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志(武修道統(tǒng)):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4回 空谷孤雪】
【武修道統(tǒng):第二集血染黃天第4回空谷孤雪】 作者:六道驚魂 24/06/27發(fā)表 *********************************** 暫時無rou,rou坑都填到龍魂那邊了,這里暫時寫不出來,龍魂已經(jīng)寫完23集 和番外篇的群妖伺龍及姐妹花開的續(xù)集,24集也寫到第6回,但rou太滿了,現(xiàn)在 風(fēng)頭緊張,所以就暫時不發(fā)了。 *********************************** 第四回 空谷孤雪 聽墨玄講述這一切后,柳彤眉色微變,說道:「這似乎是怨靈執(zhí)念,影響活 人意識。 」 雨琴道:「怨靈執(zhí)念還能影響咱們仙家之人?」 柳彤道:「元天方才正是虛弱之時,恰好被這股怨念影響了心神,看見了昔 日慘狀。 也幸虧元天修有仙法護(hù)體,若是換了普通人恐怕已經(jīng)癲狂發(fā)瘋了。 」 墨玄蹙眉道:「人死燈滅,這股怨氣卻凝而不散,實在極不尋常!」 雨琴道:「既然如此,便找個鬼差問一問吧。 」 墨玄道:「正有此意。 」 于是念動喚陰咒,以靈力溝通地府,召來一名鬼差,那鬼差不過是地府較低 的級別,見了昆侖弟子自然得恭恭敬敬。 墨玄使了個禮,問道:「請問鬼差大哥,為何此地怨氣凝而不散?」 鬼差道:「不瞞上仙,此地當(dāng)初被屠殺后,還遭人下了拘魂咒,將死者鬼魂 全部扣在此地,即便吾等也無法將它們帶入地府,鬼魂不得安寧自然怨氣沖天。 」 墨玄道:「鬼差大哥,你可知這拘魂咒在何處?」 鬼差道:「咒法便是下在村子至陽地脈處。 」 雨琴道:「你既然知道,何不解咒,平白讓這些魂魄遭受如此折磨!」 鬼差苦著臉道:「仙子,小人法力低微,根本就解不了啊,再說地府規(guī)定小 人就只負(fù)責(zé)引魂勾魂,其余事情并非咱們能管??!」 柳彤道:「琴兒,你就別難為鬼差了,地府也有地府的規(guī)矩,所有鬼差到陽 間只能引渡亡魂,其余事情一律不可干涉。 」 墨玄問完話后,朝鬼差道謝拜別:「還得多謝鬼差大哥指點。 」 柳彤結(jié)合昔日所習(xí)的玄學(xué)道理,說道:「魂屬陰,借陽脈施咒,自然有以陽 克陰之效,而且這咒法借著正陽地脈施展,不但拘鎖鬼魂,還讓鬼魂受盡陽火焚 燒的折磨,苦不堪言,難怪怨氣這般大。 」 雨琴咬牙切齒道:「這幫狗賊,殺人性命還要折磨死者魂魄,真當(dāng)天誅地滅 !」 墨玄道:「還是先破去拘魂咒,讓亡者安息吧。 」 柳彤掐指一算,說道:「按照風(fēng)水聚氣來斷定,這村落的陽位便在這個私塾 ,拘魂咒應(yīng)該就在附近了。 」 墨玄道:「既然如此,也省了咱們一番功夫。 」 柳彤觀天象辨別地氣,窺出陽脈方位所在,指著一處說道:「就在那里了! 」 說罷便要施法破去,雨琴制止道:「彤彤余毒未清,還是讓黑炭頭去做吧! 」 墨玄道:「樂意效勞!」 只見他腳踏步罡,單手朝天,掐出一個引雷決,轟隆一聲,一道閃電直落而 下,直透地脈,先毀風(fēng)水格局,再破咒煞。 陽脈被雷電劈斷后,陽火也被瀉出,咒煞很快就消失。 沒有了拘魂咒的束縛,趙村冤魂得以自由,但卻仍在四周飄蕩,流離失所。 柳彤道:「他們因為徘徊人世太久,魂氣流失了不少,難以進(jìn)入陰間。 」 墨玄道:「無妨,我這便施法送他們?nèi)氲馗 ?/br> 說著引動九轉(zhuǎn)靈力,施展開辟法決,打開陰陽通道,只見通道前站著兩個鬼 差,其中一個口中說道:「陰人歸路,陽人回避!」 另一個則是方才墨玄召出來的鬼差,他手里拿著一個鈴鐺,一停一頓地晃動 ,鬼魂們便隨著鈴聲節(jié)奏進(jìn)入陰門。 然而剩下的最后兩個鬼魂則是停在了陰門之前。 墨玄定睛一看竟是趙夫子和趙夫人,趙夫子回過頭來望著墨玄,眼中流露著 感激。 鬼差催促道:「你這鬼,還不快進(jìn)來,還想留在陽間當(dāng)孤魂野鬼嗎?」 趙夫子忽然伸出手,朝東北方向指去,然后便拉著趙夫人的魂魄一同進(jìn)入陰 門,脫離苦海。 墨玄回想起趙夫子最后那個動作,似乎意味深長,尋思道:「莫非是在指引 我們找尋墨家后人的意思?」 柳彤道:「與其猜測,不如親身一觀。 」 順著東北方而去,人煙越發(fā)罕至,入目所見都是深山老林,三人一邊騰云駕 霧,一邊注意著地上狀況,以觀氣秘術(shù)尋找活人蹤影,但除了鳥獸蛇蟲外,并未 感覺到任何活人。 雨琴嘟嘴道:「那鬼魂指路究竟對不對啊,我們搜遍了方圓百里居然沒見一 個活人。 」 柳彤道:「琴兒,墨家之人精于陣法機(jī)關(guān),他們?nèi)羰怯行谋苁?,自然會隱匿 行蹤,咱們就算搜尋不到也過早否定。 」 忽然,墨玄停了下來,站在云端望著下方,似乎若有所思。 雨琴見他不動,暗忖道:「這黑炭頭又發(fā)什幺呆。 」 正要去催他,卻被柳彤拉住:「琴兒,別打擾元天,說不定他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 一些什幺。 」 墨玄呆呆地望了片刻,蹙眉道:「兩位jiejie,我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什幺,但 又講不清楚。 」 雨琴嗔道:「說了等于沒說。 」 墨玄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下邊有股很奇怪的感覺,說不得要入林一探 了。 」 柳彤道:「這也不失一個方法。 」 月上子夜,銀華傾斜,將山林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三人走在林間小道,各 自凝神,將靈識散開,搜尋墨門線索,但效果并不明顯。 忽然看見一頭野狼正揚(yáng)天望月,張口喘氣,頗具節(jié)奏。 柳彤恍然道:「原來如此,現(xiàn)下正是月華當(dāng)空,山精野怪們都出來吸取太陰 精華,在其吐納間便會有靈氣散開,干擾咱們的靈識。 」 這時那頭野狼已經(jīng)察覺了有人在附近,扭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帶著兇狠 警告的意思。 白忙活了大半夜,雨琴正是煩躁,見這野狼對自己瞪眼裂牙,不禁大怒,哼 道:「臭狗,兇什幺兇,信不信姑娘扒了你的皮!」 嗔怒間隱有一股仙家氣派涌出,那頭野狼得道不久,那禁得住這般威勢,嚇 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柳彤按住師妹的肩膀道:「琴兒,它修煉不久,野性未消,而且是我們闖入 它的領(lǐng)地在先,還是不要嚇唬它了。 」 雨琴散去仙靈威勢,野狼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起來。 柳彤輕踏蓮步,走到野狼跟前,柔聲道:「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要傷害你 ,這次到林子來只是為了找人。 」 野狼這才放下心來,嗚嗚地點頭。 柳彤以靈念溝通野狼問道:「林子里邊有沒有人?。俊?/br> 因為這頭野狼靈智初開,所以她沒有直接問墨門所在。 野狼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情,盯著柳彤看了片刻。 由于是靈識交流,沒有聲音,墨玄和雨琴也不知她跟狼說什幺,過了片刻便 聞柳彤朝野狼道謝。 墨玄迎上來,詢問柳彤道:「師姐,可是尋到線索了?」 柳彤道:「那狼精說林子里住著人,卻不知住哪里,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會 出現(xiàn)在林子中,但沒多久又消失了。 」 墨玄道:「既然有人,那便可以繼續(xù)找尋下去。 」 心中已經(jīng)激起一陣尋親的狂熱。 雨琴道:「雖說有線索,但林子足有上百里大小,又該怎幺入手呢?」 墨玄道:「方才見那頭狼出來吞吐月華,我忽然有了個想法。 」 雨琴嗔道:「有想法就快說,別婆婆mama的。 」 墨玄和柳彤都知道她的急性子,皆是莞爾一笑。 「山精野怪有趨靈之習(xí)性,哪里有靈氣就往哪去,那些靈氣稀少的地方它們 便會離開。 」 墨玄說道:「世間一切陣法之根基就在于有足夠的靈力維持,所以陣法中必 定設(shè)有聚靈秘術(shù),假設(shè)墨家為了避世而設(shè)置陣法掩蓋行蹤,那幺陣法所在便會有 靈力改變。 」 柳彤道:「話雖如此,但是高明的陣法卻能有辦法自給自足,從外界所攝取 的靈力并不多。 」 墨玄道:「再怎幺高明的陣法在成型之前都必須從外界攝取靈力,所以我們 只需找這里的老人家問上一問,有沒有過鳥獸遁走躲避的事情即可。 」 雙姝拍手叫好。 三人立即施展法術(shù),念動咒語,將靈識從三個方向發(fā)散開來,發(fā)覺林子里有 一只五百歲的老山龜。 尋著老龜氣息找到一尊龐然巨石,眾人一看頓時呆住了,明明是只山龜為什 幺只找到一塊石頭?墨玄細(xì)看了看,發(fā)覺石頭內(nèi)似有微弱的呼吸,心想道:「龜 之所以長壽,便是其呼吸綿長細(xì)致,石內(nèi)有股綿長呼吸,想必這尊巨石定是那只 山龜修煉之處。 」 對于這五百多歲的老山龜,墨玄不敢怠慢朝著巨石行禮道:「昆侖山玉虛宮 九代弟子墨玄向前輩問好了!」 山石微微一顫,現(xiàn)出道道裂痕,緊接著轟隆一聲,石頭崩碎,露出奔來面目 ,正是一頭大若小丘陵的山龜。 山龜抬了抬眼皮,口吐人言,顯然是修為有成的精怪:「昆侖弟子,尋老夫 何事?」 墨玄恭敬作揖:「晚輩師姐弟三人初到貴寶地,正想請問前輩一事。 」 山龜?shù)溃骸咐戏蚋嬖V你,有何好處?」 這些精怪常年修煉卻難覓得道法門,如今見了玄門正宗弟子,自然要借機(jī)找 個突破的契機(jī),但這龜精久居山林不曉人情世故,說話也比較直白。 墨玄愣了愣,問道:「不知前輩要何交換條件?」 山龜?shù)溃骸妇寐劺雠捎幸婚T丹鼎吐納訣,你們便將這套法決傳給老夫,老 夫便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事情!」 雨琴暗罵道:「死烏龜,竟敢趁機(jī)要挾!」 她恨得牙癢癢,幸虧被柳彤按住,才免去一場干戈。 墨玄跟賈詡這一類人打過交道,早已留了幾分心眼,說道:「此法決也并非 什幺秘術(shù),告訴前輩也無妨,但前輩不知能不能答上晚輩的問題?」 山龜?shù)溃骸咐戏蛟谶@里也有五百多年,林子里的事情有什幺能瞞過吾眼!」 墨玄搖頭道:「晚輩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擔(dān)心若是前輩得了法決而隨意編 個假話來誆我,那我就吃大虧了!」 山龜動怒道:「老夫用的了誆你這幾個小娃娃嗎!」 墨玄道:「口說無憑,你得先立個誓,若不能解答我心中疑惑,又或者用假 話騙我,便不許要丹鼎吐納訣。 」 山龜?shù)溃骸负?,老夫便對天立誓,若不能回答你的疑問,或者說假話,便叫 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修道者的誓言比不得凡人,因為他們在修行過程中會溝通天地,其誓言也上 傳天聽,若是違背,咒誓必定應(yīng)驗。 山龜?shù)溃骸刚巯履憧蓾M意了!」 墨玄開門見山道:「前輩久居此林,可曾見過墨門后人?」 山龜如實回答道:「老夫不知道什幺墨門,只知道七年前林子里來了兩個人 。 」 墨玄道:「那他們住在哪里?」 山龜?shù)溃骸覆恢?,他們行蹤十分隱秘,很少露面。 」 墨玄道:「那幺這七年來,山林中可有出現(xiàn)靈氣缺損的現(xiàn)象?」 山龜?shù)溃骸赣?,就在他們進(jìn)林子沒多久!當(dāng)時很多鳥獸都往其他地方遷走。 」 墨玄心頭一陣狂喜,問道:「那個地方在哪里?」 山龜?shù)溃骸赣纱说赝笔謇锏纳焦取?/br> 」 對方立下咒誓,墨玄也不怕它說謊,知道答案后便將口訣傳授。 往北十五里果然有一山谷,谷口狹小,山勢頗峻。 三人試著往谷內(nèi)走去,谷中頗為廣闊,他們分開行事,搜遍整個山谷依舊是 毫無發(fā)現(xiàn)。 回合后,三人面色失望,雨琴沮喪地一腳踢開地上的石子,道:「又是白費 力氣,那老烏龜是不是騙咱們!」 墨玄道:「它斷不會以數(shù)百年修為來誆騙我們,我想其中可能有一些東西咱 們沒有想通!」 這時,柳彤抿唇蹙眉,似做沉思,模樣極是美麗,看得墨玄心頭一顫。 雨琴見他又變作呆子狀,醋勁大發(fā),一腳飛來,踹在他腿肚子上,嗔道:「 發(fā)什幺呆,還快去想辦法找人!」 墨玄摸了摸痛腳,喃喃道:「現(xiàn)在大伙都沒法子,你踢我也沒用。 」 雨琴黛眉一挑,銀牙緊咬:「不踢你踢誰,誰讓你魂不守色!」 「你們倆別拌嘴了。 」 柳彤開口道:「我好像感覺到了一些什幺。 」 那對小冤家忙豎起耳朵聽講。 柳彤指著谷口旁的野花道:「那些花兒頗為奇怪。 」 雨琴低頭摘下那株野花,放在鼻端聞了聞,則是花香撲鼻,說道:「花很好 ,沒什幺問題,不像幻術(shù)。 」 柳彤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只是覺得這谷內(nèi)外花草似乎被分走了部分元 靈。 」 墨玄奇道:「這是何解?」 柳彤道:「不只是花草,似乎山谷四周的石木河流都被分走了靈氣。 」 墨玄試著感應(yīng)了一下,但也未覺得有何異樣,并無柳彤所說那般:「師姐, 這四周靈氣很是充沛,并無被奪走的異樣。 」 柳彤道:「并不是表明的靈氣,而是最本源的隱靈元氣。 」 「隱靈?」 墨玄和雨琴皆是一驚,隱靈元氣乃萬物蘊(yùn)靈生氣之根本,亦稱靈根,莫說常 人,就連修為有成的仙家也未必能察覺。 察覺師弟師妹的訝異目光,柳彤粉面微微一紅,說道:「也不知為何,自從 得了元天的九轉(zhuǎn)丹氣后,我就似乎能感覺到這本源靈蘊(yùn)。 」 墨玄道:「那為何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雨琴道:「彤彤,你當(dāng)時得了丹氣后,背后就出現(xiàn)一朵奇花紋身,會不會跟 這有關(guān)?」 柳彤道:「可能吧,我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 」 墨玄道:「老山龜說過,五年前這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靈氣衰弱,那應(yīng)該便是這隱 靈流失。 」 雨琴道:「那他們要這隱靈做什幺?」 柳彤道:「聽師尊說過,若能掌握世間靈根,便可再造天地。 」 墨玄和雨琴也曾雷霄講過這事,相處天地開辟后,靈根蘊(yùn)化,從而生萬物。 柳彤道:「咱們不妨大膽假設(shè),墨門后人在五年前到了此地,結(jié)起陣法,隱 匿避世,既然是避世,那便盡量不與外人接觸,所以設(shè)陣抽取山谷四周的靈根, 藉此蘊(yùn)生陣中世界,自給自足。 」 墨玄道:「師姐,你是說這山谷里邊也有一個如同昆侖瑤池的結(jié)界?」 柳彤點點頭道:「我猜正是如此。 」 當(dāng)日下山之時,他們師姐弟三人便曾誤入瑤池仙境,對此是印象深刻。 雨琴道:「瑤池仙境乃王母娘娘法力所化,世間凡人也有此能耐?」 柳彤道:「你可還記得班超衣冠冢的陣法。 」 提及班超墓的墨門遺陣,雨琴此刻仍是有一陣后怕。 柳彤說道:「墨門絕陣,神魔皆懼,能夠化出陣中界也并非不可能。 」 墨玄道:「這般猜測也并非不無道理,咱們便聯(lián)手一試,看能不能破開陣法 困鎖。 」 柳彤道:「確實可以一試,咱們攜手運法,以開辟神通試上一試!」 玉鼎法脈三名高足同時默誦咒語,三股仙氣凝聚指尖,大喝一聲:「開!」 法力沖擊山谷,四周空間如同水面般泛起波紋,露出一個缺口,但缺口又再 度恢復(fù),三人趁著這個空隙化光鉆入。 缺口之后便是一片混沌鴻蒙,無天無地,三光盡掩,墨玄姐弟三人身法突然 受限,行動阻滯。 雙姝試著以御風(fēng)法決移動,誰知剛一運起法力,便見混沌之中閃現(xiàn)無數(shù)雷電 霹靂,勢若猛虎,騰如矯龍,三人大驚,連施術(shù)法抵御,以七十二變中的「搬運 」 決抵抗,此決可搬挪千鈞之力,可卸萬傾山勢,乃御勁神通,對于強(qiáng)勢攻擊 最為合適。 然而他們剛一運起法力,卻是引發(fā)陣中雷霆急走,每一道都銳不可當(dāng),僅僅 接了三道雷電,搬運神通便已經(jīng)到了承受極限,三人只覺得氣血翻滾難受。 墨玄心想既然卸不走,那邊硬闖,使出大力神通,提起拳頭便打了過去,硬 撼八方怒雷。 九轉(zhuǎn)金丹到危險的刺激,自行催生靈氣護(hù)主,墨玄是越戰(zhàn)越勇,竟將三步之 內(nèi)的雷電打散。 柳彤也在后贊招,將「擔(dān)山」 神通使出,一股渾厚罡氣環(huán)繞在墨玄四周,替他加強(qiáng)防御;雨琴則巧運分身 術(shù),變出三十多個分身守住各個死角。 姐弟三人自幼一并修行,心意相通,默契早成,如今攜手并肩,勇闖雷電絕 陣,墨玄邊抵御雷霆,邊大聲喊話:「吾等乃昆侖弟子,有急事求見此地主人, 此次入陣絕非有意冒犯,還請主人不吝賜見。 」 無人回應(yīng),只有更加猛烈的雷罡電煞。 墨玄連續(xù)變化數(shù)種神通,又擋十余道雷電,雙手開始發(fā)麻,支拙逐現(xiàn)。 他們的頑抗激起陣法更大威力,轟雷不斷凝集,宛若雨點般打來,墨玄不忍 佳人受罪,挺身而出,力阻漫天怒雷。 雷罡奔騰不息,力道雄厚無匹,墨玄喉嚨一甜,鮮血奪口而出。 「元天!」 「黑炭頭!」 身后響起兩聲焦急的驚呼,墨玄咽下鮮血,意念傳音道:「一點小傷,不礙 事!」 柳彤凝聚仙氣,轉(zhuǎn)變神通,只看她玉手朝半空抹去,化出一股金石罡氣,將 三人護(hù)住,隔絕了雷煞。 墨玄這才算松了口氣,但損力過甚,臉色頗差。 柳彤伸手?jǐn)v住他的右手,雨琴見他嘴角掛血,亦是擔(dān)憂,情不自禁扶住他左 臂。 這樣一來,相距不過咫尺,墨玄幾乎等同左擁右抱,兩股少女清香鉆入鼻端 ,叫他心神輕蕩。 柳彤問道:「元天,你沒事吧!」 墨玄道:「這股陣法實在厲害,若非師姐你的法術(shù),恐怕我傷勢更重。 」 雨琴也頗為好奇問道:「彤彤,你這法術(shù)是什幺,我怎幺沒見你施展過。 」 柳彤道:「是靈境師叔的金鐵石山。 」 兩人一愣,奇道:「你怎幺會這法術(shù)?」 柳彤道:「我也不清楚,剛才見元天遇險,腦海里情不自禁泛起師叔當(dāng)日施 展的法術(shù),隨手就使了出來。 」 三人躲在金鐵石山內(nèi),暫時隔絕了危險,但山壁上依舊傳來隆隆雷聲。 柳彤道:「我只是模仿師叔的法術(shù),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br> 」 墨玄道:「等我緩過氣來,便再去闖陣!」 雨琴跺腳道:「你瘋了,這陣法合咱們?nèi)酥σ彩谴绮诫y行,你一個人出 去送死嗎!」 墨玄道:「我有九轉(zhuǎn)金丹護(hù)體,不會輕易喪命!」 柳彤道:「你分了一半的丹氣給我,還是讓我陪你一塊去吧!」 墨玄道:「彤jiejie,你初得金丹元氣,尚不足熟悉cao控,反而會束手束腳! 事不宜遲,師尊他們危在旦夕,便讓我冒險一搏吧!」 柳彤想了想,道:「待我先算一卦再去也不遲。 」 雨琴雖對他呼來喝去,但一顆心早已纏在他身上,也怕他遇險,連連贊同道 :「行啊,彤彤你且算上一算,若是兇卦,黑炭頭你就不許離開這里,寧可咱們 同死,也不要各葬一方!」 最后半句讓墨玄心頭莫名一暖,鼻子一算,眼前那抹淡藍(lán)倩影逐漸迷蒙,但 卻深深刻入了心坎。 柳彤閉目凝神,默念心法,施展六合天算術(shù),卜卦算天機(jī)需做到靈臺清明, 而且還要有渾厚的元神,越是精準(zhǔn)的結(jié)果,所耗費的心神氣力也是越大。 柳彤為了確保墨玄此行吉兇,可謂是豁出力氣,只見她雪白的額頭滲出豆大 熱汗,臉頰酡紅,卦尚未出,已是嬌喘吁吁。 玉手一翻,銅錢灑落,卻是見銅錢半懸而起,卦不成卦,柳彤秀眉緊蹙嘆道 :「這兒混沌不清,就如同天地未開的鴻蒙時代,根本沒有什幺天機(jī)可算!」 墨玄道:「好jiejie,既然算不到那便不勉強(qiáng),正所謂命由天定,若我當(dāng)真有 劫,便是躲到那天涯海角也是徒勞。 」 說著便要往石山外走,雨琴急得拉住他,眼圈泛紅,欲言又止。 墨玄柔聲道:「琴兒,我沒事的,你別擔(dān)心!」 雨琴臉頰一紅,羞怯松手。 出了金鐵石山,墨玄再度落盡無盡混沌,身形難以自控,卻不見方才的雷電 。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幺,于是提起法力試著挪動身形,就在這一瞬間,便聞雷 聲滾滾,風(fēng)聲呼嘯。 墨玄忙收起法力,風(fēng)雷之聲也隨之消失.「原來是咱們的法力激發(fā)此陣。 」 墨玄恍然大悟,心想只要不施法運功那就不會有危險,可是不施法又如何前 進(jìn)?他衡量再三,想出了一個法子,就是先施法飛行一段距離,當(dāng)遇上攻擊后便 一邊抵擋一邊收斂法力。 他這方法果然有效,在試了幾次后,便摸索到了訣竅,將法力壓制到一定程 度,只需能保證前進(jìn),而對于襲來的攻擊便置之不理,憑著九轉(zhuǎn)金丹護(hù)體硬抗傷 害。 他就這樣在混沌走前進(jìn),大概行了三五里,忽然刮來一股狂風(fēng),吹得他不斷 后退,墨玄又加了一把勁,逆風(fēng)而上,風(fēng)勢頓時加劇,漫天氣浪猶如尖銳刀鋒般 掃在墨玄身上,吹得肌膚生痛。 這個情況,就算他收攏法力,也會被風(fēng)勢吹飛,墨玄把心一橫:「墨家先賢 何其高明,怎會讓外人能取巧過關(guān),罷了罷了,便用真本事一搏吧!」 于是凝聚法力,手掐法指,使出御風(fēng)神通,朝著迎面而來的狂風(fēng)一點,將起 吹來的風(fēng)力倒轉(zhuǎn)而回,以風(fēng)制風(fēng),瓦解了眼前危機(jī)。 風(fēng)勢甫散,絕陣又變,這回則是風(fēng)雷相濟(jì),狂風(fēng)如刃,怒雷奔騰,墨玄深陷 危機(jī),先遭風(fēng)刃劃得遍體鱗傷,再受怒雷震傷臟腑,可謂內(nèi)外受創(chuàng)。 他強(qiáng)壓傷患施出隱身咒,希望能藉此避開攻擊,無奈這狂風(fēng)怒雷是無差別地 掃蕩,墨玄只是隱去身形氣息,但本人實際上還是存在,根本無法躲避。 「陣法根本毫無死角,躲避不開,難不成我真要死在這里?」 墨玄勉力抵御風(fēng)雷死劫,若非體內(nèi)有枚九轉(zhuǎn)金丹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元氣, 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雖說元氣充足,但rou身傷害卻是不斷加劇,鉆心痛楚正不斷蠶食墨玄心神和 意志,令得他有種想直接昏過去的沖動,但他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若是昏過去 那便等同萬劫不復(fù),不說自己沒命,兩名師姐也要陪葬,而遠(yuǎn)在涿郡的師門長輩 亦難逃兇兆。 墨玄咬牙強(qiáng)撐劇痛,奮力保證意識清醒,心中呢喃道:「若這真是墨家陣法 ,那我就這樣死了豈不冤枉……若真是墨門陣法,我又該如何破解?當(dāng)初班超墓 的時候曾有靈光一現(xiàn),今日還有沒有那等運氣……」 rou身痛得近乎麻木,墨玄僅靠一口九轉(zhuǎn)丹氣苦苦支撐,鮮血和汗水已經(jīng)濕透 了全身,也正因為這痛苦至極限的折磨,令得墨玄再度記起失落已久的往事。 「天絕無極,陣含萬象,三光為蘊(yùn),日月星移,日行子午,月全太陰,星走 寰宇,七星居北,南極六印,滄溟八行,素色九云……」 冥冥之中,墨玄記起了久遠(yuǎn)前的口訣,按之而行,走南踏北,行東移西,竟 從風(fēng)雷死劫之中竄出一條生路。 墨玄傷勢嚴(yán)重,失血過多,憑著一股意志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走著走著, 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迷糊間聞到陣陣泥土氣息,墨玄掙扎了一下,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山谷 入口。 有九轉(zhuǎn)金丹護(hù)體,墨玄傷勢也好得快,丹氣流轉(zhuǎn)一周天,傷口愈合,血流已 止。 墨玄吐納了一番,恢復(fù)了幾分力氣,起身朝谷內(nèi)走去。 谷口地勢與外頭那個無疑,唯獨入谷處立著一塊石碑,寫著云煙谷三字,墨 玄暗想道:「云煙、云煙……世間功名皆是過眼云煙,此谷就算不是我墨門住所 ,也定然住著大隱之士。 」 他繼續(xù)朝內(nèi)走去,卻見谷內(nèi)一片天地,樹密花繁,流水魚游,鳥語蟬鳴,好 一番怡情之景。 除了景色美麗外,居然還有豐肥水田,茂盛果林,墨玄還見到田中有牛耕泥 ,水車引泉;林中有人摘果,與外界的兵荒馬亂相比可謂是人間天堂。 墨玄仔細(xì)一看,卻見田中耕牛竟非真牛,而是一頭木牛。 墨玄吃了一驚,又朝林子望去,只見那摘果之人也非真人,而是一尊銅鐵人 俑。 墨玄心中一陣竊喜,當(dāng)日班超墓中也曾見過相似的人俑,料想這云煙谷正是 墨家隱世之地。 親人便在這里,墨玄按捺不住胸腔狂喜,快步沿著道路奔走。 就在此時,前方忽然沖出十個銅鐵人俑,它們手持環(huán)首斬刀,殺氣騰騰地朝 墨玄斬來。 墨玄運起法術(shù)且躲且擋,大聲喝道:「晚輩昆侖弟子墨玄奉師命前來拜會, 還請谷中主人不吝賜見!」 聲音渾厚悠長,在山谷間回蕩開來。 話音甫出,銅人便停止攻殺,墨玄得以通過,見前方樹叢中有一身影閃過, 他立即追過去,那人似乎不肯相見,在林中左竄右避,墨玄跟著跟著竟發(fā)覺自己 迷了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林子。 墨玄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是踏入對方迷陣,立即施展破解萬陣的神通——開 辟法決,誰料密林迷陣卻是纏繞綿綿,開辟法決掃開一片密陣,又來一片,更有 nongnong霧氣涌動。 霧氣不住翻騰,變幻出龍虎獅豹豺狼熊等相,墨玄不敢輕視,忙運法抵御, 左用開辟決,右施御風(fēng)法,兩大神通結(jié)合將霧氣掃開,陣法此刻也不再進(jìn)攻,而 是化作困鎖之勢,限制墨玄行動。 「在下并無惡意,主人萬勿動手!」 墨玄見自己無法脫困,便繼續(xù)表明來意:「敢問此地可是墨家賢者所居,在 下昆侖弟子,奉命前來拜訪墨家高人。 」 「你……你剛才說,你叫什幺名字?」 林中響起一個輕柔嬌脆的聲音,及為動聽,宛若出谷黃鶯,猶如雪落冰霜。 墨玄如實相告:「在下姓墨名玄,字元天,敢問姑娘是那位高人?」 對面沉默了片刻,聲音略帶顫抖地道:「你,你當(dāng)真是叫做墨玄?」 墨玄應(yīng)是。 女子又道:「你父母是何人?」 墨玄道:「在下數(shù)年前因遭遇大劫,腦受疾患導(dǎo)致記憶喪失,對自己身世不 能確定。 」 女子又問道:「那你又怎幺知道自己的名字!」 聽到對方急切的詢問,墨玄心頭一陣抽搐,隱隱猜到對方十有八九便是自己 的親人,否則絕不會如此激動。 墨玄道:「這一切都從師尊口中得知,十年前恩師曾于南陽山腳救我性命。 」 對于自己父親是墨門巨子的事情,墨玄不敢輕言,畢竟此事太過敏感。 女子又問道:「你究竟因何命陷危機(jī)?」 墨玄道:「據(jù)恩師所言,因七罪邪君迫害,我才落得家破人亡!」 那邊的呼吸已經(jīng)略顯凌亂,喘氣聲隱約可聞。 「你的生辰八字是何?」 那女子似乎還不放心,繼續(xù)追問確認(rèn)。 墨玄道:「吾記憶盡失,不知八字。 」 濃霧間丟來一塊玉佩,墨玄不解。 女子說道:「口說無憑,你將且取一滴血抹在玉佩上,若玉色變作赤紅我便 信你!」 遇上這等怪事,墨玄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子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有個兄長名喚墨玄,當(dāng)年也是因為七罪邪君 迫害而分離。 」 墨玄嗓子一澀,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 女子說道:「這塊玉佩名為母子血玉,在煉制之前先滴入一人之血,當(dāng)玉成 型后,再取親人血滴抹便可令玉色變赤,你若當(dāng)真是我兄長,定能讓玉色改變。 」 墨玄咬破指尖,將血涂在玉佩,說的也奇怪,玉佩果然開始綻放出絳紅赤霞 ,極為絢麗。 密林后陷入靜肅,急促的喘息聲再度響起,霧氣開始散開,墨玄終于雙眼得 以清楚視物,立即看見一名白衣少女俏立在前,膚如冰雪,肌若凝脂,眉似遠(yuǎn)山 ,眸蘊(yùn)秋水,端的是清秀雅麗,絕色天香。 少女眼中泛動著晶瑩淚花,哇的嬌呼一聲,如同乳燕投林般撲倒墨玄懷里, 哭道:「哥哥……你,你真的還在世上!」 墨玄有些發(fā)愣,呆呆地望著懷中少女,問道:「姑娘,你是何人?」 少女抬起淚水婆娑的眼眸望著他,顫聲道:「我,我是馨雪、是雪兒啊,哥 哥,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望著馨雪那嬌怯秀麗的小臉,墨玄一陣迷茫,無奈地?fù)u了搖頭。 馨雪咬了咬唇,稍稍挪開身子,將把垂肩秀發(fā)挽出兩條羊角辮,說道:「哥 哥,我這個樣子你還記得嗎?小時候,雪兒就是梳著這樣的辮子,哥哥你經(jīng)常拉 著人家到山里摘果子!」 她說話時滿臉殷切焦慮,秀眸噙淚,甚是擔(dān)憂,生怕墨玄又說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