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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短篇合集】水溶性月球在線閱讀 - 帝國戰(zhàn)神

帝國戰(zhàn)神

    萬事皆有因,而后有果。

    羅巴國的年輕公主因其出眾的美貌遠揚四海且被世人稱贊,甚至連神王也好奇一窺后感慨公主的美麗是連冠絕天界的愛神也不及的青春純潔。

    錙銖必較的愛神聽聞神王的發(fā)言后怒不可遏地給羅巴國神廟的祭司傳達了神諭:“羅巴的公主將會愛上她不該愛的人?!?/br>
    愛神的神諭傳達到羅巴的王宮中,公主閉門不出,甘愿深鎖宮閨,國王與王后相看垂淚,為年幼的女兒命途坎坷而痛苦,她的哥哥憤恨不已,決心要尋找方法解除meimei身上的詛咒。

    在眾人擔憂并且好奇美麗的公主會愛上怎樣“不該愛的人”時,風暴中心的公主偷偷離開了王宮,打算遠離她所認為的那些不該愛上的人——她不愿愛神的詛咒牽連她的至親。

    一人背負愛神飄渺的詛咒而獨行于王宮外,公主換上普通人的衣服又將泥巴涂抹在臉上偽裝成鄉(xiāng)野村婦,隱姓埋名地前往在王國邊境的小鎮(zhèn),而未等在小鎮(zhèn)安頓下來又逢由戰(zhàn)神挑起的邊境戰(zhàn)爭。流民失所,強盜匪徒橫行,困苦無助的公主被逼入郊外的破敗神廟躲藏外界的危險。

    公主正惶然時,神明降臨在這間破敗的神廟中,顯現(xiàn)在無路可走的公主面前。

    祂自稱是可以幫助公主擺脫困境的神明希納,聽聞公主的心聲又因自己與愛神的嫌隙前來相助。

    神明希納說服公主回到王宮去,按照愛神脾性不久后祂便要發(fā)難,公主在外孤立無援反而更容易被神明拿捏,而自己將會一路護送她回到家人身邊。

    被神諭逼至如此境地的公主半信半疑地啟程回王都,一路穿越原野,前后茫茫不見他人,仿佛是蒼穹天幕下天地搭起的舞臺,而她是奔赴舞臺中央的角色之一。

    而公主的哥哥,羅巴的王子在神王一路的指引找到了正在人間密林中與伙伴嬉戲的愛神。愛神見姣童便耐下心聽王子的懇請,聽到是為羅巴公主求情,便譏諷的口氣說出祝福的話語:“若你真心愛護你的meimei,你將會愛上第一個在原野上與你說話的,是的,你們將會彼此相愛。”

    羅巴的王子震驚得面色煞白愣在原地,然而喜怒無常的愛神與祂的伙伴留下無情的嬉笑聲消失在原地。

    樹蔭逐漸向后退去,樹葉縫隙傳來原野空曠的嗚咽風聲。惴惴不安的王子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出森林,他似乎明了了神明對凡人的惡意,但是僅憑他一個人類王國王子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神明對凡人反抗命運——神諭的戲謔和嘲弄。

    恰在原野趕路的公主面對這渺無人煙的原野也束手無策,所謂的庇佑她的神明希納自從她的歸程開始后也不見蹤跡。

    忽然不知何處竄出一只一人高的野狼劫道,嘴角垂涎、眼神兇惡地盯著瘦弱的公主。公主驚慌之下奮力逃跑,那狼在其后不緊不慢地追趕,竟然開口人語:“可惜了你這張美麗的臉蛋,誰讓你得罪了我的愛神!”

    那突兀現(xiàn)身的狼是愛慕、追求愛神而不得的戰(zhàn)神,為干這等不入流的勾當而化身為野狼掩人耳目,親歷親為只為博得愛神一笑又不想落人把柄。

    這邊公主被戰(zhàn)神化身的野狼追趕,另一邊王子心驚膽戰(zhàn)地往原野走來。

    牧羊人空靈的鈴聲在曠野上空盤旋,被追趕得面紅耳赤、狼狽不堪的公主噗的一聲變成了一只圓滾滾的綿羊一頭扎進了綿羊群中,野狼只得在圍成圈的羊群外徘徊,不甘心地瞪著同在羊群外的牧羊人。

    戰(zhàn)神認出了這個牧羊人的身份,因而憤恨道:“希納,你藏了一只綿羊,一只本該供奉給愛神的‘綿羊’。”祂有力地掃了掃尾巴,力道之大揚起一片塵土。

    “牧羊人”希納抱臂不解道:“這里都是我的綿羊,而你是誰?”

    戰(zhàn)神冷哼不答,似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希納便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你是美神身邊的小狗凱斯,是不是?”

    希納帶著笑意的目光顯然已是看穿了戰(zhàn)神的狼外套,而被戳破假象的戰(zhàn)神怒吼一聲跳入羊群,即刻淹沒于白色的柔軟海洋,等到其掙脫出羊群的包圍時,卻從威風凜凜的一人高野狼變成了一人高的綿羊。

    “雖然我的神力微薄……”希納笑道,羊群逐漸恢復秩序,一只一只跳入牧羊人希納的披風里消失不見,“但眾人的愿望增強了微弱的力量——你真應(yīng)該好好反省你在人間的所作所為,戰(zhàn)神凱斯。”

    憤怒的“綿羊”抬起前蹄,兇猛落地欲圖沖殺眼前的神明,卻只沖開牧羊人的斗篷,剎車不及扎入原野的灌木叢中。再從灌木叢中竄出已然恢復了野狼的姿態(tài),咆哮向羸弱的牧羊人撲去。

    “嘿!畜生!”

    冷不丁被人從身后吼住,戰(zhàn)神凱斯無奈而又憤怒地想怎么殺個人類的公主還有人三番四次地打擾他。

    鋼劍出鞘的冷裂聲刺破了戰(zhàn)神凱斯的猶豫,祂扭過龐大的狼身,呼出濃郁的血腥味低吼道:“凡人!滾開!”

    剛邁出森林的王子眼見一匹巨大的狼撲向一旁的牧羊人,猛然將愛神的詛咒置之腦后喝住野狼,不過誰人曾設(shè)想野狼經(jīng)也能開口說人話呢?

    滿心救人的王子招呼牧羊人躲進森林中,而他憑借高超的武藝和劍技與戰(zhàn)神化身的巨狼周旋,也僅僅維持了短暫的僵局。

    巨狼不耐煩地揮舞利爪,順勢將王子沖撞在地,用前肢踩住身下人類的兩臂。戰(zhàn)神凱斯感受到王子雙腿對他的踢打,豎起的瞳孔興奮地逼近倒映出猙獰狼面的清澈眼瞳,緩緩張開血盆大口意圖“優(yōu)雅”地咬下壓在身下的人類的頭顱,這個膽敢對祂刀劍相向的不識好歹的人類。

    巨狼龐大的陰影蓋住王子相較而言瘦小的身體,但戰(zhàn)神凱斯得意地閉合狼嘴后卻啃在了人類柔韌的皮膚上——咬不動。祂的身形不知為何由狼變成了人類,現(xiàn)在僅比王子高大些許,而祂正壓住王子的兩條手臂徒勞無功地妄圖啃下王子脖頸上的一塊rou。

    王子濕潤的眼睛詫異地看著身上忽然變成人類形態(tài)的“狼”,腦中閃過一瞬間的靈感但他沒有抓住仔細思考便握住劍試圖反抗。

    兩人在原野上扭打起來,卻誰也不能傷害誰。

    最后一人一神衣衫狼狽地分開,疑惑不解地面面相覷。

    戰(zhàn)神凱斯倏地看見出現(xiàn)在王子身后的愛神,熱情地討好道:“親愛的伽邇維,我將帶給你那自持美麗的狂妄的公主的兄長莫納的頭顱?!?/br>
    王子一驚,回頭看見之前在森林中遇見的愛神,便同時想起了愛神對他的“祝?!?,他又回頭神情復雜地看著躍躍欲試的戰(zhàn)神凱斯。

    愛神伽邇維的笑容在戰(zhàn)神凱斯眼中可謂是至寶,但這笑容的緣由細究起來卻又莫名其妙,愛神從未給過戰(zhàn)神好面色,如今又是誰挑起了愛神的快樂?

    戰(zhàn)神的余光瞥向一臉不快的王子,決心永絕后患。

    “這倒是一出有趣的好戲。”愛神伽邇維說,“就當作是給我的補償吧,親愛的羅巴國王子莫納……”

    王子莫納瞬間明了愛神的意思,祂是讓他代替自己的meimei成為被愛神詛咒的對象,即使這詛咒牽連了同為神明的戰(zhàn)神凱斯,或者說,正是因為牽連了同為神明的戰(zhàn)神凱斯,愛神才樂意忘記他meimei公主的“冒犯”轉(zhuǎn)而將自己作為玩具擺弄。

    王子莫納苦笑著握緊劍柄,糾結(jié)之下還是入鞘了:“感激愛神垂憐我meimei?!?/br>
    愛神此刻卻不見森林中的陰毒嘲諷神態(tài),沖著王子的這番話溫柔地搖頭,而后看向一旁收斂了殺氣的戰(zhàn)神:“凱斯,我送了你一份禮物。”

    戰(zhàn)神凱斯激動而不解地問:“在哪里?”

    “是一件非常‘可愛’的禮物?!睈凵衽c他錯開視線,突然一副嬌柔姿態(tài),“你將體會到愛情的滋味。”話音剛落祂嬉笑著消失了。

    戰(zhàn)神凱斯含著“愛情”兩字喃喃,忽然明白那王子莫納的神情,怒不可遏地扼住卸下防備的王子的脖頸,意圖將這詛咒的愛情殺死在手中。看來祂很清楚愛神的愛情“祝?!本烤故窃鯓拥氖挛?。

    然而愛神的詛咒已經(jīng)生效,戰(zhàn)神凱斯痛苦地甩開了王子莫納,那被扼住喉嚨的痛苦兇猛地襲擊了從未體驗過疼痛的神明之身上,這便是愛神的愛情詛咒的內(nèi)容之一:“相愛”的人將會體驗相同的痛苦。

    戰(zhàn)神凱斯不敢試驗如果真的殺死了這個凡人,身為神明的祂是否也會隕落,或者元氣大傷——正處健壯的戰(zhàn)神不容許祂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損耗任何的力量,因而祂只能容忍愛神的“惡作劇”,或者說考驗……

    牧羊人從森林里走出來時就見一人一神別扭地站著互相瞪眼,祂的斗篷下忽然鉆出一只綿羊朝王子奔去,逐漸由四肢奔跑的綿羊變回了兩腿奔跑的公主甘辛納。

    王子被跑到身前的襤褸少女嚇了一跳,而有著熟悉眼睛的少女潸然地抹去臉上的泥土偽裝——竟然是留下了信件獨自離宮的meimei!

    兄妹兩人相顧無言,唯有擁抱抒發(fā)相逢的喜悅。兩人分開后陷入片刻沉默的對視,而后王子將meimei離開后王宮發(fā)生的事情簡單陳述,并且將自己遇到愛神并且獲得了愛神取消meimei身上的詛咒的“承諾”一事也一并告之于她。

    戰(zhàn)神凱斯因為被無視而惱怒:“愛神伽邇維豈會那么容易放過你們……”他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愛神的詛咒與祂也有關(guān)系。

    王子為難地看了看戰(zhàn)神,又看向茫然而擔憂的meimei,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

    此刻化身牧羊人的神明希納上前:“你的哥哥與愛神達成了新的‘契約’,現(xiàn)在契約生效,你身上的詛咒便被抵消了?!?/br>
    “那么代價是什么?”公主甘辛納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人的面色,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變化:她的哥哥努力遏制自己的目光飄向一旁麥色皮膚的高大健壯的男人——她這才注意到這個顯眼而格格不入地立在他們旁邊的人,之前她沒看見過這人,而且他的服飾輕薄而流淌蜜色的濃烈光澤,深紅色的布料猶如灼燒熱氣的云,可他為什么要袒胸……

    公主甘辛納尷尬地移過視線:沒有羅巴國的人會這樣穿衣服,也沒有這樣材質(zhì)特殊的衣服,難道是南方來的異域游客?但看這男人看著哥哥輕蔑而傲慢的神情,其中應(yīng)當是有什么故事。

    公主胡亂想了一通有的沒的便也直接問了:“他又是誰?”

    牧羊人自然而然地在王子回答之前毫無掩飾地給出了答案:“那是追趕你的野狼,愛神的牧羊犬,戰(zhàn)神凱斯?!?/br>
    戰(zhàn)神凱斯怒發(fā)沖冠正要給神明希納一點顏色,卻被王子莫納擋在身前:牧羊人幫助了他的meimei,那他也要幫助祂,而且對方似乎十分了解神明之間的那些嫌隙。

    戰(zhàn)神凱斯礙于愛神的詛咒沒法下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王子身后的公主甘辛納和神明希納。

    身為凡人的王子莫納第一次看見神明挫敗、無奈的情態(tài),曾經(jīng)被神諭和“神跡”折磨、壓抑在內(nèi)心的悲憤、苦痛之重似乎在那一瞬間悄然撬起了一道縫,他開始動搖、懷疑和暗自激動:原來神明無力的時也是同人類一樣的脆弱可憐。

    “祂,他是我要愛的人’?!蓖踝又岬卣f,但話說出口他輕松、愉快了不少。

    公主攥緊了他的胳膊,難以置信地睜開眼,微微張開嘴:“可祂,他剛才還想殺了我?!?/br>
    神明希納搖頭,戲謔道:“說不定之后他只想和你的哥哥‘談戀愛’?!?/br>
    戰(zhàn)神凱斯忍無可忍地推開王子莫納,大步拽起希納的衣領(lǐng),卻手一空,眼睜睜看著搗亂的神明變成小鳥鳴叫著飛走了。

    偏偏王子莫納還抓住戰(zhàn)神凱斯的手,頗為費力而懇切地仰起那張愛神欣賞的俊秀的面龐:“愛有多種形式,而我——羅巴國的王子將用一生敬愛并且供奉戰(zhàn)神凱斯,直至死亡?!?/br>
    戰(zhàn)神凱斯打量這個倚仗著愛神的“祝?!蹦懜覕r阻祂的俊秀人類,心下多了幾分不快與好奇,略微一想這好奇仿若憑空出現(xiàn)的感覺,輕輕癢癢地安撫祂躁動的心。

    奇怪,真是奇怪。

    愛神的詛咒是如此淺薄、清淡、可有可無的嗎?

    不愧是祂即將擁有的美麗,世界上最好的美麗之物。

    戰(zhàn)神凱斯抱臂冷哼:“那是最好,我戰(zhàn)神凱斯可是戰(zhàn)爭之神,每年供奉必將保佑你小小的羅巴國不受侵犯!”

    王子莫納輕輕點頭,卻看不出歡喜:花費一生的供奉也不過是神明吝嗇的贈予和稍微不慎就降下責罰的結(jié)果,他這是將羅巴國的命運置之戰(zhàn)神凱斯的刀刃之下了嗎?

    王子側(cè)頭看向擔驚受怕的meimei,蹙起的眉頭微微舒展:而這一切的開端他豈能怪罪他天生美麗卻無端招致災禍的meimei嗎?說起來,這也是自然天意贈予他們?nèi)祟惖拿烂埠唾Y源,卻遭至掌握天地運行規(guī)則的神明借此隨意拿捏……

    莫納心底掠過不甘和屈辱,但他很快在戰(zhàn)神面前擱置了暫時無用的想法。

    戰(zhàn)神凱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人間,留下因愛神連起的“愛之詛咒”的羅巴王子和之前被卷入神明之間矛盾的無辜公主。

    人類什么也沒有得到,只招致了戰(zhàn)禍和神明的嫉恨。

    莫納牽起甘辛納的手,急匆匆趕回王宮。

    神明在天上某處從酩酊大醉中醒來,人間已經(jīng)走過十多年。

    戰(zhàn)神凱斯在云端窺看那羅巴國新建的戰(zhàn)神神廟,滿意地松一口氣為其神廟的中央火盆點燃永遠不熄滅的火。

    神廟的祭祀將戰(zhàn)神恩惠神廟火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羅巴王國,乃至王國之外的土地也流傳了戰(zhàn)神凱斯青睞羅巴王國的傳言。

    曾經(jīng)的王子、現(xiàn)今的國王莫納聆聽書記官對此神跡的報告,在這十多年內(nèi),他們的父母先后去世:王后因為神諭思慮過重郁郁而終,國王在與鄰國的一場戰(zhàn)役中傷口感染而死;他的meimei,羅巴國遠近聞名的公主甘辛納甘愿背上被已經(jīng)消除的神明詛咒的美貌之名躲在王宮內(nèi)小型神廟里不問世事,莫納不知道她侍奉的又是什么神明,也許是曾在原野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神明希納?可那神明的援助不過也是興致而起,他的meimei難道是為了躲避另一個鄰國的求親而主動宣揚自己被愛神詛咒的名頭嗎?

    年輕的國王莫納如今只有深深的無奈:小小的羅巴雖然不敗于十多年間大小十幾場戰(zhàn)役,但這也不是憑借戰(zhàn)神凱斯的力量——他也不能讓父母與戰(zhàn)士為之嘔心瀝血的國家依賴于神秘莫測的神明意志。

    想著想著,國王莫納在王座上昏昏沉沉打盹片刻,醒來看見座下站著一個男人:肩上搭著紅底暗灰的披風,赤裸的胸膛上垂著幾串怪異的骨骼羽毛裝飾品,腰胯上用黑色細繩系著兩片深紅色的布,圍著男人勁瘦的腰,赤腳掛著與脖頸類似的鳥獸骨骼串,而有鐵護臂、護膝等零散不成套的戰(zhàn)士裝備減少了男人身上的野蠻殺伐氣息。

    莫納只覺得眼熟,再一想突然出現(xiàn)在王座下的男人不正是十多年前追殺meimei并與自己有了愛神的詛咒契約的戰(zhàn)神,此時祂出現(xiàn)在羅巴國國王的面前意欲何為?

    思緒繁重的國王莫納警惕地注視著戰(zhàn)神凱斯一步步走上前來,最終站在王座之前,戰(zhàn)神的陰影蓋住了凡人之軀,但莫納反而更能看清戰(zhàn)神的樣貌和神態(tài)。

    戰(zhàn)神凱斯輕蔑地笑道:“我很滿意你和你王國這十多年的供奉,只是為什么戰(zhàn)神神廟的祭祀沒有公主?”

    國王莫納面色不變地慎重回復道:“公主甘辛納負責供奉母神?!?/br>
    戰(zhàn)神凱斯微微皺眉,但也放過了他meimei的話題:“你可有征戰(zhàn)計劃?”祂躍躍欲試地摩拳擦掌,雙目猶如燃燒的火般明亮,身上的掛飾摩擦碰撞出喀拉的聲響。

    莫納無奈地想:為何這神明竟然對他問出這樣的問題……

    “若是與我國作戰(zhàn)的他國也供奉你,那這場戰(zhàn)役的勝利最終會倒向哪方?”

    戰(zhàn)神凱斯叉腰直截了當?shù)鼗卮饐栴}:“當然是我喜歡的那方?!倍壑橐晦D(zhuǎn),細細打量面前國王的容貌又說,“你是在朝我撒嬌索取戰(zhàn)爭的勝利嗎?”

    莫納沉默不言,任由對方將他渾身上下看了個遍:他沒想到戰(zhàn)神會想到那里去,不過他確實有一個征戰(zhàn)計劃,而且是自他爺爺準備沿襲至今的一個計劃……

    戰(zhàn)神凱斯異常興奮:“如果你能夠再供奉我所喜愛的,我必然助你軍隊斗志昂揚,所向披靡?!?/br>
    國王莫納表示明了,敷衍地夸贊戰(zhàn)神凱斯大駕光臨他們凡人的王國,而戰(zhàn)神凱斯似乎不明白凡人言語中的送客的意思,反而昂首挺胸十分受用地承下國王華麗辭藻堆砌的贊賞。

    久違的悸動再次觸碰莫納的胸腔:那對神明產(chǎn)生新認識時應(yīng)運而生似曾相識的……有趣?

    在神跡顯現(xiàn)之前,戰(zhàn)神從未對羅巴國參與的大小戰(zhàn)爭的勝利有什么用處——至少莫納沒看出來,民間也未有這樣的傳說,只是偶有聽聞在森林迷路的人瞥見了神明的身影,很少有神明現(xiàn)身在人間,也鮮少有神跡出現(xiàn)。話說回來,神跡正是因為罕見才如此得凡人的渴望。

    莫納無法自拔地陷入思考,被冷落在一旁的戰(zhàn)神凱斯見凡人國王的不在意而感到惱火和不耐煩,甚至滋生幽怨。祂一把拽起莫納的衣領(lǐng),提到面對面僅距鼻尖一指寬。

    猶如火爐旁的灼熱氣息呼在莫納的臉上,他下意識地眨眼,眼瞳倒映出神明英俊的面龐,桀驁的神情勾起國王莫納曾經(jīng)在狩獵場被熊襲擊的惶然與一爭高下的好勝心。

    戰(zhàn)神凱斯卻見十多年前的少年如今身量拔高,與他也只半頭之差,昔日稚嫩嬌麗的面容現(xiàn)今更加妍麗與英氣,但——戰(zhàn)神凱斯頗有些鄙夷——沒有男子氣概,長得像是他meimei似的。

    若是國王莫納聽到了神明對自己外貌的評價,必定在心里翻白眼并且腹誹:難不成男子氣概就是“袒胸露乳”?那他到不介意戰(zhàn)神多多”男子氣概”。

    “不如你成為我神廟的祭祀。”戰(zhàn)神凱斯翹起嘴角,心情突然變好而放下他認為沒有男子氣概的凡人國王,“那我在戰(zhàn)場上必然青睞于你?!?/br>
    莫納整理了被拽起的衣領(lǐng),一邊心里嘀咕“青睞算是什么百分百的勝算”一邊盤算用自己的外貌爭得幾分戰(zhàn)神凱斯的注意力——千萬別再讓他的國民和他的meimei惹上這樣的行走的麻煩!

    莫納言語溫柔地把從天界溜達下來的戰(zhàn)神凱斯哄走,出了議事廳趕向王宮中meimei甘辛納的居所。而被哄得輕飄飄的戰(zhàn)神凱斯回到了天界,想了一會兒似乎感覺到哪里不對,又去找記錄人間傳說的智慧女神尋來羅巴王國近些年的戰(zhàn)爭情況。

    公主甘辛納的居所綠蔭環(huán)繞,一只漂亮的鳥立于斜逸至公主窗前的枝條上,仿若一團云沾染枝葉。它見國王莫納行色匆匆,啼叫三聲換個方向繼續(xù)站崗。

    一個牧羊人打扮的人伏在公主的案前奮筆疾書,頭也不抬地對推開門的國王莫納說:“你要的路線圖就要好了。”

    那人正是羅巴現(xiàn)今唯一的公主,國王莫納的meimei。

    國王莫納一愣,高興地合掌:“很好!”他又忽然想起來到這里的原因,“戰(zhàn)神凱斯現(xiàn)身在我面前了……”他坐下將議事廳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又告訴甘辛納自己的想法。

    兩兄妹低聲竊竊私語,合計如何將戰(zhàn)神置于他們的計劃之中。

    戰(zhàn)神凱斯快速地閱覽過羅巴國十多年內(nèi)的戰(zhàn)爭記錄,在智慧女神默默無言的注視中一把拋了回去:“竟然沒有打敗過一個國家,懦弱無用的小國家?!?/br>
    智慧女神手一揮收起記錄的書卷,留下冷冷的一句話:“戰(zhàn)爭不需要把對手打得狗血淋頭?!?/br>
    戰(zhàn)神凱斯站在原地,想了一會明白了對方是在嘲諷祂粗魯野蠻,氣了一會兒祂也不在意了,風風火火跑到人間去找凡間的國王莫納準備小小地恩惠一下后獲取凡人的尊崇和獻祭。

    羅巴的國王莫納開始了長達五年的征戰(zhàn),也不知是否有戰(zhàn)神的助力,羅巴的軍隊所到之處戰(zhàn)無不勝。羅巴國的旗幟插在了他國的城墻上,直至這塊區(qū)域的統(tǒng)一。

    得意至極的戰(zhàn)神凱斯時常在智慧女神面前炫耀祂庇佑之下的羅巴國是如何如何,祂似乎已經(jīng)將追求愛神的目標置之腦后了。

    此時的戰(zhàn)神因為戰(zhàn)爭的頻發(fā)而格外強健,自由地行走在人間的土地上,聞嗅戰(zhàn)場上飄蕩的血霧,用戰(zhàn)士的鮮血涂抹在身上畫作野性的紋身,在生死一剎那間走到戰(zhàn)士的身后嘲諷他的微末卑賤,坐觀兩軍為奪取祂定下的勝利而廝殺。

    好,好,祂從未如此滿足,饜足過。

    自從,自從很久以前,那些茹毛飲血的家伙敲人腦殼吸食腦髓之后。

    羅巴的國王莫納在戰(zhàn)神的神廟中準備了上千壇的酒,并將戰(zhàn)神凱斯引至此,合上了神廟的大門。闔上門前戰(zhàn)神意欲抓住那成熟漂亮的男人的手腕,卻被微笑著閃過,當下戰(zhàn)神凱斯便稍微有些明了這個國王的心思,但他有什么可怕的——他可是戰(zhàn)神。

    再次沉溺于酒的戰(zhàn)神凱斯不可一世地倒在酒池中,那長燃不滅的火盆照耀在祂蜜色的肌膚上,如同華貴的綢緞傾倒在神明的醉顏上。也許祂還能醉個十年,但是凡人可等不了十年。

    戰(zhàn)神的神廟自關(guān)閉后第一次開啟已是五年后,好似是突然被記起這么一處地方,這么一個神明醉倒的地方。

    干涸的酒池中,曾經(jīng)高貴如太陽不可直視的戰(zhàn)神凱斯昏死在其中,荒草覆蓋于其身,盆中不滅的火勢頭減弱不少。

    這便是羅巴國的兄妹倆在神明希納那得到的提示:只要人間無信仰,神明自然會虛弱不堪,要么消亡,要么不得不轉(zhuǎn)而汲取其他信仰茍活。

    神明希納在祂的信仰復蘇前選擇了消耗完神力消亡,留在公主身邊的那只鳥是祂最后的存在證明,而醉酒昏迷的戰(zhàn)神不問世事,也無其他神明在意,神力衰弱至此暫時沒有威脅。但戰(zhàn)神這一職位又是人間不可或缺的想象,想要完全消滅戰(zhàn)神凱斯也是無法做到的,那么,就將戰(zhàn)神的想象賦予給一個更加抽象的事物……

    凱斯在金籠中醒來,身體已經(jīng)完全退化為了普通凡人的狀態(tài)。因而他只能在金籠里團團轉(zhuǎn),憤怒而無用地大吼大叫。十米挑高的磚房內(nèi),遙不可及的窗戶投入束狀的陽光落在金籠之上,閃閃發(fā)亮好似太陽神的窺視和嘲笑——這該死的神明!

    凱斯扒著金色的欄桿仰望太陽愣在原地:他說了什么荒唐的話……

    太陽落山后,凱斯肚子開始叫了:凡人諸多不便,口腹之欲昔日不過是錦上添花的趣事,現(xiàn)在卻變成了生存的首要需求。而這金籠內(nèi)四下光禿禿的只有地上嚴絲合縫的大理石,絲毫不給凱斯留有半點破壞的念頭。

    而一想到自己被羅巴國王欺騙丟進這光禿禿的金籠里,凱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處發(fā)泄只得捶打自己的胸膛。

    國王莫納進來的時候被凱斯的瘋勁嚇得一怔,但他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應(yīng)該有的姿態(tài)——面對階下囚的國王的姿態(tài)。

    “你需要什么嗎?”莫納耐心而體貼地詢問這位階下囚的監(jiān)獄生活需求,但這光禿禿的金籠里需要什么,國王難道會不清楚嗎?

    對自己神力衰弱至此的原因一知半解的凱斯要求國王解釋現(xiàn)狀,但是現(xiàn)在金籠內(nèi)外講究的是誰的權(quán)力大,一個是強盛羅巴帝國的國王,一個是在凡間無名、在神界消失的凡人黑戶,這力量懸殊之下凱斯也不懂得以退為進,急火火地想要殺了對方以泄心頭之火。

    莫納不大高興地離開了,凱斯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解釋,但他得到了一塊面包作晚餐。

    翌日國王派人送來了凱斯的新衣服,那套戰(zhàn)神的裝束在神力消退的現(xiàn)在破破爛爛地掛在了他的身上,隨便這么一走一動就全被人看光了。凱斯是不在意,他喜歡給人秀自己男子氣概的身材,但是國王卻不怎么高興,他又不說原因,只讓人把那變成凡人的神明拖出金籠摁進洗澡水里洗刷干凈再套上那“袒胸露乳”的“野蠻人”衣服,最后送到他的床上……欸,等等,怎么就送上國王的床了?

    這個凡間沒名沒姓的人想要在羅巴帝國的王都長久住下當然要有一個合乎法理的身份,比如國王的王后。

    “我是戰(zhàn)神凱斯!”健壯的男人呼號道,身上飾品叮鈴咣啷地隨著他胸膛擺動,“你這個無恥的凡人!”

    他想要赤腳奔出王宮,卻沒過一會被王宮的侍衛(wèi)們五花大綁了回來,按照國王莫納一貫的命令吊在金籠子里餓上幾天。

    熬鷹的手法施加在這個神力消散的非人非神的生物身上也卓有成效,凱斯終于不會無緣無故大發(fā)雷霆,癡人說夢些神罰、神諭的荒唐話。

    世人或許有當他是哪個羅巴帝國之外野蠻之地的族群送來聯(lián)姻的可憐人物,現(xiàn)在某些王宮秘聞傳入民間,眾人便將其視作不識好歹的可笑人物:戰(zhàn)神是哪號神明?莫不是荒野小國的荒唐夢?現(xiàn)今可稱得上“戰(zhàn)神”的只有羅巴帝國!

    往日的戰(zhàn)神凱斯理所應(yīng)當?shù)卣J為莫納違背了他們的契約,但羅巴國曾經(jīng)的王子的確用一生的“愛”供奉戰(zhàn)神凱斯,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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