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血月花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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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紀(jì)1131年 “走吧,我?guī)闳サ叵率??!笨芏髡砹艘幌乱路?,這個總是看起來和愛可親的老管家在這危險瞬間展露了讓哈迪斯印象深刻的崢嶸一面。哈迪斯忽然在這一刻深深意識到了所謂貴族底蘊是什么意思,尼密阿家族的一位管家,竟也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我不想去,我想在這里看著戰(zhàn)斗,無論是死是活,是等來黎明還是死在今夜,我都想親眼看著?!惫纤箍戳丝赐饷嬖桨l(fā)密集的炮火,清楚今天的血親復(fù)仇兇險程度遠(yuǎn)超他的想象。 這些盤踞在帝國頂層的大貴族,擁有著幾乎無可限制的權(quán)力,帝國的法律也是由他們制定和cao縱,對普通人來說約束著一言一行的法律,對他們來說卻只是一紙文字。當(dāng)他們決心復(fù)仇的時候,可以完全無視任何法律,在帝國首都之中,掀起一場重型火力的小范圍戰(zhàn)爭。 在此之前,哈迪斯只看到了尼密阿家族身為頂級大貴族的富有,奢華,強盛,而在今天,他從尼密阿的對手身上,更深刻地理解了權(quán)力究竟能帶來什么。 權(quán)力,給予的就是無視規(guī)則的暴力。 “不枉我這么看好你?!笨芏鲄s很欣賞哈迪斯的決定,“少爺其實不想讓你看到今晚發(fā)生的事情,但我覺得,很有必要。” “他為什么不想讓我看到呢?”這是困擾了哈迪斯很久的問題,從他被控告,被趕出伯羅奔尼撒城堡,到受審,到面對今夜的血親復(fù)仇,梅耶似乎都不想讓他知道,這讓他很疑惑。 “我不知道,這很難說,雖然我照顧了少爺很多年,但我仍然沒法看清少爺?shù)乃邢敕?。”寇恩望著窗外,忽然換了個問題,“你覺得少爺對你好嗎?” 哈迪斯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 “呵呵……”寇恩低沉地笑了,頗為感慨,“少爺其實是個別扭的孩子,他有著尼密阿骨子里的自負(fù)和傲慢,他不喜歡讓人知道他的喜歡,因為他覺得喜歡這種情緒其實意味著軟弱。” 這時,窗外的夜空里,升起了一個格外令人恐懼的身影,它如同山巒般懸浮在夜空中,連星夜都被它所遮蔽。它有著黑色的如同惡魔般的頭部,盤著兩根卷曲的羊角,身后還甩動著一條如同巨蛇般的鋼鐵之尾,那龐大卻不顯臃腫,復(fù)雜卻不顯累贅的身軀,完美得不似人類造物。 那是一具巨神兵! “奇美拉……諾奇拉家族的王牌泰坦……這可是一步險棋啊……”寇恩看到這一幕,發(fā)出了嘆息。 哈迪斯則感到萬分驚恐,身為帝都遠(yuǎn)征學(xué)院機甲指揮系的學(xué)員,泰坦機甲對戰(zhàn)局一錘定音的影響力早已深入他的信念,而現(xiàn)在,他卻成為了一具泰坦機甲攻擊的目標(biāo),面對如此危險的局面,寇恩怎么還能看起來這么鎮(zhèn)定呢? “冒犯雄獅的領(lǐng)地,你有付出生命的覺悟嗎……”低沉的聲音在空中回蕩,那沙啞又木訥的聲音一下就讓哈迪斯想起了之前一直陪著自己去受審的沃摩拉。 “是他……”哈迪斯喃喃開口,看著白貝殼別墅前方,出現(xiàn)了一具與奇美拉不相上下的身影。 這具比奇美拉看起來看起來略顯瘦削的機甲,同樣有著讓人震驚的百米高度,最為特殊的是,在它的頭部,有著九個蛇頭,如孔雀開屏般展開,并且每一個都在移動著。 “許德拉!”哈迪斯認(rèn)出了這具屬于尼密阿家族的知名泰坦。 “唯有屠戮雄獅,才能證就勇士之名?!逼婷览归_雙臂,將手中握持的削rou斧猛地一拉,斧柄上光芒閃耀,驟然拉長,變成了一把長柄武器。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領(lǐng)吧?!痹S德拉冷漠開口,雙臂一抖,兩把圓弧狀的逆刃鐮刀落在了他的手上。 奇美拉扭身將削rou長斧舉至肩膀后方,虛踏空氣,在空中踏出一圈爆鳴之聲,機甲的影子在下一秒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許德拉面前。 如此速度,已經(jīng)超過了rou眼捕捉的極限,但許德拉手中的兩柄鐮刀如兩彎圓月,牢牢鎖住了奇美拉的削rou長斧:“口氣很大,本領(lǐng)太弱……” 哈迪斯心頭涌現(xiàn)一股奇怪的感覺,這刻薄的口氣,不太像那個沉默寡言的沃摩拉啊…… 許德拉猛地抬腿將奇美拉踢上了高空,遠(yuǎn)離了地面,兩具機甲飛入高空,以讓哈迪斯眼花繚亂的速度在進行戰(zhàn)斗。 試圖以rou眼捕捉機甲戰(zhàn)斗的速度是不現(xiàn)實的,但哈迪斯卻沉迷其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 機甲本身能夠?qū)Ⅰ{駛員的體質(zhì)放大,看似繁瑣復(fù)雜的機械身軀,其實能使用出遠(yuǎn)超人類rou體的炫目武技。這些瞬息之間縱掠天空的攻防,只是因為彼此都是泰坦機甲才顯得更像是一場巔峰級別的格斗,如果將這樣的攻擊落在地面,強大的力量將崩裂地面,粉碎樓宇,摧毀整個城市。 就在哈迪斯注視著高空中戰(zhàn)斗的時候,白貝殼城堡上空的防護罩陡然變得白亮,接著如同碎裂的玻璃,在尖銳的鳴音里裂成了碎片,飛雪般從地面向著高空逆飛。 白貝殼別墅前面的夜空里,陡然閃現(xiàn)出又一具泰坦機甲,它竟一直隱形在夜空中,直到此刻才突然出現(xiàn)。 “墨克瑞,厄律曼迪斯家族的刺客泰坦?!笨芏鞯哪樕兊媚亓诵?,“這下麻煩了啊……” 察覺到又一具泰坦的出現(xiàn),許德拉將奇美拉逼退,從高空俯沖而下,過快的速度與龐大的身體讓它在空氣中摩擦出一圈耀眼的焰流,如同流星般向地面墜落。 但是墜落到一半,許德拉驟然被改變了方向,從空中橫飛而去,在它的腰腹部赫然出現(xiàn)了一把長槍,刺入了它的身體之中。 哈迪斯莫名感到渾身冰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泰坦受到傷害,從傷口里流出的竟不是電流,而是金色的液體,泛著滾滾熱氣,如同融化的巖漿般滴落在地面,像瀑布般落在了遠(yuǎn)處的樓房之上,引起劇烈的爆炸。 “那珀羅,布雷希特也忍耐不住了嗎?”許德拉握著兩把圓月鐮刀,勾住長槍一錯,就將長槍徹底切斷。 “無論你是誰,放棄吧,就算是尼密阿也不會責(zé)怪你的選擇,只要你讓我毀掉這座別墅,我們就立刻離開?!逼婷览従徑德湎聛?,和騰空的墨克瑞一起,與現(xiàn)身的金色泰坦那珀羅成三角形包圍了許德拉。 “你們還是不明白啊……”許德拉將手中的圓月鐮刀輕巧轉(zhuǎn)了一圈,“只有死戰(zhàn)的雄獅,沒有懦弱的豺狗,更何況,你們以為這就能讓我退避嗎?” “雄獅怒吼之時,你們只能……引!頸!受!戮!”許德拉身體在空中扭轉(zhuǎn),頭頂?shù)木蓬^蛇驟然拉長,如同長發(fā)般在他身后旋舞。 許德拉驟然沖向了那珀羅,高舉雙月,俯劈而下。那珀羅使用的武器并非長槍,而是發(fā)射長槍般超巨型箭矢的弓弩,驟然被近身,只能揮動手臂上的巨大弩弓格擋。激烈的交擊聲如同有一座以城市為鐵砧的巨錘,正在敲擊著熔鐵! 許德拉如魅影般勾住了弩弓,身體懸空而起,在空中滑出一個巨大又鬼魅的弧線,彎月貼著弩弓滑動,刀刃在弩弓上刮出爆炸如煙花的火星。旋轉(zhuǎn)至那珀羅后方的許德拉,鐮刀弧口剛好將弓弩讓出,它反身雙手一錯,兩輪圓月弧光交錯著勾住了那珀羅,如同絞切開那根長槍般,生生將那珀羅的頭顱梟首! 英俊武士造型的那珀羅泰坦機甲頭顱飛起,金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涌出,從高空如雨而下,覆蓋了數(shù)千米范圍內(nèi)的街區(qū)。金血如雨,又如繁星。 沐浴在金血之雨中,許德拉凌空而立,冷冷輕笑:“如此無能,也配狂妄……” 而這電光火石之間,墨克瑞和奇美拉竟才開始動身阻攔!兩具泰坦在空中如同流光般閃爍,同時飛向了許德拉。 面對兩具機甲的夾擊,許德拉仿佛解脫了枷鎖,掙脫了樊籠,身影揮灑自如,兩輪圓月鐮刀光華閃爍,在金血之雨中,竟翩然若舞蹈般優(yōu)雅。 “血月花之舞,好久沒有看到了……”寇恩忍不住有些激動地說。 哈迪斯猛地看向他:“你說什么?血月花之舞?” “你說的是不是八年之前,讓薩多利安帝國四具巨神兵泰坦隕落在群青森林的傳說之戰(zhàn),血月花之舞?”哈迪斯緊盯著寇恩。 寇恩微微一笑:“哈迪斯,你想必知道,七大選帝侯家族的年輕強者,都會在帝國邊境狩獵敵國強者作為自身成名的戰(zhàn)績,而這份戰(zhàn)績,必然是和家族權(quán)勢相匹配的?!?/br> “那些被你殺死的選帝侯家族王牌種子,也曾是聲名赫赫的英杰呢,但是在真正的明月面前,繁星終究是沒什么光亮的。”寇恩淡淡笑道,“帝都之中之所以如此畏懼尼密阿家族,也有這位血月花舞者的功勞呢?!?/br> “不過,告訴你一個小秘密,血月花之舞這么風(fēng)sao的名字,可不是愚昧又刻板的薩多利安人能想出來的,是他臨走之前告訴薩多利安守軍的?!笨芏鲗纤拐UQ邸?/br> 哈迪斯愣愣看了他幾秒,猛地轉(zhuǎn)身跑出了房間。銀色枷鎖讓他連奔跑這個動作都做得不太順暢,很快就氣喘吁吁,但是他還是跑遍了白貝殼別墅的每一個房間,他只在一樓的房間找到了一扇上鎖的門,他瘋狂地在門上拍打起來。 門向內(nèi)打開了,高大的沃摩拉探出頭來,隨即疑惑地看著哈迪斯:“結(jié)束了?” 哈迪斯呆住了,旋即轉(zhuǎn)身狂奔,踉蹌著打開了別墅大門,直接走到了外面。 他揚起頭來,從這里仰視,泰坦巨神兵如同凌駕高空的巨神,越發(fā)讓他感覺到凡人的渺小。 許德拉穿梭在兩具巨神兵之間,戰(zhàn)斗的速度與節(jié)奏遠(yuǎn)超哈迪斯的rou眼所能及,和他在遠(yuǎn)征學(xué)院機甲大賽的戰(zhàn)斗更是天壤之別。泰坦機甲需要恐怖的體質(zhì),以及相匹配的身體掌控,這些巨如神明的機械,能夠完成人類根本不能企及的戰(zhàn)斗技巧,而且每一擊都能量巨大。 在三具機甲的戰(zhàn)場之外,一片更廣闊的范圍內(nèi),一個堡壘級的聚能防御環(huán)正保護著這里,讓它們戰(zhàn)斗的余波不會對外界造成沖擊。 而三具機甲也默契地始終沒有使用能量攻擊,僅使用兵器戰(zhàn)斗,否則它們的戰(zhàn)斗早就將這片區(qū)域犁成一片深坑,只留下粉末般的沙粒。 “讓我給你的勇武一個吻吧……”許德拉的聲音依然還是沃摩拉那木訥低沉的聲音,但是語調(diào)卻格外溫柔而誘惑。 許德拉用圓刃的背面敲擊著奇美拉手中的巨斧,密集的攻擊將奇美拉擊開一段距離。它扭身快速地和墨克瑞兵器交接,接著它竟揉身撞到了墨克瑞的懷里,抱住了這具機甲。 遍體銀色涂裝的許德拉和黑色與墨綠色涂裝的墨克瑞,竟如同一對情人般抱在了一起,兩具巨神兵在這一刻竟出現(xiàn)了如此溫柔動人的一面,仿佛賦予了這種兇殘又冰冷的終極兵器一分人性。 許德拉頭頂?shù)纳甙l(fā)同時纏住了墨克瑞,從后而入,洞穿了墨克瑞的身體。許德拉松開墨克瑞,這具龐大的機甲從天而降,跌落在地,它巨大的頭顱和白貝殼別墅差不多高,躺在地面,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恐怖的深坑,整個白貝殼別墅的玻璃全部破碎,墻面出現(xiàn)了裂紋。 而許德拉已經(jīng)展開雙臂,從容迎向了奇美拉。 “你還能堅持多久?殺了你,遠(yuǎn)比那個賤民更重要。”奇美拉陰冷地逼近了許德拉,再度與許德拉膠著在一起。 雖然許德拉以可怖的實力擊殺了兩具巨神兵,但是最初那珀羅造成的槍矢傷口依然在不停流血,金色的血液在街道之間如同滿溢的洪水般匯聚流淌,點燃了很多建筑。 哈迪斯深深知道這場戰(zhàn)斗的艱難,許德拉不僅面對多個對手,還要牢牢纏住他們,不讓他們攻擊白貝殼別墅。唯有他那堪稱舞蹈般曼妙的戰(zhàn)技血月花之舞,才能將兩個對手都纏在自己身邊。但戰(zhàn)斗至此,許德拉的狀態(tài)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如奇美拉。 奇美拉的駕駛員不僅強大而且陰險,從始至終就沒有出過全力,現(xiàn)在才以最佳的狀態(tài)迎戰(zhàn)最弱的許德拉。許德拉那如同月光般躍動的身姿,漸漸也變得遲滯起來。 哈迪斯握緊了扣住自己雙手的枷鎖,這枷鎖只是固定住了他的手腕,并不能阻止他行動,他無力地掙了掙,然后越發(fā)意識到自己的無力。 戰(zhàn)局向著無可挽回的方向下滑,在一次陡然失力的攻擊之后,奇美拉用削rou斧的長柄攔住了許德拉的脖頸,將它固定在自己的懷里。 “斬首雄獅,將會是何等榮耀?!逼婷览b獰地笑了,“求我,我還可以繞了你一條小命。” 許德拉本就比它體型更小,現(xiàn)在被架住脖頸,身體懸吊在削rou斧的長柄上,雙臂根本無法攻擊身后的奇美拉,它那頭兇猛的蛇發(fā),也被奇美拉身后的蛇尾糾纏住,許德拉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險境。 然而,許德拉開口說的,卻并不是求饒:“就以你的死亡,唱響諾奇拉的挽歌吧。” 它將手中的鐮刀拋起,直接抓住了刀刃,用鐮刀握柄捅入了自己的腰腹之中,將留在里面的槍矢頂住,直接貫穿了自己的身體,從身后穿了出去。許德拉被奇美拉吊在了懷里,凸出他脊背的槍矢,深深插入了奇美拉的心臟! “啊啊啊啊啊啊啊!”奇美拉發(fā)出痛苦的怒吼,手中的長柄斧失去了力氣,整個身體往后栽去。 許德拉另一只手里的鐮刀,反手勾住了奇美拉的身體,穿入它的軀體,向上提起,正同時向下墜落的奇美拉賦予了這一擊可怕的慣性力量,奇美拉的身體整個從鐮刀處向上豁開,分成兩半! 奇美拉的尸體在墜落,完全豁開的泰坦機甲成了個巨大的X型。哈迪斯無比震驚又恐懼地看到,奇美拉的身體內(nèi)部,竟然沒有多少機械的結(jié)構(gòu),而是猩紅的rou體,白色的神經(jīng)和金色的鮮血,從割開的身體中掉落的,竟是仿若器官般由機械和生物組織組成的內(nèi)臟! 許德拉緩緩降落在地,垂握著手中的鐮刀。金色的血液順著它的腹部和后背流淌,如同將光輝化作河流,沖洗著神的軀體。 天際不再一片黑暗,瑰麗的紫紅色霧氣浮動在天邊,云海般蔓延到帝都的上空,一絲金色開始從天邊涌現(xiàn),黎明,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