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嫵(非清水部分請從中間開始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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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名:論看似文靜溫婉實則滿腦渾招的女司機如何蓄謀已久并成功將男神吃干抹凈且試圖不認(rèn)賬的奮斗史】 紀(jì)曉芙突然“成婚”了。 那是自她離國三載,遠赴大洋彼岸留學(xué)后,歸來所接到的第一件任務(wù)。不及休整,不待思索,她尚未來得及放下行李,一輛黑色轎車便踽踽駛來,將之匆忙載去。窗外流景變幻,細雨霏霏,伴著一路顛簸,轎車行上一段蜿蜒小路,她識得,這是行往天津的路。 接風(fēng)宴設(shè)在城中,那家要價駭人的西餐廳中。紀(jì)曉芙于侍者帶領(lǐng)下,遂推門而入,一瞬映入眼簾的,皆是軍統(tǒng)天津站的高層……站長、副站長、行動隊長、情報科長。與此同時,坐在站長旁的男子倏站起身,步上前挽過她,溫聲道著:“丫頭,你來了,剛下飛機累了罷?” 只此一眼,紀(jì)曉芙便怔住了。 記得來時,組織的同志眉心緊擰,擠出一個“川”字,將一封標(biāo)有“絕密”的文件交予她,叮囑道:“你邊讀邊聽我說,再過半個小時,車會開進天津,載你去參加一場接風(fēng)宴。從現(xiàn)在起,文件上所提到的人,是我們的同志,同時也是你的丈夫,你必須盡快將他的信息牢牢記住,以配合他的工作?!痹S是擔(dān)憂,他又強調(diào)道:“不可記錯一字!否則,來日一旦出了紕漏,你二人都會有性命之虞!” 聽人語氣之堅,言辭之厲,紀(jì)曉芙倏心下一沉,知此事當(dāng)真緊急,耽擱不得。她點點頭,隨仔細起紙上文字,只見上書:絕密,閱后即焚……楊逍,男,年二十九,黃埔十二期生,三八年因抗戰(zhàn)需要,提前畢業(yè)投戰(zhàn)。對外身份為國統(tǒng)區(qū)天津站秘書科科長,五年前為我黨爭取……真實身份系我黨人員,潛伏待命。 閱至末尾,她恍然醒悟。組織上紀(jì)律嚴(yán)明,尤是于“身份特殊”的人而言,婚嫁是須申請批準(zhǔn)的。而地下組織的同志,且“身居高位”者,多孑然一身,他們的太太,也僅見于書面材料中。諸如此言,不過是任務(wù)需要,只因成家立業(yè)者,更易受國民黨信任而已。當(dāng)然,組織是精明且有預(yù)見性的,任何時候,需要“太太”登場,她們便會從書面材料中“走出來”,以配合任務(wù)。 紀(jì)曉芙有些忐忑,亦有點失落。 忐忑,是因她不知曉,未來是否能與“丈夫”相處順利。而失落,是因剎那間,她倏回想起記憶深處的他。一縷思緒飄蕩,穿梭四載,一清癯男子的身影映自腦海。記憶中,那男子端坐桌前,翻閱著幾頁書,舉手投足間,無一不顯文者氣息,孤潔高雅,然稍時對視,眸間卻蘊著沉穩(wěn)精悍的氣息,襯上那張艷冶難描的容顏……大抵,應(yīng)當(dāng)一句“亭亭獨秀,不染塵埃”。 那是令她沉淪、驚艷的美。似梁思成初見林徽因,一眼心動,再顧難忘,便傾心相與。彼時,她還是電訊班的學(xué)生,青稚無知。他是她的老師,引人投身革命,教之敲出第一份電報、打響第一槍的人,便是他。他性子清冷,不喜多言,與其稱之為嚴(yán)肅,倒不如稱為“深藏不露”。他每言一字,必是精練老道,直擊要害。而相對地,他亦不喜怒形于色,明近在眼前,卻恍隔天邊,讓人永遠猜不透,他正想著什么。 豈知現(xiàn)在,紀(jì)曉芙深藏于心底,且傾慕十分的人,居然正立她身前,溫聲喚著自己“丫頭”。怎么是他?居然是他! 這份驚喜來得太突然。 不待言語,紀(jì)曉芙忽柳眉微挑,鼻尖一酸,眼底染得三分緋色,不覺向楊逍肩處靠了靠,哽咽道:“我……我好想你?!毖粤T,一只掌覆過發(fā),輕柔撫摸著,悄予她幾分溫意,與久違的安全感。他笑了笑,牽過人溫膩的手,說道:“我知道,這里人多,回去再說這些?!彪S又偏過頭,向眾人解釋道:“我太太年紀(jì)小,胡鬧慣了,諸位別見怪?!?/br> 滿堂哈哈大笑,皆調(diào)侃他嬌妻在懷,艷福不淺。方至此,站長的表情才舒緩了些。他見紀(jì)曉芙神色之切,確不像逢場作戲,也籍由此,站長對楊逍的信任加深了些。在軍統(tǒng)……現(xiàn)下應(yīng)稱“保密局”更為貼切,觀察夫妻關(guān)系,也是監(jiān)察下屬的重要一環(huán)。 隨二人落座,接風(fēng)宴扯下帷幕,伴席間推杯換盞,高談闊論,酒飲過三旬,眾人方紛紛離席。宴末,在將醉醺醺的行動隊長送上車后,楊逍轉(zhuǎn)又?jǐn)堊〖o(jì)曉芙,送上另一輛車的后座處。一串鑰匙塞入她掌,只見他半著撐門,囑咐道:“你先回家,我還有些事,困了就先睡?!?/br> 晚風(fēng)吹過人的發(fā),斂得風(fēng)姿。見他如此模樣,她心下一顫,探掌挽住楊逍的手臂,略不舍道:“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想……想等你?!辈坏貌徽f,紀(jì)曉芙此刻是得意的,她可以借著“太太”的身份,對人說些“過分逾越”的話,做些“親密”的接觸。 ——即使她知道,自己是情真意切,他不過是逢場作戲。 “很快就回來,你乖。”不及話落,來人探身向前,倏將她肩膀按了住。與此同時,紀(jì)曉芙臉頰一緊,忽被輕吻了下,緊傳來一聲低沉,是他。楊逍附她耳畔,低聲道:“臥房在二樓,不要睡沙發(fā),有人監(jiān)視。” “咔啦”一聲,車門忽關(guān)了上,她不由怔怔地望著那身影,良久、良久……直至轎車駛過一條街,紀(jì)曉芙方回過神,一張俏臉紅云盡染,嬌羞無限。她抬起掌,將手指覆在溫?zé)崽?,胸腔翻騰,蕩起漣漪陣陣??尚?,她又咬咬唇,說不出的悵然失落,心道:“我真是癡了,他是順勢而為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喜歡我。” 待楊逍歸來時,已入深夜。月上柳梢,院外柳樹經(jīng)風(fēng)一吹,不時沙沙作響。 窗簾緊掩著,唯有幾道清光照落,打于窗檐處。紀(jì)曉芙端坐一隅,似正候著人,她無心入眠,反思慮起來,一會兒該同他講些什么?!翱傆X得無法平靜下來,待會兒……和他說什么?什么也不說,嘖,這樣不好。那就……對,組織上的任務(wù),不談私事?!彼S意撥弄著幾頁書籍,略心不在焉。正心緒難平間,門縫輕啟,伴步聲窸窣,楊逍漸行了來。 月芒翩躚,照拂他玉容無暇,更添幾分妖艷。他的視線落于前,所及之處,徒惹她身如火灸。紀(jì)曉芙不覺探出指,悄攪過衣角,佯作鎮(zhèn)定道:“組織上要求,我盡快與你校對下我的狀況,還有,我以后……”她的音色有些顫。乍聽上去,雖與平素?zé)o異,但她不時躲閃的目光,已然出賣了人。 楊逍很快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心下不解,不知丫頭是因抗拒,抑或是緊張,每當(dāng)他二人直目相對時,她總是規(guī)避自己的目光,可那神色卻欲言又止?!把绢^不必緊張,你的情況我都了解。事態(tài)緊急,連夜把你調(diào)來天津,著實辛苦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上線,為免暴露,你不必和組織聯(lián)系,你我單線聯(lián)系?!彼裆匀?,對坐她前,沉穩(wěn)敘述著。 隨之,他唇角微揚,緊接續(xù)道:“話雖如此,有事還是商量著來,你別太拘束。畢竟這仗,不知會打到什么時候,或許,我們會相處很長一段時日?!?/br> 仿佛是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從某種層面來講,確是如此。紀(jì)曉芙自不知曉,日前光復(fù)工作收尾,各人的腰包都鼓了起來,楊逍亦不例外。他幫站長貪贓、分贓,轉(zhuǎn)手了不少漢jian的錢財,許是心里有愧,或是一時興起。站長感慨十分,聽說他有個在國外讀書避戰(zhàn)的太太,便當(dāng)即提出要將弟妹接來,美其名曰:日本人打跑了,該是享福的時候了。 楊逍心知肚明,明是關(guān)照,實則是對下屬的試探,他推脫不得。但與組織聯(lián)絡(luò)時,他嘗試提出,能否請上方派“倚天劍”來,理由是:“他真的喜歡倚天劍,若要扮夫妻,更不易露出破綻。”故此,組織充分考慮他的訴求,紀(jì)曉芙便被急召了回來。 望著那雙眸,紀(jì)曉芙一時失語,只得點點頭,以示贊同。見她如此,楊逍忽笑了笑,繼立起身,去柜中取出一床被枕,轉(zhuǎn)鋪在地。不顧人一臉驚愕的神情,他動作利落,側(cè)身倒在那席被間,低聲道了句:“女人身子嬌貴,受不得寒,你睡床就好。早些休息,好夢?!彼煸傥囱哉Z。 畢竟……來日方長,對待潛伏工作是如此,對待曉芙更是如此。朝夕相對,且看她能忍耐到幾時。至此,楊逍第一次發(fā)覺,紀(jì)曉芙的到來,為他本兇險肅殺的潛伏生涯,添了幾分生氣。 誠然,紀(jì)曉芙無從“好夢”。她輾轉(zhuǎn)難眠,滿心所想,皆是回程路上,他突如其來的吻。她并非意志不堅定,對于任務(wù),紀(jì)曉芙無比重視,且其本人,也為覺悟頗高,剛毅不屈的堅定革命者。可她……就是邁不過楊逍這一坎。 席間醉意未消,翻涌周身,理智迫她仍清醒著。紀(jì)曉芙頭痛得緊,念及此,她蹬身坐起,突然想飲一杯茶,稍作緩解。而稍頃,她側(cè)眸打量了番床下的他,心想:“還是不要下床了罷,免得擾他休息?!边@般想著,紀(jì)曉芙遂掀開被,半撐在床沿,竭力伸臂以圖夠到桌上的茶杯。豈不料,乍聞一聲脆響,茶盞登摔于地,破碎成片,水徑濺了楊逍半身,她更連人帶被,一齊滾了去。 楊逍本闔著眸,休神養(yǎng)氣,卻倏被涼水潑了一身。那涼意未消,他方睜開眼,便又覺胸口悶得緊,定睛一瞧,是她。 霎時間,紀(jì)曉芙身下泛空,登摔入一溫軟懷抱,并以極曖昧的姿勢壓著人。起伏之際,尚能嗅到煙土,與皂香相混的甜膩氣息。她不敢動作,只明眸圓瞪,怔怔地凝視著。他的發(fā)尾微濕,裸露的肌膚處,或染著一層水霧,而被茶水浸濕的薄衫,隱約透出細膩白皙的肌膚,分外誘人。 許是尷尬,她踟躇半晌,才沒由地冒出一句:“那個,你抽大煙么?好香啊?!?/br> 紀(jì)曉芙話剛脫口,她便后悔了。且不論他是否當(dāng)真如此,單“好香”二字,倒將她襯得似流氓般。逢她發(fā)問,楊逍搖了搖頭,不住憋笑,應(yīng)道:“不抽,站里有人抽,許是剛才談事時染上了。”緘默須臾,他見身前人額角洇汗,面色緋紅,眼波流轉(zhuǎn)間,充斥著幾分無措、羞怯,忙寬慰道:“有摔到哪里么?疼不疼?” “我沒事!”她言辭慌張,一邊撐臂在旁,作勢起身,一邊低聲歉道:“對不起,你衣衫都濕了,要么我出去避一下,你……啊呦!”紀(jì)曉芙忽喊了聲。原是她只顧起身,然心猿意馬,未曾注意手旁的碎瓷片,不慎割傷了掌。刺痛迫人周身一顫,使之腰身疲軟,即又跌回了懷抱間。她心中大驚,無意伸手去摸了摸,著手處卻一片溫膩,便是他的肌膚了。 “果然美人從骨美到皮,他的身子,也如那張臉般精致?!奔o(jì)曉芙忍不住想。與此同時,她未敢動作,心下卻激蕩不止,宛若駭浪波濤,洶涌澎湃。 這樣一來,紀(jì)曉芙就不止言辭像流氓了,行為更似,盡管她本意并非如此。此時,她十分想尋個地縫鉆進去,再也不出來,甚至已經(jīng)想到,會不會因此被他討厭,擇日尋個借口,將她打發(fā)回去。 殊不知,楊逍卻歡喜得很。他確是討厭被女人用“迫切十分”的眼神望著,同樣地,亦更排斥與之過分親密。但,如果那人是紀(jì)曉芙,則另當(dāng)別論。 他想把她“生吞活剝”,于各種意義上,占有她的“第一次”。 神思混亂間,她腰身一緊,倏被擁了住。臉頰渡來一方吐息,勻面灼熱,只聽他附耳道:“沒什么要對我說的么?”聽那話語,紀(jì)曉芙心下一驚,身子頓僵上三分,恍哭出來般,她怯怯道:“說什么?啊,對不起,我當(dāng)真不是有意的!我先起來再說?!笨稍捯粑绰?,一只掌撫上她的腰,輕壓與人。“還有呢?不是‘喜歡我’么?!彼统琳T人的嗓音縈繞耳畔,只一開口,便令她酥了骨。 那是四年前的往事。楊逍某晚,忽收到一封匿名的電報,內(nèi)容卻是“喜歡你”。他心中了然,因其身份特殊,屬他電臺的波段,也僅有二人知曉而已……他的上線,還有她。可自那之后,紀(jì)曉芙便如人間蒸發(fā)般,再找不到半點蹤跡。 楊逍起初是欣喜的,好似冷傲脫俗的天人,破天荒地,因一人染了幾分塵火氣。他亦對人懷有如此的情感,那是動蕩時局下,不可得的慰藉。而其后,曉芙音訊全無,危機四伏的潛伏生涯,又將那份悸動抹殺了去。他的任務(wù)、他的使命,是肅殺與狡詐的博弈,更是與死神的捉迷藏,稍有不慎,便會被死亡一把扼住咽喉,葬身無處。 可他想,將最后一點身為人的溫度、將最后一絲溫柔,都交付予她。他心中坦蕩,無論是從前、現(xiàn)在,抑或是未來,他都愛她。 “很怕我么?也難怪,你我雖算得上有師徒之誼,不過只數(shù)天罷了。曉芙知道我的代號,卻也是今日才知曉,我叫什么吧?”言罷,楊逍伸起手,輕捏住她的肩膀,又柔聲道:“不喜歡了?可以推開我的?!眲x那間,她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嬌軀微顫。紀(jì)曉芙珠淚漣漣,忽一把攬住他頸,似鼓起千般勇氣,緊張道:“沒有!我、我現(xiàn)在也喜歡,一直都……我好想你?!?/br> 她低下頭來,見他玉容斂笑,眉梢輕挑,道不出的清冷俊美。便在此時,楊逍回?fù)碜∪?,低語道:“我也喜歡曉芙?!甭犞窃捳Z,紀(jì)曉芙心下激蕩,遂忍不住于人眉心處吻了吻,喃喃道:“能叫你逍哥么?……逍哥?!甭牀铄小班拧绷寺暎銍L試,將掌撫了去,于他臉頰輕觸著。那觸碰既克制,亦包含撩撥,然她的眸,卻不曾移開半刻。 指腹摩挲著,輕柔纏綿,楊逍俶感說不明的舒服,不覺動容,神情只更誘人了些?;性囂桨?,紀(jì)曉芙美目微蹙,梨花帶雨地望著他,低聲又道:“可以么?想、想再碰一下,不討厭吧?”嬌美惹憐的遮掩下,數(shù)分遐想、欲望悄然迸發(fā)。 她想“欺負(fù)”他,想聽他喚自己“曉芙”,想觸遍他肌膚的每一寸細膩,想他婉轉(zhuǎn)身下,成為她一人的“禁臠”,任她發(fā)泄掉隱忍數(shù)載的思念與愛意,她太想“弄壞”他了,但,紀(jì)曉芙更有些膽怯。 望著那眸光,楊逍心頭一軟,怎也不能拒絕。修指懸于旁,拭過幾痕珠淚,他眉頭微蹙,邊輕啄著粉頰,邊安撫道:“你碰就不討厭……沒事的,曉芙想碰哪里就碰?!?/br> 紀(jì)曉芙抗拒不能。 只一閉眼,她腦中浮現(xiàn)的,便都是極盡逾越、香艷十分的想法。他的每一縷氣息,每一絲溫度,恍都在引誘著她。大抵,紀(jì)曉芙自己也未察覺到,此刻她俏臉緋紅,氣息亦濁,悄然彌漫的情欲使她身如火灼,難耐十分??衫碇歉嬲]著人,她不能,也不該將這欲望與思念衍生的情愫,任性地發(fā)泄掉。 為什么?會對他有這般‘骯臟’的想法?紀(jì)曉芙不解,一邊糾結(jié)著,一邊緊攥住他的掌,自責(zé)道:“我……我好奇怪,忍不住想一些事,對不起,逍哥……對不起?!痹S是羞怯,女郎又垂下頭,埋首頸畔,闔眸抽噎著。 頸間滑過一絲微涼,楊逍探指一觸,只見盈然。他不禁憐惜得緊,故抬起臂,一手撫著她背脊,同安撫道:“別哭,想什么了?曉芙直說就是,我都答應(yīng)你?!宾畷r間,恍似察覺什么,他倏“噗嗤”笑了聲,打趣道:“不是……想睡我罷?”言罷,但見她杏眸噙淚,憐態(tài)楚楚,約是心事被道破,紀(jì)曉芙頓羞得厲害,只哭得更兇了些。 見她這般,楊逍俶心下一軟,寬慰道:“逗你的,聽我的話么?不要哭了。”同伸出掌,捧過她珠淚漣漣的臉,神色溫柔道:“我抱你好不好?乖,告訴我想什么了?!?/br> 紀(jì)曉芙說不出口。她無法將“想睡你,想被你抱”這種話宣之于口,可又近湊了些,試探道:“想對你,做一些過分的事?!?/br> 斗然間,她雙手微一用力,將人緊緊攬住,輕啄了下唇。只那一瞬,楊逍嗅得一陣脂香,溫香甜膩,俶將他心神擾亂?!斑@樣犯紀(jì)律?!彼骓πΓ闾秸茡徇^那青絲……軟軟的,如絲綢般細滑。修指嵌入發(fā)間,相送與前,楊逍遂覆上那瓣唇,輕柔廝磨著。他有點慌,盡管略顯荒誕,卻是第一次親女兒家的唇,平素沉穩(wěn)冷靜、深藏不露的他,竟還未涉風(fēng)月。 他二人,彼此都未經(jīng)人事,又都蠢蠢欲動,前者竭力佯作鎮(zhèn)定,慎之又慎;后者則心火難消,竭力壓抑著想碰他的沖動。 一吻落罷,唇齒牽得一條銀絲,瀅漣未絕。那朱唇緊又啄向頸,余聲靡靡,綻得紅痕幾道,尤顯矚目。定須間,她忽闔上眸,俯首輕咬著人,女郎的動作青澀而緊張,卻無形之中,將她桎梏良久的欲望引了出。 “……想睡你?!饼X間斷續(xù)的啃噬,漸變作輕柔舔舐,撫過每一寸肌膚。紀(jì)曉芙如懷中揣兔,翻騰得緊,再忍耐不住。她發(fā)覺,這樣的自己有些“陌生”,難為她出身書香門第,滿腹詩書,萬般姿儀皆“清揚婉兮”,若是尋常,即便是牽個手,也難免醞釀半晌。可眼下,只有自己與他,望著那張臉,吻著那瓣唇,什么禮法、什么矜持,她只管拋諸腦后。 她現(xiàn)在就想要他。 “好奇怪……唔嗯,只和你獨處時,就忍不住……想和你做那些事。想抱你,想親吻你,想弄疼你……逍哥,我喜歡你,見你第一眼時便喜歡了?!倍d未曾道過的“逾越”言辭,便一股腦地充斥唇畔,通通講了出。 聽她如此道,楊逍驀地一怔,俶閃過一絲驚愕。然轉(zhuǎn)瞬,那驚愕化作繾綣,似春風(fēng)百轉(zhuǎn),化繞指柔意,拂過女郎的眉眼間。他滿淬柔色,伸出指,挽起人鬢邊碎發(fā),凝眸靜視著。其時皎月如水,清光映面,霎見她香腮染暈,艷若桃李,再按捺不住沖動,遂將紀(jì)曉芙抱了起,置坐于腰身處。 貼覆背脊的掌蜿蜒滑下,搭至襟旁,楊逍邊以青澀的手法解開扣袢,細吻著她雪頸,邊附她耳畔,啞嗓道:“哪些事?你教教我。” 話語未落,半解的衣衫落至臂處,將褪未褪,余得雪脯半掩,風(fēng)光旖旎。那團酥如細雪,嫣紅小綴,似花翻露蒂,尤惹人憐愛。修白的指舒展開來,他覆住溫軟,先輕輕揉捏了番,任其折搦掌心。方一觸碰,指間觸得的軟膩、宣柔便誘他沉淪,欲罷不能?;杏|電般,一股溫流迢渡小腹,捎著幾分快感,令紀(jì)曉芙不禁朱唇微張,低聲喘息道:“嗚嗯……逍哥,慢、慢一點,那里……嗚,不能……那樣蹭啊?!?/br> 欲望使然,不顧她難耐得緊,楊逍忽探出指,輕抵玉山,撩撥挑弄起那顆紅蒂。他動作極輕,竭力抑制著沖動,卻又能于她細微的神情變化中,察覺到最敏感處,繼而溫柔觸碰著。隨那動作,紀(jì)曉芙腰身泛軟,驟xiele勁,不由緊貼他胸膛,俯首含住一瓣唇,廝磨良久。許被吻的動了情,他不覺伸去另一只掌,捻揉著溫軟,意亂情迷道:“曉芙,嗯……你教我???怎么蹭?” 她神色一緊,略強硬地撬開那瓣唇,送入小舌,肆意與腔間滑膩交纏、疊錯著,一邊悄伸出指,解下他洇濕的薄衫。綿吻未絕,那柔荑已滑下,撫至微凸,輕捻揉了番,仿佛,只有“欺負(fù)”他,才能將那份潛藏心底的愛意,一一訴予人。兀然涌上的快感,融著情愫,迫楊逍悶哼了聲。 但見墨眸深邃,染得一層迷離。那樣一張臉,清如謫仙,傲如霜華,此刻卻游離自克制與情欲間,表露出“想被染指”,“沉淪快感”的神情,欲色盡顯,從而衍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美,令她不禁看得入了神。 人前清冷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正與她緊擁未舍,覆雨云翻。向來無人能觸他毫分,向來無人能瞧他yin靡如此的神色,惟有她,也僅能是她。見紀(jì)曉芙怔神忘語,楊逍心下一蕩,既感歡喜,又覺憐惜十分,遂將人緊緊攬于懷,縱指揉捏著雪團。宛似過電般,酥麻感竄上背脊,捎帶著羞意,紀(jì)曉芙壓抑不住,忽嬌喘了聲。 大抵是第一次,無意間發(fā)出如此甜膩的聲音,只一念及,紀(jì)曉芙便羞得緊。她手足無措,令一只掌遮著唇,竭力不讓那聲音漏出,同又伏他身前,枕于頸畔處,著另一只掌探了去。屆時,他掌背溫?zé)幔侨彳栎p蹭著,耳畔傳來低喘聲聲,恍在“求他停手”一般。 可楊逍并不想“放過”她。 至此,他方領(lǐng)悟到,為何那些高官、軍閥,皆沉湎酒色,醉欲溫香。于他而言,曉芙即是他的“鴉片”,一旦染指過,便再難割舍下。若能只撫著那團雪,只吻著那肌膚,只觸著那溫?zé)?,若能如“廢人”般,溺于那份美好中,永不醒來……而可悲地,他卻從中尋得了一絲慰藉、一絲溫暖。 楊逍心下了然。明日,他又是啖骨飲血,與死神博弈的劊子手,然今夜,他只想將那溫香嘗遍,做她的裙下臣。 他的掌由她身前,改道游向背脊,紀(jì)曉芙倏被拉了起。楊逍緊擁著人,漸闔雙眸,埋向那玉山高聳間,旋即,一陣宣軟、甜美的感覺悄然蔓延,如煙如夢,使他掙脫束縛,放下一切顧慮、爭斗、猜忌、殺意,宛如冬雪初融,春風(fēng)拂過。他探出手,令掌心觸過溫膩的肌膚,一路攀摩,覆上那團溫軟,而指腹之下,紅蒂珠潤,不時被他輕蹭、捻揉著。 紀(jì)曉芙凝視與人,見他神惚迷醉,少有地,顯出一副溫柔至極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瞧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只忍不住,抬手撫過他的額發(fā)、他的臉頰,任他埋首胸前。兩人身形疊錯,未舍離分,良久……直至楊逍察覺,懷中人兒的身子,猛地顫了下。他仰起頭,正見曉芙滿面紅云,噙淚盈盈,聽人斷續(xù)喚道:“逍……逍哥,我感覺……哈啊……” 她本想道:“小腹處難受得緊。”然一開口,卻盡是嬌喘聲聲。許是羞怯,紀(jì)曉芙忙又捂住嘴,將那喘聲抑作“嗚嗯”的低吟。望著她竭力忍耐的模樣,似不悅般,楊逍薄唇微啟,將那顆朱果銜于齒,輕咬了下。應(yīng)那動作,她嬌吟一聲,忽環(huán)住他頸項,央求道:“嗯啊,別、別咬,痛……輕一些……嗚?!?/br> “曉芙,我想聽……喘給我聽。”不待話畢,他俶又抱住人,埋首溫香,啟唇含住那茱萸。霎時間,雪膚軟膩,融著絲縷甘冽,綻自舌尖,引得齒頰存香。食髓知味般,楊逍卷起舌,輕輕撩挑著那顆珠潤,微吮柔舐著。氣氛變得柔靡。一臂舒展的懷抱間,僅能聽得嘖聲斐然,流瀉出香艷難描的曖昧。紀(jì)曉芙雙肩緊顫,只聽著那聲音,及喉腔斷續(xù)不止的喘息,便覺小腹處藏著一團火,漸作溫流,正磅礴欲發(fā)。 她身灼似燒,卻又宣泄無處。欲望與情欲將理智撕成粉碎,焚作焦香,快感是壓垮矜持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是他給予的。 不復(fù)理智約束,放縱之下,紀(jì)曉芙倏覺興奮無比——昔日有多愛,今時便多想索取,她再不要忍耐了。伴瓊流溶泄,絲縷快感登沖靈臺,女郎忽緊攀住他的背,枕之頸畔,嬌媚地微喘、輕吟著,仿佛從前的歲月,漸漸回來了。 林下初遇,擾我心憂。 若說楊逍驚為天人的容貌,是一瞥驚鴻,引她沉淪不復(fù)的開端,他看似飄忽虛渺,卻不時流露出的、僅予一人的溫柔,即是誘她畫地為牢的催命符。曾幾何時,紀(jì)曉芙一度以為,他是不可觸的夢,不可得的欲,可……他又是無比真實的。 偷望他時,他會溫眸以應(yīng),噙笑揉過她的發(fā)。 走神時,他會輕彈她的眉心,低聲打趣:“還看我?……書拿倒了?!?/br> 失落時,他會靜坐身旁,一言不發(fā)地為她拭去淚痕。 負(fù)傷病倒時,他會縱她假公濟私,借“病中混亂”之由,而肆意牽他的手,或抱住他不放。 恍如昨朝,她仍緊緊地相擁與人,伏他耳畔,息濁迷朦地低喘著,擢取著他的溫?zé)幔傥沩殞⒛菒垡鉂摬匦牡?,小心翼翼了。稍時,紀(jì)曉芙緩睜開眸,勾起他頜角,舒指探入那齒腔間,撩撥起溫潤,同迷亂道:“不要走!我真的喜歡你?!毖粤T,細膩輕柔的觸碰落了下,小舌溫潤,自他喉結(jié)處撩挑,楊逍耐受不住,倏地悶哼了聲。 “只和我做這種事,好么?不要、不要去抱別人?!彼f愈急,楊逍只覺那唇畔力道更重了些,輾轉(zhuǎn)至頸末、鎖骨,直至那點微凸。一點珠潤挺立,嫣紅如血,襯膚勝細雪,別致風(fēng)姿。踟躕間,紀(jì)曉芙探指撫了下,見他闔眸未動,眉心輕顫,堪道“神為之奪,魂為之銷”,便又探出舌,輕掃過朱果,令舌尖繞其打轉(zhuǎn),盡嘗他膚間溫膩。 只一想得,往昔可望不可及的他,正相擁與己,婉轉(zhuǎn)承歡,她便欣喜難抑。可歡喜之余,瞧著眼前人神色迷亂、半欲半消的神色,她心頭一顫,不覺伸臂環(huán)住他腰身,將人抵至壁前,更縱情“欺負(fù)”著。 壁間涼意沿著背脊,瞬透入肌膚,楊逍不覺清醒了些。他剛欲作答,卻頓覺下腹微癢,待垂眸一瞧,但見她美目半闔,腮凝新荔,正細吻著腹壁肌膚,蜿蜒順下。故此,楊逍神色一柔,忽舒掌撫摸起她臉頰,低聲道:“不走,你乖,只讓你睡,別胡思亂想?!迸晌堑幂p柔,如晴云點波,舒緩亦悱惻纏綿。不時的輕咬、微吮,捎來陣陣的痛意,與令之骨醉神顛的酥麻感。 楊逍雖未作聲,但心下了然,此時此刻,自己盡是一副“神蕩魂銷”的模樣。殊不知,這神色落于她眼底,倒是百千憐愛,誘人無比,紀(jì)曉芙便不禁伸出指,輕觸著他肌膚,順勢靠在旁。登時,膚間溫?zé)釀蛎?,染著煙香,倏沖入靈臺,將她神智攪得更渾、更亂,數(shù)縷逾越亦香艷的想法,漸凝微成聚。 隨即,她面潮如火,眸光止不住地游離,不知正念及什么。許是興奮,紀(jì)曉芙一把握住他的掌,任十指疊錯著,情欲催她心間一蕩,焦躁難耐。細膩的手攥于掌心,楊逍感得出,她正微顫不止。相對地,他亦可想得到,曉芙那般溫婉矜持的性子,該鼓足了多少勇氣,才敢對他“任性放肆”一回。如此想著,他唇角微揚,剛要開口說些溫柔的話,卻被人拉了去,緊擁入懷。 便聽“唔嗯”一聲,紀(jì)曉芙落吻與人,淺嘗撩撥著那瓣唇,輕憐密愛,溫存無盡。然溫香依偎,兩相情動之時,她忽攬過人頸項,顫著掌,捂住他雙眸,緊張道:“逍哥,平素我沒做過這些事,想想就覺得羞,但與你獨處時,我又忍不住,腦子里盡是些渾招。你會不會,覺得我是那種、那種……”她愈說愈低,片刻間神色迷離,探指勾住那衣褲,漸漸扯下。 乍一垂眸間,紀(jì)曉芙不覺倒抽一口氣。她神智雖亂,但見掌旁那駭人什物,又清醒幾分,一張俏臉更嬌紅欲滴,如火燒焚。 不似他肌膚般白皙,那分身處,幾縷脈絡(luò)分明,宛如青蛇盤錯,挺秀之余,顯是一掌難握,而凝眸望去,貌狀更駭目獷然,與他清俊的容顏相距甚遠??纱藭r,紀(jì)曉芙情欲如潮,難遏難消,已然顧不得其它。“這樣碰,疼么?”她邊發(fā)問,同探掌握住那方灼熱,抵舌與前,掃過其上青脈,柔舐須臾,遂又自下及上,碎吻輕吮著。 隨那動作,楊逍登時察覺到,曉芙所思為何,抑或是,為什么要捂住他的眼了。先不言,此般景象是如何旖旎,大抵他一睜眼,曉芙怕會羞得哭了出來……故鮮少地,他臉頰一燙,原撫人側(cè)臉處的指微一用力,頓嵌入她發(fā)間,恍安撫般揉了揉,隨喃喃道:“不疼,嘶……我知道,曉芙不是那種隨意的人,聽話,我舍不得你做這事?!眱?nèi)里卻心跳怦亂,險要從心腔中蹦了出。 “我不太懂這事,還是第一次做,是怕我弄疼你么?……是你的話,我想做?!痹捖洌桨晡?,緩將那分身吞入口,輕輕深抵,余得幾聲甜膩。 誠然,紀(jì)曉芙不得其法,動作青澀,且心下緊張,只含住頂端便已氣濁息亂,齒間亦不時發(fā)力,無意糾纏、啃咬著玉璧。幾番未果,她索性悶哼一聲,蠻硬地將之抵近喉腔。齒頰溫潤,緊擒著那方灼熱,小舌裴回,悄撫著玉璧處的凹凸。于她而言,分身的尺寸略顯夸張,那瓣唇縱是再撐開些,也難以承住。但一想得,身前人是他,紀(jì)曉芙便強自按捺,又竭力含下一小段。 楊逍倏感些許銳痛,混雜著細微的酥麻感。他雖未動作,額間早滲出一層薄汗,卻不忍打斷,只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任人“肆意妄為”。而稍頃,他腰身一緊,原覆他眸前的掌移了開,便見紀(jì)曉芙仰起首,雙頰如火,俶環(huán)住他半身,闔眸吞吐著。 殊不知,每一次吞吐,唇舌撩撫之處,漸衍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往復(fù)數(shù)番,楊逍不由全身酸軟,感下腹一道熱流蒸騰,霎迫他血脈賁張。但瞧身前人娥眉緊蹙,眼角盈然,嬌喘細細的模樣,他矛盾得緊。全不似前者,楊逍尚存幾分理智,他總舍不得人這般,可那快感孰難割舍,令之欲罷不能。 云巔之上,他終是難以自抑,將那沖動揮灑了去。 剎那間,一縷馥郁的氣息蔓延,充斥鼻腔,如麝香那般,添得幾許迷醉。紀(jì)曉芙嗚咽了聲,本能地退卻一二,舍下灼熱,惟落唇畔瀅漣。便在此時,他雙手微一用力,一手托至頸后,將人攬了住;另一手則探向玉山,同急促道:“乖,快吐出來……對不起,嚇到曉芙了罷?”聽那聲音,她不敢睜眸,卻覺溫軟被撫摸著,輕柔悱惻,道不明的舒服,遂嚶嚀一聲,倚于頸畔,弱弱道:“嗚,吞下去了,沒關(guān)系。逍哥,從剛才起,腹下就難受得緊……麻酥酥的。” 應(yīng)她話語,他指間動作更溫柔了些,同附人耳畔,低沉道:“哪里?”話至此,楊逍忽低下頭,吻過那瓣唇,轉(zhuǎn)抱起她身子,向床畔放落,伸手分開人雙膝,令右腿輕搭于肩,繼壓下左腿,置自腰際。 “是不是這里,我瞧一下?”故此,那旖旎盡落他眼……青荷著露,卷舒開合,一點紅蓮嬌嫵,微凸挺立,染荷香細細。 迷朦之際,那點紅蓮被指腹摩挲著,捎快意陣陣。楊逍一瞧,倏聽得低喘斷續(xù),甜膩嫵媚,又見她弓起身,雙肩微抖,明眸噙淚地望著他,顫聲道:“嗚噫!逍哥別看,羞……唔嗯,別、別那樣摸,受不住。”隨指間動作,她身子愈發(fā)滾熱,未盡的話語,皆作嬌吟聲聲。 “不羞,你哪里我沒看過?……嗯?曉芙是水做的么,只碰了兩下,就濕成這樣?!彼佳蹟啃?,縱指撫過那微凸,舒挑摩挲,同饒有興味地望著她。楊逍見人薄唇緊咬,一雙眼顧盼惹憐,直直地盯著他,顯是想自己多碰那處,卻羞于啟齒,便打趣道:“怎就受不住呢?要么,我不碰了罷?”不待話落,他掌指一松,當(dāng)真再未撫那瓊苞一下。 而相對地,酥麻異感俶歇,個中滋味,卻是較先前難受百倍。她初嘗此道,更加欲罷不能,心下既感羞極,可亦想被他觸碰、被他撫慰,兩相權(quán)衡,只覺莫名“委屈”,遂鼻尖一酸,伸臂勾住他修頸,驀地一發(fā)力,將之緊擁身前,抽噎道:“還、還想要?!?/br> 月影婆娑下,幾縷寒影渡堂,蘊色朦朧,且見紀(jì)曉芙溫眸流波,淚染輕勻,實嬌美不可名狀。他心下一蕩,凝眸須臾,柔聲道:“嗯,指不碰,用嘴好不好?”倏俯首啟唇,極溫柔地含住雪團,探小舌撩撥。稍時,一方細膩滑向腹下,悄游至股間,淺撫芰荷,輕探入了去。融著寒涼,他修白的指深抵菡萏,緩緩舒展、輕蹭著嬌蕊,連同那點微凸,亦仔細撫慰著。 紀(jì)曉芙登覺魂銷骨酥,失神忘語。舒挑須臾,只聽那抽噎逐弱,漸作細微嬌喘,原環(huán)于人頸處的臂,忽延下游走,撫摸起背脊,抑或繞至身前,揉捻過那粒嫣紅。“……想要你。逍哥,想睡你,想抱著你,也想被你抱,想被你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想和你……做那種事,更想聽你說愛我。”許那撫慰太溫柔、太令她沉淪,定須間,她一反常態(tài),神思未醒,反是什么渾話都講得出。 聽那話語,楊逍不由一怔,思忖片刻,眸光卻柔上三分,似曉池風(fēng)露,春霖一片。“那曉芙聽著,我愛你。”言罷,他緩?fù)食鲋?,引得銀絲瀅漣,荷香浮動。且望去,那清姿妙絕、清冷無暇的容顏,卻盡染柔糜。只見他懸起腕,墨眸半闔,輕吮著指腹、骨節(jié)……直至,嘗盡最后一灣清露。 她乍見風(fēng)光如此,旖旎無限,俶被勾了魂。片刻間似神游物外,竟道不出一字,僅能嗚咽幾聲,肆向他臉頰處摸了摸。 “乖,一會兒別躲,曉芙亂動的話,會痛的?!睏铄姓Z聲極柔,方又垂首,撫向那朵蓮渚,抵舌吻了去。藕花珠綴,瓊液欲滴,他含住那點微凸,輕吮柔舐,聽人喘道:“逍哥,我乖么?沒有躲……嗯……嗚嗯,還想要,這里也想要。”隨之,那柔荑伸了來,擒住他一根指,蹙迫地深抵芙蕖,抽離往復(fù),著瓊露清染,凝香婉娩。 yin亂如何,放蕩也罷,她只想被他填滿,染遍他的氣息。顧不得旁,那快感紛涌而至,扶搖延綿,登引她沖上云霄。迷朦剎那,往事如潮,倏浮現(xiàn)眼前,卻不知為何,紀(jì)曉芙驀地想起陽頂天那句:“他會變作刀,步向深淵,去往你不該染指的去處。一旦他愛上你,他會有牽掛、會有軟肋……倘若來朝,他身份暴露,你就是他的催命符。你想他死么?” ——她自始至終,連向他當(dāng)面道一句“喜歡你”的資格都未有。 恍念及此,紀(jì)曉芙便心痛難抑,頓清醒了來。不知人所思為何,她忽緊抓住他的手,覆至心口,更淚落不止,抽泣道:“頭兒說,我這樣做,來日會害死逍哥的,我……我,嗚嗯……不行,有什么要……呀啊!”話未落,倏聽嬌吟一聲,溫流溶泄,引香泛齒頰……她xiele個一塌糊涂。但見楊逍抬起首,玉容凝華,一痕清露漾自唇畔,堪素輝疏落,盈盈珠澥,道不出的艷冶。 “你什么?我一清白的黃花閨男,讓曉芙摸遍了,也看光了。你不負(fù)責(zé),難道他來娶我么?”紀(jì)曉芙頜下一緊,忽被人勾了起。相視良久,楊逍又探出指,輕捏著那朱果,佯作不悅道:“再者,婚書上寫你我三九年便成了婚,跟你過了這些年,清白早毀了,你不要我,哪還有人敢要我?始亂終棄,想也別想?!?/br> 紀(jì)曉芙聽得出,這話既是逗她,恍又在講“他愿意”般,不覺使她破涕輕笑,心下驟暖。 然稍時,她纖腰微緊,俶被抱了起,跨坐于人腰際。一簇滑膩撫過背脊,將她環(huán)入臂彎,攬至身前。玉骨冰肌嬌,芙蕖舒卷,楊逍探出指,輕分菡萏,悄將那方灼熱抵于旁,卻未深入,只撫著那青絲,任她枕于頸畔,溫聲道:“倘若真有那日,我不成了,曉芙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么?” 她突然伸出手,按住他唇瓣,顫聲答:“逍哥別說,我……我害怕?!彪S背脊一緊,被人抱得更緊了些。楊逍低下頭,輕啄過她眉心,不舍道:“不行,怕也要聽。真到那時,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不要管我……要逃。若有人問你什么,曉芙必須撇清關(guān)系,說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這是命令,沒有商量的余地,你做不到,擇日我就會聯(lián)系組織,送你走。” 她愛他,遠勝于愛自己的性命,又怎會全然不顧,眼睜睜地放任他去死?可她又拒絕不得,只因那是楊逍的話。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舍不得抗拒。 待他話落,紀(jì)曉芙已然潰不成軍。只見她清淚勻面,落痕斑駁,一瓣唇咬得殷紅,弱弱道:“我聽話,不要送我走?!庇壬跞菓z。直至,聽得“我聽話”三字,楊逍方眉壑漸舒,轉(zhuǎn)露出溫柔的神色,細吻著那淚痕,憐愛道:“曉芙害怕了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哪里舍得送你走?……哪里舍得。” 死有何懼。左不過上唇碰下齒,咬斷舌頭的功夫。每一秒,倒在暗處槍口下,如楊逍一般徘徊于生死線間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芍灰幌氲茫热羲簧鞅┞?,為斬草除根,搜捕、刑訊、暗殺,那些他再熟悉不過,甚是手到擒來的事,會用到曉芙身上……他頸后驟涼,再不敢想了。 楊逍第一次發(fā)覺,世上竟也有讓他如此后怕的事。 那恐懼令他忐忑,令他不安,不覺衍作一股沖動,迫他極度地渴求一份安慰。沉思片刻,溫?zé)岬臍庀⒉令a而過,撩起一絲迷亂。白皙的臂繞過背脊,滑至臀瓣,伴濁息混亂,他啞嗓道:“……睡我。曉芙不是想睡我么?現(xiàn)在就睡,你抱我?!毖粤T,他掌指微一用力,順勢撫下,登將灼熱抵了去。仿佛惟有觸著那溫膩,聽著那微喘,才能撫平?jīng)_動,淡化那份不安。 藕臂攀過頸,交疊于他身后。紅蕖浮香,瀲滟清波幾許,嬌蕊卷舒,憑玉簫抵入荷深處,覆雨云翻,晚來蕩繡漪。沖撞之下,隨腰身起伏,嬌喘聲聲,倏捎得痛意蔓延……她已是他的人了。蘊著迷亂與不安,灼熱往復(fù)侵略、貫穿著芙蕖,未曾停歇。那芰荷未承云雨,嬌柔纖嫩,自是抵受不住。她只哭得梨花帶雨,扯了扯他臂膀,低聲道:“逍哥,痛……輕一點,頂?shù)媚前闵?,會痛。?/br> 聽那抽泣,他身形一頓,忙竭力將沖動抑了住,同撫摸著她的背,蹙眉低喘道:“別哭別哭,我不動了……抱歉,我一碰你就控制不住,還痛不痛?” 霎時間,楊逍雙肩微緊,忽被一股勁力推了去,反壓于下。他未及發(fā)聲,卻感一抹溫軟折搦掌心,纖軟溫宣。紀(jì)曉芙雙頰微紅,俯望與人,任柔荑覆上掌背,略急促道:“還是好痛。逍哥能、能摸摸我么?你摸就不痛了。”引著人縱指輕撫,觸向玉山間,宣柔?徊。他頓感心底最軟處,被什么撞了下,當(dāng)即“嗯”了聲,一手揉捏著雪團,另一手撫向臀瓣,溫聲道:“曉芙動吧,我拿捏不好分寸,怕再弄疼你?!?/br> “不懂,逍哥教我么?”旋即,灼迫的吻落了下,癡纏悱惻,她探指撫向他洶涌的欲望,登欺身而上,肆情索取著。 ……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傾覆幾何,他二人彼此yuhuo漸消,才擁臥榻間,再不動作?;惺撬技笆裁?,紀(jì)曉芙“啊呦”一聲,將欲跳起,忙輕搖過楊逍的肩,驚恐道:“逍哥,我……我以后,算是你太太了么?不上報組織,就、就那個了,犯紀(jì)律了吧?會不會受處分?” 豈知話落,仿聽得什么大笑話般,楊逍不忍憋笑,倏撐起臂,將曉芙壓至身下,順輕捏了下她腰身,佯氣惱道:“什么叫算是?欺負(fù)完我了,就又想不認(rèn)賬么?!比欢o(jì)曉芙一臉委屈,顯要急得哭了出,忙跟道:“沒有!是我沒把持住,先碰逍哥的??墒?,你的婚姻嫁娶,是要經(jīng)上頭批準(zhǔn)的,我沒報告就……” “是呢,不過,整個天津交通站的總聯(lián)絡(luò)人,是我。曉芙口中‘上頭’,也是我?!彼D了頓,俯首咬了下那瓣唇,又笑道:“你睡我這事,我知曉了,也批準(zhǔn)了。曉芙若非想報告,那你報罷,我聽著。至于處分,容我想想。” 話音未落,她肩膀忽沉,承得幾分溫?zé)?。只見楊逍埋首與旁,枕在那頸窩處,闔眸溫柔道:“那就……嫁給我,對我負(fù)責(zé)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