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情人之眼(H)
安德烈微微抬起下巴,那挑釁的模樣看得顧易心里有些癢。 “我們太有默契可不見得是好事?!?/br> 她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躍躍欲試。 其實很好縮小范圍,安德烈不可能送花,太常規(guī)的禮物如香水皮包等奢侈品等自不必猜。 他也不是自戀的人,不會送那些自己創(chuàng)作的雕塑、繪畫等等個人色彩濃厚的東西。 顧易一圈看下來,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一條項鏈上。 吊墜不過指甲蓋大小,靜置在藍(lán)絲絨盒子中。珍珠鑲邊形成葉片的形狀,而中央是一副微型油畫,是一個男人的眼睛。 “情人之眼啊。” 顧易脫口而出的時候,安德烈驚訝的睜大了眼。 他真的沒想到顧易能猜到,而且沒有在其他禮物之間猶豫。 “你怎么猜到的?” “除了你,沒有人敢在簡行舟面前示愛他女朋友了吧?!?/br> 顧易笑著拿起那條項鏈仔細(xì)打量。 “仿古畫?” 安德烈笑了笑,搖頭。 “不過年代也沒那么久?!?/br> 顧易手心冒汗,畢竟她拿著的東西少說也有百萬。 先不說安德烈什么渠道得到的古董,單憑他敢這么不帶保險的徒手送,就是個真牛人。 “你還真是不怕丟了?!?/br> “別人又不知道它是真的?!卑驳铝乙矡o所謂,“而且也應(yīng)該不知道它的含義?!?/br> 顧易想了想也是,在場的可能也沒幾個識貨的,除了簡行舟。 “你不怕簡行舟知道你的心思?” “他早就知道了?!?/br> 他太過坦然,近乎明目張膽,讓顧易驚訝又佩服。 “那我可能要遺憾地告訴你,唐寧不知道情人之眼。你不把自己的眼睛畫上去,她只會以為這是個普通的珠寶?!?/br> 唐寧極不喜歡學(xué)史論,之所以能考到專業(yè)第一,全靠顧易期末給她抱佛腳。所以他們筆試成績相當(dāng),差距全在專業(yè)作業(yè)上。 “沒關(guān)系,不著急?!?/br> 安德烈從不急著讓唐寧知道他的愛慕,又或者說他對她的愛慕還沒有濃烈到一定要得到她的回應(yīng)。 顧易看他,忽然非常羨慕唐寧,有這樣一個耐心又有情趣的愛慕者。 “怎么了?” 安德烈看她太過專注,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是說好再見面時,要送我一個認(rèn)真挑選過的禮物嗎?” 顧易攤開手掌,理直氣壯地直接索要。 “你該不會是想要這個吧?” 安德烈也不介意,笑著指了指情人之眼。 她確實想要,不止因為它值錢,更是因為他難得。 “情人之眼我只有一個,抱歉。不過給你的禮物,我確實準(zhǔn)備了。” 安德烈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顧易原本抱著很大的期待,所以當(dāng)她打開之后難免有些失望。 “你送我一條金鏈子?” 顧易很想找出更多的形容,但它真的太簡單了,就是一條金鏈子。 “嗯,純金的。” 看到顧易意料之中的嫌棄,安德烈得逞一般地笑了。 “嘲笑我俗嗎?”顧易沒好氣地說道。 “為什么黃金就俗?”安德烈笑著解釋道,“黃金比鉆石更珍貴,鉆石人類可以制造,但黃金是被一場隕石雨帶到地球的,是來自星星的禮物?!?/br> 他說著將項鏈取出遞給顧易,俗不可耐的鏈子在安德烈的魔咒下忽然有了讓人迷眩的光彩。 “我把星星送給你,你還覺得俗嗎?” 這個解讀足夠浪漫,如果不是顧易過分理智,她可能已經(jīng)迷醉在安德烈制造的情懷里了。 “可是星星送過很多人禮物啊?!?/br>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卻還是故作欣喜地將項鏈接了過去。 “謝謝?!?/br> 安德烈沒有聽清前半句,只當(dāng)她被自己蠱惑成功,忽略了他的敷衍。 顧易提著她來自星星的金鏈子,問道:“你不幫我戴上嗎?” 得寸進(jìn)尺的要求,終于讓安德烈感到了微小的不適。 在他尋找漂亮的借口之前,顧易笑了笑,拒絕了他的答案。 “我去找個鏡子試一下?!?/br> 她朝洗手間走去,轉(zhuǎn)身時臉上已經(jīng)沒了笑容。 落在地上的星星,總不如天上的閃耀。 安德烈浪漫的詭辯,也無法讓鏡子里的顧易變換模樣。戴在脖子上的金鏈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俗氣。 她仰起下巴欣賞了一會兒,最后決定明天就去把它賣掉。 想到黃金不菲的價格,總算有了些笑意。 可這笑落在尾隨而來的簡行舟眼中,就成了沾沾自喜的春心萌動。 他反手將門上了鎖,顧易聞聲轉(zhuǎn)身,人就靠了上來,將她逼回了水池邊。 簡行舟一手撐著大理石臺子,將顧易禁錮自己與鏡子之間。 后者踮著腳后仰,微抬著下巴,也不問他干什么,就這么俯視著他,平靜到讓簡行舟惱火。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為她這段時間的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的行為氣急敗壞。 床下的顧易帶著刺,開口總會見血。 那便不問了,他想。 簡行舟直接去解顧易的褲子,被顧易扯住。 “你瘋了嗎?唐寧就在外面?!?/br> 瘋子無所畏懼,反而笑著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你男朋友不也在外面嗎?” 顧易不松手,簡行舟就改變策略,兩手從她的衣擺鉆了進(jìn)去,摸上了她光裸的胸部,他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他知道你冬天的時候不喜歡穿內(nèi)衣嗎?”簡行舟貼上她的耳廓,“叫他進(jìn)來看看你有多喜歡被玩奶子怎么樣?” 指尖用力掐了一下乳尖,顧易敏感地躬身,攥住簡行舟的手腕,怨憤地盯著他。 他成癮的勝負(fù)欲,總會被她這種眼神激起,不由得思念起她被情欲磨紅眼眶的模樣。 “不叫嗎?”他輕吻著她的唇角,“不叫的話我繼續(xù)了?!?/br> 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簡行舟就像抱小孩那樣托起她的屁股,將人掀翻在洗手池面上。 顧易喜歡寬松舒適的衣服,簡行舟過去總是嫌棄,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衣服最好脫。 他沒有解開扣子,就直接拽著后腰將褲子扯到了膝蓋。 顧易不是貞潔烈婦,也不介意不分場合的魚水之歡,但一切的前提是這個男人沒有戀人。 “你這是在出軌!” 簡行舟不認(rèn)同這個詞匯,他從不覺得套死在一個女人身上是什么美德。 “這叫偷情?!彼m正顧易,“跟她最好的朋友偷情?!?/br> 正因為如此,他篤定顧易不會聲張,他們的關(guān)系暴露,意味著她對唐寧的不忠。 “你也覺得很刺激吧?”他摸著顧易濕潤的xue,“給唐寧戴綠帽子,shuangma?” 顧易冷笑:“自以為是?!碧茖庍€輪不到他來戴綠帽子。 她嘴上不饒人,身體卻不再掙扎,這讓簡行舟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俯下身吻住顧易,輕輕舔著她干澀的嘴唇,像是在為她涂抹口紅一般勾勒著她的唇線,直到撬開她緊緊抿著的唇縫。 他滿意地笑了笑,閉上眼吻得極盡溫柔,仿佛她是珍貴的寶物。 矛盾的無情人,只有在rou體糾纏的時候會變成最甜蜜的情人。 顧易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身體火熱,目光冰冷。 倘若簡行舟敢脫掉褲子進(jìn)來,她就大叫強jian,魚死網(wǎng)破,讓唐寧看看他惡心的嘴臉。 可這個人不緊不慢,像麻醉劑一般浸透著她,從嘴唇到下頜,一點點沿著脖頸吻了下去。 等顧易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簡行舟已經(jīng)悄悄解開了項鏈的搭扣,將它取下懸垂在水池上方。 顧易伸手去撈,正中他的計。手一松,顧易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幾萬塊,精準(zhǔn)地掉進(jìn)了水池的下水孔里。 顧易拽著他的領(lǐng)子:“你個混蛋!” 一直籠罩頭頂?shù)年幱艨偹闵㈤_,簡行舟滿意的笑了,為自己幼稚的勝利。 “我會翻倍補償你的。” 簡行舟說著抬起顧易的腿,壓向她,然后俯身在她拱起的臀瓣上親了一下。 舌尖順著臀線滑過,留下亮晶晶的痕跡,最終鉆進(jìn)了一直引誘他的陷阱里,撩起一片春水。 快感的弦被強行波動,顧易憤恨地咬住嘴唇。 簡行舟這個人雖然渣,但床品很好,每次都會先照顧她的感受。 顧易不知道他是不是舔xue有癮,但她確實有些上癮,完全無法拒絕他的服務(wù)。 “舒服嗎?流了好多水?!?/br> 他執(zhí)迷詢問她的感受,并不要答案,只是一種羞恥的挑逗。 手指撥開唇瓣,指尖輕輕撥弄那飽脹如花苞的蜜豆,引來顧易一陣陣難耐的輕喘。 小唇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扇一合之間,沁透著清香的汁液就迫不及待的涌出。 簡行舟愛極了這張柔軟的嘴,比之上面那張嘴,沒有得理不饒人的倔強,真實又動人。 他吻上去,舌尖在飽脹的珍珠上輕彈,將yin水盡數(shù)吸入口中吞咽,即便如此仍意猶未盡,貪婪地嘬著她敏感的尖端。 技巧十足的挑逗讓顧易有些昏頭,yuhuo與怒火漸漸不分彼此,只剩下快慰的喘息。 不得不承認(rèn),在她陰暗的內(nèi)心深處,此刻是舒爽的。 一想到這張嘴不久前還在貶低自己,她就有一種絕境反轉(zhuǎn)的快慰。 顧易扯住簡行舟的頭發(fā),將他壓向自己腿間,主動拱臀蹭弄,仿佛他只是她泄欲的工具。 這樣的行為并沒有讓簡行舟惱怒,臉上反而浮起得意的笑,更加賣力地引誘她墜入情潮。 看著顧易拱腰呻吟,兩腿顫抖,簡行舟也感覺到幾近窒息的快感。當(dāng)他把顧易送上高潮的那一刻,消沉許久的性欲再次復(fù)蘇。 自從跟顧易分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像是感冒鼻塞忽然通氣,總算嗅到了讓他迷醉的香氣。 他意猶未盡地用舌尖,將流出的yin液勾入口中,從花xue到股間反復(fù)舔舐,癡迷的像是一個變態(tài)。 “舒服嗎?”簡行舟舔著嘴唇問道。 “舒服?!鳖櫼桌淠厝鐚嵒卮?。 她扯過一旁的紙巾,將他留在私處的口水擦拭干凈,然后嫌惡地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見人提褲子要走,簡行舟有些委屈:“我還硬著呢?!?/br> 顧易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瞥向黏上來的男人。 “我又沒答應(yīng)跟你做。” 簡行舟瞇起眼,這個時候還嘴硬。 “你剛剛不是挺配合嗎?” 顧易笑了笑,仿佛他的問題才是荒唐。 “你倒舔,我為什么要反抗?” “倒舔”這個詞如同一面鏡子,照的簡行舟笑意盡失。 但傲慢如他,總能找到自己魅力不足之外的理由,來解釋顧易的冷言冷語。 “我扔掉你的金鏈子,讓你生氣了?” 顧易當(dāng)然氣,但比起他背叛唐寧,不足為道。 “沒關(guān)系,安德烈還會送我更貴更好的禮物?!?/br> 簡行舟短促地笑了一下,自戀地將顧易的話當(dāng)做激他的話術(shù)。 “顧易,別跟我鬧了行嗎?” 安德烈追求靈rou合一的感情,所以簡行舟從不認(rèn)為他會真的喜歡顧易。同樣,顧易對安德烈表現(xiàn)出的興趣,也純粹是因為得不到他不甘心罷了。 “我不可能在你和唐寧之間選擇你,這你很清楚。但為了你,我愿意瞞著唐寧繼續(xù)跟你在一起?!?/br> 這些年他身邊情人很多,也沒少一夜風(fēng)流,但唯獨顧易讓他放不下。不止因為他們身體契合,更重要的是,顧易的“喜歡”讓他心癢。他承認(rèn)自己貪心,什么都想要,想要那便得到,無往不利。 “所以,我們和好吧?!?/br> 單方面宣布她被甩,又單方面要求和好,還真是簡行舟一如既往的風(fēng)格。 顧易都?xì)庑α?,這個人怎么能渣得這么坦然? “簡行舟,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根本不喜歡你呢?” 她說的太過從容,太過自信,讓簡行舟的神情有一絲松動。 顧易懶得再費口舌“教導(dǎo)”,徑直開鎖拉門,干脆到簡行舟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站在走廊里的安德烈聞聲回頭,好似他不過是碰巧經(jīng)過這里,自然地說道:“遇到什么麻煩了嗎,我看你去了很久?!?/br> 不等顧易回答,簡行舟就跟了上來,將他搜集到的證據(jù)遞了過去。 “你的包?!?/br> 他送的,她說換掉卻始終沒換的,還喜歡著他的證據(jù)。 簡行舟揚起眉,嘴角帶笑。如果不是他得意的過于明顯,顧易可能還不會馬上意識到他勝利的籌碼。 她是真的忘了,說了要換但沒換,確實像是念舊情。 但還有一種更簡單的理由,那就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這個包實用以外的含義,以及含義里的人。 看來簡行舟還是不夠成熟,沒辦法做到好聚好散。 顧易一邊感嘆,一邊接過他手中的包,然后不緊不慢地將包里的手機(jī)錢包鑰匙掏了出來,塞進(jìn)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直到那個價格不菲的包變得干癟,喪失它原有的光澤,就像簡行舟臉上逐漸黯淡的表情。 顧易笑了,將空包塞回到簡行舟懷里。 不必更多的解釋,他們彼此都明白這一場對弈的結(jié)局。 安德烈站在一邊沒有打擾,默默看完了全程。他太過平靜,平靜到顧易都不禁注意到他。 回頭一瞥,安德烈才問道:“需要幫忙嗎?” 簡行舟也許是愚蠢的渣男,但隔岸觀火的安德烈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 顧易清晰地認(rèn)識到,她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罷了。 “可以送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