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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損友

    向北不得不承認,齊銳進入角色要遠比她快得多,這一聲主人讓她忍不住顫栗,又沒來由心慌。

    主人。應該是在認可、服從某個人的前提下心悅誠服的稱謂,齊銳叫她主人,是滿足她性幻想的愛稱,雖然得到這份款待已算幸運,但她將這份厚愛分得明明白白。

    她的手指由著齊銳的胸膛,一寸一寸往下?lián)崦?,“其實,我不是很需要你叫我主人,你就像往常那樣叫我就好?!?/br>
    “小北?”

    “老齊……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這種感覺,就是,你叫我主人,我反而覺得失落。我當然會喜歡你跪在我的面前,因為這樣的你異常性感,我很亢奮,但我或許,其實并不需要你的臣服,那對我來說反而是不必要的?!彼撬淖齑?,自己也蹲下來,同一個高度面對他,“倒不如說,我對你內心的依賴,遠比希望你是我的奴隸要重要的多?!?/br>
    齊銳老臉一紅,向北又突然話鋒一轉,“不過該玩還是得玩,其實玩法就是那一些……嗯,我們今天……就,就……”

    “就……就……我的小祖宗,別緊張,看你緊張,弄得我也跟著發(fā)慌?!?/br>
    “普通的擴張訓練啦!也沒什么!我也不可能,不可能第一天就真的拿個大家伙來干你吧!”

    “cao,我覺得你還真干得出來。”

    “去你大爺?shù)?,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你再這么說信不信今天我把你后面捅穿!”

    “出現(xiàn)了!污言穢語的向北!”

    “你剛不還叫主人的嗎!”

    “主人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饼R銳頓時狗腿地在她胸前蹭來蹭去,眼里的光卻愈發(fā)趨向柔和,似是安慰她,不要害怕。

    向北不由感慨,是啊,他們都是新手,但眼前這個男人遠比自己要來的從容和鎮(zhèn)定的多。她不知道自己會被他領到什么方向去,從告訴了他自己的癖好,其實這個游戲的天平已經(jīng)向齊銳的方向傾斜,他才是不讓她走歪的領路人。畢竟,先前她的喜好都是幻想,沒有一項她真的切實在現(xiàn)實中實驗過,而曾經(jīng)屢敗屢戰(zhàn)的網(wǎng)調,又因為隔了一層網(wǎng)絡,怎么看都不真切,她對此一直欠缺一種實感。

    比如她熱愛疼痛,熱愛那些器具在身體留下的傷痕,像是勇氣的證明,她愿意親吻它。可他似乎沒來由的厭惡,她就只能隱藏起這份傾向,轉而向另一個方向開發(fā)。何況她也不甚清楚,如果真的對男人動了手,在他喊疼之前,是否自己會先心疼,但干他總歸是不一樣的,這是她看到他第一眼時,心里便涌起的想法。

    向北不似年輕時對待項南一般,對齊銳的身體擁有無盡的破壞欲。他們的初識是因為欲,細水長流的相處卻是靠那種大概可以稱得上是愛的東西所連接,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在她的心里比重日益加大,漸漸成了心尖上的人。這么一個人,她的癖好只能有所收斂,這似乎也應征了她寫時得出的那個結論,當真正愛上一個人時,欲望與愛情是個悖論。從確定他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起,她隱藏至深的破壞欲就悄悄收斂,現(xiàn)在的她也不可能去毆打他或者穿刺他,再者說這個男人本來就是因為愛他才愿意與她孟浪至此。

    她中頭彩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自然懂得珍惜這一點福分。

    齊銳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發(fā)現(xiàn)向北的所謂調教也僅僅是在自己的屁股里塞了一個甚是細小的肛塞,胸前安置了兩個吸乳器就算完畢。隨即立刻回到他們的瑣碎日常,他被迫穿上情趣丁字褲,換上那漂洋過海而來的色情圍裙,保持著近乎裸體的狀態(tài),給女友做飯。

    向北一直守在他身邊,眼里時常閃耀過令他目眩神迷的光芒。這段時間功課雖做了不少,他對BDSM這個奇詭迷幻的世界仍是一知半解,只是留意到向北凝望著他那一臉幸福的表情,自己心里也隨之涌上一股難以平復的滿足。他知道自己的戀愛,甚至于處事,是有一點為他人奉獻的情愫在,他人的幸福與愉悅能夠帶給他莫大的快樂,這也是他選擇做食品投資的一大原因,想讓自己喜歡的店鋪和實物被推廣,看到別人喜歡的心情,自己也會感覺到同樣的滿足。

    但今天這次似乎有那么一點不大一樣。

    畢竟以前的生活,不會把食客的笑與他的欲望聯(lián)系起來。

    但是現(xiàn)在,他在想。

    他為她坐著飯,身體里塞著她精心挑選的道具,胸前還掛著兩個形似奶嘴的吸乳器,兩個小rutou正在俏生生的挺立著。她還說,她會三天給他拍一次照片,看看胸口的變化。會不會變大。

    他在聽她描述這個未來的時候,yinjing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勃起,她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光裸的腳掌輕輕拂過他的yinjing,這時她也不再畏縮,她有了她本應該有的自信。

    “看來,你也很期待,自己變成那個樣子,對不對?”

    他當然期待。

    期待到想到這句話,yinjing就不自覺地硬上幾分,連站在灶臺前都不得不換個笨拙的角度來遮掩自己的興奮。

    可惜向北僅僅在做飯途中對他流露出一些玩弄之意,飯菜做好,兩人宛若尋常夫妻一般吃飯,飯后困頓,他繼續(xù)和生意場上的同事聊著生意,向北也和她的基友在微信群聊的正歡,如果不是體內那個時不時傳來麻癢感,他不會覺得這與他和向北度過的任何一個周末有什么不同。

    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兩人蜷在沙發(fā)上一起看向北新找的美食紀錄片,她枕在他懷中,突然提議周日請封哥兩口子來家里吃飯。齊銳挑眉,“我看你健身三天兩頭罵封哥,還揚言健身教練比項南還可惡。今兒是怎么回事?換口味了,還要把他請上門?!?/br>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和封哥的關系,那是教練與學員的關系,但你和封哥的關系,是戰(zhàn)友與好友的關系。畢竟我們也談了小半年時間了,我雖然是個社恐,但也不能你的朋友一個都不見,就這么solo下去吧?而且你之前也說過,以前三天兩頭就跟封哥小聚一把,我來家里弄得你也沒辦法同他一起喝酒,那多見外。不如把他們兩口子都請過來,一起熱鬧熱鬧也挺好?!?/br>
    齊銳笑著點她額頭,“行啊你,本來覺得你在人際交往上是個小糊涂蛋,現(xiàn)在居然知道為我著想一下,可以啊向北。沒想到一個寒假不見,一下就長大成人了?!?/br>
    向北氣得追著齊銳滿屋打,在他屁股上連踹了幾下,向北消了氣,齊銳也樂呵呵地把她攬回沙發(fā),給她削梨吃。

    “我現(xiàn)在就給他發(fā)信息,封哥可是很忙的,得提前預約?!?/br>
    看著齊銳喜不自勝地與老友聯(lián)系,向北臉上也隱隱有點笑。先前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接近于一種rou體上的惺惺相惜,但他們可能沒那個緣分相扶相持到最后,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向他敞開了自己,他全盤接受了她,有些東西在悄然變化,天長地久這個詞不再是幻想,它開始一步一步走向實處。既然如此,他們必然要更多介入彼此的生活,將曾經(jīng)可以分開的支流并攏,由此她走向他。

    “封哥回我了,周日晚上沒問題,正好他家縈縈周末休息,可以趕上?!?/br>
    “喲,意思是這位比他這個魔鬼還忙啊?”

    “好歹是年紀輕輕前途無量的天才外科醫(yī)生。講真,咱倆以后要真準備定居蘇州,最該籠絡的就是封哥家的小丫頭?!?/br>
    向北深以為意,她踢踢齊銳小腿,就著這個話題往下聊:“那他倆來家里,咱們做點啥招待?你可別全做韓餐,樣式多一點。兩位女士在場的話,多做點你拿手的小甜點也不錯?!?/br>
    這天晚上就在他倆嘁嘁喳喳商量食譜的瑣碎中悄然度過,與齊銳最開始的設想截然不同。周六兩人去超市采購食材,為第二天的小聚做好了充足準備??傻搅酥苋?,齊銳卻不情不愿地迎來了老友。

    興高采烈準備了一整天,在周日下午,向北把他按回屋里,強行扒下他的褲子,取下這幾天他佩戴的肛塞,就著潤滑劑向里面塞了一個小巧的跳蛋,又拿肛塞封住入口。向北笑得很惡劣,“外國買的好東西,在美亞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的一款,讓朋友去國外人rou背回來的,可不要辜負人家對我的情誼?!?/br>
    齊銳氣得罵人:“你請封哥來根本不是為了聯(lián)絡感情,你就是為了讓他看我笑話!”

    向北笑得猖狂,“不然呢?”

    在齊銳憤憤的眼神里,向北按了跳蛋的開關。

    “我……cao……”齊銳差點當著她的面跪下去,“這款不是震動,是放電喲?!?/br>
    齊銳畢竟不能當場同向北翻臉,苦著臉一個人在廚房罵罵咧咧,不時發(fā)出幾聲變了調的呻吟。在封哥一行按了門鈴,等待他們上樓的間隙,齊銳眼神幽怨地問了向北一句,能不能取出來?向北挑眉看看他,齊銳心下了然,這臭女人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可他又還能怎樣呢?女人想看,他就給她看。

    向北勉強算給齊銳留著面子,在客人到訪后沒有搗亂。封哥出來打拼多年,過慣了苦日子,到齊銳這里也不生分,徑自穿進廚房幫忙,并宣稱這是男人的戰(zhàn)場,將兩位女士排除在外,留著向北和被換作縈縈的女孩大眼瞪小眼。

    縈縈看起來不大習慣和女孩社交,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叫解縈就悶著頭不說話,向北在三人以下的私密接觸從不社恐,自告奮勇帶著解縈轉房間。解縈先前和封哥來過幾次,對這里興致缺缺,不過齊銳最近的裝修讓這個空蕩蕩的屋子有了些許人味,看起來也不膩煩。向北把解縈領到書房,解縈隨手翻著上面的書,看到兩本和,一下不敢翻了。她悻悻地表示齊銳很開放,哪想向北竟毫不避諱地表示這是自己的藏書。解縈被她的開放嚇了一跳,尷尬地往旁邊轉移視線,卻聽見向北同她說,“和齊銳第一次去健身房那次,我不小心看見你和教練的關系了,我想……我們是一類人。”

    女孩轉頭看她,眼底一直被壓抑的暴戾冷漠傾瀉而出,向北被她盯著,心里卻在眩暈:我的媽呀,這也太幾把美了吧?

    強行逼迫自己不要對著美女花癡,向北斂了斂神色,“其實,我是有點事想向你請教。”

    齊銳和封哥兩個人在廚房大張旗鼓忙活了半天,上了一桌好菜。令兩人都沒想到的是,向北和解縈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迅速好成了連體嬰兒,jiejiemeimei的胡亂叫著。吃飯時兩人坐著對桌,還是有說有笑地對談,可憐他和封哥忙了一下午,最后硬是在兩個女人面前活成了空氣,但他倆還都挺高興,封哥那邊姑且不提,在齊銳這里,似乎就沒見到向北有在蘇州交到什么同性朋友,現(xiàn)在她愿意敞開自己,那就是好事。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彼此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熟絡,向北平時怕慘了封哥,今天卻特意借著酒醉數(shù)落封哥平日的嚴厲不近人情,封哥也苦著臉向她討?zhàn)?。齊銳在一旁圍觀,樂不可支,又突然一聲嚎叫,捂著肚子,臉色漲紅趴在桌上。

    封哥喝的醉眼朦朧,一頭霧水望著齊銳,向北對面的解縈笑吟吟地給她豎了一個拇指,只聽封哥也突然悶哼一聲,以和齊銳比較相似的姿勢攤在桌上。向北憋住笑,感慨著是個狠人,爽快地給對方豎了一個拇指。

    兩個男人互相瞪著彼此,相同的疑惑在心間蔓延,但誰都不敢開口去問對方,只能尷尬地別過頭,對那個不敢說出口的猜想浮想聯(lián)翩。

    身后的不適漸漸褪去,齊銳看著眉飛色舞的向北,愈發(fā)后悔促成今天這頓晚宴。早知封哥家的臭丫頭邪性,現(xiàn)在可好,兩個女人看對了眼。他雖然不清楚向北心中的小九九,但已經(jīng)有了非常不妙的預感,現(xiàn)在她都敢當著朋友的面堂而皇之地玩弄他的身體,那以后等著自己的又會是什么,他更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