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救那只狐貍
天戈笑著看他,居高臨下,皆是鋒芒和屬于妖王的壓迫。 “看來這去骨鞭的滋味,的確不好受?!?/br> 宿梧喘出一口氣,皺了下眉,“妖王這是何意?” 天戈衣襟大敞,胯下那根巨物堅挺著,水光瑩瑩,他絲毫不避嫌,將煙斗放在一邊,道:“知道這次交戰(zhàn)過后,爺為何突然對你來了興趣?” 宿梧一頓,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妖王一向唯我獨尊,游戲六界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里,除了地界三王和五個長老被召集在地殿,宿梧幾乎很少與妖王碰面。 天戈看清了他眼里的眸色,他笑,長指纏上宿梧的頭發(fā),把玩半響,隨后指尖輕輕一劃,發(fā)絲削落…… “爺問你,你和天界那群神仙,到底有何干系?!焙偟难劬]了笑意,便如萬年的寒冰般冷。 宿梧眉頭一皺,長袖里的手指勾動一下,“妖王莫不是認(rèn)為本王是那天上放下來的jian細(xì)?” 天戈放下宿梧的頭發(fā),轉(zhuǎn)而滑到那愈合的后背,那完好的皮rou下,恐怕白骨依舊殘破,“去骨鞭傷不了神仙,鬼王那日削掉的骨,也的確是真的?!?/br> 宿梧沉默不語,他的面容蒼白,墨綠色的眼睛毫無生機(jī),一頭長發(fā)鋪在床上到處都是,黑壓壓的像塊黑布,遠(yuǎn)的來看,像人間唱戲畫出的女鬼。 天戈以前看到宿梧,這副模樣的確是倒他胃口,“本座從不怕那些神仙,就連那凡間信奉敬仰的佛本座也屠過。你若真跟神仙扯上一點關(guān)系,鬼王最好得做上拔骨抽筋的準(zhǔn)備?!?/br> “那是自然,”宿梧笑著說,“不過妖王恐怕要失望了,本王生來是鬼,沒有生前也沒有死后,為何要跟天界的人有半點關(guān)系,與我來說,有何好處?” 天戈冷笑一聲。 生來是鬼,便注定是鬼王,這也是魔尊,妖王和五老懷疑宿梧,卻不輕易下結(jié)果的原因。 妖王突然掐住宿梧的脖子,十指慢慢收緊,這樣雖傷不了宿梧,但足夠讓他痛苦。 “那本座再問你,大戰(zhàn)那天,鬼王自身都難保,為何突然要去救本座的狐孫?!?/br> 宿梧聞言,怔了一瞬,眼里閃過一絲連自己也未察覺的茫然。 天界和地界的交戰(zhàn),本就千年難遇。 滾滾骨rou和鮮血從天界流至長河,兵戈鐵戎,像是將四海撕裂。 神將和妖魔廝殺,到處都是魔獸和天將的尸首,激烈的混戰(zhàn)像是一場無盡的廝殺。 鬼王和神將對戰(zhàn),分神間便可能形神俱滅,魂飛魄散,卻在一只九尾妖狐被天界神獸撕咬的瞬間,下意識沖出來護(hù)在懷里。 鬼王跪在祥云上茫然悲傷的看著懷里奄奄一息的狐貍,他抱著狐貍,沾了鮮血的十指輕輕堵著狐貍的傷口,像個可憐無助的孩子…… 讓騎在黑狐背上戲謔斬殺天兵的妖王和失去對手的神將同時一愣。 宿梧看著天戈冰冷審視的眼睛,張了張嘴,“我……不知道……” 妖王手里的脖頸脆弱的很,只要手上的力氣稍稍加大,鬼王便會身首異處。 屆時宿梧會很痛苦,但不會死。 宿梧眼里的茫然漸漸消散,意識到方才的失神,妖王帶來的痛苦立馬便清晰起來。 他閉上眼。 “妖王真是好笑,本王救了你的狐孫,你不感激就罷了,何時還成了你掐我脖子的理由了?!?/br> 宿梧平靜粗啞的聲音一出,天戈狐眸霎時淺淺瞇著,笑的如同鬼魅。 他低下身,湊近宿梧的耳邊,這才發(fā)現(xiàn),平時看起來如水鬼般陰氣沉沉的鬼王宿梧,身上的味道竟不是想象中的酸腐臭味,反倒比那些女妖和仙娥身上的味道干凈好聞。 妖狐利齒一出,極其殘忍的咬住宿梧的耳骨,隨后將妖氣集在尖牙,又驀地狠狠咬下。 宿梧皺眉,才知道狐貍的那兩顆尖牙,穿過耳朵上脆弱的軟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