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已經(jīng)熟悉了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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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寧嬰便等在了食鋪門口。雖是天還未亮,這處早已排起長龍。 這家店賣的是桂花糕,他心上人極偏愛的糕點。 他一時有些恍惚,恐怕在那人的心里,自己連桂花糕都及不上吧。 心尖又是一陣綿長的疼。 自放花燈那夜后,葉梓便愈發(fā)奇怪,四處躲著他,不愿見他。寧嬰不安極了,又實在是不愿相信在他終于能觸及上心上人的衣角時,他的心上人好不容易才愿意讓他留在身邊,又被再次甩開的事實。 他甚至連與心上人并肩同行都不敢奢望。 他無所適從,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他費勁心思想瞧出些端倪,旁敲側(cè)擊地想知道發(fā)生了何事,為什么只單單一日,他們之間縮短的距離,竟又回到原點,甚至更遠。 似是隔著山海,他發(fā)了瘋奔過去,心上人卻越走越遠。 他隱隱明了,那個他藏在心底的人,正試圖遠離,拒絕他還不敢說出口的情意。 只是他偏不愿去深想。 接過桂花糕時,已是日上三竿,晴空萬里。店家熟絡(luò)地招呼著總是一襲青衣,相貌俊俏的???,還特意送了其他糕點。 寧嬰淺笑頷首回以一禮,仔細收下糕點,期望心上人不再如此冷淡他,指尖一點,使了法術(shù)迅速回到葉公子的住房。 深呼一口氣,展露笑顏,寧嬰跨步邁進房門,聲音輕快道:“葉公子,我買了新鮮的桂花--” 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 “糕...”怔愣著吐出最后一字,他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四處找尋熟悉的身影。 沒有沒有沒有。 葉梓離開了,有預(yù)謀地收拾了行李,帶上了金邊折扇,計劃著在他離開的時間內(nèi),悄悄離開了。 心尖痛得厲害,似是被狠狠捏緊,再肆意踐踏,直到它再留不住一滴血,疼痛劇烈。 慘笑,青衣男子兩手無力垂下,桂花糕也隨之而落,在空曠的屋內(nèi)發(fā)出模糊又清脆的聲音。 隨后,是男子的不知是笑是哭的沙啞呢喃聲:“真傻...明知道我是妖,若是我執(zhí)意去找,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墨發(fā)垂在他臉頰兩側(cè),那人一手捂住雙眼,身體微微顫抖。片刻后,白煙四起,男子無影無蹤。 梅花還未凋謝完全,花街的初桃也已稍稍開花。春日正好,微風(fēng)和煦,路上有情人三三兩兩,嬉嬉笑笑。 桃花樹下,一對璧人相視而笑,男子手握折扇,女子手提帕巾,兩兩相望。 寧嬰就站至不遠處,望著如此刺眼就熟悉的一幕。 那日化為女子的他,也是站在相同的地點,望著相似的場景,比那時更加的痛。 施了法術(shù),二人談笑的話歷歷在耳。 氣質(zhì)非凡的女子用手帕半掩著面,情愫暗生,嬌聲問:“公子...可有心悅之人?” 男子怔了怔,重復(fù)道:“心悅之人...”他目光柔軟,凝著面前的人,頓了頓,又續(xù)道:“那倒是沒有,不過--” 不過馬上便有了。 寧嬰急急收回了法術(shù),即使不聽,他也能對葉梓即將要說出口的情話猜出一二。 他突然覺得難以呼吸,眼前一片虛無,應(yīng)該轉(zhuǎn)身離開的他,看到那雙滿含情意的杏仁眼,卻怎么也移不開眼,身體似是被釘在原處,痛得心顫,視線還是忍不住纏在他的身上。 那是他渴望見到的雙眸。 如此飽含柔情的雙眼,卻不是對待他。 原來這便是葉梓多日以來躲避他的原因,寧嬰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以為他不再癡傻了,卻不曾想只是陷入了新的情感陷阱。那人自始至終都是游刃有余的那一方,站在高處肆意玩弄他的真心。 畢竟他如此的唾手可得。 他本是報仇,卻仍是狠不下心,甚至愈來愈喜歡葉梓。 可是到頭來,痛苦的不過還是他罷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真是傻透了,才想以真心換真心。 世上的美人如此之多,只喜歡一個莫不是太可惜了。 葉梓一直都是多情的人,可笑他竟還試圖將那個生性自由散漫又灑脫的人,囚在身邊。 虛妄而已。 他該離開了。 每后退一步,都痛徹心扉。 停下腳步,寧嬰看了看空空的掌心,那處還有桂花糕的粉末。黑瞳里暗光流轉(zhuǎn),他發(fā)瘋般走上前,走至桃樹下拉走手握金扇的男子。 白煙過后,只剩女子一人昏倒在地。 “寧...寧嬰!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 寧嬰放開葉梓不斷掙脫的手,轉(zhuǎn)過身,直視那雙杏眼,眼神凌冽,問道:“葉公子當真沒有心悅之人?”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意。 被詢問的人幾乎是即刻就別過臉,平淡道:“沒有?!?/br> 寧嬰渾身一震,幾乎是發(fā)狂地捏住葉梓的雙臂,眼圈泛紅,眉頭緊蹙,顫聲問:“那我于你來說算什么?” 葉梓窒了窒,從未見過寧嬰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那個總是嘴角帶著淺笑,溫潤如玉的人此刻姿態(tài)盡失,幾乎是絕望地看著他。 斂眉,葉梓撫上抓在他手臂的手,一點一點,緩慢撥開。 “你是男子,還是妖。我們...絕不可能?!?/br> 他的聲音沒有片刻的起伏,沒有任何感情的波瀾。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寧嬰不住地摟緊面前神情冷漠的人,似乎這樣就能抓住他一般。 “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guān)?!?/br> “葉梓...葉梓你別這樣,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啊...”捧起面色平靜那人的臉,試圖看出他面色的一絲絲異樣。 但葉梓看向他的眼,平淡無光,無波無瀾。 胡亂吻下,那人的唇冰涼,似乎有著刺骨的寒。與之相反的,寧嬰臉頰劃過兩行溫熱的淚水,消失在兩人相貼的唇舌間。 撬開葉梓的嘴唇,舌尖掃過牙關(guān),他拉扯開身下之人的衣服,五指流連在腰間處,再肆意下滑,扯下褻褲。 他抵在身下之人的兩腿間,眼眸深沉,低聲道:“葉公子是喜歡我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沒有任何回音。 寧嬰仍是分開了葉梓的雙腿,手指撫上股間的嫩rou,緩緩撫摸,喃喃重復(fù)著:“葉公子的身體已經(jīng)熟悉我的存在,已經(jīng)離不開我了才對啊...” 沒有任何的潤滑,他刺進了柔軟的腸道,才忽地聽見葉梓一聲悶哼。 他方才如夢初醒般,看向葉梓。 他心上人的臉神色痛苦,緊咬下唇,臉頰泛白,眼角濕潤,回以他的眼神,是冰冷的。 瞬時僵直了身體,沒有任何時刻比現(xiàn)在更加清醒,寧嬰終于似夢初覺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他的心上人,真的不愛他。 比預(yù)想中平靜地退出了葉梓的身體,心痛到最深之時,竟是麻木的感覺。 一面替葉梓一件一件穿上衣物,寧嬰避開他的視線,手指抖得厲害,一面輕聲道:“原來你當真不愛我,那我何必化為人形,何必勉強你,又何必再三打擾你?!?/br> 末了,他退開半步。站立在不遠處恰好又疏遠的距離,從懷中掏出一朵已經(jīng)干枯的梅花。 情意男子神情專注又柔軟,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朵仍人透著粉色的干花,仔細一看,那梅花正是初見時,葉梓從地上撿起順手插在他耳邊的那朵。 他輕輕吻了吻已經(jīng)不再艷麗的梅花,眼角滑下一滴清淚,嘴角再也沒了淡淡的淺笑,落寞至極。 隨后,他丟開那朵梅花。 再不看一眼那本是他珍重到極點的寶物。 “我本就不該化為人形?!?/br> 寧嬰的聲音很輕,但這似乎已經(jīng)掏干了最后一絲氣力,閉眼緩了片刻,續(xù)道:“我再不會糾纏你了,還望葉公子好生照顧自己?!?/br> 說罷,白煙四起。 “祝葉公子與那美嬌娘白頭到老?!?/br> 青衣男子抬眼看了一眼葉梓,再沒了任何笑容,眼里無喜無悲,空洞一片。隨后他化作一只白狐,煙霧晃過,再沒了身影。 只剩幾件衣物落在原處。 良久,終于再聽不見任何聲響后,葉梓才敢抬起頭,淚水已然溢滿了眼眶,卻遲遲不敢滴落。 “你最不該...愛上凡人?!?/br> 他拾起散落在地面的青衣,呢喃自語地重復(fù)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br> 仿若這般催眠自己,便會忘卻了刻苦的疼。 手邊碰到一處不同尋常的觸感,葉梓拾起已經(jīng)沾上污泥的梅花,愣愣出神。 按理說,如此長的時間后,這花早該變黃枯萎,但它明顯是被刻意保護著,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才會保存地如此之好,甚至還隱隱透粉。 “這是給葉公子的定情信物?!?/br> 他猛地憶起那夜寧嬰并非求他的回禮,而他也從未贈予過那人什么禮物,若硬說的話,便只剩這朵隨地撿起的梅花。 那人...莫不是將這朵梅花當做了定情信物,他當真珍視自己到如此地步。 “真是傻極了啊...” 丟開那朵梅花,強行命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將寧嬰的身影從腦海驅(qū)逐。 他是人。 寧嬰是妖。 人妖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