陸曄不在,我要去找他,我無頭蒼蠅般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 我可以喊出系統(tǒng)幫我找到陸曄,可我不想這么做。 夜里的風(fēng)讓我腦子越發(fā)清醒,我看著天上燦爛的繁星,陸曄喝酒的時候,看到的也是這樣明亮的夜色嗎?小世界的天沒有空氣污染,星辰萬萬千千撒在夜幕上,我沒學(xué)過占星,不知道哪顆是參哪顆是商,哪里是牽??椗b相望。 “陸曄,你藏起來,我就真的找不到你了。” 我孤零零坐在白天的屋頂,這里已經(jīng)被打掃干凈了,雞骨頭都沒留一根。 一陣風(fēng)拂過,陸曄就來到了我身邊,他坐下,與我隔了一尺的距離。 我像在雪地中凍久了的人,忽然遇到火焰,那火焰太過溫暖,反而讓人因溫差過大的疼痛而退卻。 我手心冒出了汗,心臟像是驟停了一秒,又繼續(xù)跳動。 系統(tǒng):「監(jiān)控到宿主心跳頻率超過160/分,瞳孔放大,腎上腺素飆升,多巴胺、苯乙胺醇分泌活躍,系統(tǒng)自動開啟掃描功能——倒計時5、4、3、2、1……」 系統(tǒng):「檢測結(jié)果:心動?!?/br> 陸曄總能找到我。 他是一只蝴蝶,落在我手心。 他找到我了。 我聽不到聒噪的系統(tǒng)在說什么,我聽不到蛙鳴,看不見星星,因為漫天的星辰都在他眼睛里,我只看得到他。 我胸膛里像是灌滿了guntang的巖漿,又沸騰,又喧囂,讓這顆心發(fā)熱發(fā)燙。 “你找到我了?!?/br> 冬夜的那只烤雞明明又小又沒油水,我們當(dāng)時卻吃的津津有味。我后來再也沒有吃過比回憶里更好吃的烤雞了。 我終于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