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血親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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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紀1131年 “進去之后不用說話,所有的話會由律師負責,律師示意你說話的時候你才需要說話。”梅耶囑咐哈迪斯。 這是哈迪斯的第一次受審,梅耶囑咐之后,就讓哈迪斯跟著律師離開了。 哈迪斯往外走得時候,注意到白貝殼別墅周圍多了很多身著黑色衣服的警衛(wèi),而在大門口,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面容丑陋的壯漢。 見到哈迪斯出來,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跟著哈迪斯上了同一輛車。 哈迪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很危險的氣息,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能夠讓他感覺危險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 “沃摩拉,他就交給你了?!泵芬驹谲囘?,對名為沃摩拉的大漢吩咐道。 沃摩拉沉默地點了點頭,咧開一個有些兇殘的笑容:“我會讓那些蟲子有來無回?!?/br> 目送著哈迪斯坐車離開,梅耶的視線沒有動,只是開口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如您所愿,少爺。”寇恩俯首回答道,“只是這樣做,風險實在太大了?!?/br> “是時候該亮亮爪牙了?!泵芬届o地說,“如果他們真的出動巨神兵,就是對尼密阿的宣戰(zhàn),尼密阿永不妥協(xié)?!?/br> “其實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少爺,您為什么把如此重的籌碼,壓在哈迪斯的身上呢?我覺得他和之前的那些人,并沒有什么不同?!笨芏麟y掩憂慮地問道。 “他和之前的人,有很大的不同?!泵芬栈匾暰€,轉(zhuǎn)身往白貝殼別墅走去,“我相信只有他才能完成最后的偉業(yè),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么,寇恩?” 寇恩嘆息一聲:“我相信他對少爺?shù)母星楸戎叭魏我粋€人都深重,少爺?shù)乃魉鶠椋绻皇菬鄢鲆粋€極度可怖的惡魔,就是熔煉出一個無可戰(zhàn)勝的圣者,他的心中,奉您如主,愛您如神,這樣深重的感情,會不會起到反效果呢?” “那就給他考驗,給他痛苦,給他折磨,直到他的心千錘百煉,無懼一切?!泵芬p聲說,“這世界滿是苦難,我們的生命注定承受罪孽,無人可以赦免?!?/br> 他走進白貝殼別墅,從畫室中拿出完成之后還未好好裝裱的作品,一直拿到了二樓的拐角,在最后一幅畫像之后,隔著相同的距離,將手中的畫紙展開貼到墻上。 “看著還怪合適的。”梅耶笑了一句,看著畫面里,臥在藍色的沙發(fā)里,裸露著健壯的上身,穿著黑色的長褲與軍靴的哈迪斯。 寇恩搖頭苦笑:“少爺,你真要這么做么,老爺說過,如果想讓哈迪斯活命,就要讓他給您生個孩子?!?/br> “不用理他,我的孩子該由誰生,由我自己決定。”梅耶的神情頓時冷了下來,將墻上的畫作隨手卷起扔到了寇恩懷里。 寇恩小心地把畫作卷好,跟在了梅耶身后:“那少爺,今天晚上……” “讓獅牙全部出動?!泵芬粗巴?,猩紅的雙眼仿佛翻卷著血紅的海浪,“凡靠近者,格殺勿論。” 時間很快過去了十個小時,送走哈迪斯的車,載著哈迪斯回到了白貝殼別墅,只是哈迪斯的手腕腳腕上,都戴上了特制的銀色刑具。 這種刑具能夠完全中斷高強度的神經(jīng)流,讓受刑者無法駕駛哪怕最低等級的機甲,也無法發(fā)揮自身的戰(zhàn)斗力,僅能進行走路坐臥這樣最低強度的運動。 對于已經(jīng)習慣了超高身體素質(zhì)帶來的精微掌控的人而言,這種感覺就好像渾身都生銹了,銹跡一直滲透到骨髓深處,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冰冷極地的冰海里,難受至極。 哈迪斯看上去還算平靜,但仍能看出他很不舒服。 “幸不辱命?!迸惆楣纤够氐桨棕悮e墅的律師西道夫理了理黑色的短發(fā),額頭還有著汗水,“辯論持續(xù)了八個小時,但都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扯皮,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點,還是在于哈迪斯的出場是否符合血親復仇規(guī)則上?!?/br> “果然如此……”梅耶并不意外,他看向了面相兇惡的沃摩拉。 “一路上很平靜,沒有異常。”沃摩拉低沉地回答。 梅耶點了點頭:“看來他們是下定決心了……” 他轉(zhuǎn)頭下令道:“白貝殼別墅進入全面戒嚴,寇恩,你帶哈迪斯下去。” 寇恩扶住了哈迪斯的肩膀,哈迪斯走了兩步,扭過頭來:“等等,主人,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沒必要,小情況罷了,過了今天,你就自由了?!泵芬届o地揮揮手,“現(xiàn)在好好跟著寇恩去歇著,別來打擾我。” 哈迪斯被寇恩帶了下去,他忍不住問道:“寇恩先生,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坐在這里,好好休息,嗯,閑著沒事兒可以看看書?!笨芏鲗⑺麕У搅诵?,隨即關(guān)上了門。 小書房比起伯羅奔尼撒城堡書庫般的大書房差距太多,哈迪斯的心情也沉重,越發(fā)覺得這里的空間逼仄得厲害,讓他安不下心來。 今天在法庭上,西道夫律師和其他大貴族委派的律師進行了漫長的拉鋸戰(zhàn)和扯皮。哈迪斯除了在西道夫給的一系列文書上簽字,在審判最開始手按帝國法典宣誓所說屬實,并且回答了自己是否在冠軍賽中殺死了幾位貴族之外,就沒被問過任何問題,一直坐在被告席上,聽著漫長的辯論。太多的法條和案例讓他頭昏腦漲,甚至他們中間還換了好幾種語言,哈迪斯根本聽不懂,最后完全不能理解到底是勝還是敗。 老實說,枷鎖加身的時候,哈迪斯心里還是有一絲恐懼的。他出身卑微,生活貧苦,但他從來沒有做過違法犯罪的事情,他的母親一直告訴他做個正直善良的人。這兩年里他因為梅耶的命令,殺戮了很多人,殺戮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能夠激起恐懼的事情,但是當可能因此被定罪的時候,哈迪斯還是難免產(chǎn)生了一絲不安。 但這絲不安很快就被撫平了,哈迪斯曾經(jīng)單純的想要成為一個軍官的愿望,想要讓自己的母親和meimei過上好日子的愿望,早就已經(jīng)被梅耶的意志和愿望所代替,他只是梅耶手中的刀,梅耶讓他殺了誰,他就殺了誰。 犯罪又怎樣,判刑又怎樣,那只是世界加諸給他的枷鎖,他早已經(jīng)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梅耶是否認可他的行為,是否滿意他的表現(xiàn)。 這些想法讓他漸漸安靜下來,不再顯得那么焦躁了。他簡單用了點食物,便又無所事事。窗外夜色漸至,白貝殼別墅的面積不大,圍墻不高,夕陽的影子落在圍墻之下,很快天邊的余暉變成了昏黃,夜晚來了。 忽然,他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圍墻上! 一絲紅光從窗外射入,落在哈迪斯的身上,凝聚成一個紅點。 那是瞄準用的定位射線! 哈迪斯本能地就要閃躲,但是銀色枷鎖大大束縛了他的體能,他現(xiàn)在就像一個臥床多年的老人,連最普通的閃躲都做不出來了。 無力感掠過哈迪斯的心頭,他在這一刻無比思念能夠自由運用強大身體的時候,他的心頭甚至閃過了一絲空洞的想法,就這樣么,自己的生命,就要這樣終結(jié)么? 可是,并沒有。 他清楚看到窗外落在圍墻之上的身影,在黃昏的玫紫色天空里那黑暗的剪影,驟然爆出一團血霧,栽落了下去。 緊接著兩個穿著黑西裝的身影快步來到墻角,將栽落的尸體拖走了。哈迪斯撲到窗邊,看到那句尸體被拖往了正門的方向。 有戰(zhàn)斗……哈迪斯瞬間意識到了,有人要殺他? 夜色更深了,窗外變得幽暗,只有燈光落在地上,畫出三個窗格。黑暗里到底有多少戰(zhàn)斗,有多少殺手,哈迪斯焦灼不安地等待著。 突兀的炮火聲在夜空中響起,這種炮火聲十分有特點,從低沉到尖細,接著發(fā)出持續(xù)震顫的尖利聲波,哈迪斯驟然瞪大了眼睛,那是重載聚能炮的聲音,這已經(jīng)是戰(zhàn)場級的攻擊武器了! 哈迪斯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在城市之中,甚至是在帝都之中使用這種重火力武器,這實在太罕見了,對方也實在太猖狂了! 一道耀眼的流光從圍墻外升起,向著圍墻襲來,然后陡然撞到了什么無形之物,激起了一層波浪漣漪,炸散開來。 哈迪斯再度驚愕了,白貝殼城堡周圍竟然部署了星環(huán)型對空防衛(wèi)罩,這也是要塞級的防御裝置了。 看來梅耶對此早有準備,哈迪斯的心里微微一定,緊接著又為今晚戰(zhàn)斗的激烈與危險程度感到擔憂,這種攻防層次里,已經(jīng)沒有“準備萬全”的說法,隨時可能發(fā)生危險。 從這一刻開始,炮火聲開始變得密集。哈迪斯也沒法再在書房里面安坐了,他走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房門竟然上了鎖。 他一直都沒往外面走,竟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鎖在了這里。 為什么要上鎖,為什么要把他鎖在這里,為什么不讓他出去?主人在哪里?哈迪斯心里掠過很多個問題,一絲難以壓抑的慌亂開始滋生,尤其是最后一個問題,讓他最是無法冷靜。 哈迪斯再也沒法安然坐著了,他不停地在房間里踱著步,窗外的防護罩不斷炸裂開一圈圈漣漪,漸漸讓整個白貝殼別墅的花園都變得明亮起來。 徘徊猶豫了很久,哈迪斯猛地頓住了腳步,在又一道煙花般炸亮的光芒里,他看到了一具堅實威嚴的身影懸浮于高空。 機甲,對方竟然出動了機甲! 哈迪斯再難忍住,用力拍打著門,房門開了,進來的是寇恩:“怎么了,哈迪斯?” “外面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連機甲都出現(xiàn)了,他們瘋了嗎?這里可是帝都!”哈迪斯忍不住喊道。 寇恩鎮(zhèn)定地輕笑:“對你這個年紀來說,帝都確實安穩(wěn)了很多年了,不過這樣的場景,在帝都的歷史上也并不少見。” 他見哈迪斯一臉不安,不禁問道:“我讓你在這里看看書,你沒有看嗎?” 哈迪斯愣住了,他以為寇恩只是隨口說的,難道對方還有什么深意嗎? “如果你看過書架的話,這本書其實是非常容易看到的?!笨芏髯叩綍苓叄謴纳厦娉橄铝艘槐緯?。這本書的位置確實放的非常巧妙,比寇恩的視線要高一些,卻恰好是哈迪斯站在書架前會一眼看到的位置。 而且兩邊的書都看起來厚重又枯燥,名字都是一些艱深的理論,唯有這本書的名字就很吸引人: 寇恩將手中的書放到了哈迪斯的面前,無奈苦笑:“本來我不該這么多事的,但事已至此,少爺肯定也會知道了,我都不如直接告訴你了?!?/br> “血親復仇,是一種古老而野蠻的傳統(tǒng),以血還血,以命還命?!笨芏饔蒙n老的語調(diào)述說道,“在古代的時候,若是自己的父親兄弟等血親被人殺死了,是允許兒子兄弟等親人親手復仇的?!?/br> “后來文明的時代到來了,法律變得健全,懲罰變得嚴明,但血親復仇的歷史卻從未曾斷絕。時至今日,這個古老的規(guī)則依然在奧諾思帝國存在著?!?/br> “以貴族尤其是選帝侯的權(quán)勢而言,除了被稱為不可饒恕的三大罪之外,其他罪行都可以通過種種手段來進行削減甚至免除?!笨芏骺粗巴?,“尤其是鉆法律的漏洞造成的謀殺,更是無法通過法律來伸張仇恨?!?/br> “這時候,作為一種公認的規(guī)則,將允許進行血親復仇?!?/br> “現(xiàn)在奧諾思帝國的血親復仇,將讓犯人被禁錮到失去戰(zhàn)斗力,血親為自己死去的親人復仇,而犯人也只可以由他的血親來保護,時間限定在一夜?!?/br> “黎明之前,復仇成功,復仇者不會受到追究,復仇失敗,存活的罪犯也將免除罪責?!?/br> “哈迪斯,這一夜才剛剛過半……”寇恩看著窗外密集如雨滴落入湖泊般漣漪泛濫的防護罩,沉重地嘆氣。 哈迪斯這才明白從他受審到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他站到寇恩身邊:“我能做些什么嗎?” “你什么都不能做,今晚,你是被保護的人,你要做的就是活下去?!笨芏鞯f道。 這時房門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女仆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壺牛奶,還有一些南瓜餡餅。 寇恩看著對方俯身放餐盤,那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了一抹誘人的乳溝,他開口問道:“誰讓你送來的?” “是少爺吩咐的?!迸陀猛褶D(zhuǎn)的聲音回答。 在這一瞬間,寇恩猛地拉住哈迪斯,將他按在了地上。伴隨著槍響,他們身后的書架炸裂開來。 太近了,從女仆翻手拿出托盤下的手槍,到槍響,到子彈打到了書架不過剎那! 女仆一擊不中,直接把槍砸向了哈迪斯,哈迪斯注意到槍是一種不自然的白色。那不是鋼鐵的槍械,而是用特殊的紙板制作的,所以可以逃過武器檢查,但也因為材質(zhì)太過單薄,只能使用一次! 寇恩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一槍就擊斃了這個女仆。 “我從來沒有聽過她的聲音。”寇恩冷哼了一聲,年邁的臉看上去格外冷酷,“這些刺客的手段退步了,功課做得太淺薄,尼密阿的宅邸在我的管理下,怎么有女仆敢穿露出乳溝的衣服。” 老寇恩滿是鄙夷地看了女仆的尸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