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與朱砂痣(非常規(guī)白月光XD我最喜歡的梗叭XD囚禁多攻生子非雙
宋相棲從未這樣恐懼過。 架在脖子上的刀他不怕,射進(jìn)身體的箭他不怕,流言蜚語旁人冷言他也不怕,他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是個肆意妄為的小瘋子,他能綁了首輔長子回家做夫人,也能拿著劍為了他去堵皇帝。 他何時怕過什么。 可現(xiàn)在鐘矯云抱著那男人向外走的背影,逼得他心底發(fā)慌,眼睛發(fā)燙,頭腦發(fā)昏。 他眼淚花兒都要冒出來了,發(fā)著抖攔在他前頭:“不許走!” “你不許走!” 鐘矯云置若罔聞,不理會他。 宋相棲咬著牙憋著貓尿,眼睛通紅,臉也通紅:“你再敢走一步我殺了他!我滅首輔滿門!” “宋小公子好威風(fēng)?!辩姵C云笑起來,眼里有嘲諷,“動輒滅人滿門?!?/br> 話一出口宋相棲便后悔了,他們久未有過這樣的沖突,他這一句正正掀了他的逆鱗。 宋相棲嘴唇發(fā)白,他抹掉眼淚,不讓它臟了自己的臉,嗓音都帶上哭腔,幾近哀求:“你別走……你別……別不要我……我替你……我替你救他……別走好不好……” 鐘矯云看不得他這副樣子。禍天作地的小霸王難得生了張漂亮可人的白面皮。 他冷冰冰避開他目光,冷冰冰開了口:“你記得不記得?!?/br> “你把我鎖在你房里時,對我說,若瑯月落在你手上,你要將他活剮了,好叫我死心,乖順跟在你身邊。” 宋相棲呆愣愣的,不曉得辯駁。他哪里記得自己的口不擇言,當(dāng)初他擄回他來才知道他愛慕羌原部質(zhì)子甘瑯月,又被他屢次言語挑釁,氣急不愿落下風(fēng),什么烏七八糟的言語都罵過。 “你攔不住我?!?/br> 鐘矯云被他攥住衣角,便去掐他下巴,沉冷的目光審視著他。宋相棲嬌氣,被弄得疼,哭著去抓他腕子,卻被避開,狼狽地跌到地上。 他向外走,聽見宋相棲尖利到嘶啞的哭喊:“回來!鐘矯云!鐘矯云——我懷孕了……懷孕了……別走、不要走……” 他笑他為了留住自己,竟連這樣荒唐的謊都扯得出。 那陣嘈雜過后,太師家的公子虛虛喊了一聲“阿云”,沒了聲響,受傷的侍衛(wèi)慌亂喚公子。 他沒有回頭,帶甘瑯月離開。 太師弄權(quán)已久,朝中勢力盤根錯節(jié),居下已久的小皇帝不甘做傀儡,與權(quán)同虛置的首輔一同,耗費(fèi)十年,聯(lián)合各方,布下棋局。 如今正是收子時,太師一黨jian佞被連根拔除,太師死于獄中,首輔獲封國公,鐘矯云重回府中。 即便受過太師公子折辱,他仍舊是昔年武狀元、少將軍,少年才俊,又兼家世顯赫,于是冰人踏破了門檻,拜帖接連不斷。 他時時想起那個任性嬌氣總是惡言惡語的小霸王,也時時記起那些鎖鏈,那些屈辱。 很久之后,他途經(jīng)太師府,見沿街一個糖人小鋪,想起宋相棲愛甜,愛糖,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竅買了一個,進(jìn)了紅漆門。 太師府門庭敗落,荒草叢生。 他不知宋相棲去了哪里。 他也從未想過宋相棲去了哪里。 罪臣之子,即便皇帝看在舊日情分上饒他一命,又有什么去處。 許是心里念著,他看皇帝劍穗,便總覺得那像昔日宋相棲編給他的結(jié)緣扣。 總覺得。 他幫皇帝時只求他應(yīng)允送羌原質(zhì)子回百越,于是甘瑯月回了百越,成了百越君主。 于是他與甘瑯月攜手換了天地。 百越騎兵踏進(jìn)皇城時,他打開皇帝寢宮門,看見龍床上瘋瘋癲癲的宋相棲。 他看見他懷里的嬰孩。 他看見他大敞的衣襟和紅腫的乳尖。 他看見他滿身痕跡,或青或紅,數(shù)不清。 曾經(jīng)他哀求過他不要離開,如今他來了,他卻畏懼到崩潰,縮進(jìn)最角落里的陰影中。 他去摸他臉頰,他抓著他的腕子,狠狠咬了一口。 鐘矯云帶他回府,細(xì)細(xì)照顧他,日日陪著昔日張揚(yáng)的小公子,帶他寫字,喂他吃食。 他稍好時,他們外出去玩,宋相棲走進(jìn)人流中,他便尋不到他了。 他找了許多遍,一點(diǎn)蹤影也沒瞧見。 他教那個孩子,他令他喊自己作爹。 許久后,他去宮中赴宴,那時甘瑯月已將兩國攻下,合于百越大堯,成了天下君主。 他誤進(jìn)宮中,在曾經(jīng)的皇帝寢宮中再一次看見宋相棲。 他乖巧柔順,手上栓了細(xì)細(xì)的鏈子,小腹隆起,長發(fā)披散。 他忽然聽見有人在身后問:“阿云在看什么?” 甘瑯月已有帝王威嚴(yán),卻仍舊如從前一般清雅溫柔。 “啊……你也該認(rèn)得?!?/br> “這便是朕的皇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