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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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子衿 秦滄翎闔上眸子,低頭輕輕吻住了謝闌。闌哥哥動欲的模樣,他再熟悉不過了——那雙美麗的眼睛盛滿了天底下所有的柔情,唇瓣愈發(fā)嬌軟火燙,而非如現(xiàn)下這般,顫抖蒼白著竭力回應(yīng)自己的吻。 浴室內(nèi)氤氳的濕熱水汽迷蒙了燈燭的光暈,謝闌赤裸白皙的身子緊緊靠于少年懷中,濡濕的長發(fā)勾勒優(yōu)美的脖頸背脊,蜿蜒入水里暈開墨般漫散。 交疊在少年腦后的雙臂緩慢收緊,兩人鼻尖輕觸,唇瓣上沾染的冰冷涼意也在廝磨間渡為脈脈暖融。窗外夜雨無盡,這個吻仿佛也會這般天長地久下去。 一吻畢,秦滄翎捧住謝闌迷離的面龐,但見那被津液濕潤的柔軟唇瓣終是恢復(fù)了一抹淡淡粉色,不住開闔著,微微喘息:“阿翎,阿翎……” 於菟兒瞇著眼浮在盆里,浴桶中的熱水隨著rou體的撞擊不住漾出,時不時澆了它和霜猊一頭,小狗兒兀自在水中玩耍,也學(xué)著將水推出盆去。 不多時,但聽低低“啊……”的一聲,那雙擱在浴桶邊上的雪白足踝緊緊繃起,復(fù)又頹然松懈。謝闌脖頸癱軟后仰,淺淺嗆了一口水,慌忙摟住秦滄翎,少年尚未及抽身,被他下意識的抽緊絞得一顫,攬住謝闌腰肢,將人回抱在懷。 一陣迷離的目眩散去,謝闌徹底虛軟了下來,雙眼望向半空中,耳邊是少年起起伏伏的喘息聲。以這般交頸姿勢相擁半晌,秦滄翎的欲望也消退了,浴室里的燈燭滅了一盞,滿屋登時昏暗下去。 謝闌裸露在外的肩頸淺淺浮現(xiàn)一層戰(zhàn)栗,秦滄翎起身將人抱出,用一塊寬大的浴巾裹了。 擔(dān)憂地摩挲謝闌血色褪去的臉龐,少年輕吁一口氣,柔聲道:“闌哥哥,沒事兒了,等我把於菟兒和霜猊收拾好,就回去睡覺,好嗎?” 謝闌點(diǎn)了點(diǎn)頭,安靜坐在一旁慢慢擦拭自己的濕發(fā),秦滄翎將貓兒小狗兒拿毛巾捂住以真氣烘烤,待到終是干爽躺回床上時,已經(jīng)亥時過半了。 夜雨輕寒,連山沉寂,兩人抵足而眠,少年詢問了些今日山上情況,謝闌強(qiáng)打起精神,只道霜猊撞見了一只猞猁,貓兒小狗兒逃入了深林中,自己尋去后返回時因落雨迷了路,靈蠱復(fù)蘇之事卻是避而不談。秦滄翎不疑有他,只當(dāng)謝闌受了驚嚇。 雖已疲累至極,卻半晌無法入睡,少年將人摟入懷中,低低哼唱起一段溫柔的吳語歌謠。 “采蓮歸,綠水芙蓉渚……桂棹蘭舟下長浦,羅裙玉腕輕搖櫓。葉嶼花潭極望平,江謳越吹相思苦……相思苦,佳期不可駐,江南采蓮今已暮……” “蓮花復(fù)蓮花,花葉何稠疊……佳人不在茲,悵望別離時。牽花憐共蒂,折藕愛連絲。故情無處所,新物從華滋……采蓮歌有節(jié),采蓮夜未歇……” 謝闌不懂吳語,卻聽懂了歌中纏綿情意與深沉眷戀,思緒漸散,終是沉睡入夢。 夢中但見明光奪目,從心口自指縫間溢出通透瑩徹,倏而化作萬千細(xì)碎星芒散入身軀。謝闌睜開眼睛,已是翌日清晨,云銷空霽,偶爾能聽得窗外殘雨滴落芭蕉葉上的“噼啪”聲響。 秦滄翎大概去洗漱了,床上只留了他一人。 謝闌沒有起身,安靜平躺,神識放空。 滿室昏暗,同夢中如出一轍的奪目明光漸起,透過輕薄的蠶絲晨衣,一簇新雪般的冷輝仿佛緩慢綻放的冰白煙火,又好似白鳥飛掠振翅后殘留的尾羽虛影,自謝闌心口漫散而開,沿著奇經(jīng)八脈游走下腹丹田,旋流回溯周天。真元萌蘗,行炁源生。 至陰真氣不斷涌動外泄,臥室仿若冰窖,謝闌卻竟無任何不適之感,若寒流匯入冰河般自然而然。 秦滄翎推門走進(jìn)臥室,穿堂的微風(fēng)自窗欞吹入,若隱若現(xiàn)的徹骨陰冷一閃而逝。少年腳步微滯,然室內(nèi)并無半分異樣,謝闌也被驚醒,睜眼偏頭望來,迷糊地輕喚了聲“阿翎”,秦滄翎因昨日之事本頗為憂心,聞聲忙上前坐到了謝闌身邊。 少年照例起床后為他倒了杯熱茶擱在床頭矮柜上,待到醒時恰好是暖暖的入口溫度,謝闌不動聲色端起杯盞,抿去了冷透的茶湯上漂浮的一層纖薄凌花。 秦滄翎未曾留意,只柔聲道:“闌哥哥,明兒清明,師尊便將出關(guān)了?!?/br> 謝闌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床洗漱,依然如常陪少年去山間遛霜猊。 夜雨連明,天邊是洗開的微光,秦滄翎在小狗兒口中塞了只竹籃,同謝闌一道行在隨風(fēng)賦行的云間霧里。 從懷中掏出了只繪繡燕燕于飛的綺羅香囊系上謝闌腰帶,少年道:“闌哥哥,方圓數(shù)里的山間大多撒有驅(qū)逐猛獸的藥粉,若下次再遇險情,你將這香囊直接倒在自己身上,便足以防身了?!闭f罷牽過謝闌的手,只覺冰涼沁人,不由道,“怎生這么冷?待會兒回去我就將那套火蠶絲的里衣再找出來?!?/br> 謝闌卻只道:“明兒清明,再個十余日谷雨,便要立夏了……只是因昨日淋雨才有些體冷,不礙事兒的?!?/br> 秦滄翎將那淬玉般雪白的十指放在唇邊碰了碰,嬉笑道:“那今晚我把闌哥哥摟緊些。” 謝闌臉上發(fā)燒,卻驀地憶起昨夜少年一味顧著他,自己卻并未能發(fā)泄,本因隱瞞而心虛,不由歉疚復(fù)加深幾分,主動湊近,吻了吻少年,秦滄翎將人抱住,同他鼻尖抵著鼻尖,甜甜膩膩廝磨了好一會兒,直到霜猊跑回來繞著兩人腳跟轉(zhuǎn)圈,少年才故意輕咬了一口謝闌唇瓣后和懷中人分開:“闌哥哥,你可曾吃過青團(tuán)兒?” 謝闌舔了舔下唇,搖搖頭:“沒有呢……不過我在中看過,道是江南多在清明時,以艾草或漿麥所榨青汁和面,蒸出來的糯米粉餌便是碧瑩瑩的,喚作青團(tuán)。” 少年一笑,隨手摘了株野草,但見層疊的橢圓葉片萌生淺淺的綿白絨毛,頂端簇了綠萼與rou穗花序,吐開一點(diǎn)鮮嫩鵝黃:“闌哥哥,清明前后,我們家都是用這鼠麹來做青團(tuán),待鼠麹開花老了,方才輪到艾草與漿麥……鼠麹濾的青汁最佳,既無艾草的澀味兒,也比漿麥更清香著色?!?/br> 謝闌把玩著這平凡野草,同秦滄翎一道沿途采摘,待到回韜韞院時,兩人已有了整整一籃子的鼠麹和青梗馬蘭,還挖到五六根破土的細(xì)長雷筍,撅了把野藠,并數(shù)枝含苞凝露的山茶花。 今兒時辰尚早,謝闌將籃子掛進(jìn)灶房,從缸中往鍋里舀了幾瓢清水,對秦滄翎道:“阿翎,不若我們現(xiàn)在就做些青團(tuán)吧?待會兒同早膳一道吃?!?/br> 未聞答話,轉(zhuǎn)頭卻見少年就在身后,睜大了眼睛望著他:“闌哥哥,你會自己下廚嗎?” 謝闌捏了捏少年的臉,道:“會呀,我以前在宮外的時候,多自己生火弄飯……待你生辰時,闌哥哥為你做碗長壽面好不好?” 秦滄翎握住他腕子啄了一口,開心道:“那不遠(yuǎn)了,五月廿一便是我生辰……闌哥哥你知不知道青團(tuán)可以填什么餡料兒?我來幫你一起做?!?/br> 少年添柴起火,捻了撮純堿入鍋,將洗凈的鼠麹煮軟后撈出浸入井水,搗爛以細(xì)紗潷出青汁,謝闌已將拌葷油的澄面團(tuán)兒燙熟,同青汁、糯米粉與糖一道開始和揉。 鋪上了濕布醒面,謝闌按照少年所說,把今晨山間得的雷筍和青梗馬蘭焯水后并香干細(xì)細(xì)切碎,壓了些鮮蒜蓉,調(diào)上鹽、香油和胡椒,試好咸淡,便是最傳統(tǒng)的香干馬蘭筍丁餡兒。 理臺灶案上的陶罐里還存了罐蜜豆澄沙,秦滄翎撒了捧松子,抓作一個個球兒狀,同香干馬蘭筍丁餡兒一道擺在盤里,卻見謝闌取了幾只生的咸鴨蛋,磕開撈出晶晶亮亮的卵黃,對自己笑道:“阿翎,你可吃過京中時興的咸蛋黃rou松餡兒?最紅火時,什么糕餅馃子里都會塞上,但味道著實(shí)不錯……我做給你嘗嘗?!?/br> 將蒸熟的蛋黃壓碎后放油小火煎炒,照顧著少年的口味勾了勺蜂蜜,加入rou松拌勻,轉(zhuǎn)頭卻見秦滄翎正在另頭搗鼓著什么,謝闌走過去一瞧,鍋里黏滿了稠狀的古怪顏色糊膏。見謝闌過來,秦滄翎干脆破罐破摔,胡亂倒了些漿果進(jìn)去,也不準(zhǔn)他再看,催著讓趕快一起將青團(tuán)包了。 青團(tuán)出鍋送上桌的時候,謝闌便夾了只少年那奇怪餡料的,咬下但覺奶香濃郁,糯口綿軟,咀嚼時咬破漿果,爆開酸甜的汁液,竟還不錯。秦滄翎見狀松了口氣,方才告訴他,原是廚房中放著送來的一桶鮮奶,因突地想喝羅鵠的奶茶,才弄出了那一鍋古里古怪的奶茶糊,沒想到還算未搞砸。 謝闌笑著喂了少年只咸蛋黃rou松餡兒的,秦滄翎突地道:“闌哥哥,你的生辰是多久呢?” 不曾多想,謝闌隨口道:“正月十六。” 抬頭卻見少年軒眉輕蹙,謝闌一怔,卻聽秦滄翎輕聲道:“正月十六……那時,我們在羅鵠呢,闌哥哥,為什么不告訴我和陸大哥那日是你生辰?” 謝闌有些失措,只喃喃道:“……我很久不曾慶過自己生辰了……” 少年蔫蔫點(diǎn)了點(diǎn)頭,桌上一時靜默。 “對不住……阿翎,今日午膳也由我來給阿翎做,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 “香椿烘蛋?草頭炒肝?春卷?” 少年抱住謝闌,埋頭在他頸窩里,悶悶道:“我想吃腌篤鮮和醬爆螺螄。” “可我不會做,阿翎你教我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