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葉公子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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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萬頭攢動,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宵禁取消的夜晚,節(jié)日氣氛正濃,萬盞燈火,蜿蜒而去,無窮無盡。 熙熙攘攘的街頭,一襲青衣的男子靜靜立與一旁,唇紅齒白,眉如墨畫,清新俊逸。他嘴角掛著淡笑,目光柔柔,翹首凝視前方,滿含期冀又略顯緊張地等待什么。 只怕是在等心上人。 路過的女子瞧見了,面容泛紅,頻頻回首,嬉笑著打量他。但那人完全不為所動,只凝望一處,不曾轉(zhuǎn)眼。 倏地,男子笑容加深,抬腳迎上前去,自然地并肩立于另一名手拿著金邊折扇的俊俏男子身旁。 女子心下一喜,但瞬間又沉至谷底。 她以為那人并未有心悅的女子。 但他看向那位搖著金扇男子的眼神,癡迷又柔情,怎么不是在等待心上人? “葉公子總算是來了,可叫我等得好苦?!睂帇肟绮秸玖⒃谌~梓面前,迫使他看向自己,故作委屈道。 葉梓抬了抬折扇,掩住半面,眼里劃過不自然的復(fù)雜情緒,不著痕跡地躲避著面前那人的視線,囫圇道:“有事耽擱了些時辰?!?/br> 寧嬰挑眉,瞬時就察覺出他的異樣,并不戳穿,只是幽幽盯著舉止稍顯怪異的人,不語。 半晌后,正當(dāng)葉梓作勢緩緩向后退時,寧嬰一轉(zhuǎn)身,并肩立于他的身旁,拉起那人空閑的一只手,十指交握。 如往常一樣,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二人的手。 如往常不一樣的是,被握住的那只手迅速抽離開,似是觸碰到灼熱的火焰,忙不迭揮開了寧嬰的手,發(fā)出清脆的擊掌聲。 被甩開手的人錯愕不已,淺笑僵在嘴角,怔怔地看著空空的手心出神,眼中茫茫然一片,仿若這并不是他的手,被揮開的人也不是他。 葉梓也是滿面驚愕,他下意識向后退一步,完全掙開了寧嬰,站立在恰好又疏離的位置。干咳了幾聲后,慌忙掩飾地解釋道:“此處人多,還是注意些好?!?/br> 輕輕點(diǎn)頭,寧嬰回過神,眼梢注意到那人退后的動作,眼神黯淡幾分。忽略心尖綿長的疼痛,他再度仰起更深的笑容,柔聲答:“好?!?/br> 說罷,他收回手,向人潮走去,刻意與葉梓保持著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只是藏于衣袖中的手?jǐn)€得極緊,隱隱發(fā)抖。 他依然不停地說些逗趣的話,從東街的說到西街,只不過換了人物,換了故事。而聽他講故事的人心不在焉,全然不在意罷了。 燈市喧嘩,熱鬧非凡,人聲鼎沸。 他與心上人相看無言,心意不通,這過于繁華的夜晚,倒顯得他更寂寞了。 仍是不死心的,他睨著眼看向葉梓。 時明時暗的光在他本就俊美的臉上鍍上一層光圈,生出幾分迷離質(zhì)感,讓人瞧不真切,也抓不住。他杏眼微揚(yáng),柔情含水,瞬也不瞬地望向一處,嘴邊是掩不住的笑意。 這樣的神情寧嬰見過,一如他們初見時,葉梓毫不避諱又意味深長的眼神。 風(fēng)流又讓人忍不住親近,當(dāng)真是叫他喜歡得不行。 只不過,現(xiàn)如今那人的眼神,卻是片刻都不愿在他身上停留。 心抽疼得厲害,他仍是不愿相信,仍是刻意忽略已經(jīng)顯而易見的答案。 順著葉梓的視線看去,朦朧燈火間,石橋邊下,幾位窈窕的女子手捧花燈,嫣然嬉笑著將花燈放下,舉手投足盡是柔媚,顧盼生姿。 寧嬰止不住抖了抖,他明明是妖,即使是寒冬也不會覺冷。而此時,他卻感覺身體涼得厲害,宛如血液都凍住了一般。 “我們也去放花燈吧?!彼男纳先撕鋈怀雎暤馈?/br> 話語間隱隱透著期待。 平日里他最是不愿忤了葉梓的意,連那人皺一下眉他都不愿。 可如今寧嬰竟覺得那個他愛極了的聲音,甚是刺耳。 可悲的是,他還是舍不得拒絕心上人。 收回眼,再次將視線投向身旁的人,自我欺騙他那般柔情的眼眸是看向自己,扯起淡笑,悄然向右邁了一步,輕聲應(yīng)道:“好。” 他垂眸看向兩人淺淺貼在一起的衣袖,空空曠曠,仿若內(nèi)里藏著十指相扣的手,眼底終是染上了絲絲笑意,但只片刻,稍縱即逝。 就如同挨在一起的衣角,眨眼間,便再次分開。 葉梓已然跨步向前,稍顯急切地買下了兩盞花燈,遞與寧嬰一盞,便直接邁步走向了石橋邊。 那些女子的身邊。 望著掌心的蓮花燈,寧嬰凝了凝神,露出一個苦笑,提步跟上搖著金邊折扇的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公子可是要放花燈?”挽著青簪的女子巧笑著看向迎面走來的葉梓,俏皮道。 “自然是。”寧嬰快步上前,擋在二人之間,搶聲答道。 少女愣了愣,隨即落落大方笑道:“那公子可記得許個心愿。這邊的水勢正好,放出去的花燈鮮少沉落,也不會觸礁?!?/br> 她瞧了瞧寧嬰,又瞧了瞧葉梓,又是一陣嬉笑,續(xù)道:“公子小心放燈,燈沉了,心愿自然就實(shí)現(xiàn)不了了?!?/br> 說罷,便跟著其他女子一同離去了。 轉(zhuǎn)身,只見葉梓蹲著身體,伸出兩指緩緩?fù)苿雍用嫔系幕簦抗庾谱?,神情專注?/br> 發(fā)覺他并不在意那些女子,寧嬰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又覺得好笑,喜歡一人,竟到了如此小心翼翼,費(fèi)勁心思的地步。 就如此靜靜地看著放花燈的男子好一陣子,亦蹲下身將捧在手里的蓮花燈放出。 待他睜眼時,葉梓正望著自己,愣愣出神。 寧嬰只覺得他這幅呆呆傻傻的模樣可愛的得緊,想伸手摸一摸那人的臉頰,忽然憶起方才他的刻意回避,滯了滯,指尖蜷縮著收回了手。 “這個贈予葉公子?!?/br> 葉梓回神,接過寧嬰遞來的白玉吊墜。這吊墜看似普通,只一個白色圓珠,但細(xì)看內(nèi)里似乎含著微光,通透至極,握在手中還有幾分溫度。 “這是?” “給葉公子的定情信物。” 葉梓啞然,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一語不發(fā)。良久,他別開臉支吾道:“別說笑了。” 聽罷,寧嬰既不承認(rèn),也不反駁,只單單笑睇著葉梓,問道:“葉公子今日有些奇怪,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當(dāng)然不是!”那人急急答道。 葉梓對上寧嬰的視線,眼神復(fù)雜,隨即愈來愈黯淡。他仔細(xì)地收起了白玉圓珠吊墜,問道:“你要些什么回禮?” “我想要的...”寧嬰撫上自己的心口處,直直地看向面露難色的人,眉目含情,笑容不減輕聲又道:“葉公子應(yīng)該知道啊。” 他聲音極輕,但葉梓聽得清清楚楚。他的大腦提醒著他應(yīng)該躲開那樣炙熱的視線,如以往一樣逃開,但他如何也移不開眼。 只見寧嬰忽地莞爾一笑,從衣襟內(nèi)掏出一張紙,那紙上密密麻麻的黑墨,被折疊地極為整齊,在葉梓面前晃了晃,又迅速塞回去。 “這紙上寫得都是我想要的回禮,日后定一樣一樣討過來?!彼f得頑皮,視線瞬也不瞬地念在葉梓身上。 “胡鬧。”自以為被逗弄的人起身離開,不知是刻意無意,他腳步極快。 寧嬰立即跟了上去,問道:“還不知葉公子許了什么愿,可否讓我知曉一二?” “...” “葉公子不想知道我許了什么愿嗎?” “不想?!?/br> 放花燈一直有些寓意,若是花燈沉落,心愿便不能達(dá)成,若是遇上石礁仍繼續(xù)前行,這心愿便定能成真。 石橋邊下,一盞蓮花燈緊靠在岸邊,人風(fēng)吹水流也佁然不動,似是被妖法左右。 它的主人分明是不相信這樣的習(xí)俗。 但仍是許下了俗套的心愿。 愿與心上人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