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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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也是深藏起來的撒手锏。 在看到書信的一剎那,潘家人立馬慌了神,在確定消息的真實性之后,匆匆派人到宮中與潘瑤匯報。 潘家不過就是京城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罷了,整個家族之中,最有話語權(quán)的并非 如今坐鎮(zhèn)潘家的潘家家主,而是那個憑借自己的美貌和手段成功立足于后宮的潘瑤! 更何況,這被他們安排出去的孩子,還是潘瑤胞妹之子! 得知這變故已經(jīng)不是他們守在潘家的人胡亂說說就能解決的問題了,潘家家主一番猶豫之后,立馬動用了潘瑤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將那封燙手山芋一樣的密函丟了出去。 接到信件的那一刻,潘瑤手上的書籍直接掉在了地上,隨后又被潘瑤匆匆跨過,無人問津。 誰也不知道潘妃怎么了。 只是聽聞,潘妃接到了一封家里送來的加急信件,之后就匆匆趕到御書房。 然,平日里備受皇帝喜愛的潘妃,今日也不知說錯了什么話,引得皇上雷霆大怒,呵斥聲連在御書房門口打掃的小太監(jiān)都能聽得到。 如此場景,潘妃的目的自是未曾達(dá)到。 而她,就這么直接跪在了御書房門口,大有一副若是皇帝不答應(yīng),她便不起來的架勢。 正是秋冬交際之時,寒風(fēng)刺骨,可是引得不少人暗自感慨。 消息傳到安南王府之時,安南王已將張畔送回來的信件閱覽完畢,自然也知曉了那兩個遺落在人販子手里的孩子對于潘家是何等存在。 潘妃如此,也無可厚非。 當(dāng)時玉畔先生自請剿匪,說是人販子手上有京中權(quán)貴之子。他半信半疑,只以為張畔這是想方設(shè)法暫時脫離他的視線,免得日日被他監(jiān)視罷了。 不曾想,竟真給他尋回了這么一份大禮! 安南王看著張畔信件上的文字,一雙眸子之中帶著幾分思索——張畔說的不錯,潘家實力雖小,但潘妃在宮中卻可能得到一些更為私密的情報。 若插手,對于潘家而言,乃雪中送炭。 而對于他們,不過順手牽羊罷了。 “吩咐下去,讓青云樓的人散播消息。就說冥山那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拐賣孩童的匪窩,據(jù)說有不少京城權(quán)貴們在燈市上走丟的孩子也在其中。只是禁衛(wèi)軍不知此事,為了攻打尹村而放火燒山,只怕是要帶著這些孩子一同化為灰燼!” 尼姑庵與尹村并非在同一個山頭。 但,那邊的幾座山都屬于冥山的地界。 權(quán)貴們想要找回自己走丟的孩子,而他想要趁機(jī)送給潘家一份大禮,讓他們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 總的而言,目的都是讓禁衛(wèi)軍撤兵! 而至于那模糊不清的消息,不過就是跟他們玩一把文字游戲罷了。 收到安南王的指令,手下的人立馬將此事安排下去。 至于安南王自己,則是換上朝服,親自進(jìn)宮覲見! 做好事可不能不留名,趁著潘妃現(xiàn)如今還未曾在寒風(fēng)中病倒,他要當(dāng)著潘妃的面與皇帝求情,讓這個潘家的主人好生看看,他安南王是如何給他們送炭的! 安南王到御書房門口之時,潘妃還直直跪在御書房門口。 只不過,畢竟已經(jīng)被寒風(fēng)刮了一上午,即便潘妃再怎么用自己的意志力挺直身子,也不由得有些搖搖欲墜。遠(yuǎn)遠(yuǎn)看去,幾分蕭索。 終歸是皇帝最為寵愛的王爺。 連通報都不需要,安南王便直接推門走了進(jìn)去。只不過,那扇被他私自打開的房門,卻在他的暗中示意下,并沒有再關(guān)起來,留給潘妃一個窺覷的途徑。 “臣聽聞,近日發(fā)現(xiàn)了一窩匪徒,專門以販賣孩童為生,不少京城人士在燈市上走失的孩子,就是落在了他們手上?!?/br> 并未點名匪徒所在之地,安南王恭恭敬敬將消息說出。 溫昀景的目光依舊在折子上,不曾因這番話移動分毫。 “不過一窩匪徒,派人清剿了便是。” 他的語調(diào)沒什么情緒,一聽便是漫不經(jīng)心的敷衍之語。 “已經(jīng)在清剿了?!?/br> 安南王眼簾低垂,被掩蓋的眸子暗中探查著門口的動靜,“那匪徒正駐扎在冥山之上。臣記得,尹村那群人不識好歹,連皇上的恩賜都敢拒絕,皇上已經(jīng)派兵前去,倒是正好帶著這一窩人販子一同剿了。” 聽到這里,溫昀景那盯在折子上的目光終于動了。 潘妃已經(jīng)在他這里鬧過,他自然也知曉安南王說的這是哪一窩匪徒。 他抬頭往潘妃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轉(zhuǎn)回將目光落在安南王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此時朕自有定奪?!?/br> 這個定奪,當(dāng)然是不打算收兵! 早在覲見之前,安南王就知道自己必然會吃一個閉門羹。若不是有他這個備受皇帝寵愛的人設(shè)加持,只怕他得到的就不是這么一句輕飄飄的拒絕,而是跟潘妃以后,在寒風(fēng)呼嘯中跪上整整一個下午了吧! 溫昀景這拒絕連一絲猶豫都沒有,讓原本好不容易提了口氣的潘瑤再次泄氣,原本挺直的身體都彎了幾分。 她的反應(yīng)被安南王盡收眼底,讓安南王的嘴角暗中帶上幾分笑意。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還請皇上體諒大臣們的愛子之心,暫時收兵冥山,待到將孩子們救出來之后再行處置那些逆賊?!?/br> 安南王行禮的動作又深了幾分,口中帶著堅定。 與此同時,他還又特意壓低了聲音,緩緩將自己的消息來源暴露出來,“人販子的消息今日突然涌現(xiàn)在京中,流言蜚語傳的極快,臣也是受到青云樓的消息便匆匆趕來,生怕處理不及時出了什么岔子?!?/br> 這一番話,門口跪著的潘瑤并不能聽清。 她只知道安南王不知跟皇帝說了什么,那雙原本不愿意落在她身上的鷹眸突然看了過來,劍眉之下,眸中的不悅?cè)缤瑹o形的威壓,直把潘瑤壓得喘不過氣。 她卻不知,只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她在溫昀景心目中的地位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京城之中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怕就是他們尋子心切的潘家了!就連他這個皇帝,都是在潘妃找上門之后才知曉此事。 而現(xiàn)如今,消息突然在京城中傳開…… 只怕,正是潘家人看潘妃遲遲未曾送回求情成功的消息,故而將消息散播開來,打算利用其他世家的勢力逼迫他不得不撤兵吧! 想到這里,溫昀景的眸色又冷了幾分。 敢威脅自己主人的狗,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潘妃自然不知溫昀景心中的想法。 見溫昀景終于愿意給自己一個眼神,她顧不得去猜想那眸子中的寒意是為何存在,心中只想趁著這個機(jī)會趕緊向溫昀景磕頭求情。 然而,任她硬撐著虛弱的身體把額頭都磕破了,溫昀景也未曾再看她一眼。 “朕意已決!” 便縱是安南王已經(jīng)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也未曾撼動溫昀那顆想要攻打尹村的心分毫。對于他而言,莫說幾個世家的子嗣,便縱是這幾個世家的家主落在了匪徒手中,都不能讓他動容分毫! 與尹丹紅相比,他們根本不配相提并論! 這話可未曾壓低聲音。 鏗鏘有力的四個字傳出御書房,乘著寒風(fēng)吹到潘瑤的耳中,變成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終于在她那幾乎撐不住的心上給了最后一擊。 她不曾想自己多年侍奉,竟連這點要求都求不下來! 悲憤之下,終于暈倒在地。 潘瑤閉眼之前,那一雙原本充滿了祈求的眸子瞬間變了神色,被洶涌的悔恨和悲憤占滿,最終,化成對溫昀景無言的恨意,深藏在已經(jīng)閉上的眸中。 散開了的消息很快便發(fā)揮了它的用處。 越來越多的世家前來祈求撤兵,卻無一能打動溫昀景那堅如磐石的心。 這個結(jié)果,是安南王也未曾想到的。 看著御書房外黑壓壓跪著的一眾人,安南王在心中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礃幼?,今日這份人情,是送不到潘家身上了。 既然雪中送炭無望,安南王也沒了繼續(xù)呆下去的必要。 他拱手便要先行告退,未出口的說辭卻被一個慌里慌張跑來的侍衛(wèi)打斷。 本以為又是一個要來求情的,溫昀景連看都不看便要將人打發(fā)走,卻不料那侍衛(wèi)像是沒看出皇帝臉上的不滿一樣,氣喘吁吁將令旗往地上一扔,跪撲在幾案前,雙手將文疏呈上。 “啟稟皇上,八……八百里加急文書!” 匆匆喘了口氣,侍衛(wèi)立馬將情況簡要復(fù)述一遍。 “有神棍預(yù)言流川郡在三日后將會暴雨一天一夜,大壩決堤,整個郡縣化為烏有。整個流川郡的百姓已經(jīng)陷入恐慌,紛紛逃竄。若是不及時治理,只怕會出現(xiàn)暴亂!” 侍衛(wèi)的話因喘息而有些漂浮,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房內(nèi)所有人心頭。 就連一臉漠然的溫昀景,也在聽到這消息后,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決堤之事應(yīng)為謠言。 究其根本,還是在于那些輕信了謠言的百姓們——倘若此事被有心之人利用,那這些心懷恐慌的百姓們終成隱患,只怕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