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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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我的手機,劃出葉教授的微信,打下一行字:老師,您現(xiàn)在有空嗎?自然地發(fā)了出去。 我驚得下巴掉在地上,一把拿過手機找撤回,他按住我的手腕,那么有力,握得我骨節(jié)生疼。他依舊像剛進門一樣撫摸我的頭發(fā),我依舊裸露著,跪在地下,他蹲下來,像看一個孩子,笑道:“你這個腦子里裝的什么,我真是不明白。遇到這種情況和難題,是個人都知道第一反應(yīng)要找自己的導師,好嗎?至少問問她,我們可以做什么??!” “廢話?。 蔽覛獾庙斔!翱墒?,找她也沒有用啊,還是要寫,我根本就寫不了,做不到的。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她會指導我,但是這種文章,指導了,我也一樣,做不到的。最后還要落得讓老師白忙活一場,更是要對我失望。我不如現(xiàn)在棄權(quán)……”我越說聲音越小。 他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認真,他扶我做起來,丟了件他平時穿的衛(wèi)衣,衛(wèi)衣好大,套在我身上,像偷穿了什么大人的衣服。他握著我的手說,你不能這樣,啾啾,不能因為花要凋謝,就不去種花。更何況,這個事兒還不一定凋謝呢?! 最后,他堅定地握著我的手,一字一句的教我如何去像葉教授提出我的訴求,并說明了今天的情況。葉教授更是出乎意料的一一答應(yīng),她一直很看重我,但我也知道她向來是個十分怕麻煩的人,這也是我不敢輕易求助的原因之一,電話末了,還補了句:我知道你出身校差,也知道你成績并非是最好的,但是文學嘛,需要的不僅僅是那些外在的東西,你要努力夠一夠,最后還是會好的。 電話掛了以后,我抱著高梧,眼淚落在他的頸上。 這是一個隱形的,內(nèi)心深處的坎兒。是自我的一個突破,是在他的攙扶下,我變得想要去更加積極地爭取,從一個不敢求助的小姑娘,努力變成一個敢于求助的強者。 哭哭笑笑之后,我賴在他懷里,他用板子點我跪起來。 其實,他還是有些生疏。但能看得出,他努力著,也想對我的生活有些幫助。 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東西,他已經(jīng)在教我了,而我在心里覺得踏實,那種被人陪伴,被人守護,進而變得勇敢的過程,我已經(jīng)萬分舒適了。 他讓我抬起頭來看他,良久,沒有任何言語。 “你是一直這么不相信你自己嗎?”他問我。 我嘴唇發(fā)干,只是發(fā)出音節(jié):嗯。 “那你相信我,對嗎?”他進一步問。 我毫無怯懦,答:沒錯。 “我相信啾啾的,如果啾啾相信我的話,就可以放心的相信自己了?!彼谖翌~頭落下一個吻。 而我,淚如雨下。 他待我平復(fù)之后,讓我捧起了戒尺,他說,不是為了罰,是為了銘記,就記一件事,我不必用恐懼去拒絕任何好的機會,我可以在相信自己一點。 他讓我想起幼年時,有老師一筆一劃的握著我的手教我如何書寫。二十下也還好,最后的七八下是異常的疼,我實在忍不住想躲,他便還是那么有力地握住我的手腕。 該罰的,該教的,都做了。高梧終于覺得要把心底里的獅子放出來了,撕開所有的儀式感,瘋狂的潑灑他的欲望,呵,比起做師長,他早就耐不住想做那個狩獵者了,我們享受了很強烈的歡愉,那天,我又體驗到了yindao高潮,畢竟,他教我做事的樣子,太颯了,點燃了我心里的火苗。 隔天醒來,日上三竿,我竟然又感冒了。 可能昨天情緒起伏大,天氣轉(zhuǎn)涼激到了。他笑話我竟然如此孱弱,做了我愛吃的漿水面,下樓買了感冒藥給我,我們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然后他伴著電視的聲音睡著又醒來,熱了熱中午的面條,還加了個涼菜,時間恍惚就又到了夜晚,吃了飯收了桌子之后,他又驚呼我怎么可以沒看過,我內(nèi)心一直翻白眼,三歲一個代溝好嘛?我真的沒看過。 他拿紙杯子搖晃著里面苦的要命的感冒藥,藥還是很燙,我喝不下。他只好又放在茶幾晾著,我依偎在他懷里,電影很好,窗外的曇華寺還是不知疲倦的掌著燈,好看的失真。 我感嘆道,來夏城這么久,都沒去過曇華寺。 他抱著我刷手機,笑:我也沒去過。 “住這么近都不想去看看的嗎?!從這里看多漂亮!”我?guī)еc感冒的鼻音說。 他摸我的臉蛋,還是噗嗤一笑:小jiejie,要門票的好嘛,再說平時哪有時間?。?/br> 我沒接茬,把頭在他懷里偎的更緊了,眼睛隨意掃著他的手機,看他跟別人聊著天,綠色的微信對話框,屏幕的上面大概標著他同事的名字,中間有一行綠底的字:我給我女兒買。 然后他切出去很快的點了一個鏈接,問是不是這個。 我的心跳在那一秒鐘開始加速,仿佛要從我的胸腔里蹦出來,大腦一片混亂,我開始迅速的在腦子里反應(yīng),卻怎么也反應(yīng)不過來,我努力的去想:綠色底的字,是打出去的字,別人打過來的是白底黑字。 我努力變得鎮(zhèn)定,卻怎么也無法鎮(zhèn)定,我最恨別人騙我,我眼前這個人,昨天還說讓我相信他。 他有女兒…… 他妻子臨盆前的幾個晚上,他在和我,zuoai…… 我伸手去拿他的手機,他當機立斷的反應(yīng)了過來,一把拿開,很用力的想抱住我,我不顧一切的掙脫開,去搶手機,來回推搡之間,他又試圖握我的手腕控制我,我的指甲抓爛了他的小臂。 他低聲“啊”了一下…… 我們坐在了沙發(fā)的兩個角上。 那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我要離開嗎?如果他什么都不說,我就離開。 最后,他開口說,你先把藥喝了,已經(jīng)冷了。 那一刻,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是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我想把藥潑了,但我沒有。我實在太想聽一個解釋了,因為我已經(jīng)先于他開始依戀了。 我抬頭看著他,他站在我眼前,而我蜷縮在沙發(fā)的靠背里,他的眉頭緊鎖,看得出,他也開始害怕了,那是一種含著恐懼,故作鎮(zhèn)定,愧疚的復(fù)雜的眼睛,幾年過去以后,我依然能回想起這雙秋水一樣的眼睛如何變成深不可測的黑洞。 “我喝藥可以的,但是你要告訴我實話?!蔽业穆曇舫涑庵軅募饫?,還有豁出去的孤勇。 “嗯,你先把藥喝了?!彼恼Z氣軟下來了,失去力量。 吞下藥的時候,苦味從我的心里和嘴里四散開來,他遞過來的水被我大口咽下,我喝水的樣子像在沙漠里行進了五天四夜,再晚咽下去一秒,就會干涸而死。 我裝作見過世面的樣子,以確保不丟失最后的尊嚴。我們就是炮友而已,我不會在乎,但我只說一件事,欺騙。 他顧左右而言他,吞吞吐吐,竟然還努力把話題往我升學的事情上扯,甚至還問我這個或者那個考試準備了沒有?! “沒用的,高梧。我想聽實話,你還記不記得,APP上面彼此了解沒見面的時候我的要求嗎?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要求,就是別騙我。你是知道的,對嗎?”這些話像石子砂礫一樣砸在房間里,將我整個人最后的脆弱袒露出來。但我是受害者,我要鎮(zhèn)定的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與他對峙。 “我知道。啾啾……,對不起?!备呶嚅_始無力招架。 那一刻,我的乳名從他嘴里叫出來,就像一個巨大的諷刺和騙局。就是那一天開始,我再也沒有允許任何一個除了家人以外的男人叫過我這個名字,從一刻起,我再也沒有將我的乳名告訴任何一個我后來認識的男性。也從那一刻起,我再也沒有稱呼過一個男S,哥哥。 這些詞在這樣的關(guān)系里出現(xiàn),讓我惡心。 我在心里默數(shù),最后十個數(shù),他再不說,我要站起來穿上大衣離開。 六,七,八…… “啾啾,我剛剛沒想到我那樣拿著手機會讓你看到,我以為你看不到。對,我有女兒,就是我上次朋友圈發(fā)的,她剛剛出生,上次說我媽骨折是騙你的,我妻子和我結(jié)婚兩年,博士剛畢業(yè),在太原師范教社會體育專業(yè),我的生活你是知道的,我剛飛行學院畢業(yè),我也不是機長,調(diào)度都是身不由己,一直異地,她也很少和我有性生活,我在夏城不熬個三四年根本無法調(diào)度回太原,這段時間,我也很孤獨。”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說呢?我恨欺騙。你單身還是已婚,我無所謂的。我年輕,又不是非要和你談戀愛,但是你為什么要撒謊呢?圈子已婚的我也知道很多的,如果你提前說,我也還是會留下。我不懂,你為什么要騙我呢?”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處理“被小三”的場景,我道德感從來不強,不然也不會進圈子,但是那一刻,我完全相信我自己,如果他已婚,我也還是會跟他從那間星巴克到酒店,再到我家,最后在他家。 我只是,無法消化欺騙這件事。 緊緊握著大衣的我,聽他講了他和他妻子的所有事情,最終沒有勇氣離開。 我很懦弱的眷戀這個男人留給我的一切溫柔,我需要他給我的一切。 他給的,我照單全收。 那天開始,我在他家睡覺就開始失眠了,我睡得很淺,總是驚醒。 隔天,出于愧疚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走出小區(qū)門送我,甚至送我走過了天橋才給我叫車,我坐上滴滴之后,回頭看他消失在天橋的背影,沒一會兒他就打了電話進來,說:這事是我做的欠考慮,是哥哥對不起啾啾的,但是啾啾放心,她不會發(fā)現(xiàn),就算退一萬步,她發(fā)現(xiàn)了,我也是保你這一邊。 這話,當時的我聽著半信半疑,現(xiàn)在回頭看,就是一個笑話,就是一個騙小姑娘的十分拙劣的把戲。 僅僅一夜之間,我交付了所有的信任,我以為我得到了一些關(guān)愛寵愛或者隨便什么廉價的愛,不過連路邊垃圾桶里的垃圾都不如,垃圾還可以回收,而我一夜之間給出的一切,他給我的一切,就像水蒸氣一樣蒸發(fā)的一干二凈,渣都不剩。我努力忘記是他幫我鼓起勇氣給葉教授打的那一通電話,努力把那一晚上的事情從我的記憶里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