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喜歡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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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舜_實偶然坐過同一趟,還是同一節(jié)地鐵。 當(dāng)時正趕上班高峰期,比起哀嚎著排隊等下一趟,能夾成rou餅擠上去站住腳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江今序背靠在車門附近,遲請青和他面對面站著,他不得不將雙手撐開在江今序左右耳側(cè),以便在擁擠中穩(wěn)住身形。 如此,瞧上去就很像江今序親昵的倚在遲請青的臂彎里。 呼嘯的地鐵碾過了江今序的心,連帶耳邊頻繁的播報都遠去了。 江今序喜歡,因為這是天賜的機會,讓他們靠近。 但遲請青不喜歡,因為這樣離江約珂實在太遠了。 江約珂位于遲請青后面,遲請青透過通體黑色的車門的反射,可以清楚的看到江約珂。 于是,遲請青依舊把目光投得筆直,只是這重心全然偏移。 偷梁換柱。 表面上,他是在和江今序?qū)χ牛瑢崉t,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江今序靠著的,可以映出江約珂的車門。 遲請青的眼睛里是江今序未感受到過的溫柔,江今序本就癡戀著他淺棕的瞳,舍不得挪步,即便被推攘的人群擠彎了腰,但還在擔(dān)憂會不會錯開了對視。 還好江今序沒徹底沉淪,他該慶幸,自己尚留一絲自知之明在。 江今序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面色古怪的扭頭一瞧,直到發(fā)現(xiàn)了反射的秘密,啞然失笑。 果然,遲請青是不會這樣看他的,遲請青正在殘忍的通過他,去看另一個人。 另一個,和他幾近無差,卻從小到大都在爭奪他喜歡的事物的人。 江今序把難過寫在了臉上。 可涌上頭的、扭曲的勝負欲非讓他整出個自我欺騙的理由,半開導(dǎo)著說,四舍五入,遲請青也間接愛著他的音容。 遲請青是不加掩飾的浪漫,輕而易舉就勝過了江今序翻閱的所有情詩,讓江今序不由失神,聯(lián)想到了學(xué)生時代校園的林子里那朵遙不可及的白花。 是真正意義的高嶺之花,是需江今序踮腳,才能勉強摸到花瓣的高度。 少年江今序瞧得心癢癢,很想違背一次好學(xué)生形象,自作主張給白花綁條紅線。 ….. “這種藥物雖有致幻作用,但對病人的情況而言,目前是最優(yōu),也是唯一的可行方案了?!备糁簧乳T,醫(yī)生翻閱病歷的紙張沙沙作響,話語也隨之倒進了藏在后面竊聽的遲請青的耳朵。 阮凈琳似乎覺得這樣不妥,她一面瀏覽醫(yī)生給出的藥方,一面對照著搜索,末了,詢問醫(yī)生還有沒有副作用更小的藥物。 遲請青對無關(guān)江今序的話題顯然不感興趣,他赤腳走回床上,盯著抽屜里塞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鞣N藥瓶發(fā)呆。 以至于,遲請青生生錯過了門外討論關(guān)鍵的后半句“從下周開始使用吧”。 他不關(guān)心近來成堆的藥,而是荒唐的想,致幻作用能不能圓上他想見江今序的愿望? 護士今天來給遲請青送藥的時候,遲請青注意到,這托盤里多出了幾枚深色大藥丸。 護士對著紙質(zhì)單子將藥物一一核對,當(dāng)看到深色藥丸的備注時,她不由多瞥了兩眼遲請青。 這種藥物適用于近來多夢的病人,對調(diào)理穩(wěn)定睡眠質(zhì)量有較好作用,但使在年輕人身上,除非特別嚴(yán)重,平時還是很少見的。 遲請青察覺到了護士的異樣,簡單回憶下阮凈琳和醫(yī)生的對話,遲請青有了初步計劃。 他借著和護士紙筆交流的功夫,偷偷記下了藥名。 “我總在自顧自的找借口,說是江約珂先入為主的原因,畢竟,我對這段關(guān)系太執(zhí)迷不悟了,也頗為精通自討沒趣,”江今序找出了車鑰匙,臨走前,他朝陳赴習(xí)揮了揮手,“所以,我判喜歡無罪?!?/br> “又要去找他?”陳赴習(xí)舉著錘子聳了聳肩,爆發(fā)出砸金蛋的氣勢,結(jié)果錘偏了,把另一只手的指甲蓋砸得通紅。 雖然陳赴習(xí)確實每次砸金蛋都只會獲個謝謝參與獎。 以前的小少年不懂愛的感覺,他只是希望,遲請青也能依葫蘆畫瓢用對待江約珂的態(tài)度來和自己相處。 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xiàn)在,變成了實踐。 江今序為避免驚動他人,所以等天黑得差不多了才來。 他穿著件襯衫,盡管是最普遍的款式,但這出彩高挑的身材,還是讓他一路吸引來不少關(guān)注。 門開的時候,遲請青還以為是阿姨送飯來了。然就是這段靠近的距離,他敏銳的聽出了這腳步聲的不同。 鏗鏘有力,像是壓準(zhǔn)了點兒,踏在了他的心尖兒。 是江今序來了。 遲請青辨不清是分離延時了,還是藥物的致幻作用已經(jīng)生效。 不過,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能見到江今序,遲請青都感到開心。 這幾天的遲請青宛如被惡魔剝奪走了靈魂,成天渾渾噩噩,唯有江今序,是他徹底清醒的良藥。 遲請青揉了揉眼睛,脆弱的眼皮被搓得發(fā)紅,視線方才鎖定了焦距。 他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用牙齒咬掉了江今序的一顆扣子。 遲請青抬手,依次把江今序的喉結(jié)、鎖骨,一切突出的地方都摸了個遍。 后而,他握住江今序的手腕,放到自己身上,示意江今序交換著摸。 “我可沒答應(yīng)你,”江今序捉住那來回作亂的手,將鬧脾氣的人扯回被窩里,“這是你在單方面占便宜?!?/br> 遲請青的頭發(fā)好像又長了些,江今序只是輕輕撥弄,就被柔軟的發(fā)絲纏住了手指。 或者更準(zhǔn)確的說,遲請青身上的每個器官、每個細胞,都格外依賴著眼前人。 樹上的蟬在替遲請青唱歌。 遲請青笨拙的挪動身體,翻出了厚厚一摞草稿。他慌里慌張的把那些密密麻麻寫給江今序的話撕掉,咬著筆帽兒斟酌良久,千言萬語匯成了簡單的三個字“想你了”。 寫這三個字的時候,遲請青還因為緊張而手抖個不停,筆尖兒連連戳到了好幾次rourou的掌心。 “我非常的想你,還想吻你,”遲請青仔細的扒拉著筆筒,從中挑出了個最喜歡的顏色繼續(xù)寫,“但我今天吃了一天的藥,嘴巴里都是藥味兒,怕苦著了你?!?/br> “所以,今天只有你親我的份兒。” 遲請青停筆,他朝遠處甩了甩,在句子末端,畫了顆俏皮的愛心,遞給江今序。 江今序倚在窗邊,他單手扶著墻,那只好看的手骨節(jié)分明,換個角度還能隱隱瞥見他的血管。 有墻灰被江今序拈下,像撒了一地的星屑。 遲請青想撈住這星屑,把它一點點往臉上貼。 江今序像一陣刮過耳畔的風(fēng),隨時會在不經(jīng)意間溜走。 有了江今序,遲請青才能煥發(fā)青春的生機;沒有江今序,遲請青不過枯草一片。 可惜了,遲請青搖搖頭,尋思致幻作用不如隨心發(fā)揮的夢,他肯定是嘗不到江今序熬的湯。 遲請青越看越忘我,他摟住江今序的后腦勺,唇瓣慢悠悠的湊了過來。 但江今序卻躲開了。 “我今天只是來監(jiān)督你好好吃飯的?!?/br> 遲請青還是第一次在江今序這兒體驗把想親但不讓親的待遇,他委屈的把頭貼在江今序的喉結(jié)處,哼唧著怎么在致幻作用里,都討好不來江今序。 人圓月圓,倘若這不是致幻作用,就更好了。 遲請青把功勞歸結(jié)于并不存在的藥效,忽略了所處的真實。 他想向神明求助,不惜代價多換些時間,溺在這個有江今序的地方,晚點蘇醒。 可神明太忙,聽不見他的禱告,遲請青只好花錢屯了瓶藥丸,換一種方式長存。 第二天晚上,江今序比昨天早來了些。 他坐在床邊,照例檢查某人的飯缸,卻無意瞄到了尚未合嚴(yán)的抽屜里,遲請青不知從哪混來的藥。 江今序在看清藥的適用癥狀后,一下子黑了臉。 療程開始前,阮凈琳就把病房里的藥給清理干凈了。 而這漏網(wǎng)之魚的藥丸,只可能是遲請青自己準(zhǔn)備的。 江今序悉數(shù)把原先的藥丸倒掉,后拆開了包深色大糖豆,替換進去。 他抬手,打了一巴掌遲請青的屁股,算作懲罰。 “為什么私自藏藥?”江今序拎著遲請青的耳垂,進行拷問。 遲請青睡得迷糊,對面江今序,他喪失了思考能力,索性答得干脆利落,刷刷在紙上寫著:“因為我想見你,要是不靠致幻作用,你就不會來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