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P易感期
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在我的記憶里扭曲,只有我過于冷靜地拿起掃把的一擊刻地留在了我的印象里,但是那一擊沒有像影視劇里的那樣讓洪銘像個紙片一樣軟下去。 Alpha,尤其是男性Alpha的身體素質(zhì),不是我這種Beta可以隨意臆測的。我記得洪銘?yīng)b獰地轉(zhuǎn)過頭看我,他眼里沒了平時的溫和有禮,全是欲望,野獸征服的欲望。 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動物世界,里面有一集是專門講草原上的猛獸捕獵的?,F(xiàn)在的林桉就仿佛里面被狼抓住的羚羊,而我是他悲戚又軟弱的伴侶,要么和他一起死于狼的獠牙下,要么就是看著他被剖腹。 墻上的信息素警報器刺耳的聲音打破了這片焦灼,很多警衛(wèi)和人群趕過來,制服了正在發(fā)狂的洪銘。熙熙攘攘的間隙中,我還聽見有人在喊“快拿抑制劑來!”“他陷入易感期了!” 林桉在混亂的人群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抱住了我,一只手撫摸著我的后腦勺把我埋進(jìn)他的懷里。 我聽到洪銘像是被處以酷刑一樣的吼叫。離去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眼現(xiàn)場,幾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死死的壓住洪銘因緊張而拱起的脊背,其中一個人拿起一個針頭很粗的注射器,一下扎進(jìn)洪銘的腺體里。 最后一切歸于平靜。 林桉一直攔著我,我像個軟骨頭一樣依偎在他的身側(cè),仿佛剛剛被發(fā)情的Alpha襲擊的人是我。 “哥,你沒事吧?!苯K于我們走到了校園僻靜一處座椅前,我強(qiáng)硬地讓林桉坐下,檢查起他。 他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應(yīng)該是剛剛被洪銘拉拽的,他嘴角有點(diǎn)紅,下嘴唇有點(diǎn)腫。林桉察覺到我的視線,拿起手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他的嘴,那片紅沒有消散,反而隨著他的摩擦越來越顯著。 我拿起手默默制止林桉,他臉色很不好,本來就白皙的臉徹底沒了血色,我把他的手牽起來親了親。 以前我看那種被猥褻的社會新聞,每一次都想的是“如果我被人強(qiáng)暴了,怎么辦呢?”。但這件事發(fā)生在了林桉身上,我有點(diǎn)不知所措,又覺得該做點(diǎn)什么,所以像哄小孩一樣,親了親他。 林桉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們當(dāng)時在聊天,我沒發(fā)現(xiàn)他的發(fā)情期?!绷骤裾f得有點(diǎn)慌亂,也有幾分委屈。 我摩挲他手背上的肌膚,“沒事的,哥,你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不是很正常嗎?只是一個意外而已啦?!?/br> 林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咬著下嘴唇,那是一種欲哭的表情,但理解為無奈更為合理。 我有點(diǎn)憤怒,洪銘毀了我和林桉哥的一個平凡的下午,本來我們可能是笑著去學(xué)校的甜品店買一份我想吃很久的草莓班戟,現(xiàn)在是兩個Beta苦著臉,在長椅下互相安慰。 “哥,林桉,沒事就好了。我替你報仇,我讓我法律系的同學(xué)告他!”我為了安慰林桉,義正言辭地說道。 林桉的臉色好看了一點(diǎn),他淺笑著拉住我的手,“不用你報仇。反正以后就不會再見面了。”林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帶著幾分決絕。 我表示贊同。我早就覺得洪銘對林桉的眼神很奇怪,那雙眼睛里夾雜了很多我熟悉的感情,所以我才這么警惕。 “而且”林桉嘆了口氣,“你的同學(xué)估計告不贏他?!敝钡胶髞砦覠o意間查了洪家的企業(yè),才知道林桉這句話的意思。洪家是A市最有名的家族,家里財產(chǎn)豐厚,甚至在美國也有極高的社會地位,而且有自己專屬的律師事務(wù)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我那位法律系同學(xué)實(shí)習(xí)的那家。 當(dāng)天我送林桉回他在校外的住處,他拉著我留下,可憐巴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掉幾顆豆大的淚珠。 “今天不能留下來嗎?”我準(zhǔn)備走時,林桉在門口拉著我的衣角,委屈的好像被一個人留下的孩子。 “莉莉”林桉幫我把發(fā)絲攏到耳后,他的指尖帶著異樣的溫度滑過我的耳骨。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沒法拒絕他,雖然明天一早有早課,但我想今天最好陪陪林桉。 我在沙發(fā)上陪他做了一會兒,期間他沒有說話,我問他要不要吃點(diǎn)什么也只是搖頭。房間里沒開燈,也沒拉開窗簾,很昏暗,我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容易發(fā)困,于是準(zhǔn)備起身去開個燈。 正起身,林桉就壓住我的手,整個人幾乎是要跨坐在我身上。我驚訝地看著他,在昏暗的視線里,我看見他柔軟的嘴唇在靠近。 我咽了咽口水,咬上了林桉的下唇。我是聞不到信息素的,但是我可以確定,甚至百分百肯定,那里殘存一絲Alpha的氣息。 如果Beta有信息素的話,應(yīng)該就能蓋住了吧。 林桉見我出神,很不滿意的咬了一下我的舌頭,我不甘示弱咬了回去。林桉撕扯我的衣服,幾乎帶了狠勁。 “林桉!”我看見我的襯衫扣子有一顆被林桉崩開,掉落到沙發(fā)底下,趕緊出聲制止他。 平日里手能繡花的林桉怎么今天這么粗魯。 “這里還有幾套你的衣服的?!绷骤裎巧衔业逆i骨,以至于他回應(yīng)我時說話有點(diǎn)黏黏糊糊的。 那天的性愛與以往有點(diǎn)不同,林桉一改以前溫柔的態(tài)度,也有點(diǎn)莽撞,或者可以說,他失態(tài)了。 休息的時候,我伸手?jǐn)堊∷牟弊訒r,覺得他的后脖頸有點(diǎn)發(fā)燙,正準(zhǔn)備發(fā)問,他又將我抱起,以吻封緘。 洗完澡的時候我出來,看見林桉在吃藥,“你怎么啦?生病了?”我順勢要摸上他的額頭。 在那之前林桉攔截了我的手,放在掌心里搓了搓。 “沒有,是奶奶寄過來的維生素?!?/br> “真的?” 林桉笑了笑,“還能有假?” “你拿給我看看。”我伸手,林桉把那個小瓶子給我,上面什么都沒寫,我也看不出異端。 但林桉是從來不會騙我的人,小時候就是爸爸mama都騙過我,只有林桉不會。所以我相信他。 “好吧,反正你不會騙我的。” “嗯,我不會的。” 躺在林桉那張小小的單人床上時,我只能半靠在林桉的懷里。我想起那個巨大的注射頭,于是問林桉。 “哥,Alpha的易感期是不是和Omega的發(fā)情期一樣的?!?/br> 林桉思索了一下,說:“差不多吧,Alpha和Omega在發(fā)情期都會陷入一種類似于發(fā)燒的癥狀,很熱但是心里很冷,就像把你整個人撕裂成為兩半,但是你的理智不在這兩半里面?!?/br> 林桉說得很認(rèn)真,就好像,他曾經(jīng)歷過一樣。 “如果不注射抑制劑,或者沒有信息素的話,就會一直發(fā)熱直到發(fā)情期結(jié)束為止?!?/br> “所以,”我躺在他的肩窩里,呼吸間是林桉沐浴露的香味,“今天下午也給洪銘注射了抑制劑是嗎?!?/br> “對的,不然他會一直處于一種想要標(biāo)記的欲望,如果更過分的話,還會出手傷人?!?/br> 林桉低頭看我,我在黑暗中看見他濃密的眼睫,仿若飛舞的蝴蝶。 “你在同情他嗎?” “不知道,他傷害了你,但是他被人制服的時候,就像動物園里逃出來的野獸被人制服。我們不是人嗎?為什么Alpha和Omega在那個時候就像野獸一樣呢?” 林桉沉默了一下,那朵停在他眼皮上的蝴蝶也不再煽動自己的睫毛。 “你不要同情洪銘,莉莉,不要同情Alpha?!?/br> 我以為是他對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耿耿于懷,自然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 “我看了很多論文,很多科學(xué)家也在疑惑我們的第三性征存在的意義。我也說不上來,大家都是Beta不好嗎?或者所有人連第二性征都沒有,大家都可以自由?!?/br> 林桉說自由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床頭黃色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形成一條長長的光痕。 “存在即合理?!蔽艺f出這句大道理,“而且,就算是有第二性征第三性征,大家也在自由的相愛。” “而且,就算A和O是公認(rèn)最相配的,也不是所有AO伴侶都得到了幸福,不是嗎?”我笑嘻嘻地迎上了林桉的目光。 他沒有笑,至少他的眼睛沒有。林桉的眼睛里永遠(yuǎn)是透徹明亮的,里面盛滿了深潭水,讓人墜入。 我回憶起童年的碎片,想起他的父母就是沒有得到幸福的AO伴侶。 “是啊,我愛你,莉莉?!绷骤癫恢{(diào)地說了一句。 我以吻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