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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武志(武修道統(tǒng)) 第1集 初涉紅塵 3 武骨鎮(zhèn)魔】

    作者:六道驚魂

    首發(fā):

    日期:23-2-22

    總字?jǐn)?shù)10589

    馬騰回首瞬間,乍見雞冠蛇昂首啼叫,咯咯的詭異叫聲響徹四方,吐信噴毒,nongnong血霧滾滾翻涌,直逼奪命。

    眼見劇毒血霧,馬騰不減凜然之風(fēng),旋身轉(zhuǎn)劍,精妙劍術(shù)抖灑寒光,在方圓三十步內(nèi)綻放出璀璨劍花,毒霧難越雷池半步。

    隨即馬騰納氣頓足,劍鋒豎劈而下,四方劍花聚成利鋒氣流,盡散毒氣。

    毒氣消散,韓遂也再無顧忌,抽刀斬蛇,他用的是一口弧形彎刀,正是西涼盛產(chǎn)的冷月刀,這種刀以大漢鍛鐵之術(shù)為根本,結(jié)合羌族馬刀的形狀所造而成,劈甲碎盾,堪稱近戰(zhàn)利刃。

    韓遂手起刀落,三條雞冠蛇尚未來得及暴起傷人便已斷成兩截,那口冷月刀再半空劃出凄艷寒光,好似秋風(fēng)掃落葉,周邊的雞冠蛇一一斃命。

    在馬騰韓遂這西涼兩大高手的夾擊下,雞冠蛇縱然兇暴毒辣,也只是待宰泥鰍,轉(zhuǎn)瞬間就被斬殺過半,倏然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響起,雞冠蛇開始朝后方游去,盤旋糾纏,竟紅艷艷的結(jié)成團(tuán),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一個染滿血的rou球,細(xì)看又有滑膩的蠕動,叫人不寒而栗。

    眼見群蛇這等怪相,似乎是有意防備西涼兩大高手的夾攻,這進(jìn)退有序簡直就像是一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軍隊,韓遂和馬騰皆感疑惑,兩人對望了一眼,刀劍攢力,連環(huán)劈砍,刀勁劍氣縱橫溢出,直斬蛇團(tuán),但群蛇的蠕動似乎遵循笛音,極有規(guī)律,暗合奇門之法,輕易卸刀劍勁氣,馬韓二人夾攻僅僅殺了三五條蛇,對總體毫無影響。

    墨玄脫口道:「這是馭蛇妖笛,二位壯士小心??!」

    笛聲倏然一止,群蛇嘩啦啦地朝四周游開,只見一名持笛男子踏黃沙而來,身著土黃道袍,頭頂黃巾道觀,表情僵硬,冷酷肅殺,毫無道者之恬靜平和,眉宇間暗含殺意。

    黃袍道士瞪著墨玄道:「竟識得吾之笛音,想必亦是修道之人,且報上師承,待本座瞧瞧是何來頭!」

    墨玄昂首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昆侖玉虛弟子墨元天,此刻奉命下山便是要剪除爾等作亂妖人,還天下太平!」

    黃袍道士哈哈笑道:「昆侖玉虛宮的弟子居然被人給五花大綁,真是名不虛傳!」

    他語氣嘲諷,墨玄只覺得臉皮一陣發(fā)燙,心里又氣又急。

    馬騰揮劍遙指道士,喝道:「邪里邪氣,你究竟是何人,敢擋我馬壽成之路,膽子倒也不小!」

    黃袍道嘿嘿笑道:「人稱西涼有兩大高手,馬壽成,韓文約,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也。

    爾等聽好了,吾乃太平道之人公將軍座下弟子張曼成是也!」

    馬騰冷眉怒揚(yáng),喝道:「果然是黃巾賊,今日定饒你不得!」

    韓遂也提刀聚氣,隔空鎖定張曼成命門,只待時機(jī)一到,便要他血濺黃沙。

    被西涼雙雄鎖定氣機(jī),張曼成毫不慌張,冷笑道:「你們這群蠢貨不惜千里地奔往烏壘尋物,殊不知「虎子‘早已在我太平道之掌控!」

    虎子二字一出,馬韓二人臉色丕變,韓遂喝道:「黃巾賊,你說什幺!」

    張曼成道:「何進(jìn)那廝自以為使這暗渡陳倉之計,便想瞞天過海,但依舊逃不出大賢良師之推算,爾等到烏壘之目的,我太平道是一清二楚!」

    馬騰淡淡地道:「若真掌控了虎子,又何須在此攔路,虛張聲勢,盡顯宵小嘴臉!」

    這回輪到張曼成臉色暗沉,想來是被馬騰說中心事。

    「廢話!」

    張曼成怒喝一聲,凌空畫符,祭出法咒,頓時飛沙走石,黃土涌動。

    馬騰等人只覺地面一晃,黃沙拔地而起,匯聚成巨蛇妖相,張開血盆大口欲噬活人。

    馬騰和韓遂同時后撤,避開蛇牙,卻見黃沙繼續(xù)生變,一條有一條的沙蛇接踵而出,連續(xù)吞噬了好幾個武士。

    墨玄見此法術(shù),心頭一斂,暗忖道:「凝沙化物,殺人無形,這分明就是太平經(jīng)內(nèi)記載的沙神靈法!」

    他不由替馬騰擔(dān)心起來。

    沙蛇席卷,所過之處葬人活命,眼見手下一個接著一個喪生,馬騰怒喝一聲:「槍來!」

    只看他虎臂一探,掌心倏地生出一股吸力,將置在馬背上的一個長包裹抽來。

    馬騰握住包裹,臂腕一緊,布料立即碎開,露出一桿鋼槍,其槍身晶瑩雪亮,一條神龍盤旋而上,槍刃約莫三指寬,尖端筆直銳利,綻放著奪目銀光,隱有龍吟之聲,此槍正是馬家傳世神兵——龍騎槍。

    相傳王莽篡漢,以妖法斬斷大漢龍脈,幸得昆侖仙人以道術(shù)收納了九成龍氣,重建紫微帝星之氣運(yùn),剩余的一成龍氣被一名打鐵巧匠所得,他隨以此龍氣打造出了一口神兵龍騎槍,之后此槍到了馬家先祖馬援手中,馬援乃當(dāng)世名將,得此神兵更是如虎添翼,替光武帝立下赫赫戰(zhàn)功,年邁已久東征西討,西破羌人,南征交趾,堪稱蓋世名將,其功勛絲毫不在云臺二十八將之下(因為光武帝之皇后乃馬援之女,為了避嫌故而不將馬援列入其中)。

    馬騰手握龍騎槍,精神大振,威風(fēng)凜凜,只見他左挑右點,使了一招「碎命破虛」,槍刃好似蟠龍飛舞,幾個起落便將一條沙蛇擊碎。

    這套槍術(shù)亦是馬援之傳承,名曰斷魂九式,每一招都有特定的槍意,一旦貫通九式,那便可縱橫天下,遇神殺神,無人可擋。

    馬騰如今僅通六招,但已是西涼首席高手,名列當(dāng)今豪雄。

    斷魂九式招如其名,任你什幺妖邪精怪,凡被龍騎槍所指,唯有魂斷黃泉,馬援僅僅出了招,便橫掃過半沙蛇,逼得張曼成徒增三分慌亂,太平道術(shù)頓時露出一絲破綻。

    墨玄雖然法力盡失,但靈感任存,立即察覺了張曼成所在,叫道:「馬壯士,那廝就躲在西南三十步外。

    」

    馬援想也不想,旋腰轉(zhuǎn)槍,使了一式「武耀山河」,龍騎槍斜向探出,嗖的一聲刺入西南方位。

    只聞一聲悶哼,一泓鮮血隨之灑落。

    韓遂與馬騰自有默契,眼見張曼成受傷,立即補(bǔ)刀殺敵,冷月刀劃出一道弧線,颯的一聲,又是血濺黃沙,張曼成接連受創(chuàng),再也無法控制沙蛇,怪叫一聲,抽身后退,而那些沙蛇失去主人的支撐,立即現(xiàn)出原形,重新成為黃沙,無力逞兇。

    張曼成此刻左腿和右臂鮮血淋漓,馬騰一槍傷了他左腿,而韓遂那一刀險些卸掉他一根胳膊,他此刻再無方才囂狂之態(tài),神情一片頹萎。

    除惡務(wù)盡,馬騰豈容這禍國孽障走脫,提槍追殺,韓遂也掄刀助攻,張曼成頓時陷入雙雄掠戰(zhàn)之困局。

    危難關(guān)頭,張曼成把心一橫,咬破舌尖,催動心血精元,大喝一聲:「九天勒令,玄罡化劫!」

    墨玄大驚失色,立即提醒道:「快躲開,不要靠近他!」

    話音方落,卻見張曼成腳踏方圓魁斗,手舞霄漢驚雷,頓時風(fēng)起云涌,天地變色,數(shù)道水桶粗細(xì)的雷電凌空劈下,馬騰和韓遂因得墨玄提前警告,已有防備,眼見對方法咒甫施,立即收招避勢,躲開五雷轟頂?shù)亩蜻\(yùn)。

    轟隆隆的幾聲巨響,地上多了數(shù)個焦黑的大坑,而張曼成也趁此機(jī)會逃之夭夭,馬騰是追之不及,唯有先安撫受傷的部屬。

    韓遂黑著臉走向墨玄,喝道:「小子,你究竟跟那妖人是何關(guān)系!」

    墨玄不解所以,道:「閣下這話好生無趣,吾亦回遇見此人。

    」

    韓遂冷冷道:「初次遇見,你便能看穿他的招式,當(dāng)真不簡單!」

    墨玄道:「吾乃昆侖山修道之士,識得這些奇門法術(shù)有何出奇!」

    韓遂冷眉一抖,冷月刀嗖的一下抵住墨玄咽喉,道:「胡言亂語,吾看你就算不是黃巾賊也與他們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

    這時一個稚嫩的童聲傳來:「韓伯父,請恕孟起無力,這位大哥絕不是黃巾賊!」

    韓遂望去,竟看到馬超朝自己做了個輯:「他若是黃巾賊,又怎會向爹爹和伯父警示,而且那張曼成顯然不認(rèn)識他。

    」

    韓遂道:「孟起,你年紀(jì)尚幼,不識人心險惡,這賊喊捉賊之事也并非罕見,說不定他便是黃巾賊派來的細(xì)作,故意向吾等買好換取信任!」

    墨玄險些沒被他氣昏過去,咬牙切齒地道:「算我遇上白眼狼了,你要殺便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男人!」

    韓遂哼道:「你真以為韓某不敢殺你嗎!」

    說罷刀鋒朝前一推,便要割下墨玄首級,卻見馬騰長槍一橫,將冷月刀架住。

    韓遂不悅道:「壽成,你做什幺!」

    馬騰嘆道:「文約兄,請手下留情,這小兄弟并非jian邪之徒。

    」

    韓遂跺足道:「壽成,你就這樣放了他,恐怕要壞大事了!」

    馬騰道:「文約兄所作皆是小心為上,但請聽壽成一句。

    當(dāng)初吾先祖馬援曾得昆侖玉虛仙人相助,曾傳有遺言下來,日后馬家子孫若有緣遇上昆侖派弟子,必須挺身相助,不可怠慢。

    」

    韓遂道:「壽成,昆侖玉虛宮乃人間仙境,豈會派庸人出世,但這小子竟然被咱們的幾個手下拿住,他要不是心懷鬼胎,便是招搖撞騙,此等賊廝留之何用,早些殺了也好輕裝上路!」

    馬騰搖頭道:「若他乃真正昆侖修者,那我馬壽成豈不成了忘恩負(fù)義之人,再說了,方才若無此人提點,吾等恐怕要吃個暗虧了!」

    韓遂見他心意已決,嘆了一聲,也不再多言。

    馬騰親自給墨玄松綁,拱手賠禮道:「墨先生,方才是馬騰魯莽,還請先生寬恕!」

    墨玄揉了揉酥麻的手腕,暗忖道:「這馬騰倒也是忠勇正直之輩,既然我沒什幺傷害也不必咄咄相逼。

    」

    想到這里,也含笑抱拳道:「馬壯士客氣了,真所謂不知者無罪,此事就此揭過。

    」

    墨玄常年跟雨琴學(xué)藝修法,早已練就了一副好脾氣。

    馬騰見他如此寬容,不禁贊道:「先生胸襟氣度過人,馬騰佩服!」

    起先他還有幾分懷疑墨玄身份,如今卻是信了八九分,暗忖道:「昆侖修士皆是出塵仙人,他有如此氣度,就算不是昆侖修者,也絕非jian邪之輩。

    」

    雖然韓遂對墨玄仍存戒心,但馬騰卻禮數(shù)周全,誤會的不快瞬間便消散。

    處理完死傷者后天色已晚,馬騰便命令眾人暫且休整,就地安營。

    馬騰出身名門,將營地安排得井井有序,每一個帳篷都按照特定的方位擺放,即可防御,又可進(jìn)攻,而且還能確保撤退路線。

    升起幾堆篝火后,眾人扎成幾堆,圍著篝火取暖用飯。

    韓遂擔(dān)憂黃巾賊還會折返,便親自在外圍蹲點,馬騰父子與墨玄圍著一堆篝火,頂著明月交談。

    馬騰問道:「墨先生,你這次前往烏壘莫非是要對付黃巾賊?」

    墨玄搖頭道:「在下也不清楚,一切都是遵從師長安排。

    」

    馬騰不禁喜道:「原來還有昆侖的前輩元老下山,黃巾賊的氣數(shù)將至了!」

    馬家先祖馬援曾與昆侖派的真人共伐妖賊,自知昆侖修者的神通,所以馬騰聽到仙山的長輩也下凡對于日后戰(zhàn)局更為樂觀。

    墨玄初入紅塵,有許多不解之處,于是便詢問道:「馬大人,敢問當(dāng)今局勢是何種狀況。

    」

    馬騰嘆了口氣,說道:「如今世道不濟(jì),朝堂之內(nèi)十常侍把持朝綱,各地郡城貪官污吏橫行,鬧得民不聊生,也就是如此張角那廝才有機(jī)可乘。

    」

    墨玄暗忖道:「蒼蠅不叮無縫雞蛋,黃巾賊雖然可惡,但若不是朝廷出了亂子,他們又豈能禍亂天下。

    」

    馬騰繼續(xù)說道:「傳聞張角那廝練就一身高明法術(shù),上可通天,下可貫地,黃巾賊在其妖術(shù)匡助之下,屢戰(zhàn)屢勝,朝廷軍馬竟無一能擋,短短時日便侵吞數(shù)十城鎮(zhèn)!」

    墨玄心想道:「方才那個張曼成最后那招似乎有幾分昆侖派術(shù)法的影子,想來便是出自那本太平經(jīng)!」

    太平經(jīng)乃昆侖秘法,墨玄涉世雖不深,但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所以絕口不提。

    「馬大人,這張角究竟有何種能耐,竟讓朝廷屢戰(zhàn)屢???」

    墨玄繼續(xù)問道。

    馬騰道:「吾并未見過張角,也未曾正面與黃巾賊對敵,一些事跡不過是道聽途說,不能作準(zhǔn)。

    」

    墨玄笑道:「任何夸大之詞也都有個根源,聽聽或許還能從中抓住一些關(guān)鍵。

    」

    馬騰笑了笑,說道:「關(guān)于張角的事跡,吾也是從何進(jìn)大將軍那兒得知的。

    」

    馬騰先祖乃光武國丈,馬家亦算是皇室外戚,而大將軍何進(jìn)乃是皇后何氏之族兄,馬家與何家亦算有幾分親戚關(guān)系,再加上馬騰忠心為國,何進(jìn)偶爾也會同他書信往來。

    馬騰將從何進(jìn)那處得來的一些消息說出:「起初黃巾賊規(guī)模還小,當(dāng)遇上官軍圍剿,張角便撒豆成兵,連敗官軍數(shù)陣,之后官軍用計將黃巾軍引入埋伏,眼看就要大獲全勝之際,張角那廝隨手一招,無數(shù)雷電凌空劈下,官軍再度潰敗。

    」

    墨玄一聽,蹙眉道:「這跟張曼成方才的手法頗有相似,只不過一者是引雷破敵,一者是借雷逃遁。

    」

    馬騰道:「原本吾尚有幾分懷疑,但今日看到這張曼成的妖法,便信了十足,那張角當(dāng)真有通天徹地之能,難怪可以屢敗朝廷大軍。

    」

    夜間的荒漠甚是寒冷,呼呼風(fēng)聲吹來,堪比刮rou尖刀,打在臉上甚是劇痛,馬騰望了望天,拍了拍馬超的小臉道:「孟起,夜風(fēng)甚涼,你速回帳篷!」

    馬超早有倦意,聽到此話便向父親和墨玄做了個輯,然后便回帳篷休息。

    墨玄贊道:「馬大人,令公子年紀(jì)雖輕,卻是舉止得體,果真是將門虎子也!」

    馬騰笑道:「先生贊謬了!」

    墨玄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問道:「馬大人,雖然在下不知諸位去烏壘之目的,但也能猜出是重大要事,為何還要帶著令公子隨行,難道不怕發(fā)生意外嗎?」

    馬騰神色肅然,望著天際,眼光變得一片深邃,嘆了口氣道:「如今天下烽煙四起,外有黃巾亂世,內(nèi)有宦官弄權(quán),各路諸侯野心勃勃,只怕漢室國運(yùn)已弱,我馬家世代忠良,在此亂世更要挺身而出,撥亂反正,重還我大漢青天!我馬壽成忙碌半生,依舊一事無成,恐怕難以擔(dān)負(fù)重振漢室之任,唯有寄于后人,孟起天資聰穎,乃吾馬家之望,所以吾便將他帶來烏壘,希望能借此機(jī)會對他磨練一番,以便日后成材!」

    墨玄嘆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又道:「但令公子年紀(jì)尚小,馬大人此舉似乎有些揠苗助長之嫌。

    」

    馬騰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說道:「吾對吾兒有足夠信心,他絕非池中之物,烏壘之行定能讓他受益終生!」

    為了讓兒子早日成材,竟以此等手段,墨玄也不知如何評價,畢竟這是他人家事,他也不好多說。

    與馬騰閑聊了幾句,墨玄便入帳篷休息,待第二天再繼續(xù)趕路。

    疲憊了大半天,墨玄很快便睡著了,迷糊間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渾身是血,嚇得他滿頭大汗,驚醒過來。

    抹了把冷汗,墨玄微微平靜下來,可是仍是擔(dān)憂,畢竟這夢太不尋常。

    「師父曾說過,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可以提前預(yù)知禍福吉兇。

    」

    墨玄自言自語道,「我做了這幺一個怪夢,恐怕不是空xue來風(fēng)。

    」

    想到這里,立即從懷里掏出七枚銅錢,算了算時辰和方位,然后隨手撒在地上。

    墨玄掃了一眼銅錢的狀況,喃喃自語道:「東三枚,分別是一正兩方,西有一枚,面朝下,南無銅錢,西有三枚,全部正面朝向……這是——兇兆!」

    他這套卜卦之法名曰天算六合法,相傳當(dāng)年周文王被商紂囚禁,在牢獄中悟出先天十六卦象,可算盡天地玄機(jī),但因為玄通太過強(qiáng)悍,引來天妒,所以削掉一半,就成了如今的八大卦象。

    雖然只有八卦象,但也是神通莫測,艱辛難懂,武王伐紂之后,姜子牙翻閱這八卦妙法,再結(jié)合他在昆侖派所修的道術(shù),將八卦易術(shù)簡化為天算六合。

    天算六合法推斷一番,兇吉便八九不離十,墨玄臉色大變,急忙奔向馬騰營帳,剛走了幾步,便聽見一陣緊湊的拍打聲傳來,墨玄循聲一看,一片烏云正朝營地涌來,那云的顏色極為深沉,比夜空還要黑,營地的篝火就猶如星星熒光,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噬。

    聽到這聲音,其他人也驚醒過來,紛紛拔出兵器沖出營帳,馬騰提著龍騎槍出來,朗聲道:「大伙不要慌,速速擺出防御陣勢,以靜制動!」

    只看天際烏云并未逼近營地,而是在外圍盤旋,極為不尋常。

    這時韓遂快速奔回營地,說道:「壽成,事有蹊蹺!」

    馬騰問道:「文約兄,這是怎幺回事?」

    韓遂橫刀在前,雙眼警惕地看著烏云,說道:「那些云甚是邪門,方才吾在外圍巡視,我的戰(zhàn)馬就是被這些怪云卷住,吸干血rou!」

    馬騰詢問道:「墨先生,你可識得此云?」

    墨玄望了幾眼,道:「馬大人,這云是云,似乎是活物組成的!」

    夜色深邃,馬騰也看不清這云中虛實,干脆也不做猜想,直接取來一口強(qiáng)弓,對準(zhǔn)烏云便是一箭。

    箭矢劃破夜風(fēng),沒入云蹤,立即有幾只東西跌落,它們被一箭釘成竄,眾人定神一看,竟是渾身烏黑,雙目赤紅的異獸,長得像狐貍,但背有rou翅,雖然被射穿身子,任頑強(qiáng)地?fù)浯虺岚颍瑥堊焖缓?,牙齒上還掛著絲絲血rou。

    墨玄認(rèn)出此物來歷,說道:「這是獙!」

    馬騰問道:「先生如何識得此物?」

    墨玄道:「據(jù)山海經(jīng)記載,姑逢之山有獸焉,狀如狐而有翼,音如鴻鴈,名曰獙獙。

    吾雖知此物來歷,但卻不知它有何習(xí)性。

    」

    馬騰哼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是何來頭,總之不是善類!」

    馬騰氣灌八脈,凝神以待,準(zhǔn)備隨時一戰(zhàn)。

    這些獙在外圍轉(zhuǎn)了一圈,忽然發(fā)出尖銳啼叫,撲翅張牙,便要噬人鮮血。

    馬騰輪轉(zhuǎn)鋼槍,旋動八方氣流,在方圓十步之內(nèi)筑出一道氣團(tuán),將群獙拒之門外。

    韓遂也舞刀助威,刀氣激射,好似冷月披灑,許多獙被斬成碎末。

    韓遂咬牙道:「張曼成那廝能cao控妖蛇,這些異獸想必也是有心人所為!」

    馬騰點頭贊同,雙目掃視八方,尋覓妖術(shù)元兇。

    當(dāng)四周皆是獙的身影,難以覓敵,馬騰長槍點地,將一塊石頭擊碎,隨即舞出一輪槍花,將碎石打散,朝四面八方射去,正是要來個天女撒花,無差別攻擊。

    嗖嗖幾聲過后,只是擊落大片異獸,但依舊未找到敵人蹤跡。

    墨玄暗叫不妙,于是再度掏出銅錢,靜心斂神,默念咒語,擲錢落地,正是天算六合卜術(shù)。

    卦術(shù)推演,墨玄再結(jié)合時辰和方位,眼睛鎖定申位,叫道:「馬大人,快打申位!」

    馬騰當(dāng)下凝神聚氣,再施斷魂神槍,對準(zhǔn)申位便是一招「山河鐵馬」,槍鋒劃開四周妖氛,武者血勇化作萬馬奔騰,只看彪悍的鐵蹄踏碎擋道獙獸。

    龍騎槍卷起一道旋風(fēng),將四周的異獸絞成碎片,一時間地面上落滿了血rou,空氣中飄著一層腥臭,槍鋒勢若破竹,直破虛空,將隱匿其中的暗手逼出。

    只聞轟的一聲,一個身著赤紅長袍,臉帶花面的怪人現(xiàn)身出來,面對馬騰奪命一槍,他長袖一抖,捏出一張血符,凌空鑄起一個結(jié)界,將龍騎槍擋住,阻隔在身前三尺。

    墨玄叫道:「馬大人,那是血霧封魂法,小心他的眼睛!」

    話音未落,那個花臉怪人眼眸綻放異彩,這正是墨玄所說的血霧封魂法,具有勾人魂魄之效,馬騰得墨玄警告,及時閉目,免遭妖術(shù)傷害,并怒催內(nèi)力,將山河鐵馬的槍勢發(fā)揮到極限,龍騎槍好似晴空霹靂劃過,強(qiáng)行刺破血霧結(jié)界。

    花臉怪人使了個遁字訣,化作一縷輕煙,在千鈞一發(fā)間避開槍鋒,墨玄嘆道:「可惜了!」

    馬騰笑道:「先生莫急,且看這是什幺!」

    他將龍騎槍舉起,只見槍尖掛著鮮血。

    馬騰傲然道:「妖人躲得不慢,但我馬家絕式一出,豈會空手而歸,不讓他掛點彩,如何對得起先祖威名!」

    就在此時,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響起:「西涼馬騰果然名不虛傳,竟能刺破吾之術(shù)法。

    」

    那一道輕煙冒起,那名花臉怪人又冒了出來。

    馬騰冷聲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畫面怪人冷笑道:「區(qū)區(qū)賤名不足入馬大人貴耳。

    」

    韓遂追問道:「你與張曼成是何關(guān)系,莫非也是黃巾賊?」

    花臉人傲然道:「太平道黃巾軍?吾雖不算什幺高人,但還不至于屈膝張角之下。

    」

    聽到對方倨傲的語氣,墨玄心念一動,想到一個答案,花臉人似乎也瞧出了墨玄想法,望著他道:「黑衣小子,可是昆侖派弟子?」

    墨玄抽了一口冷氣,說道:「正是,你莫非便是天湮魔闕之人?」

    花臉人嘿嘿道:「然也,看來玉虛宮也耐不住寂寞,要到紅塵俗世瀟灑一番了。

    」

    墨玄咬牙道:「果然是你們這伙邪人擾亂天下,為禍蒼生!」

    花臉人嘿嘿一笑:「為禍蒼生,嘿嘿,隨你怎幺說,不過你這昆侖修士,正好給吾做補(bǔ)品!」

    話音甫落,陰風(fēng)倏起,叫人不寒而栗。

    馬騰大叫一聲不好,一個閃身擋在墨玄身前,揮槍一掃,也不知打中什幺,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震得人耳膜劇痛,心口亂顫。

    墨玄也愣住了,對方這一下無聲無息,若不是馬騰的武感察覺危險,恐怕自己已是兇多吉少。

    花臉人嘿嘿道:「被凡人保護(hù)的昆侖修者,傳出去當(dāng)真笑話!」

    墨玄臉皮一陣火辣,卻是苦于法力被封,無能抗敵。

    馬騰哼道:「妖人,少裝腔作勢,夠膽便與吾馬壽成一決生死!」

    花臉人哼道:「生死相搏實在無趣,吾不過是想看看將張曼成打傷的人是何方神圣。

    至于那個昆侖弟子,不過是意外收獲!」

    馬騰冷聲道:「要戰(zhàn)便戰(zhàn),何必絮言!」

    花臉人陰陰冷笑,整個人再度消失,好似一抹淡淡的影子,最終化于無形。

    隨著花臉人的消失,盤旋在四周的獙獸也收斂殺意,不再撲殺生人。

    氣氛再度陷入僵持,獙獸撲打翅膀的聲音好似風(fēng)雨再來的前奏。

    倏然,驚變再起,黃沙地上,一道黑影拔地而起,伸出巨碩的手掌掃得眾人東倒西歪,馬騰也被這莫名襲殺逼退數(shù)步,而黑影左右開弓,左手擒住墨玄,右手伸入帳篷拿下馬超。

    馬騰揮槍殺來,欲救二人,可是黑影一閃即逝,龍騎槍無功而返。

    「妖人,快歸還吾兒!」

    馬騰怒提真氣,一槍反插入地,浩瀚內(nèi)力灌地化芒,好似成千上萬的槍鋒激涌而出,覆蓋方圓數(shù)丈,正是斷魂九式中的「神州變色」。

    馬騰雖不知對手使用什幺妖法,但敢肯定他絕對還在附近,干脆直接來一招無差別攻擊,以覆蓋多方的槍芒逼出妖人。

    只聞一聲悶哼,又是一泓鮮血灑落地面,馬騰瞬間鎖定對手所在,旋槍追殺,一槍點向血源所在。

    磅礴氣壓震蕩空間,花臉人無處遁形,再度現(xiàn)形,只見他雙手各提一人,分別是馬超和墨玄。

    眼見龍騎槍奪命將至,花臉人再起玄異奇術(shù),足尖一跺,數(shù)道黑影旋風(fēng)而起,擋住馬騰,隨后花臉人朝著馬騰部眾一指,大喝一聲:「幻靈影殺!」

    話音甫落,眾人的影子涌起一股邪氣,影子好似成了惡鬼兇魔,利爪一掃,血rou橫飛。

    馬騰頓時明白過來,方才無聲無息的一擊原來就是影子,難怪防不勝防。

    「這妖人能cao控影子!」

    馬騰心懸部下安危,高聲提醒道,「大伙快熄滅篝火,影子自然不存!」

    有光自有影,馬騰急中生智,帶領(lǐng)眾人撲滅火焰,韓遂舞動冷月刀,刀氣急掃,一口氣便撲滅四周炎火,營地頓時陷入黑暗,而那些邪魅影子也失去蹤跡,再難傷人。

    花臉人哈哈一笑,化作一道旋風(fēng),挾著墨玄和馬超,領(lǐng)著獙獸揚(yáng)長而去。

    墨玄眼耳口鼻皆被陰風(fēng)灌入,五臟冰寒,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待他重新睜眼之際,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處在一個漆黑的山洞,四周洞壁鑲著幾個燭臺,上有昏暗燈火,勉強(qiáng)可看見方圓三步內(nèi)的景物。

    他正欲起身,卻感到手腳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發(fā)覺手腳皆被粗若兒臂的鐵烈鎖著。

    一陣細(xì)密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墨玄抬頭一看只見那個花臉人走了過來,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花臉人在他身上掃了一眼,眸子中透著一股狂熱,仿佛是一個餓鬼正在看著一碟美味佳肴。

    墨玄不禁一寒,花臉人笑道:「免得你做個糊涂鬼,本座便告訴你,吾乃天湮魔闕六相妖使麾下護(hù)法,噬魂君。

    」

    墨玄不由一驚,他曾聽師尊說過,這天湮魔闕內(nèi)部構(gòu)造分為一帝雙相三祭六使,這十三人個個都有通天邪威,屢抗天兵神將,便是天庭也拿他們沒轍,實乃天地間最為難纏之魔頭,這噬魂君乃六相妖使麾下護(hù)法,定有不凡能為。

    噬魂君伸手在墨玄臉上捏了一把,陰沉沉笑道:「細(xì)皮嫩rou,陽息充足,內(nèi)蘊(yùn)仙靈,正是上佳補(bǔ)品!」

    墨玄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噬魂君似乎也在欣賞他那惶恐的樣子,并未急著下手,只見他隨手一揚(yáng),憑空燃起幽綠鬼火,將洞內(nèi)情況照得一清二楚。

    墨玄發(fā)現(xiàn)洞里還鎖著七八個孩童,馬超亦在其中,噬魂君嘿嘿道:「吸你元氣之前,先吃點開胃菜。

    」

    說罷枯爪一探,壓在一個孩童頭頂,那個孩童兩眼一翻,全身精氣血被噬魂君抽吸一空,轉(zhuǎn)瞬間便化作一具枯骨,吸干一個孩童后他又將魔爪伸向另一個。

    墨玄悲怒交加,大罵道:「妖人,快住手,有本事就沖我來!」

    噬魂君也不答話,順手再吸一人,然后捏住馬超的后頸,將他幼小的身子提起嘖嘖笑道:「正所謂父債子償,你老子傷我之仇便拿你的小命來還吧!」

    馬超臉色慘白,顯然是嚇得不輕,但仍舊倔強(qiáng)不露一絲哀求之色,咬牙道:「要殺便殺,馬家男兒絕不會向邪人低頭!」

    噬魂君嘿然一聲:「不愧是馬援之后,倒也有幾分骨氣,那便成全你之傲氣!」

    危難關(guān)頭,墨玄怒沖死關(guān),誓保馬家忠烈,被封印壓制的仙氣再度沸騰,流轉(zhuǎn)奇經(jīng)百脈,匯聚靈臺元神,隨著他沉雄一喝,沛然仙靈元氣透體而出,突破封靈咒,修為頓時大增。

    重拾仙靈之體,墨玄施展神行之術(shù),瞬間搶到噬魂君跟前,隨之手掌一抬,立即對他下了個定身咒。

    噬魂君修為深厚,倉促施展的定身咒并不能將其定住,但也令他動作為之一緩,墨玄便是趁著這個稍縱即逝的機(jī)會,從他手里搶回馬超。

    眼見到嘴肥rou飛走,噬魂君怒不可遏,催生影子邪法,他足底黑影頓時化作張牙舞爪之惡鬼,撲向兩人。

    墨玄將馬超擋在身后,使出分身之法,仙靈元氣化出三大分身,一個迅速撲滅洞內(nèi)燈火,一個保護(hù)馬超,一個則攻擊噬魂君。

    三大分身協(xié)調(diào)進(jìn)退,噬魂君攻勢為之一阻,墨玄帶著馬超迅速奔出洞外,他粗略地檢查了一下馬超身體,發(fā)覺并未受傷,總算放心下來。

    馬超忽然大叫道:「小心后面!」

    墨玄只覺身后利風(fēng)撲來,不及細(xì)想便扭身避開,肩膀倏地一痛,竟被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定神一看,一道黑影從洞內(nèi)飄出,虛實難辨,像刀柄般鋒銳,又如同猛獸般兇猛。

    墨玄這才發(fā)現(xiàn)洞口外正是明月當(dāng)空,正好將人的影子給映照出來,長長的黑影拖拽在地上,叫人心寒。

    噬魂君陰沉沉地從內(nèi)里飄出,花臉后的眼珠透著毒辣光芒,冷笑道:「臭小子,這兒月光充沛,看你如何躲過吾之影殺邪法!」

    墨玄初破封印,仙靈元氣充沛無比,信心大增,凜然無懼:「我墨元天豈會怕爾等妖邪,有何招數(shù)便使出來,省得敗亡后徒留遺憾!」

    「夸口!」

    噬魂冷喝一聲,口念妖異咒法,地上黑影立即化作一條盤旋巨蛇,張口吐出腥風(fēng)咬來。

    墨玄祭起七十二變,施展驅(qū)神之法,召請南方朱雀星君,一只赤色火鳥展翅而出,叼住巨蛇便啄,所謂驅(qū)神并非真正驅(qū)使神靈,而是以仙元溝通天地,挪借神靈的部分神力,就像如今這只朱雀,并非真正的朱雀星君,而是星君當(dāng)年遺留人間的仙氣所化,雖是如此,朱雀神威也叫影蛇畏懼,先是灼烈火焰焚燒,再有恢弘寶光暴曬,影蛇頓時灰化。

    噬魂君陰陰一笑,中指扣住拇指,嘿然一聲,邪氣彌蓋而下,沙土再起變化,墨玄雙足慘遭困鎖,緊接著便是影子化箭矢,普天散落,先穿透墨玄身軀,再將馬超狠狠釘在了地上。

    馬超小臉一白,兩眼一翻,一命嗚呼,墨玄哇的一聲口吐鮮血,身負(fù)重傷,倒地不起。

    「臭小子,法力不俗,但腦子木訥了一點。

    」

    噬魂君得意洋洋地道,「你真以為本君會跟你拼盡一招嗎?方才的影蛇不過是吾三分法力所化,為的便是誘你使出全力,這影箭才是真正殺招。

    」

    墨玄不斷咳血,咬牙罵道:「卑鄙妖人,我同門一定不會放過你!」

    噬魂君嘖嘖笑道:「誰不放過誰還說不定,但吾敢肯定的是,你今日在劫難逃了!」

    說罷便朝墨玄走過去,欲施展吸元邪術(shù),吞噬他的元丹。

    墨玄緩緩闔上眼睛,無奈道:「吾命休矣,但你可否讓我做個明白鬼!」

    噬魂君自此勝券在握,露著一絲嘲諷道:「哦,你且說來聽聽有何不明,但本君可不一定有耐心給你解答!」

    墨玄道:「你們一直在找的「虎子‘是什幺?」

    噬魂君道:「你可知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之句話嗎?」

    墨玄微微一愣,奇道:「知道。

    當(dāng)年班超勇殺匈奴使者,逼鄯善王歸漢,在動手襲擊匈奴營地前便說了這幺一句話。

    」

    噬魂君笑道:「史書讀得倒是不差,不過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

    墨玄嘴唇慘白,面若金紙地道:「愿聞其詳……」

    話還沒說完,便又咳了幾口黑血,奄奄一息。

    噬魂君道:「匈奴使團(tuán)在面見鄯善王前曾無意中得到一件太古秘寶,這件寶物乃傳承軒轅黃帝,經(jīng)過千百年風(fēng)云而不知所蹤,偏偏被匈奴使團(tuán)無意獲得,可惜他們還未弄清寶物來歷便被班超一鍋端了,寶物自然也就落入班超手中,知曉隱情的人士便以虎子名之。

    」

    墨玄問道:「這究竟是何寶物,引來這幺多人搶奪?」

    噬魂君嘿嘿道:「是一件堪比先天至寶的神物,至于是什幺……要說明白說實在太麻煩,直接吸了你的魂魄,讓你在本君體內(nèi)再慢慢敘說。

    」

    說罷手掌生起一團(tuán)黑氣,便要抽吸墨玄的魂魄和元丹。

    倏然,墨玄身上飄起一股青煙,整個人都消失不見,就連馬超的尸體也不翼而飛。

    「呵呵,閣下的腦子也不見得如何好使,難道不知道八九玄功中有一門分身變化?」

    只見墨玄背著馬超從東面出現(xiàn),他并不戀戰(zhàn),施展神行法揚(yáng)長而去,留下一臉驚怒的噬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