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冬至戰(zhàn)役
顧易坐上安德烈的車,才給唐寧發(fā)了條信息,說她有事先走了。唐寧知道她跟安德烈在一起,也沒什么抱怨,只讓她早點回家。 如今安德烈就是她在唐寧那里的“護身符”。只要跟他在一起,顧易做再荒唐的事她都會放心,殊不知這個人可能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你剛才一直在外面聽吧?!?/br> 顧易用的肯定句,安德烈也沒什么好掩飾的。 “嗯。” 他幫唐寧將東西收好后,見顧易還沒回來,才去洗手間找她,剛好看到簡行舟進去將門反鎖。 “你這墻腳聽得還真淡定,”顧易氣憤地質(zhì)問,“就不擔心我被強jian嗎?” 安德烈搖了搖頭,一方面他知道簡行舟不可能做這種出格的事,另一方面他以為是顧易接受了他的建議——通過引誘簡行舟的方式贏過唐寧。 所以當他聽到顧易的喘吟聲,意識到他們在洗手間做什么時,幾乎可以用震驚來形容,感嘆她的手段又快又準。直到顧易在門外將包掏空還給簡行舟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 見安德烈這么篤定,顧易反而有些不確定了:“簡行舟告訴你了?” 安德烈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以為你是故意的?!?/br> 顧易這才想起來,他之前提過一個荒唐的脫敏法,讓她勾引簡行舟贏過唐寧。 “我不是針對唐寧?!彼忉尩?,“在簡行舟跟唐寧在一起之前,我們做過三個月炮友。不過只是上床,沒有交往。當然他也送了我一些東西,比如那個包?!?/br> 簡行舟說的確實不假,他的確沒少給她錢。過去幾個月送的東西,加起來也有大幾十萬了。 不過顧易沒打算還他,在錢這件事上她可以不要臉。 “三個月?”安德烈驚訝。 顧易覺得好笑,他關(guān)注的重點竟然不是炮友而是三個月。 “從確定關(guān)系開始到之前冬至分手,滿打滿算三個月吧。” 安德烈其實并不意外,簡行舟這個人風流在外,交往過的女朋友兩個手都數(shù)不清。但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跟一個床伴廝混三個月之久。 “他很容易膩,正經(jīng)感情都維持不了三個月。”安德烈說道。 “是嗎?”顧易笑了笑,諷刺道,“剛才他還給我口,說要跟我繼續(xù)呢。維持不了三個月,應(yīng)該是那些女孩忍不了他的重口味吧?” 她并不覺得簡行舟對她有什么特殊感情,要說“留戀”也不過是因為只有她敢玩放得開。 “他有一次竟然關(guān)了酒店監(jiān)控,就這么cao著我從酒店一樓走到房間,我們都一絲不掛的哦,想起來都覺得變態(tài)?!?/br> 顧易邊說邊笑毫不在乎,卻灼得安德烈耳廓發(fā)燙,在熱度蔓延之前,他及時打斷了顧易毫不顧忌的分享。 “我雖然對你沒興趣,但也是個異性戀?!彼首鬏p松地提醒,“你不要真不把我當個男人,我也會有骯臟的幻想。” 顧易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耳根微妙的色彩時,唇角抿起笑意。 “你想的話我也可以陪你玩啊。” 安德烈笑了笑,沒有回應(yīng)顧易明目張膽的邀請。 “我陪你去買個新包吧?!?/br> 他說著打轉(zhuǎn)了方向盤,向商場的方向開去。 顧易沒皮沒臉慣了,也無所謂安德烈的拒絕。 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是在進行一場試探,看他是否會像簡行舟那樣沒有原則。 “我?guī)湍惆?,幫你搞掉簡行舟。?/br> 無論唐寧是否會選擇安德烈,她都不能再讓簡行舟繼續(xù)臟她。 安德烈從后視鏡瞥向顧易,見她的神色嚴肅又平靜,完全不像一時興起或者逗弄他的玩笑。 “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簡行舟是個渣男?” 他能感覺得出唐寧對顧易有多重視,這種重視遠超過簡行舟在她心中的地位。 顧易撇了撇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失誤。 其實是她一開始錯判了簡行舟。因為過去三個月,簡行舟從來沒有背著她找過其他女人。 所以當他為了唐寧跟她當斷則斷,顧易心里或許不服或許氣憤,但被唐寧比下去她可以理解,也至少能肯定簡行舟是個對感情有原則的人,這才跟唐寧提了他。 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糾纏。 無論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從結(jié)果來看,顧易就是成了插足簡行舟和唐寧之間的第三者。 是無法解釋無法辯駁的“惡人”,她很害怕因此讓唐寧失望。 “我不想與唐寧交惡,因為我需要她?!?/br> 只這一句,安德烈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想法。 唐寧和顧易就像是一種寄生關(guān)系,后者只有攀附在前者身上,才能進入這個她望塵莫及的藝術(shù)殿堂。 他想了想,又覺得這種說法不完全正確。 在他與唐寧短暫的交流里,幾乎半句不離顧易。那種擔憂和關(guān)心,是無法騙人的。友誼抑或其他什么,總之唐寧只對兩件事上心,一是畫畫,二是顧易。 “唐寧也需要你?!?/br> 顧易笑了笑:“她不需要我的話,我根本無利可圖。” 她口中的唐寧寬容大方,美好到讓安德烈覺得失真。其實他很清楚,顧易想要的東西,不止有唐寧有。 如果她將心思花在簡行舟身上,可能比在唐寧那里得到的更多。 只是這個寄生者太過善良,才會對宿主壓抑自己所有的惡意,將唐寧給她的一切當做圣恩,一個人默默承受這種關(guān)系帶來的全部反噬。 可安德烈也清楚的知道,顧易這個人絕非善類。 這份只針對唐寧的善,如果不是源于失智的愛,那或許只是單純因為顧易被她需要而已。 想明白這一切的安德烈不禁失笑,這是多渴望被需要的人,才會在意如此廉價的存在感。 顧易無意博得安德烈的同情,她只是希望他明白利害關(guān)系,同仇敵愾對付簡行舟。 “所以還是跟唐寧說清楚吧,我們沒什么。” 越早越好,以防唐寧誤會更深,重蹈她和簡行舟的覆轍。 可安德烈卻搖了搖頭:“越是說清楚,簡行舟越不會放過唐寧?!?/br> 這也是他不急于表明愛意的真正原因。他或許不了解目標,但非常了解對手。 安德烈看了一眼顧易空蕩蕩的脖子,笑著問道:“他扔了我送你的項鏈吧?” 顧易愣了愣,見安德烈毫無意外,才點了點頭。她一開始沒想說,怕被對方當做得寸進尺的二次索要。 “他一直就是這樣,只對我喜歡的人和東西感興趣。從小就喜歡跟我搶——我不是告訴過你,從小我喜歡的女生都更喜歡簡行舟嗎?” 顧易覺得荒唐:“他該不會是看你喜歡,才快你一步把人搞到手吧?” 安德烈最初也不想承認,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三次四次或許是他技不如人,但五次六次呢? “你還記得他什么時候看上唐寧的畫嗎?” 顧易記得很清楚:“三個月前?!彼麄円彩悄莻€時候滾上了床。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安德烈無奈失笑。 “三個月前我在網(wǎng)上看到了唐寧的畫,跟他說這個畫家不可限量。你知道這三個月他為什么沒對唐寧出手嗎?因為我一直在國外,冬至前一天才回國?!?/br> 又是冬至,顧易失笑。 原來她被宣告結(jié)束,只是因為簡行舟和安德烈爭奪唐寧的戰(zhàn)役要開始了。 無關(guān)她的戰(zhàn)役,她卻成了最慘烈的犧牲者。她被簡行舟拍死在墻上,還被嘲笑留下的血跡。 安德烈明知她的無辜,卻還打著幫她贏的幌子,企圖再次將她獻祭。 或許今天簡行舟忽然示好求和,也是因為看到安德烈送了她禮物。 不,應(yīng)該說是安德烈知道較量的規(guī)則在先,才用最敷衍的禮物促成了這場局。 這個人竟然一直在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