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

    就在顏良醞釀了一夜打算當(dāng)眾發(fā)作的時候，大殿里卻沒有沈燕北的身影。

    放肆兩個字只說了一半，下面就有大臣掙著搶著站出來替沈燕北說情，顏良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這些人都是和鎮(zhèn)遠(yuǎn)侯交好的世家，對沈燕北的維護(hù)之意明顯。

    顏良平日里最煩這些世家大族，此時一張臉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沈愛卿為戰(zhàn)事cao勞，朕豈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他身體有恙，不如到宮里休養(yǎng)幾日，待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了再為朕分憂。”

    此話一出大殿里的大臣們神色都有些難看，外界早就傳聞當(dāng)今圣上和沈燕北之間的關(guān)系不清不楚。

    “若是沒有別的事就退朝吧！”

    顏良在太監(jiān)宮女的簇?fù)硐码x開，出了大殿門口元寶就主動拿著圣旨去鎮(zhèn)遠(yuǎn)侯府接人。

    原本做到太監(jiān)總管的位置是不需要干這些跑腿的瑣事兒的，奈何對方是沈燕北，元寶哪里敢怠慢。

    所以半個時辰后沈燕北就接到了召他進(jìn)宮的圣旨。

    “小侯爺，圣上心里擔(dān)憂您，您早些收拾東西隨奴婢入宮吧！”察覺到沈燕北神色不對，元寶開口說道。

    元寶雖然是大總管可年紀(jì)才不過三十出頭，他十幾歲就跟在顏良身邊伺候，幾乎是陪著顏良和沈燕北兩個人長大的。

    發(fā)生這么多事情沈燕北心里一團(tuán)亂，此時根本就不想看見顏良，便有意拒絕進(jìn)宮。

    “公公，我……”

    “哇……”

    沈燕北剛開口門口便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新找來的奶媽慌慌張張的抱著沈大寶小跑進(jìn)來。

    顧不上講規(guī)矩，奶媽托著孩子站到沈燕北身前。

    “將軍，您今天沒去陪小少爺午睡，小少爺哭鬧一中午了，奴婢怎么哄都哄不好。”

    沈燕北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他張開胳膊把孩子接過來，幾乎是窩在他懷里的瞬間，沈大寶便止住了哭聲，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盯著他瞧。

    “你這孩子！”沈燕北捏了捏沈大寶的鼻子寵溺道。

    沈大寶面無表情，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扭頭窩在沈燕北胸前睡著了。

    一旁的奶媽看得新奇，她見過那么多孩子，沒一個像眼前這個這么黏父親的。

    看了眼懷中幼子的安詳?shù)乃?，沈燕北輕輕嘆了口氣，這孩子忒黏人，不像是沈家的種。

    除奶媽外看愣了的還有站在旁邊的元寶，他瞥見沈大寶的正臉后心中一震，全身過了電似的僵硬著。

    這孩子……這孩子的臉像極了圣上，就連微胖的身材也和小時候的圣上一模一樣。

    “小侯爺，他……”

    “我的義子！”沈燕北主動回道。

    元寶倒是知道沈燕北撿了個孩子，可他心底的疑惑不減反增。偌大的皇宮，除了當(dāng)今圣上唯有他一人知道沈燕北的特殊體質(zhì)。這么些年每次行房后都是他親手伺候的沈燕北。

    “將軍！”

    元寶目光悲戚的說：“您可知此事事關(guān)重大，若是被人知道了后果有多嚴(yán)重?！?/br>
    皇家本就看中血脈，如果他沒猜錯這位又是皇長子，生母又如此特殊，日后一旦身份敗露，皇家能否容得下他還未可知。

    沈燕北把熟睡的兒子交給奶奶，淡定的說道：“不過是隨手撿了個娃娃兒養(yǎng)，公公多慮了?！?/br>
    見沈燕北鐵了心要把孩子養(yǎng)在鎮(zhèn)遠(yuǎn)侯府，元寶張了張嘴最終沒再勸說。

    “小侯爺說的是，是奴婢瞎cao心?！?/br>
    “以后他會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還望公公……莫要在圣上面前提起他。”

    “放心吧小侯爺，奴婢省得?！?/br>
    ……

    沈燕北收拾了幾件隨身衣物便跟著元寶入了宮，金鱗原本也想跟著去卻被沈燕北強(qiáng)行留在了鎮(zhèn)遠(yuǎn)侯府。

    沈大寶哭鬧的時候他不在金鱗能暫時頂一頂。

    于是好不容易跟著主人長大的鎮(zhèn)遠(yuǎn)侯府第一護(hù)衛(wèi)金鱗榮升為沈大寶的專職奶爸。

    ……

    沈燕北住進(jìn)了皇宮西南角一座偏僻的院子，說來也巧，這地方的名字和他的字一模一樣，也叫長寧，就像是專門為他建造的一樣。

    曾經(jīng)顏良還拿這件事兒糊弄過他，當(dāng)時他感動得不行，后來才從一個年老的太監(jiān)口中得知，長寧殿是先帝改的，單純就是圖個吉利，已經(jīng)叫了四十多年，和他的字八竿子打不著。

    他當(dāng)時是什么心情來著？沈燕北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可能失望的次數(shù)多了，人就變得麻木了。

    ……

    御醫(yī)煎的藥已經(jīng)喝了三副，可顏良始終沒有露面。

    沈燕北忐忑的心漸漸平復(fù)，在御醫(yī)的精心調(diào)理下身子逐漸好轉(zhuǎn)。

    他先去看望了沈晴兒。

    見從前那個活潑好動的meimei因為懷孕整個人變得溫柔嫻靜，沈燕北心情愈加復(fù)雜。

    “圣上……對你好嗎？”

    “好著呢！我這屋子里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陛下每天都往依雪閣送補(bǔ)品，我都要吃吐了。”

    說到顏良沈晴兒一張臉立刻明媚起來。

    沈燕北臉上掛著微笑，只是那笑容里一半都是苦澀。

    沈晴兒心思單純絲毫沒有察覺到沈燕北的異樣，抱著他的胳膊自顧自的問：“大哥你什么時候娶妻？我等不及想看嫂子了！”

    沈燕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回道：“再說吧！”

    “大哥你可不小了，丞相家的二兒子和你同歲，孩子都啟蒙了?！?/br>
    沈燕北沒了繼續(xù)待下去的心思，匆匆敷衍幾句便尋了個由頭離開。

    ……

    一柱香后，派到長寧宮的暗衛(wèi)剛剛離開顏良就一把掀翻了桌子。

    他整整忍了兩天等著沈燕北來找他，可結(jié)果等到的是什么？

    沈燕北病一好就去了依雪閣，半分都沒有拐個彎來見他的意思。再聽聽那兄妹倆說的是什么話，讓沈燕北娶妻？顏良冷笑，那副身子對著女人怕是硬都硬不起來。

    “陛下息怒！”

    顏良瞥了眼說話的小太監(jiān)，一腳踹過去沉聲道：“擺駕長寧殿！”

    容貌艷麗的小太監(jiān)在地上打了個滾立刻爬起來引路，一只手就能握住的細(xì)腰引得顏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不知道和沈燕北比起來誰的腰更細(xì)！

    ……

    沒讓小太監(jiān)通報，顏良悄無聲息的踏進(jìn)了長寧殿。

    沈燕北正折了根桃樹枝在院子里比劃，察覺到有人靠近他下意識的在桃枝上灌了內(nèi)力，猛地轉(zhuǎn)身朝身后人刺去。

    顏良慌忙應(yīng)對，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看清身后人的容貌沈燕北心底一驚，急忙收了招式跪在地上行禮。

    “陛下恕罪！”

    顏良面無表情的俯視著跪在腳邊的人，半晌后才淡淡的開口道：“起來吧！”

    “是！”

    沈燕北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和普通的臣子毫無區(qū)別。

    不知怎的，見他這副小心謹(jǐn)慎的模樣顏良心里突然煩躁起來。

    “抬起頭來?！?/br>
    沈燕北這才抬頭看向顏良，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不到片刻沈燕北便移開目光。

    “你躲朕？”顏良不悅。

    “臣不敢！”沈燕北回道。

    顏良發(fā)出一聲冷哼，“屢次抗旨不遵，還有什么是你沈大將軍不敢的？只出去一年就如此放肆，若朕多放你在外面待幾年，你沈長寧怕是要上天?！?/br>
    沈燕北語氣不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望陛下恕罪?！?/br>
    顏良突然伸出手指在沈燕北唇上按了按，一邊重重摩擦一邊說：“你張嘴倒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br>
    沈燕北渾身一顫不敢動彈，唇上的兩根手指力道不斷加重，巨大的壓迫感向他襲來，狠戾而曖昧。

    “陛下……！”

    “叫我允祺，和從前一樣！”顏良命令。

    短短一年時間，顏良眉宇間多了不少成熟和威嚴(yán)，上挑的眼角卻更顯涼薄。

    沈燕北微張著嘴嘗試了一下，可始終沒能說出半個字來。

    “臣……不敢！”

    顏良聽罷手指順勢滑進(jìn)沈燕北的口中。

    “含著！”

    “陛下……唔……”

    沈燕北剛要說話舌頭就被顏良的手指抓住狠狠捏了一下。

    盯著沈燕北又紅又腫的嘴唇，顏良眼底的光越來越暗，兩根手指刁鉆的在沈燕北口中戲弄，甚至模仿交歡的姿勢抽插起來。

    沈燕北被迫仰起頭承受，眼角泛紅，嘴邊溢出來不及吞咽的唾液。

    “你的身體想朕了?！?/br>
    顏良聲音暗啞，從沈燕北口里把手指收回來，幾根泛著光的銀絲癡纏著。

    沈燕北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整張臉已經(jīng)被憋成了紅色。

    顏良動作輕柔的擦掉他嘴角的唾液，低頭吻了上去。

    顏良從小就被各種各樣的補(bǔ)品喂養(yǎng)長大，故而比沈燕北高了一小截。沈燕北曾經(jīng)頓頓喝牛奶想要追上，可始終沒能超過顏良。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沈燕北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撬開雙唇，一時間口腔里全部是顏良的味道。

    兩條柔軟絞在一起纏綿，沒一會兒沈燕北就開始全身發(fā)熱，空虛許久的xiaoxue偷偷收縮著。

    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沈燕北心底一片凄涼，顏良于他猶如春藥，沾上一點(diǎn)就能讓他失控。

    嘖嘖的水聲讓周邊的空氣變得寂靜，沈燕北的身體在顏良的撫摸下微微顫抖。

    顏良滿意的親了親懷中人的嘴角，右手熟絡(luò)的撩起沈燕北的衣服下擺。

    熟練的解開腰帶，冰冷的手掌凍得沈燕北一哆嗦，顏良安撫的舔了舔他的耳朵，右手覆在了沈燕北的xiaoxue上。

    “長寧，你濕了！”

    顏良把下巴搭在沈燕北的肩膀上，語氣里是滿滿的得意。

    沈燕北體內(nèi)yuhuo燒得正旺，理智上他應(yīng)該一把推開顏良和他恢復(fù)正常的君臣關(guān)系，可身體卻不爭氣的癱軟在顏良懷里。

    沈燕北正痛苦糾結(jié)著，突然他目光死死盯住一個方向，火熱的身體唰的一下冷了下來。

    ……

    “怎么了？”突然被懷中人推開，顏良剛剛好轉(zhuǎn)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沈燕北不說話，自顧自的把腰帶束好。

    顏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大膽，誰讓你進(jìn)來的？”

    顏良大喝一聲，小太監(jiān)慌忙跪在地上磕頭，“奴婢是跟同陛下一起進(jìn)來的，陛下沒讓奴婢離開，奴婢以為陛下和沈……沈?qū)④娨舅藕颍颈阍谝慌院蛑??！?/br>
    顏良一想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沈燕北，早就把跟來的小太監(jiān)給忘了。

    確定是自己的疏忽顏良也不好繼續(xù)發(fā)作，便轉(zhuǎn)而安撫沈燕北道：“不過是個奴才！就是讓他看去了又能怎么樣？”

    沈燕北眼神一暗，如果是普通太監(jiān)他自然不會如此，可眼前這太監(jiān)長相實(shí)在太出眾，一雙桃花眼像是會說話似的勾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身體柔若無骨，聲音也不似別的太監(jiān)那般尖聲細(xì)語，而是屬于少年的清朗，脆如銀鈴。更重要的是，這太監(jiān)舉手投足間透著媚氣，顯然經(jīng)歷過情事，皇帝身邊的人誰敢動？答案顯而易見。

    沈燕北沒想到，顏良竟會看上一個太監(jiān)。

    事到如今他的內(nèi)心反倒意外平靜。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叫小馮子！”

    “大名呢？”

    小太監(jiān)一愣，頭扎到了胸前。

    “馮續(xù)蘭！”

    “續(xù)蘭……”沈燕北溫和的說，“好名字，人如其名，配你合適?！?/br>
    “你到陛下身邊多久了？”

    馮續(xù)蘭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道：“回沈?qū)④姡救雽m剛滿六個月，在陛下身邊伺候三個月有余了?！?/br>
    沈燕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陛下精力充沛，伺候他很辛苦吧？”

    馮續(xù)蘭和顏良齊齊變了臉色。

    沈燕北轉(zhuǎn)頭望向顏良，“陛下，皇宮內(nèi)院，臣住著多有不便，如今臣身子已無大礙，特向陛下請辭?！?/br>
    “不準(zhǔn)！”

    顏良怒喝，“沈長寧，朕不準(zhǔn)你踏出長寧殿一步！”

    沈燕北長嘆一聲，“這天下的美人無論男女陛下喜歡盡可以收入宮中，何必要和臣糾纏不休？”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顏良瞬間黑了臉。

    沈燕北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馮續(xù)蘭，顏良大怒。

    “你就為了這么個東西想要離開朕？”

    沈燕北沉默，顏良狠狠瞪了馮續(xù)蘭一眼把人趕走。

    “朕不過是拿他解解悶兒，那副不男不女的身子朕可沒胃口?！?/br>
    冰冷的話同時砸在兩個人的心口上，馮續(xù)蘭腳步一頓快速跑出院子，沈燕北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