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thirty　six

    這年高考林子梵考上了理想大學，不過被我說中，他前男友沒在北理。

    我給他發(fā)了幾條祝福和安慰的話。

    他說等我明年高考后，要約我一起出去旅行。我告訴他，等考完了再商量吧。

    我想做個詩意的背包客很久了，游山玩水，吟風弄月，多美多自在。要是以前，我鐵定一口答應林子梵，可現(xiàn)在旅行心選的位置似乎被我哥占領了。

    我覺得我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喜歡他的，成功我可獲利，失敗我也不虧。

    這么說弄得我像是渣男，但沒辦法，我自私，在沒正真弄清自己的心意前，我不會孤身陷入難堪的處境。

    我哥只比我大四歲，但他從小便給人冷靜沉穩(wěn)之感，如今的他卻會時不時說句情話撩人，撥得我心頭一顫。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慢慢知道，我此時的小心翼翼是那樣多余，而我心上這塊地不愿開放的田地注定是為他留的。

    其實一天中和簡遠相處的時間并不多。畢竟現(xiàn)在我還是名高中生，怎么能被這些世俗情愫紛擾呢！高考理應排第一位，談情說愛都是次要。

    這話是簡遠說的。既然他都讓我把他放在次要了，這不得安排上？

    我問他這些天哪來這么多時間照顧我，他回答說：“本來沒時間的，不過轉(zhuǎn)手了幾個訴訟案件，我可以挪出點時間在家陪你。”

    “你好好工作，我多大人了還要你陪？我勸你現(xiàn)在趕緊掙錢，我畢業(yè)之后還等著用錢呢！”我不希望我哥什么都遷就我，他欠我的東西不該以這種方式償還。

    “擔心學費？”他問。

    “不是，我想出去旅行?！蔽倚χf：“我高三畢業(yè)就十九了，我長這么大都沒好好出去玩過，可把我憋壞了?！?/br>
    “好啊，等你畢業(yè)，想去哪都可以?！彼畔率种械奈募凵駥櫮?。

    “哥，我想好了，我要去拉薩，云南，還有……北極。”我坐在他身邊，拿一張白紙寫寫畫畫：“其他的地方，等我想到了再去?！?/br>
    他笑了，指指白紙上的字：“都是適合流浪的地方?！?/br>
    我問：“你會陪我流浪嗎？”

    見他仍然盯著我潦草的字看，我補充道：“可能想去北極的想法很奇怪吧?！?/br>
    “不奇怪?！蔽腋绲氖种冈谖业募缟陷p輕跳躍，“在白雪皚皚的極地盡頭接吻擁抱也是種極致的浪漫?！?/br>
    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對他笑：“我還想去看看爺爺，如果可以，就在鄉(xiāng)下住段時間。”這么一算，我已經(jīng)有整整十年沒去看過爺爺了，不知墳頭的桂花樹長了多高，會不會像書里說的那樣亭亭如蓋。

    “嗯，爺爺?shù)哪菞澃孔雍灹瞬疬w合同，計劃是幾年后開工，還能住一段時間?！?/br>
    “什么時候簽的？怎么不告訴我！”我有些氣憤，那里可全是我的童年記憶。

    “城鎮(zhèn)化建設是必經(jīng)之路，我們也改變不了，發(fā)展總歸是好事?！焙嗊h淡淡出聲，用平靜的語氣安慰我。

    我垂下眼，心里是說不出的苦澀。

    隔著單薄的校服，我哥輕撫我的肩胛骨：“小邇，畢業(yè)之后還有好多時間可以把記憶撿回來，我陪你。”

    “好?！?/br>
    ……

    長夏夜涼，微風漸燥，太陽直射點從北回歸線慢慢向南回移。一年四季，城市在有節(jié)律的喧囂中度過，過了最為燥熱的夏至，一切開始轉(zhuǎn)涼。

    高二暑假我報了好幾個補習班，想讓自己盡早進入高三狀態(tài)。

    我哥戲說從沒見過我這么努力。

    那天晚上我寫作業(yè)寫的很晚，趴在桌上睡著了。

    沒睡多久，簡遠的動靜便吵醒了我。

    簡遠把我抱到床上，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只睡一會兒，還有道物理題沒寫完……記得叫我。”

    “好?！彼俏俏业拇?。

    他并沒叫醒我，只不過第二天，我在那道題下看到了我哥的字跡。

    即使是模仿我的字寫出的，但筆畫的連貫處仍然漂亮干練，一眼就能看出原本的秀麗。

    我問他為什么幫我寫，這可不是一位好家長該有的行為。

    “你本來就會寫這題，我只是復刻了你的思路?！?/br>
    “哦，難怪壓軸題你不幫我寫，覺得我不會?。俊?/br>
    “我也不會?！彼f得風輕云淡：“四年沒學理科，早忘了。”

    “大學沒理科要學？”我問。

    他又笑：“學法的連高數(shù)都沒有。”

    “?。窟@么爽，難怪你頭發(fā)還這么多！”我伸手蹂躪我哥額前的發(fā)：“哥，要是你禿了，那得多難看哈哈?！?/br>
    簡遠早已習慣了我的玩笑：“小邇以后想讀什么專業(yè)？”

    “和畫畫有點關聯(lián)的都行。”我說。

    他明亮的眼突然暗下來：“抱歉，當時擅作主張給你選了理科……應該讓你學藝術的?！?/br>
    “哥，理科是我自己選的，你只是簽了個字?！蔽矣浀眠x科的時候在家提過藝考的問題，學校要求家長簽字，簡遠很直接地幫我勾了理科，直接忽略藝術選項。

    即使我喜歡和他唱反調(diào)，但這方面不能，這關乎我的人生軌跡。理科本來也是我想選的。

    我哥眼里淌出疑惑的光：“小邇那么喜歡畫畫，不想學嗎？”

    “想啊，但一想到我成了藝考生，以后就得以畫畫謀生，那就是被迫畫畫了，我會膩會難受?！?/br>
    他面色恢復：　“你選擇養(yǎng)活興趣，而不是興趣養(yǎng)活自己？”

    “嗯，哥，所以你不必自責啊?！蔽倚Τ鰞膳虐變粞例X。

    ……

    我高三了。

    炎炎夏日轉(zhuǎn)瞬即逝，迎來金秋爽季，成排的楓樹聳立街頭，紅似霞光的葉漸漸零落，在一小方天地間游蕩。

    簡遠聽了我的話，將更多的時間投入工作。我除了回家睡覺，其余時間全在學校，以至于他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而我倆最多的交流無非是睡覺前互道“晚安”。

    三門理科試卷轉(zhuǎn)眼間成了我期待的理綜卷，我卻依舊煩心。

    很難，時間完全不夠用。

    第一次測試，理綜滿分300，我只考了180，數(shù)學語文還是老樣子，英語退步了很多。

    我將自己關到房間里，思考學習到底值不值得，因為我確實努力過了，得到的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

    學習真的好累，我趴在桌上埋怨沉思。

    涼風在皎潔的月光里拂動，我起身打開半面窗，好讓風吹來一陣微冷，空氣流動的速度加快了紗織布料窗簾的上下起伏的頻率，響起莎莎的聲音。

    “乖寶，開門……開門……”簡遠聲音從門外傳來，說話時斷斷續(xù)續(xù)。

    我苦著臉打開房間的門，想向他傾訴。

    我哥卻一把抱住我，嘟著嘴攬住我的腰，說：“小邇?yōu)槭裁础€不高考？只知道整天學習……都見不到人了。”

    空氣里彌散著淡淡煙酒味，逐漸刺激我的鼻頭：“喝酒了？還抽了煙？”

    他嚶嚶了幾聲，捧著我的臉要親，我勉強接受回應，他卻吮吸得更加用力：“別去上學了……就在家……我養(yǎng)你……小邇……陪著我，好不好？”

    本來心情就不好，簡遠回來時還滿身煙味酒氣，弄得我更加煩躁。

    我推開他：“我不是每天都回家了嗎？要我好好學習的是你，現(xiàn)在不讓我上學的還是你，你究竟想咋樣??？”

    他像是被我說懵了，呆在原地，不敢亂動，樣子傻傻的。

    呃，我哥眼睛怎么還紅了？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淚來。

    “小邇……唔……我……我……”果真，這淚說落就落。

    “你一大男人哭個der啊！簡遠，別哭！”他這一哭，表情像是故意擰在一起了，我的心也跟著揪。

    “我不……小邇說喜歡我都是騙人的！”他叫了出來，本來低沉的聲線突然高了好幾分。

    “臭傻逼，又犯病了！”

    “你罵我？”他撅著嘴，像個傻孩子。

    “我就罵你，臭傻逼。”我上前戳他的肩。

    我哥轉(zhuǎn)眼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掐，將我懟在墻上，膝蓋分開我的腿，牙齒隔著校服印上我的鎖骨。

    “嘶……你他媽又這樣！”我疼得哼出聲。

    簡遠也沒理，手從衣擺下伸入，揉捏我的rutou和薄薄的腹部肌rou：“不聽話。”

    “簡遠，你還有完沒完？你不是答應要對我好嗎！你大爺?shù)模∧悴膨_人！”我罵得越來越大聲。

    他一口反駁：“我沒騙人！”說完，扯下我的校服，大手在我的腰上揉捏，兩片唇瓣緊貼不放。

    草，好癢。

    “好好好！你沒騙人……”我妥協(xié)了，硬剛沒有好下場。我軟下氣勢和語調(diào)，在他耳旁媚聲道：“哥，你別這樣，好嗎？”

    “可是……小邇……我們好久沒做過了……”我哥一臉不同意。

    “行，做就做，你先放手。”我得先騙他，再說后話。

    他傻笑著放開我。

    “嘖，你待在這，我去拿套?！蔽椅俏撬念~頭。

    “我……我不想戴?！彼业氖郑蛔屛页鋈?。

    “好，我出去拿潤滑劑總可以吧?！?/br>
    “好。”

    我大步跑出房間，從外面輕輕鎖上門。

    我特么能有心情zuoai？

    【簡遠：我醉了，我裝的。

    詩酒廢話：其實他們倆在一起有點突然，但是畢竟內(nèi)心深處是有羈絆基礎哈哈，早點在一起得了，磨磨唧唧很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