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是師兄勾引我在先呢
解釋的話本到了嘴邊,不知怎的又被他咽了回去。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鳳泠掰著手指打著算盤,思索道:“無論如何這傷都因你而起,讓我在此處逗留幾日養(yǎng)傷,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提起這事,白一珂壓低了聲音,眉頭蹙起,“你既說自己初入江湖,想必不曾入過什么門派,不如入我長樂門如何?雖不知你修習的是什么道法,可若想靠吸取男子的精氣以增功力,終有一日會墜入魔道?!?/br> 鳳泠早料到他的這番說辭,她如今修為尚淺,凡是內(nèi)力深厚的男子在她運氣時都會有所察覺??伤揪筒幌胝谡谘谘?,墮落是報復白一珂這種循規(guī)守矩偽君子的最佳手段。 “墜入魔道的話,那我豈不是就有睡不完的男人了?”她半倚著身子,神情似是好奇,似是挑逗。 白一珂怒不可遏:“胡鬧!” “嗯……怎么算是胡鬧呢?”鳳泠歪頭,一手捻起幾根青絲在指尖打轉(zhuǎn)。 恰巧此時,蓋在身上的棉被下滑,大半個酥胸暴露在二人視線中,眼見就要露點,鳳泠卻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似乎并未有出手的打算。 白一珂實在看不下去,抬手提起一角將她整個人蓋住,嘴里念念有詞:“我是為你好才想讓你歸入長樂門下。你看看如今自己的這副模樣,是一個女兒家該有的樣——” 話音未落,他倏然被拽進了被窩里。 里邊光線昏暗,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體香,很是香甜。少女抱著他的腰,小臉緊貼,熱氣均勻地灑撩在他面上。 白一珂只覺得血氣直往臉上沖。 他正欲推開她,卻不想被她貼上了雙唇,香舌輕輕舔舐著他的下唇,或吮吸,或用皓齒磨碾。 “其實,白公子是想讓我做你的小師妹,好讓我日日夜夜都叫你師兄,對不對?”嫵媚的話,在耳畔響起。 驟然回神,白一珂抬手去推,卻被她反捉住手撫上了胸前的柔軟。 鳳泠輕吟幾聲,帶著大掌在胸前游走,“師兄記得輕一些呢,這些可都被師兄昨日玩壞了?!?/br> 不知是因為動情,還是因那藥膏的緣故,花蕾在他掌心挺立。 少女刻意挺著身子與他緊貼,溫熱的胴體隔著衣物莫名激起了他的性欲。 白一珂咬牙別開臉去,念著她身上有傷,只道:“姑娘自重?!?/br> “師兄怎么這樣生分,昨日不還一邊插著我,一邊叫我阿泠么?”她一面說著露骨的話,一面伸手隔著衣物撫摸他胯下早已硬挺的陽物。 白一珂多年不近女色,長樂門雖不缺師妹,可大多都是溫雅懂規(guī)矩守禮數(shù)之輩,鳳泠這樣放蕩的,他還是頭一回接觸。 他扼住玩弄陽物的小手,額間沁了好些汗,聲線透著隱忍,咬牙道:“鳳泠!” 不知為何,雖說知曉她和那女魔頭只是同名同姓,喊出來的這一刻,還是將他拉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恍惚中,他看到少女躺在白一河懷中,玉體橫陳,身上滿是傷痕,卻還一個勁地往白一河身上湊,嘴里一直嚷著:“熱……癢……幫幫我……” 他怒不可遏,呵斥道:“鳳泠!” 待有人提了冰冷刺骨的井水朝她二人潑去,少女這才回過神來,在人群中看到他如此神情,掩面痛哭起來。 …… 鳳泠覺著他的反應甚是有趣,干脆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饒有趣味地盯著他:“是師兄勾引我在先呢。身為長樂門大師兄,竟如此不自愛,和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來扯我的被子,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竟讓他無話可說。 可下一刻,鳳泠便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從包袱里找了套嶄新的緋衣?lián)Q上。 她正拿發(fā)帶綁著頭發(fā),回頭看他還愣在榻上,秀眉一挑,“今日武林大會,師兄不去看看嗎?” 說罷,卻也沒等他,自己揣了劍便出去了。 出了屋子,鳳泠環(huán)視一周,認出這是白一珂獨居的小院,憑著記憶朝正殿走去。 沒記錯的話,舉辦武林大會應當會有好酒好rou招待。 她啃了兩天干糧,可要饞壞了。 走至半途,卻得知比武場設在魁梧場,她便調(diào)頭往魁梧場走去。 剛從小道出來,便見那廣場看臺上站了數(shù)百人,場地中間有個大擂臺,有二人正在切磋。 她走至一旁拿了些糕點便去看臺上邊吃邊看,這時余光瞥到身后快步走過一個蒙面少女。 鳳泠勾唇,悄悄伸腿一勾。 “啊——” “師姐!” 聲聲驚呼引得眾人頻頻回頭。 她早收回了腳,退至一旁,好心提醒道:“姑娘走路可得小心些?!?/br> 白聽云怒目圓瞪,忽而想起此地大庭廣眾之下不宜小題大做,只好佯作大氣,客氣道:“多謝姑娘提醒?!?/br> 風鈴只是莞爾。 待白聽云走后,頭頂倏然響起了男子一聲輕笑,“看不出來啊,鳳姑娘深藏不露。” 她正納悶,扭頭一看,不是祁晉還能有誰。 不同于那日墨衣裝束,今日祁晉換了天息派深竹月色的道服,長衣飄飄,腰線流暢,難掩周身紈绔之氣。 鳳泠隱隱覺得此人不懷好意,不愿深交,只道:“真不湊巧,我正作惡呢,倒被祁公子逮住了。” 說著,不知道從何處飄來一股鹵牛rou的香氣。 她尋味探去,卻見面前多了個黃紙袋子。 這包裝,恰巧是她前世的最愛——馮氏鹵牛rou。 祁晉提著那牛rou在她面前赤裸裸地勾引著,故作嘆息,“哎,可憐我晌午吃得太撐,這鹵牛rou只好扔掉了?!?/br> 言罷,作勢要扔。 鳳泠趕忙截胡,“此事好辦,我?guī)推罟咏鉀Q了便是?!?/br> 一邊說著,一邊拆了袋子,大口大口吃起來。 祁晉見她吃得滿心歡喜,眸底略過一絲異樣,并未被她察覺。 鳳泠只覺肩上一沉,竟是男人一手搭在她肩上,頷首朝她湊近,低聲道:“不知道鳳姑娘今日打算如何寵幸我?” 這話險些害鳳泠被嗆死。 她抬眸狐疑地看著男子,嚼著牛rou納悶道:“真是奇怪,素來聽聞只有動物有發(fā)情期,怎么,祁公子莫不是那傳聞中的狼人?” 話里話外竟是在嘲他發(fā)情期到了。 祁晉眉頭一跳,拿扇子狠狠敲了敲她的頭,卻并不惱,答道:“既然你這么好奇,不如今晚與我探討探討?” 聞言,鳳泠搖頭嘆氣,“可惜我這兩日受了傷,不大方便。改日,改日再約?!?/br> 說完,便抽出身子要溜。 祁晉眼疾手快將她逮住,卻不想竟勾住了她的腰帶。 鳳泠回頭,尷尬一笑,“祁公子,這光天化日的,不好吧?” 祁晉正欲開口,只見一人身著白衣從天而降,拿劍鞘輕輕松松挑開了他勾住腰帶那只手。 他瞇眼打量著來人,看到此人將鳳泠護在身后,思索片刻,打趣道:“怎么,鳳姑娘這么快已經(jīng)找到男寵了?” 白一珂劍眉緊蹙,義正辭嚴道:“祁公子,大庭廣眾之下,方才實在不妥,如今這番話日后還請不要再提,恐辱鳳姑娘清白?!?/br> 鳳泠從他身后探出半個腦袋,沖祁晉比起鬼臉來。 祁晉像是發(fā)覺了什么,他看了看白一珂,又看了看鳳泠,眸光在二人身上打轉(zhuǎn),滿是玩味,“白公子,莫非——你看上這丫頭了?” “祁公子妄言。”白一珂這才回神,覺得自己方才之舉實在沖動。 見他否認,祁晉卻喋喋不休:“既如此,白公子管這么多閑事作甚?我與鳳姑娘情投意合,小打小鬧實屬正常,你這般不解風情,就不怕妨礙了我和鳳姑娘?” 白一珂一愣,他倏然發(fā)現(xiàn),若如祁晉所言,他竟全然站不住腳,一番說辭,竟將他打成了那個好管閑事之人。 祁晉見他怔住,自知得逞,揚眉朝鳳泠笑笑,“小阿泠,你說呢?” 鳳泠正惱此人害得自己全身酸疼,不知如何報復,便上了祁晉的賊船,惋惜道:“白公子素來謙謙君子,方才英雄救美很讓小女感動,可小女與祁公子情投意合鬧著玩呢,差點被白公子壞事了。” 說罷,便撇下他,徑直朝祁晉走去。 白一珂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刺眼,心煩意亂之時,撞上了來看熱鬧的白聽云:“師兄,看吧,這便是你救上來的白眼狼?!?/br> 他本就心煩,并未搭理幸災樂禍的白聽云,轉(zhuǎn)身離去。 - 這邊,鳳泠跟著祁晉走到樹蔭下,此處風景甚好,既可遠觀擂臺上的戰(zhàn)況,又可欣賞遠山的風景。 鳳泠正自顧自地吃著鹵牛rou,倏然聽他道:“你和那白一珂,是不是結(jié)過什么仇?這么些年,我還是頭一回看到他吃癟?!?/br> “唔……可以說是前世的仇人,今生我來找他尋仇?!兵P泠思索道。 聞言,祁晉微怔。轉(zhuǎn)眼見她快將那半斤牛rou吃得精光,不由覺得好笑,“這牛rou有這么好吃?不如你今夜來我房里,我保你吃個夠?!?/br> 鳳泠瞥他一眼,“我是豬么?一天吃這么多牛rou?!?/br> 這牛rou還是前世她跟隨白一珂下山歷練時吃到的,后來去了魔教饞得不行,每每都讓十七偷溜下山帶給她。 這時,鳳泠倏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抬眸看向祁晉,“你們天息派這幾日歇在何處?” “應長樂門掌門之邀,歇在長樂門客房中。你問這個作甚?”祁晉不解道。 鳳泠計上心頭,朝他勾勾手,道:“勞煩你幫我個忙?!?/br> - 入夜,眾人今日大多疲憊,用過晚膳便在各自房中歇下。 眼見快過子時,院落里仍未見少女身影,她的包袱尚在他房中,想必并未離去。 白一珂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出門去尋,便收到了飛鴿傳書。 上面道:“有要事與白公子相商,速來?! 獣x” 他和祁晉只有過點頭之交,遠遠沒有到這夜半相商的情分。 如今祁晉找他,莫非是為了—— 白一珂抿唇,捏碎了紙條,快步朝天息派歇息的客房走去。 不多時,便打聽到祁晉一人歇在東廂房。按理說,這廂房可住四五人,山上廂房有限,能一人獨占一屋,倒也不負他江湖上紈绔小太子的名號。 白一珂走到門口,正欲叩門,便聽屋內(nèi)傳來祁晉的聲音:“白公子請進?!?/br> 他應言推門而入。 一進門,不知為何屋內(nèi)水汽繚繞。白一珂瞥見屏風后的浴桶,心中大致猜到緣由,只道:“不知祁公子找我有何事相商?” 祁晉坐在桌邊,招手邀他坐下,一面斟茶,一面道:“是這樣,我今夜找白公子,是想問問鳳姑娘的事。” 聞言,白一珂這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竟沒有那抹緋色身影。 他壓住慌亂,飲茶不動聲色道:“祁公子請問?!?/br> “白公子今日也看到了,我和小阿泠雖初次見面,可實在是情投意合。我本想向師父稟明娶她為妻,不曾想她方才因此事同我大吵一架,說你二人已有夫妻之實。我便想問問白公子,此事當真?”祁晉笑著看他,可那笑里分明藏刀。 白一珂不由攥緊了雙拳,心中滿是憤懣,她竟連這樣的事都隨便外傳? 可依祁晉的說辭,怎么弄得像他才是插足他們二人的那個混蛋? “此事……” 就在他想著該如何解釋時,屏風后傳來少女模糊的低吟聲。 他循聲望去,這才注意到,浴桶旁散落著幾件緋色衣物。 祁晉見他發(fā)現(xiàn)了,也不再掩飾,只道:“她方才情緒太過激動,我便讓她在水中冷靜冷靜?!?/br> 聞言,白一珂拔劍抵住了他的脖頸,雙眸冰冷,“你做了什么?!?/br> “我這眼里素來揉不得沙子,她方才一直喚著什么師兄,我便給她喂了些東西,好讓她閉嘴。”說著,祁晉便抬手拿扇柄移開那鋒利的長劍。 見計劃進行得差不多了,祁晉搖著扇子,說出最后一句臺詞:“既然白公子如此擔心她,我便只好忍痛割愛,勞煩白公子將她帶回去了?!?/br> 話音未落,白一珂便收劍朝屏風后沖去。 只見少女只著里衣浸泡在浴桶中,雙眸緊閉,額間冒汗,嘴唇發(fā)抖,似是經(jīng)歷了什么酷刑。 他上前將人撈起,拽起地上的外袍將她裹住,抱著人一腳踹開房門大步離去。 卻不知身后的祁晉,露出了令人耐以尋味的笑容。 - 夜里正刮著大風,吹得懷里的少女直哆嗦。 怕被人看見,白一珂特地挑了小道走。 月光皎潔,襯得少女肌膚勝雪。 他見她雙唇微動,似是在呢喃著什么,不自覺地放慢腳步,俯首去聽。 “師兄……玉如意……不是我偷的……” 他驀然止住腳步。 那日鳳泠被逐出師門,不單單是破了長樂門的情欲戒,更是犯了偷盜罪。 只因那玉如意是師父早年游歷所得,有止血化瘀,凝神靜氣之奇效,掌門夫人寵愛白聽云,便將這玉如意當做生辰禮送給了白聽云。 白聽云甚是喜歡,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 可那日清晨,白聽云倏然哭哭啼啼在晨練時跑來,說玉如意丟了,眾人一起去尋,正巧撞破了鳳泠和白一河的丑事。 此事乃門派丑聞,師父特地下令不許外傳,對外只說白一河和鳳泠犯了門規(guī),這才被逐出師門。 長樂門弟子向來嘴嚴,因此,外人是絕不可能知曉此事的。如今,這個鳳泠是如何知曉的? 他垂眸看著懷里的少女,心底的想法愈發(f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