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館危機
在考完之后,鄭軻回到了平長面館。柏原平長年紀已經(jīng)將近七十,無子,平長面館就是他們?nèi)恳揽?。在鄭軻考試回來后,他和妻子柏原陽子沒有和鄭軻談及考試的事情。因為在他們眼中,遠月學園是一個無比神圣的地方,他們從來都沒抱有希望鄭軻能考上這所學校。即使鄭軻的料理水平遠遠過他們?!∪欢鴮τ卩嵼V來說,這次的“遠月學園之旅”讓他收獲頗豐,而且,他也知道了“搞基系統(tǒng)”里的菜單作用。 鄭軻每一次升級,菜單也會隨之生變化,比如現(xiàn)在鄭軻所能使用的一些菜單料理會有buff加成。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他做的是菜單上的料理,做好之后,這道料理的完成度要比本身的等級上升一個檔次。并且能夠使人體內(nèi)分泌較多的多巴胺,從而提高人的情欲和感覺。 在插班生入學考試的時候,鄭軻做的“麻婆豆腐”事實上已經(jīng)達到了F級料理的水準。只是因為本上能力的不足,所以在細節(jié)和火候方面還略有欠缺。 當然,系統(tǒng)的菜譜菜單的一個大缺點是菜譜的數(shù)量有一點的限制,而且數(shù)量并不會隨著等級的提升而增多。鄭軻覺得這個限制很不爽,但畢竟是免費贈送的,也不能奢求太多。 日子依舊像往常一樣度過,鄭軻在將近7點的時候,將面館的門打開,然后,拿起掃帚準備打掃衛(wèi)生。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吭诿骛^的門前,從車里下來三個人,西裝革履。 “打擾了,你們也剛剛快點吧?”為的中年人笑嘻嘻的說道。 “是啊,三位吃些什么?”鄭軻笑著問道。 “我們不吃東西,我們是來找人。嗯,就是這里的那對老夫婦。你是他們的兒子嗎?” 男人的臉上有一道刀疤,三月份卻穿著一件花襯衫,最上面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了金燦燦的金條。 “我不是,我是華夏人,在這里打工?!?/br> “那還是讓那一對老夫婦出來吧,我們要談的事情很重要?!?/br> 很重要?鄭軻心中一動,如果事情很重要,老夫婦肯定會和他說道,但遠月學園的入學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有一周了,但這么長時間,他都沒聽柏原夫婦提起過這件事。 就在鄭軻感到疑惑的時候,在他的身后傳來了柏原平長的聲音?!澳銤L!我說過多少次,我們這個店是不會關門的!” 鄭軻回頭,卻看到柏原平長正氣呼呼地看著說話的中年人。 “大叔,別這么說嘛,你這樣的小店鋪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依靠原料的低廉而壓低價格,這樣做很不地道。”穿著花襯衫中年人笑嘻嘻的說。 “是你們貪心太重吧?一碗普通的炒面就要8oo日元,這樣的價格有人去才怪呢!”柏原平長咬著牙齒,眼睛里充滿了斗志。 “你們兩位老人家,享受天倫之樂不好嗎?明明這么大一把年紀,還要cao勞,真是不知道享福啊。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們立刻關門,怎么樣?大叔,希望你再考慮一下?!?/br> 中年人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 “大叔,請您今天再考慮一下,如果想通了,就和我打個電話。記住,只有今天哦。” “實話告訴你,哪怕我死,也不會將這個面館也不會關門!我死了,還有鄭軻接替我?!?/br> 鄭軻不知道柏原平長是不是氣糊涂了,竟然把自己也說了上去。不過,鄭軻還有自知之明,柏原平長肯定是隨便說說而已。 “既然大叔你冥頑不化,也別怪我不沒提醒你,明天我老板就會來,如果被他認定你這家店沒有辦法做出美味的料理,他可能會用一些強硬手段,至于是什么手段,明天您就知道了?!薄≈心耆穗m然臉上已然帶著笑容,但看到的人臉上都感到一絲寒意。 “等等,你是說只要我們能做出美味料理,你就能住手,是吧?”一直默不作聲的鄭軻突然開口說道。 中年人一愣,看著站在柏原平長身邊的鄭軻,“是啊。你不會以為你自己能做出什么美味的料理吧?小朋友,你拿過菜刀嗎?你知道什么是美味嗎?一個面館的學徒,竟然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可笑了?!?/br> 中年人兩側(cè)的黑衣保鏢也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對于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言,最多也就是煮煮泡面。 “這些就不用你管了。我只問你,剛剛說的話,你做得了主嗎?”鄭軻問道。 “這是我老板親口說的,你覺得呢?不過,我老板也說了,他只想吃面?!敝心耆诵ξ卣f到,在最后時刻,又增加了一個附屬條件。 面食與其他料理相比太過單一,而且因為是面條作為材料,所以它極容易填飽肚子。沒有了饑餓感,即使再美味的料理也無法勾引起人的食欲 鄭軻長出一口氣,扒著中年人的肩膀說:“太好了,我在想如果你們出爾反爾,那可怎么辦?既然你們的老板都認定的事情,應該會說話算話吧?” 中年人伸手將鄭軻的手移開,一臉嫌棄地說:“明天你就會知道你的無知?!?/br> “原話奉還,明天就讓你們來嘗嘗什么叫做美味的面食?!?/br> 中年人看到自信滿滿的鄭軻,頓時沒了底氣,干笑道:“好,既然你這么說,就讓我期待你明天明天的美食吧?!?/br> 等到中年人領著兩個大漢離開,鄭軻感到身體一松,這時他才感到后被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 經(jīng)過中年人的說辭,鄭軻大致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出于某種原因,中年人想要讓平長面館關門,但柏原夫婦堅決不同意,才惹到了這樣一個人。只是鄭軻在這里也已經(jīng)居住了三個星期,卻從來沒有聽兩位老人提起過這件事。難道是在他考試的時候生的事情? 鄭軻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不過,鄭軻也覺得兩位老人的心思明顯不在錢上,否則不會不聽價錢就一口否決。 柏原平長坐在椅子上,好長時間沒有緩過氣來。 最后還是她妻子率先開口說道:“鄭軻,我……你不應該攙和進來。這件事本來和你沒什么關系……” “不,這件事是我太魯莽了,明明沒有得到兩位的同意,還這么任性地和他打賭?!?/br> 鄭軻很虔誠地說道,他也覺得他的行為有些魯莽,畢竟這個面館是兩位老人的心血。在沒有經(jīng)過兩人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和中年人打賭,真是不應該。 “話不能這么說,哪怕你不和他打賭,他也不會放過這個店鋪的,只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事情罷了。”柏原平長嘆了口氣說道。 鄭軻給他端來一杯茶,“對了,爺爺,在我離開的那幾天,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柏原喝了茶,氣色總算好了一些,點了點頭,“這種事……唉,如果你考上遠月學園,我和老婆子也就沒有什么好顧及。如果沒了面館,你該怎么辦啊?” 鄭軻訕訕一笑,現(xiàn)在遠月學園也沒有答復,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老頭子,你還是說出來吧?小軻也不是外人,而且既然小軻已經(jīng)答應的賭約,就應該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卑卦栕釉谝粋?cè)說道。 柏原臉色微變,嘆了口氣,思考再三,最終還是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 “你知道這條街道上的龍源面館吧?” “知道。” 龍源面館位于這條街道最為繁華的地段,每天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但就是這樣一個面館,生意卻一直不是很好。不過,鄭軻聽說,龍源面館的老板還有其他生意,注意力并不在面館上。 “難道剛才那個人就是龍源面館的?”鄭軻驚訝道。 “是啊,不過最近聽說那里的老板做生意,賠了錢。所以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面館的身上了。但他們的生意一直不好,大部分的客人都來到了我們店里,特別在你來了之后,離這里很遠的人都會跑過來。所以,他們就想讓我們把面館關了?!?/br> 柏原平長臉色漲紅,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真是一群混蛋,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鄭軻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而,話雖是這么說,但如何將面食做的更美味,確實是一個難題。更關鍵的是,對一般人而言,面食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比不上其他材料。沒有蔬菜的各種味道,也沒有rou品的香。 一道菜的美味與否,除了廚師的功底之外,也與食材和香辛料有關。 如果想要在味道上取勝,必須要在食材上下功夫才行,最常見的就是將雞蛋與面混合,制成雞蛋面,這樣面清淡可口,柔中有韌,是一種非常理想的食材。 但與極致美味相比,依然不夠。為此,鄭軻已然考慮是否需要再往添加一些其他食材或者香辛料。 鄭軻一直忙到深夜,總算將所需要的食材準備好。 翌日,鄭軻早早起床,到市場準備食材。經(jīng)過昨夜的思考,鄭軻決定利用制作烏冬面。 這道料理是日本傳統(tǒng)面食,也是鄭軻在面館里做過次數(shù)最多的面食,相較而言還是比較有自信的。選用這個料理另外一個原因它口感偏軟,姜湯濃郁,很容易入味。這從某些方面來說,增加了面食的味道。 在集市逛了一圈,買到所需的食材后,便回到了面館。 面館外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常來的食客和附近的鄰居,對著面館里指指點點。在這些圍觀群眾旁邊,鄭軻甚至見到了四輛黑色轎車。 鄭軻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詳?shù)念A感飄,立刻從單車上下來。 “李大叔,面館發(fā)生了什么事?”鄭軻艱難地向前移動,卻在途中看到了隔壁開水果店的李大叔,連忙詢問里面生了什么情況。 “哎呀,小軻是你呀,趕緊進去吧,剛剛來了一伙人,要拆店呢?!?/br> “什么?”鄭軻瞬間火了,他沒想到刀疤臉竟然不遵守賭約,昨天明明已經(jīng)說好,結(jié)果他們今天卻直接來拆店。 鄭軻一邊用力往里擠,一邊高聲喊:“讓開,都讓開!警察來了。” 圍觀的人聽到警察來了,紛紛躲到一側(cè),鄭軻趁機從讓出的過道竄過,進入了餐廳。 這時的面館與鄭軻離開時并沒有太大區(qū)別,桌子依舊整齊地擺放,只是每張桌子上都坐有一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 店里的十余張桌子就這樣被完全占據(jù),這些人沒有點餐,要么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要么彼此之間低聲聊天,整個面館的氣氛異常詭異。 刀疤臉正站在一張桌子的前面,微笑的看著鄭軻,只是這笑容卻并沒有太多的善意。 “這就是你說的強硬手段?” 刀疤臉微微頷,卻沒有回答鄭軻。 鄭軻有些奇怪,這個刀疤臉與昨天相比,也收斂了太多了,而且,好像也沒見他的老板過來啊。 就在鄭軻感到奇怪的時候,突然感到大腿一陣疼痛,他連忙地鐵看去,卻現(xiàn)一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人正在仰視他。 “欸……這個人是誰?是你兒子嗎?”鄭軻大聲叫了起來。 “小孩”氣憤的揮手,立刻有一名保鏢跑過來,趴在地上?!靶『ⅰ辈戎gS的后背們總算與鄭軻的視線相平。 “這位是龍源飯店的老板,大谷雅也先生?!钡栋棠樍⒖虂淼健靶『ⅰ钡纳磉叀?/br> “咦?這個小孩竟然是你的老板?” 大谷很顯然不喜歡被人說“小”,因為這些人根本不了解他,真正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其實野心并不小。 他氣憤地取下墨鏡,用綠豆一樣大的眼睛瞪著鄭軻。 “咳咳,你是誰?”大谷問向鄭軻。 “我是這個店的伙計?!?/br> “伙計?你就是那個夸口說可以做出美味料理的人?” “不是夸口,是事實?!编嵼V糾正了大谷的錯誤。 “有什么區(qū)別嗎?反正你也做不出來?!?/br> “那可不一定,今天我一定要……” “咳咳!” 就在鄭軻想要和大谷打賭的時候,柏原平長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鄭軻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柏原平長一般情況下,不會這么粗魯?shù)卮驍鄤e人談話,便猜到柏原平長可能有話要和他說。 “不能和他打賭?!卑卦介L將鄭軻拉到?jīng)]人的地方,低聲說道。 “爺爺,你的額頭怎么了?”剛剛離得較遠,鄭軻沒有注意,等來到柏原平長的面前,卻看到他的額頭流出了血。 “是不是他們干的?”鄭軻皺著眉頭問道。 “孩子,不能和他們打賭,咱們的廚房被他們……” 見柏原平長沒有回答鄭軻的問題,但鄭軻也能猜到與大谷有關。只是,當他聽到廚房的時候,神色一緊,連忙問:“爺爺,廚房怎么了?” “廚房被毀了……”還沒等柏原平長將話說完,鄭軻慌忙來到廚房,卻現(xiàn)廚房已經(jīng)一團糟,除了菜刀和鍋盆之外,其他的東西全部被丟在地上,各種食材也被踩得稀巴爛。他連夜為今天的料理所準備面團和食材也全部掉在地上,不能在用了。 柏原陽子坐在椅子上,不停抽噎,雙眼通紅。 “可惡!”鄭軻握緊拳頭,恨不得轉(zhuǎn)身揍大谷一頓。但他也清楚,自己在對方面前實在太弱小。 (可惡,我絕不讓這間面館倒閉的。) 就在鄭軻暗自誓的時候,柏原平長扶著門框,站在鄭軻的身后。 “小軻,我們沒能看住廚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爺爺,你說什么呢?我們現(xiàn)在的比試才剛剛開始呢?”鄭軻回身的時候,竟然露出了笑臉。他盡量克制自己的憤怒,尤其在兩位老人面前,更是要表現(xiàn)出足夠的自信,至少要讓他們感到安心。 如果說,和大谷之間的賭約是一場戰(zhàn)爭,那么這場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只不過他們在這個時候處在劣勢。 “剛剛開始?怎么回事?” “爺爺,奶奶。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忍氣吞聲,他們可能每天都會像今天這樣派幾個人,沾滿我們的座位,逼迫我們關門;還有一條路就是用美味的面食狠狠地打他們的耳光,讓他們徹底閉嘴?!?/br> “可我們已經(jīng)沒有材料了,蔬菜和rou都被他們糟蹋了,甚至面粉也所剩不多……” “這些都不要緊,我剛剛買了蔬菜和rou回來?!编嵼V提著食品袋說道。 “那,我們能贏嗎?”柏原陽子小聲地問。 “實話說,能做出讓他們認可的面食,可能性很小。如果你們不愿意……” 鄭軻心中為難,畢竟只依靠剛剛買到的食材,他也沒有太大把握做出讓自己滿意的料理,但如果就著放棄,實在太不甘心了。 “愿意?!卑卦介L打斷了鄭軻的話,“哪怕只有1%的勝率,我們也愿意嘗試一下。不要有什么顧及,放手去做吧。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關門,我們兩個也想到其他地方走走,等到龍源面館倒閉之后,我們再回來?!?/br> “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一定不讓二位失望?!编嵼V向這對老夫婦鞠了一躬。 大谷重新坐在椅子上,刀疤臉端上一杯剛剛泡好的茶水,輕放在桌子上。 “老板,我出的點子怎么樣?一下子就把他們逼進了死路,嘿嘿,等下他們出來,肯定會同意關門。藤井師傅,這次可能就不麻煩你了?!?/br> “沒事,能為大谷先生效勞是我的榮幸?!币粋€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連連擺手。 就在這時,鄭軻急匆匆地從廚房回來。 “大谷是嗎?” “怎么了?是不是關門?”刀疤臉得意洋洋地說。 “恰恰相反,我是讓你們滾蛋的。我記得你們說過,如果我能做出美味料理,你們就不再找麻煩,對嗎?” “你……你做的到?都沒食材了,你拿什么做菜?”大谷一臉不相信。 “這就不用你管了,我有我的辦法,不需要和你解釋吧?” “你剛才帶進去的食品袋里應該有食材吧?”藤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做一下自我介紹,鄙人藤井,是龍源面館的廚師。” “廚師?” 龍源面館的廚師為什么會在這里? 就在鄭軻感到疑惑的時候,大谷突然開口說道:“我決定改變一下規(guī)則。如果你想讓我們不再找麻煩的話,那就和他比試,并在料理中贏過他。比試的主題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