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俗語有云,凡事莫強求,對于你,我偏偏要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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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千惆此刻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醒來時正躺在一張華麗的錦榻上,手腳尚能活動自如,身軀也沒其他束縛,就是渾身軟弱無力,內(nèi)力也絲毫無法聚集。 他是被一些亂糟糟的聲音吵醒的,這些聲音的主人此刻一起圍攏過來,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唯獨有一人坐在原地,持杯不動,眉眼也不抬一下。 只聽那人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我們不夜宮搗亂!” 郁千惆勉強坐起身,背靠著,但沒有接話。 那人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郁千惆,約二十四五的年紀,眉尖目俏,鼻若懸膽,唇紅齒白,相貌不可謂不出挑不精致,風(fēng)流之色十足,也冷傲十足。 旁邊之人推了郁千惆一把,道:“這是我們不夜宮宮主,還不參見!” 郁千惆站起身向前剛走一步,腳下被人一絆,整個人向前傾倒,眼看就要撲到人家懷里,宮主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伸手一撈,及時扶住了郁千惆身軀,倨傲的神情有所改觀,戲謔地道:“這參見大禮本宮受了!” 底下的人一陣轟笑。 “你是秋海棠?這里有叫秋海棠的人嗎?我只是想找到她?!边@話問得沒頭沒腦,也略傻。 “你自身尚且難保,還想著找人?”果然宮主覺得十分可笑且不可思議。 “我只想找到她,帶她離開?!庇羟с靶闹獙m主說得不錯,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不如開門見山地問,說不準會有一絲轉(zhuǎn)寰的余地,也剛好解答宮主的疑問,表明自己沒有其他陰謀。 “為何要找她?”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 “別人為何要托你尋找,你又為何要答應(yīng)?” “我需要銀子,他需要了結(jié)心愿?!焙唵胃纱嘤置髁?。 “你坦承的讓我吃驚。”宮主目注郁千惆,想從其神情中找出破綻。但郁千惆說的確實是實話,自然毫無破綻可露。 “你叫什么名字?” “郁千惆。” 宮主略略吃驚:“你就是元承霄花費三年時間尋找的人?” 元承霄這該死的果然將找他之事鬧了個舉世皆知,連這京城青樓都有人知道! 郁千惆否認道:“不是,他想找的人四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br> 宮主伸手勾向他臉頰,將他下巴抬起,用了強硬的力道,郁千惆無力避開,只有迎向?qū)Ψ降哪抗?,坦然無懼。 宮主細細地審視他,不放過面頰上的每一寸地方,仿佛想找出其臉上的瑕疵,可是這張臉除了略顯憔悴,皮膚略黑之外,五官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是令人沉迷其中!確實如傳聞中一樣眉目如畫,精致入骨,但神情堅毅,眉眼深刻,錚錚氣骨,沒有一絲脂粉之氣! 而周圍的小倌,個個濃妝艷抹,膚白貌美,脂粉之氣濃厚非常,兩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類型。他給人的感覺,真正便是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遺世而獨立,雅淡而風(fēng)致! 宮主手指下移,停在郁千惆前襟,驀地運勁一扯,將其衣裳扯落半邊。 他速度太快,郁千惆只覺身上一涼,半個身子已裸露在外。 眾人一聲驚呼,只因在這裸露的軀體上,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疤,將原來白皙的皮膚襯得有些猙獰! 郁千惆衣服破損無法遮掩,索性放棄遮掩,神情鎮(zhèn)定不減,眼神也沒有一絲閃爍的迎向眾人目光。 “可惜,可惜了這張臉……”宮主伸手輕觸其中一條傷疤,指尖冰冷,讓郁千惆不免一陣瑟縮,爾后道:“不知宮主可還有多余的衣服,我有些冷?!?/br> 宮主被他逗笑了,又瞧向他面容,笑道:“你果真有趣,別人生怕?lián)p了自己容貌,你倒好,特意將自己整得又黑又糙,原先你臉上怕也是這般白皙吧?!彼闹肋@是郁千惆生生給門派之事累的,根本不用故意,他這么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怎能體會到尋常人家處世的艱辛?當(dāng)然郁千惆確實并不在意,也無瑕顧及自己的面容是黑是白、是好是壞。 “久曬自然成黑,無甚奇怪,況且陽光如此充足而溫暖,人人都想得其一二,豈能因噎廢食?”郁千惆這話一語雙關(guān),明是說太陽,實則說他們終日躲在這地底下,無法見識到外面的廣闊及陽光的灼熱。 “哼,就怕你曬了也是白曬!”宮主略一抬手,小倌們一窩峰涌上來,硬是將郁千惆連人帶椅給抬走了,竟是抬到了早已準備好的一方溫池旁,三下五除二將他全身衣物扒了,按在水里搓背的搓背,洗發(fā)的洗發(fā),按摩的按摩,洗了個干干凈凈,他第一次由一群小倌伺候著洗澡,少不了全身也給摸了個遍,又羞又急卻也無可奈何。 之后僅給他罩了件錦鍛外袍,里面啥都不給穿。將他烏黑的發(fā)絲擦干、挽起,在他臉上一陣倒騰。郁千惆掙扎徒勞,也只能任由他們折騰,閉上眼睛心里不禁犯愁:如此情形下,他身不能動,內(nèi)力盡失,該如何脫身?還有風(fēng)若行與元承霄,不知怎樣了? 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有多,聽得宮主滿意地道:“你自己瞧瞧!” 郁千惆睜開眼睛,看到了面前的鏡子,也看到了鏡中的人,頓時把他氣得夠嗆! 在旁人眼中,此刻的他被強行敷了粉,生生添了幾許脂粉之氣,顯得粉面含春,配上他本來精致出挑的五官,更是天然一段風(fēng)韻,全在眉梢眼角,比之剛才多了何止幾分媚態(tài),風(fēng)骨十足、情色十足! 郁千惆怔了一會,伸手便往自己臉上一頓亂擦,企圖抹掉那胭脂水粉。 宮主哈哈大笑道:“我不夜宮的胭脂水粉,豈是你說抹就能抹掉的!” 郁千惆氣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宮主輕勾手指,立馬有人端了一碗似湯非湯的水過來,不由分說捏住郁千惆下巴,硬是給他灌將下去。 郁千惆使勁掙扎,嗆出來不少,大部分還是喝了下去。 “你們給我喝的什么?”郁千惆伸手摳向自己喉嚨,企圖將喝下去的東西摳出來,豈料旁邊人完全不給他機會,左右各拽了他的手,強行按住讓他動彈不得。 九 海棠之艷 宮主斜倚著錦榻,懶洋洋地道:“本宮只是讓你知道,既然入了這里,春日再美,陽光再暖,再也呈不了你的眼,你的一生,終將與黑夜為伍?!毙睦锵氲膮s是:你不是風(fēng)姿獨秀么,偏偏要讓你泯然眾人,跟那些小倌毫無兩樣! 突然伴隨著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一個身形魁梧、長相威武的人直闖進來,想是身份不低,竟無人敢阻。 這人直對著宮主吼道:“司徒尋,你這里的人是死絕了?” 司徒尋變了變色,強笑道:“萬爺息怒,您有哪里不滿意的只管提出,我們照做便是!” “盡是些軟泥癱子,無趣無趣!” 司徒尋很快心領(lǐng)神會,道:“萬爺勿燥,我這就給您再安排?!?/br> 萬爺哼了一聲,眼光瞥到一旁被按住不能動彈的郁千惆,半是驚訝半是驚喜地道:“這是你們新來的?”邊說邊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揮開兩旁之人,一把拽起郁千惆的手腕,口中道,“來,讓爺瞧瞧如何?!?/br> 此人身高九尺、力大無窮,毫不費力地將郁千惆整個人像拽小雞一樣拽了起來,拽得他手腕生疼。 司徒尋急解釋道:“萬爺誤會了,此人是混進來的jian細,在下正審問他?!?/br> 萬爺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郁千惆臉頰,口中道:“司徒尋你是尋我開心么?單單審問為何要給他如此妝扮?涂脂畫粉,沐浴更衣,渾身還弄得如此之香……” 司徒尋硬著頭皮道:“這是在下潔癖所致,讓爺誤會了。此人只是來找一個叫秋海棠的人,在下不敢確定,還待再仔細盤問。” 郁千惆此刻的手腕仍被萬爺捏在手中,使勁掙了掙也沒掙脫,順口接道:“在下確實別無他意,請爺高抬貴手?!?/br> 萬爺眼眸變得非常炙熱,咧嘴笑道:“好巧,找秋海棠的人偏偏生得像海棠花般標志挺秀?”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 郁千惆有些發(fā)急,難不成這萬爺真將他當(dāng)作了那些小倌的其中一個,那可就糟了,腦海里突然涌現(xiàn)四年前被元承霄凌辱的情景,整個身軀不由微微顫抖。 司徒尋心中也道糟糕,這郁千惆是元承霄的人,初衷本就是想將其當(dāng)作禮物送給元承霄。既是禮物,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誰知無巧不巧偏偏讓萬爺撞見并且驚艷,這可如何是好?尤其萬爺與元承霄兩方都不能得罪的情況下…… 萬爺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得來全不費功夫,爺今兒要定了你。”說著,他打橫一抱,竟將郁千惆置在懷中。 郁千惆手腳齊動掙扎著想下來,換來的是萬爺越抱越緊。而此時,他已覺頭腦昏沉,呼吸也變得急促,暗想難道是剛才喝的藥發(fā)作了? 司徒尋訕笑道:“萬爺莫急,此子沒有受過訓(xùn),恐怕難以伺候好爺。不如爺先忍耐幾日,待我等將他調(diào)教一番,再來伺候爺,屆時爺定能享受更多的樂趣……” 萬爺?shù)溃骸拔視H自調(diào)教,不勞宮主?!闭f著大踏步的就往門外走,司徒尋閃身一攔,萬爺怒道,“你敢攔我?” “在下豈敢,只是此子身上全是傷痕,有礙觀瞻,非爺之良人也?!?/br> “你又來誑我?我倒要瞧瞧……”萬爺將郁千惆放下,豈料郁千惆一個趔趄,無巧不巧剛好重又跌回萬爺懷里,萬爺大笑道:“瞧這美人兒也舍不得我咧。”他哪知道是郁千惆身上的藥勁發(fā)作而致其頭昏眼花、難以站穩(wěn)呢!說話間伸手探向郁千惆衣襟,便要將他衣服扯下,郁千惆強自保持清醒,急急喝止道:“我自己來!”因為他知道自己里面什么都沒穿,萬爺力氣又大,一旦運勁一扯還不把整個長袍扯破?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動手,起碼不會將衣服扯壞,過后還可照常穿著。 萬爺以為自己聽岔了,手頓在半空,瞪著郁千惆,后者脫離他的懷抱,背轉(zhuǎn)身去,緩緩將外袍脫至兩邊腰間,露出筆直修長的后背,果然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猙獰的傷痕,不忍卒睹。 萬爺久經(jīng)沙場,常年過的是刀頭舔血的生活,看了也不禁心悸不已。怔了半晌,脫口道:“誰干的?你盡可告訴我,我替你主持公道。” 郁千惆合上衣襟,回身抱拳謝道:“多謝萬爺,此事在下已經(jīng)解決,不勞萬爺再費心?!?/br> 萬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見其臉含脂粉容色艷絕,輪廓卻是深邃分明無妖嬈之氣,說話舉動也不卑不亢,呈現(xiàn)出一種雍容大度的男兒氣概,跟平常所見小倌完全不同,眼神更是非一般的清澈堅定,脫口而出道:“你可愿跟隨我?” 郁千惆道:“秦時明月漢時關(guān), 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正是有了將軍這樣的人保家衛(wèi)國,才使得外族不敢踐踏我中原領(lǐng)土。將軍振臂一呼,自有百萬軍民相隨,我等草民倒是拖累了。” 萬爺大驚道:“你怎知我的身份?” 郁千惆只覺胸口逐漸有種火燒般的難受,努力深深吸氣,保持清醒,一字一句地道:“將軍身形高壯,雙臂孔武有力,掌心粗糙,兩側(cè)虎口都布滿厚繭,正是長年使槍形成。這不夜宮立于京城,奢華宏偉無法想象,其背后主人定是達官顯貴,非一般人,普通人萬萬不敢惹,而將軍在此如入無人之境,連宮主司徒尋都不放在眼里,身份定是尊貴非常。兩相結(jié)合,在下斗膽一猜,幸甚言中。” 萬爺被說得心服口服,愣了半晌,方道:“你果真非此地小倌可比,他們焉有你這般細心與聰明!” 郁千惆無法接話,只因他體內(nèi)烈焰般焚燒的痛苦再次加倍,就像身處熔爐,身上的衣服好似成了累贅,幾欲想將之撕裂!他卻頑強的始終保留住一線神智,拼命的用內(nèi)心深處的毅力負隅抵抗,就像四年前抵抗元承霄一般,身軀支撐不住,搖晃著幾欲摔倒。 萬爺快步上前伸手相扶,這回完全沒有任何調(diào)戲的成份,而是伸出雙手以禮相待,皺眉問道:“你怎么了?” 司徒尋哎呀一聲道:“他……他藥性發(fā)作了?!?/br> 萬爺怒問道:“你給他用了那藥?你果然有目的,是想把他給誰?”眼神凌厲的讓膽小的人猛打寒顫。 郁千惆臉色染上緋紅,眼眸不復(fù)清澈,逐漸迷離,面貌媚而不妖,神情卻是清而不艷,兩種風(fēng)格奇異的混合在一起,更有一種骨子底里散發(fā)出的深沉而致命的誘惑! 十 色相易尋 萬爺瞧得心肝兒直顫,卻終是定下心神,一咬牙道:“給他解藥!” 司徒尋原本是想將郁千惆當(dāng)作禮物送給元承霄,現(xiàn)在肯定是送不成了,心想讓萬爺撿了個現(xiàn)成不說,以后在元承霄面前該如何交待。不妨萬爺明明對郁千惆有那種情思,卻似被對方三言兩語打動心智,能夠強自壓下心中欲念,不去動他,反而要拿解藥救他?實是令他迷惑不解,卻也放下心中一塊巨石。 司徒尋依言給郁千惆服了藥,并道:“服藥后他會睡半個時辰,醒來就無恙了?!?/br> “哼,你給我好好待他。若再有半點差池,拿你是問!” “是?!?/br> “對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郁,名千惆?!彼就綄ゎD了頓,斗膽問道:“萬爺為何要救他?” 萬爺哼道:“天下好看之人萬千,yuhuo可滅,色相易尋。有才者、識我者卻難覓,珍惜一點自不會錯?!?/br> 司徒尋由衷佩服道:“萬爺無愧乎國之第一猛將,才識見解氣度皆為我等所不能及?!?/br> “你究竟想將他給誰?” 司徒尋恭身道:“是主人拼命想拉攏的在江湖頂頂有名的人,這個人曾為了找郁千惆,窮數(shù)千人之力,花了整整三年時間。他的名字請恕在下無主人命令,不敢輕易告訴他人?!?/br> 萬爺哈哈笑道:“小兄弟果然非凡俗之人可比……將他口中的秋海棠找出來!” “是!” “還有,找個人給我泄火!” 風(fēng)若行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醒來環(huán)顧四周,是一座皆是青石鋪就的巨大的房間,房間內(nèi)不止他一人,還有一人,年約二十二三,面容俊俏,自我介紹叫冷卓,就是這人將他喚醒。 風(fēng)若行剛剛醒來,大腦還沒有處于完全運作的狀態(tài),頓了頓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冷卓?就是元承霄親自要救回的那個人?還硬要拉著他和千惆一起,害得他們……對了,千惆呢?千惆他怎么樣了? 風(fēng)若行的大腦一旦清醒,就發(fā)現(xiàn)此刻圍繞在他身上,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太多了,一團亂麻般,再一次擾亂了他思緒。 “不知兄臺尊姓大名?”冷卓再一次拍拍發(fā)呆的風(fēng)若行,問道。 風(fēng)若行苦笑著報了自己的名字,冷卓驚呼道:“原來你便是我家主人的情敵!” 風(fēng)若行呸了一聲,說元承霄那個萬年大醋壇,看誰都是情敵,只要與郁千惆走得近些,都被列入懷疑對象! 冷卓只有訕訕地笑,當(dāng)聽到風(fēng)若行說已經(jīng)成為郁千惆的結(jié)義兄長時,又是驚訝又是羨慕。 風(fēng)若行道:“對了,千惆跟我說過,他在天一莊養(yǎng)傷的那段期間,承蒙你對他多多照顧?!?/br> 冷卓道:“是郁公子救我在先,沒有他,我焉能活到今日?!彼氲侥菚r候第一次奉命出莊尋找主人一心想念之人,行大運似的就此讓他遇到郁千惆,而后者跟他非親非故,在危難關(guān)頭卻愿意為他挺身而出,他才能留著這條命到現(xiàn)在。 風(fēng)若行道:“也幸虧你與千惆有這段淵源,你失蹤之后,元承霄才會親自來找你。” “什么?主人親自來找我?!” “是啊,還非要拉著我跟千惆一起。”風(fēng)若行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說給冷卓聽。 冷卓嘆道:“主人對誰都冷酷無情,獨獨對郁公子,是百般忍讓與呵護,所以才會引得莊中之人的嫉妒?!?/br> 風(fēng)若行笑道:“也包括你在內(nèi)嗎?” 冷卓俊臉一紅,正色道:“如果是別人可能會,恰恰是郁公子就不會。在這世上,唯有郁公子才配得上主人!” 風(fēng)若行冷哼道:“是元承霄配不上千惆!” 冷卓詫異道:“風(fēng)兄為何口出此言?” “唉,不說也罷,如今我們得想辦法出去跟千惆會合才行。” 冷卓道:“我們?nèi)缃穸际俏涔ΡM失,怎么出得去?而且……” 風(fēng)若行道:“而且什么?” 冷卓道:“而且每過一天,我們當(dāng)中的人就少一個?” 風(fēng)若行道:“怎么說?” 冷卓道:“我們被抓進來已經(jīng)5天了,原本有6個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只因每天都會有人被叫出去,叫出去之后就再也沒回來過,不知是生是死?!鳖D了頓,冷卓苦笑道:“不出意外,今天被叫出去的應(yīng)該是我。” 風(fēng)若行脫口道:“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币苍S是因為千惆,也許是同病相憐,風(fēng)若行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么這么說。 冷卓卻似被感動了,嘆道:“果然,能跟郁公子相交之人,都具有舍己救人的精神?!?/br> 風(fēng)若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若是你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樣的人就不會這么說了。 郁千惆悠悠醒轉(zhuǎn),抬眼處看到的人正是宮主司徒尋,依然是正眼都不抬一下,坐在原處巍然不動。 郁千惆也不介意,起身坐到對面,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的衣服都給換了,將原本屬于小倌的衣服換成了一套貴公子范兒的錦衣華服,不由摸了摸臉。司徒尋猜到他的心思,道:“你放心,所涂胭脂水粉均已卸掉。” 郁千惆伸手抱拳道;“多謝司徒宮主。” “哼,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那萬將軍。他還讓我?guī)湍悴榱饲锖L倪@個人……查無此人!”司徒尋緊緊盯在郁千惆面上,道:“要么你被人騙了,要么你在騙人!” 郁千惆一呆,回想起那個讓他找人的雇主,頓覺一言一行都透著古怪……自己當(dāng)時居然未發(fā)覺……,不免長嘆口氣道:“宮主認為我屬于前者還是后者?” “很難想象你這么聰明的人會被騙,而看你一言一行也不像在騙人,所以本宮很疑惑……” 郁千惆嘆道:“我確實被人騙了……唉,第一次被銀錢沖昏了頭腦。” “多少錢?” “三千兩銀子。” 司徒尋嗤笑道:“本宮還道是多少,區(qū)區(qū)三千兩銀子就讓你輕易相信別人的話,不遠千里來到這里找人?” “瞧瞧你這里,極盡奢華,盡顯富豪本色,又怎會知道尋常人家常常為壹兩銀子發(fā)愁呢?” “你們百里門的寶藏呢?” 郁千惆憤恨道:“哼,寶藏……正是這子虛烏有的寶藏才導(dǎo)致我滅門慘案,我至今都找不到背后主使之人……我門派要重新崛起,最缺的自然是銀錢,所以我才會受雇幫人找尋失物,這失物可以是東西,也可以是人。” 司徒尋悠悠道:“為何不找元承霄?” 郁千惆立馬截口道:“我說過,元承霄想找的那個郁千惆四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我們毫無瓜葛!” 司徒尋略微一驚,又笑道:“賺錢的方法有很多,比如這兒,以你的條件賺三千兩銀子不用費時多久!” 十一 前緣難斷 郁千惆愣了一會兒,才醒悟司徒尋言下之意,不由握緊了拳頭冷冷道:“小倌們終日不見陽光,受盡欺凌污辱,所賺之錢大部分都給你們抽水去,幾年之后連給自己贖身都不夠,你還有臉這么說?” “你!”司徒尋被說得惱羞成怒,起身猛拍桌子道,“郁千惆,別以為有人護著你便可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 “哈哈哈……”忽然一陣大笑聲自門外傳入,司徒尋一聽就暗自撫額,心道這天煞星又來了,這笑聲正是萬爺所有。 萬爺大踏步進門,邊走邊笑道:“司徒尋,這小兄弟并沒說錯哇,銀子確實都給你們賺了去!” 司徒尋瞪眼道:“萬爺還護著他!” 萬爺笑道:“要小兄弟做這里的小倌,可是太委曲了他?!彼D(zhuǎn)首看向郁千惆,見到對方脫了脂粉氣的面容,沒有了“艷色”,容顏依然精致入骨、獨具風(fēng)姿,明明眉宇清俊不容褻瀆,氣韻偏生幾多惑人之質(zhì),不由驚嘆贊賞交加,脫口道,“雖然我個人挺有些希冀,哈哈……” 郁千惆自是知道乃是玩笑話,當(dāng)下也不生氣,反而站起身向萬爺作揖道:“多謝將軍援手,非但救了在下,還幫在下找尋秋海棠,此等恩德,千惆定銘記于心,永不敢忘。他日若有用得著千惆的地方,將軍盡管吩咐,定然義不容辭?!闭f著,便深深的拜了下去。 萬爺坦然接受他一拜,道:“不必客氣,我也只能救得你這一時……” 郁千惆點點頭,道:“千惆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聚。”說著轉(zhuǎn)身欲走,司徒尋有點措手不及,張口結(jié)舌道:“你這就走了?你的同伴還在我們手里,你就不關(guān)心?” 郁千惆笑道:“我只問你一事,風(fēng)若行是否與冷卓關(guān)在一處?” “你怎么知道?” 郁千惆瞧了萬爺一眼,道:“你們經(jīng)營此地日久,客人從四面八方而來,自是什么樣兒的人都有。想來有不少人想玩些新鮮的,你們便四處掠奪相貌姣好之人,而冷卓他們個個都是英俊出挑之人,所以便入了你們的眼,才會被抓到這里,我所猜不錯吧?” 司徒尋這回真的驚了,這番話說得分毫不差,好像對方親自參予其中一樣。愣了半晌,才勉強定神道:“但你又怎知他們必定關(guān)在一起?!?/br> “江湖人物,野性難馴,又豈會如同小倌一樣甘心擺布任人踐踏,你剛才也說過要‘受訓(xùn)’,想來新抓之人都要經(jīng)過一番你們自以為是的訓(xùn)練才行,所以他們關(guān)在一起,八九不離十?!?/br> “我真是小瞧了你,郁千惆,江湖傳聞你機警聰明乃常人所不及,果真絲毫不差!只是平常說的最多的是你與元承霄之事,以滿足眾人茶余飯后的樂趣,你個人的優(yōu)點被刻意的忽略了,現(xiàn)在你這一番話倒讓我記了起來。” 元承霄三字連帶著兩人的往事再次被提及,郁千惆的神情不免帶了一絲微微的苦意,同時又充滿著自信地道:“這時候,他們應(yīng)該都已被救出?!?/br> “什么?”司徒尋愕然道:“被誰救了?目前尚無人來稟報于我。” “是元承霄?!庇羟с耙蛔忠痪涞鼗?。 “怎么可能!他中了逍遙跪,武功盡失,被關(guān)在囚牢中,如何能夠出來救人?” 郁千惆道:“原本我不確定,現(xiàn)在確定了。在我倆被濃煙包裹時,他……塞……塞給了我一粒藥丸?!痹趦扇嘶杳灾埃窃邢銎幢M最后一絲力量吻住他并用舌頭將藥丸推進他口中,所以說到這里,他有所停頓,糾結(jié)了下詞句,很快調(diào)整心緒說道:“天一莊費離之名想必你們都有所耳聞,醫(yī)術(shù)妙絕天下,定是給了元承霄可解百毒之救命藥丸,以備不時之需,只不過這藥丸并非專門針對此毒所制,時效性不敢保證,我也直到此時才恢復(fù)了武功?!?/br> “什么,你武功恢復(fù)了?”司徒尋半是驚疑半是確認,陡然掌心凝力,全身進入戒備狀態(tài)。 郁千惆只作未見,繼續(xù)道:“應(yīng)該是我被你那藥一打岔,恢復(fù)得慢,但元承霄應(yīng)是早已恢復(fù)。他此來本就是找人,又豈會不做任何準備無功而返?想來早已和他的同伴林佑商量好,掐準時機理應(yīng)外合。以他們的實力與勢力,相信在一個地方不知不覺中將人救出,也不是難事?!?/br> 司徒尋的額頭已生出些微冷汗,突然他狂笑道:“郁千惆,你又怎能斷定解藥有兩顆?江湖人物都知道元承霄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難保他在危險關(guān)頭,將唯一的解藥給了你!” 郁千惆冷靜的面色終于動了容,這種可能他從未設(shè)想過,或者是打心底里拒絕這么想。他怔了半晌,面色已是灰敗,沉聲道:“若真如此,我會去救他?!?/br> “哼,你怎么救?這地底下全都是我的人,莫說你沖不出重圍,就算沖出重圍,這地底曲徑幽深,機關(guān)重重,你也難以到達地面!” 郁千惆恢復(fù)了鎮(zhèn)靜,從容地道:“救人不一定要用武力,你們一開始就沒打算傷元承霄性命,甚至還想著拉攏他,所以暫時將他囚禁,為了拉攏他什么手段都想著用上,比如……像萬爺所說,將那時的我送給某個人,這個人應(yīng)該是指元承霄。” 司徒尋驚訝之色比剛才更甚,郁千惆瞄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說中了,繼續(xù)道:“我可以幫你們勸他,條件是放了風(fēng)若行與冷卓一干人,過后你們也要還元承霄以自由?!?/br> “那么你呢?” “聽?wèi){處置?!?/br> “哈哈,剛剛你還說你倆毫無瓜葛,如今卻要不顧自身安危去救他?郁千惆,你的轉(zhuǎn)變之快超出旁人想象!” 郁千惆眉眼不動泰然處之:“江湖人物恩怨分明,他用唯一解藥救我,我理應(yīng)還他之情,這并不能代表什么?!?/br> 一直在旁聽的萬爺,半聽半猜,暗自將幾件事理了一遍,理出個大概,心道這元承霄如是江湖上的杰出俊杰,又怎會如此輕易被俘?如果是為了郁千惆不小心著了道那還有理可循。但聽小兄弟口中意思不想跟對方牽扯不清,卻又知恩必報,為此甘冒大險。那怎么行呢?留在此地任憑司徒尋處置,豈不是糟踐了小兄弟?不行不行,看來到時他還得出馬。 萬爺打定主意,怎么也要護得郁千惆平安。他又豈知此話乃是郁千惆權(quán)宜之計,過后必定會想辦法脫身。 十二 恩可償 “縱不代表什么,我元承霄也是甘之如飴!”朗朗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最后一個字入耳時,元承霄已經(jīng)跨進門口。他向來目中無人,此刻進門也不瞧他人,只盯著郁千惆,眸光宛如跨過千山萬水深不見底。 司徒尋大驚之下迅速的做出反應(yīng),嗖地竄向郁千惆,五指成爪扣其腕脈,想將其制住再說! 郁千惆又豈會讓司徒尋得逞,腳步一滑輕巧避過,動作瀟灑又舉重若輕,叫對方明白自己武功已復(fù),強自動手定然討不了半點好! 司徒尋五指落空果然識趣的沒有再次追擊。 元承霄明知郁千惆武功已復(fù),旁人奈何不了他,仍是如閃電般掠上來護在他身側(cè),怒斥司徒尋:“到得此時,你還想作最后一搏?” 司徒尋微笑道:“豈敢豈敢,我只是想探查一下郁公子身體是否已無礙。” 好個狡猾的家伙!元承霄冷哼一聲,轉(zhuǎn)首望向郁千惆時,語氣變?nèi)幔骸扒с?,你沒事吧?” 郁千惆刻意避開元承霄的目光,淡淡地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