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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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刀刃隨手擦拭在尸體身上,欣賞的目光停留在煥然一新的刀身上。盡管其上仍留有血液濕漉而凝結(jié)的痕跡,但他在反光中看到了身后神像的異樣。 他沒有即刻轉(zhuǎn)頭,反而慢悠悠地整理身上從死尸上扒下的神父服,衣裳原本主人的血液已經(jīng)將兩只袖管染深,而他毫不在意地松了松衣袖,將旁依靠在他肩膀上的尸體推向另一邊。 尸體倒在長椅上的聲響猶如教堂的鐘鳴般突兀的響亮,他沉默半晌開口:“你是什么玩意?”說著徐徐轉(zhuǎn)身望向高踞底座的神像。 那尊人像雕刻的形象是這些神職人員一直供奉、死前仍苦苦哀求的神明——光明之神,正義之子,“無能”之神。 它瓷白、美麗的臉龐映照透過玻璃彩色花窗的月光,微弱的斑斕光芒照耀在人間神明千萬座雕像其一。蠟燭俱滅的教堂猶如夜幕下的森林、墓地中的陵寢,他是什么——是森林中的獵人還是獵物,是陵寢中起死回身的活死人嗎? 死寂的雕像不會回答他內(nèi)心的問題,他所做的不過是徒勞的自問自答。然而,從未回應世人心念的雕像在這個殺人夜倏地笑了,殺人者站在原地注視“神跡”的降臨。 他是一個幸運者,也是一個不幸者。 雕像緩緩從禱告的姿態(tài)起身,冷酷的微光流過他蒼白而光滑的臉頰、肩膀與手臂,最終凝在他的腳腕。底座上的雕像輕輕抖了抖,仿佛蟬蛻殼似的輕盈而優(yōu)雅地飛下屬于神明雕像的底座,踏上那一灘血污中,沾染上世間的罪惡和丑陋,因而它有了顏色。 殺人者試探地詢問道:“你是我的幻覺還是我的迷夢?” 活的“雕像”環(huán)顧四周,它微笑道:“我是惡徒的邪神?!倍谒l(fā)聲的同時,昏暗的教堂那原本沉默的蠟燭開始熱烈地燃燒,它的聲音如此輕柔卻又強健地回蕩在教堂的穹頂上。 殺人者輕蔑地嘲諷:“邪神——附身于光明神的雕像和寄宿于教堂中?” 邪神不反駁他,直徑貼上身:“我被你的邪思誘惑而來,因你的罪行現(xiàn)身于世。對,我是你的夢,我活在你的大腦中……”它邪惡的吐息打在殺人者的面上,后者不善地瞇起眼,掂量了手中的小刀,“那么,你要與你的邪惡茍合嗎?” 殺人者將信將疑地反問:“你對于我又有何用?若你只是幻覺,那無形無影的事物只會妨礙我。我下手,從不需要思考?!?/br> “所以你逃獄流落至邊陲小鎮(zhèn)并且在進入小鎮(zhèn)的第一天就殺了收留你的教堂神父。”邪神雙臂虛虛地環(huán)住殺人者的脖頸,歪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雪白的眼白襯著碧綠的眼瞳,天真殘忍地存在著——殺人者為此感到煩躁,尤其在他現(xiàn)已經(jīng)無法容忍冒犯自己的人活著的前提下,僅僅是存在就足夠讓他神經(jīng)緊繃。 刀尖磕在石料上那鏗鏘的碎裂聲激起殺人者的層疊的殺意和警覺,懷中的人并非是他大腦的欺騙,而是切實存在的奇異現(xiàn)象! 殺人者輕而易舉地推開懷中的雕塑,退后半步的邪神眼含笑意,一手扶著被小刀割斷的衣袍,一手伸向殺人者,說:“只是如此嗎?你的手段如此平凡嗎?所以你內(nèi)心渴望我,那不要拒絕我——” 邪神那由石變綢的外袍柔軟地落下,浸入血漬之中。殺人者握著斷刃的小刀不知所措,他因蓄意謀殺而被捕,在運輸途中制造混亂逃走流竄,而神父是他殺的第四人。他已經(jīng)忘記了殺戮的理由,只記得刀刃在血rou中如切油脂般柔順的觸感,血色迸濺在他的眼眶和神經(jīng)交流中,他因為疼痛而恐懼,又因為恐懼而興奮,潮熱的血噴濺、淋漓在他的皮膚之上,不止點滴的接觸,猶如靈魂的肌膚之親,在瘋狂和混亂中目的早已不再重要。 即便他也曾害怕世間的律法,但他眼前不正是“奇跡”現(xiàn)世嗎? 殺人者手腕一轉(zhuǎn),失去刀刃的小刀乒呤落地:“你能帶給我什么?” 他的影子蓋住了邪神,只是rou眼勉強能辨認的陰影覆蓋卻讓他產(chǎn)生了莫名的得意,降臨于世便會有所束縛,而顯然,面前這自稱邪神的雕塑不過是被他束縛的鬼怪。 軀體在燭光中如同身染金澤的邪神抬眼,碧綠色的眼眸閃過狡黠的光:“你能帶給我什么,親愛的?”他沾染血污的腳邁出堆疊的白袍,赤裸而坦蕩地呈上問題和自己。 殺人者解開領扣,褲子褪下后邪神阻攔他繼續(xù)褪去上身。 邪神如此解釋:“這樣就很好了?!彼男θ菰幾H的溫柔,“我不在乎凡人的偽裝,那是你們保護自己的必要措施。” 殺人者略微不爽:這尊“雕塑”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強大無需偽飾。但他仍舊下意識遵照了邪神的要求,畢竟這是一場交易,更邪惡的計劃,更偉大的地上煉獄。 惡徒與邪神會將這個小鎮(zhèn)變成地獄的樂園。 祈禱吧。 獻祭吧。 肅殺的紅色燭光中的教堂穹頂似有淡粉色的煙云彌漫,如此輕盈的邪惡降臨在他的眼前,煙云中的匿笑癢癢地飄來撓弄他的神經(jīng)。殺人者在歡愉中大笑,凌亂的深色制服松散地套在身上,冰冷的手如蛇般在他的身上滑動,身下聳動著污穢而不潔、貪婪而暴力的罪行。如逆浪行舟,由風浪沖撞他的船只,而他的雙腿和手絞緊了繩索,迎風浪而去,享受狂暴的侵襲與激情。 在放縱和暴虐后的他竟也得到了“神明”的寵愛。 清醒的惡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雕塑的底座上,起身時身上滑落白袍,只是這白袍與他夢中不同,純白無暇如白鴿羽翼,再看這毫無血漬污穢的教堂,似是自己一場發(fā)癲的狂熱之夢。 惡徒穿上了褲子,整理著裝后抱著那白袍在長椅旁撿起斷掉的小刀,長椅上那具神父的尸體也消失不見。 正當惡徒驚疑不定時,教堂的大門突然打開,惡徒順手將小刀藏入白袍后抬眼看見昨日的尸體今日又重新站起,這打開教堂大門的人不正是那具本該倒在長椅上的尸體! “神父,今日是祈禱之日?!北馄降囊粽{(diào)拉扯出古怪的語句,不待惡徒反應便轉(zhuǎn)身離去。 惡徒將小刀與白袍藏好后,在教堂的他處尋到了趁手的輕便武器便循著小徑前往不遠處的小鎮(zhèn)。 小鎮(zhèn)的居民聚集在廣場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廣場臺上的人。而在陽光下,惡徒看清了臺上那具移動的尸體的真實模樣:慘白的皮膚爬過青紫色的血管,呆滯的眼神不時滲出血液——他的確是一具尸體。 惡徒放下心來,卻因小鎮(zhèn)居民的異樣而疑惑:這莫非就是邪神的計劃? 他看向臺上放置的那尊神明祈禱像,不知道是誰搬來這抑或是邪神紆尊降貴自己搭建的舞臺。 不過惡徒明白:這座舞臺上最終只是邪神的表演——這是邪神的活死人樂園。 那又如何? 惡徒的腳動了,情緒逐漸高昂。居民自動劃分出一條路供這位神職人員打扮的人通往舞臺,那尊栩栩如生的雕塑有一瞬的微笑:它在呼喚他。 惡徒在逐漸彌漫小鎮(zhèn)的血紅色煙云中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凋敝血色的小鎮(zhèn)中,他將成為邪神最后的祭品。黑色如鐵的樹將會在小鎮(zhèn)周邊擠擠挨挨,而他將吊死在小鎮(zhèn)入口那棵樹最健壯的枝椏上,連接生與死,晃蕩的雙腳將在風中嘲笑那些怯弱的過路人,并且在其他人掛滿樹之后。 他熱情地擁抱了它,那個雕塑,那個未來。 不要讓我失望,親愛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