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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 木毅笑勢在必得,在他的預(yù)想里,席然大約會震驚一會,然后乖乖簽字被帶回去。 席然垂眸看了兩眼合同,臉色漸漸變了,眉頭蹙著,雙唇顫抖“......什么意思?” “席然,你現(xiàn)在二十歲,花十年的時間做一筆回報遠比付出豐厚上千倍的交易,這個機會是普通人求都求不來的?!蹦疽阈﹄p指交叉搭在大腿上,淡淡地說“契約結(jié)束,你也不過三十出頭,正是大好年紀,擁有千萬家產(chǎn),再想找其他人搭伙過日子,開啟新生活,有什么難度?況且我們能保證,在契約時間里,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得到相應(yīng)的福利?!?/br> 木毅笑循序誘惑道“你想要自由,可以。你想上學(xué),也可以,你想要哪個學(xué)校的學(xué)位?不過就一紙證明,與我們而言只是動動手指的事?!?/br> “還可以借著宋氏的名聲,將自己包裝成大藝術(shù)家,給你在全球各地辦藝術(shù)展,這樣等時間一到,也有足夠的名氣供你一輩子吃穿不愁?!?/br> “我們只有一個要求,待在宋安身邊,跟他在一起。” 席然長久沒吭聲,再度開口時,喉嚨像燃了一團火,讓他的聲音變得又輕又啞“為什么找我?” “你應(yīng)該能察覺到宋安對你的感情。” “是嗎?”席然聽此言,禁不住勾了勾唇角“宋安喜歡我?” 饒是木毅笑不愿相信,他的頂頭老板確是對這個青年產(chǎn)生了感情。 “有多喜歡?是正常人的喜歡嗎?” 席然將文件扔回桌上,雙手環(huán)胸,想笑,卻笑不出來,眸子里透出幾分同情。 “喜歡一個人,就用錢去換嗎?” 席然揚起半邊眉毛,輕蔑道“真可憐,宋安真可憐。” 木毅笑滿滿自信卡在臉上,鏡片下的笑眼隱約漫上陰冷,一字一板地說“席然,你別給臉不要臉......” 那夜巷角的那兩人,像根魚刺般卡在席然的腦海里,遲遲揮之不去。席然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那個男孩的眼里會有憐憫,現(xiàn)在他明白了,是他自己在憐憫,憐憫這種行為,錯亂了別人的眼神和自己的思緒。而男孩當他們是同路人,都是為了金錢出賣身體的男妓,人生被泡在腐爛的潮水里,尊嚴不值一提。 但席然不是。 他一直都不是。 “我不會簽的?!毕淮驍嗨?,表情就像看到了一只死老鼠,從喉間翻滾出一聲干嘔,席然一只手掩唇,一只手抬起跟木毅笑晃了晃“不好意思,太惡心了?!?/br> 木毅笑冷哼:“你要是想死,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br> 席然挑眉的時候,他額角的那塊疤便也提了起來,生出一種與相貌不符的兇狠,像年幼的狼崽在天性下突地明白了狩獵,“我死了,你怎么跟宋安交差?木毅笑,你囂張什么?你不過就是宋安身邊的一條狗?!?/br> “席然!” 木毅笑怒聲喊道,神情布滿陰翳,那一刻,席然覺得他會從口袋里掏出槍直接把自己斃掉,環(huán)在胸前的雙手捏緊了拳頭。圍在兩人四周的黑衣保鏢紛紛提起了精神,氣氛一瞬劍拔弩張! 木毅笑僅僅是一秒失態(tài),他深吸一口氣,面部調(diào)整回那副溫文爾雅、人畜無害的模樣,懶散地靠回椅背“你以為我求你?把剩下的資料看完?!?/br> 席然這才發(fā)現(xiàn),牛皮紙袋里裝的不只有這份合同,還有其他東西。他伸手將剩下的文件掏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打照片,其中有幾張是他和宋安去時代廣場的照片。從照片的角度來看,拍攝人都在高處,像監(jiān)控一樣地向下拍,照片里的他和宋安,如情侶般甜蜜地拉著手,還有他幫宋安整理發(fā)型的那次,宋安彎下腰來,他墊著腳,兩個人貼得很近,眉目傳情,外人看了都覺得他倆有點什么。 這些照片,雖是高處偷拍,鏡頭卻拉的很近,把席然和宋安的臉拍的極為清晰。 席然手指搭在這張張照片上,心里彌漫出一種奇怪的感覺,皺起了眉頭。 “這是......” 木毅笑長手一揮,周圍的保鏢收到指令,一個接一個的出去了,房間內(nèi)只留席然與他。兩人相對而坐,頭頂?shù)膫銧顭艟邽⑾掳谉霟舻墓?,將茶幾上的物體照得亮堂,隨后,木毅笑在眾照片中挑出一張印著圖案的卡片,那圖案是圓環(huán)底,正中長了一個血紅的骷髏頭,眼眶和鼻骨處均是空無一物的漆黑,內(nèi)里深深地陷進去,與平常骷髏不同,它的門齒上是一排類似于鯊魚的利齒,最兩側(cè)的牙齒像野豬牙一樣又尖又粗,看著極度慎人。 “‘紅骷髏’?!蹦疽阈p聲道?!笆且粋€臭名昭著的老式雇傭兵組織,起源于二戰(zhàn),從監(jiān)獄里拉出一群判了死刑、無期徒刑的罪犯組成的一支無編制野軍,專門為戰(zhàn)爭服務(wù)?!?/br> “二戰(zhàn)結(jié)束后,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后來發(fā)現(xiàn)世界上的地方戰(zhàn)爭,都有他們的身影,十幾年已經(jīng)發(fā)展成一支擁有無數(shù)軍火和金錢的地下組織。四年前,‘紅骷髏’的老大換成了本杰斯?!?/br> 木毅笑指了指一張人物照片,席然看去,那是一位紅發(fā)綠眼的外國人,顴骨高,鼻翼寬,眼窩深陷,深綠色的眸子中透出兇惡精光。 “本杰斯是在中東長大的,常年戰(zhàn)爭的地方,擁有極端暴力傾向和反社會人格,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紅骷髏’成了恐怖組織,其犯罪行徑令人發(fā)指,前兩年在國外挑起過好幾次反社會、反國家的恐怖活動?!蹦疽阈^續(xù)說。 這事席然略有耳聞,去年鬧得沸沸揚揚,各大社交平臺上的熱點熱搜都是‘槍襲案’‘爆炸案’,桌面上的幾張照片,是爆炸后的廢墟,黑色的殘垣斷壁,以及各種各樣的死傷場景,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好在國內(nèi)一片安穩(wěn)太平,隔著大洋大陸,席然只覺離自己生活很遠,此時木毅笑搬出他們來講,讓席然感覺莫名其妙。 “世界反恐組織早就著手處理他們,繳了好幾處窩點,奈何這群畜生打游擊戰(zhàn)出來的,主力軍藏窩地方太深了。在上上個月,宋氏收到了‘紅骷髏’的恐嚇信,勒索一億美元。” 或許是同反恐組織屢戰(zhàn)屢敗,窮途末路,彈盡糧絕,這幫人打上了世界富翁的主意。 席然心下一驚,他們想讓宋安出錢幫他們打仗?自覺此事有蹊蹺,一時信息量太大,讓他大腦混亂了好一會。 席然定了定神,冷聲問道“然后呢?” “我們當們他是傻逼,沒理?!?/br> “......” “華夏國大家大,有強有力的國境防護,‘紅骷髏’不敢輕易越境。但聽說三個星期前,‘紅骷髏’見縫插針,偷偷潛派了一小支雇傭兵入境,目標就是宋安?!?/br> 席然跟宋安一同出行的那次,也在這個時間范圍里。 “我們沒當回事......”木毅笑提起眼鏡角,揉了揉眉心,狀似被折磨得頭疼“直到他們寄給我們一封郵件,內(nèi)容就是這些照片。 語畢,木毅笑嫌棄地看了一眼席然,“讓你跟宋安出門的時候帶保鏢,你還撒嬌,撒嬌個毛?!?/br> 席然:“......” “宋安的信息難找,但不代表你的信息難找。不出意外的話,‘紅骷髏’對你的興趣應(yīng)該挺大?!蹦疽阈μ羝鹧燮た戳怂谎?,“所以,你是準備繼續(xù)待在這,還是回宋安身邊,受我們的保護?” 聽到這,席然臉色極差,捏著照片的手指逐漸發(fā)白“這是真的嗎?你別糊弄我?!?/br> 木毅笑難得收了笑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千真萬確?!?/br> 席然心中一緊,“那我的家人......” “放心,我們會像保護你一樣保護你的家人?!蹦疽阈o他打了一劑定心丸。 “不對......”席然靜想片刻,提出自己的疑惑“既然它已經(jīng)備受關(guān)注,再找宋安,不就把自己放到明面上給人抓么?他就不怕你們報警、報告給反恐組織,順藤摸瓜的抓住他們么?” “如果恐怖組織這么好抓,也不必耗時這么久了?!蹦疽阈Ρ砬楸鶝?,“事實上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華夏反恐部隊,但是宋安的特殊性你也知道......關(guān)乎宋氏的隱私與利益,所以我們拒絕了華夏反恐部隊的保護,用私人保鏢?!?/br> 宋安的特殊性,無非是那條又長又壯的蛇尾,還有林海生物局。席然一時竟在想‘紅骷髏’那些人看到宋安的真身后,發(fā)現(xiàn)自己想找的‘柔弱’富翁是一位身高兩米,蛇尾近十米,還死不了的實驗怪物時,誰的表情會更好看。 席然仔細地翻過這一張張照片,內(nèi)心翻騰不止,總覺得只要跟宋安扯上一點關(guān)系,就會陷入更大的麻煩里去,宋安本身就是個大麻煩! 席然心情萬分沉重,感到無比乏力,他是一片漂浮在海面上的碎木,除了沉入海底,似乎別無出路。 席然的后腦又開始突突地痛起來,這回不止是墜了重物,那用來拉扯重物的另一頭是一把鋒利的鉤子,此刻刮得他顱內(nèi)鮮血淋漓。席然頭疼不止,額間沁出道道冷汗,待那鉆心的痛楚過去后,席然虛弱地開口。 “十年契約,我不會簽?!?/br> “但是這段時間,我確實需要你們幫助......” “我可以跟你們回去,只要你們保護好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