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天氣也知人情，這兩天陰雨綿綿烏云壓境，路夏在屋子里熬著一碗姜湯，之前帶過來的一件可樂還沒有喝完，剛好可以和著老姜一起煮，驅(qū)驅(qū)寒。

    木窗咯吱被推開，路夏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姜湯看向窗外，遠遠的地方一條褐色小蛇還盤踞在月灰花圃里，大雨傾盆盡數(shù)砸在他的身上，可他還是緊緊護著那朵花不走。

    路夏攥緊了手里的陶瓷碗，緊皺的眉頭遲遲沒有展開，木屋里的暖黃色燈光照得他人柔和了許多，消磨掉了身上的凌厲。

    浸水的泥地里黏糊糊的還容易踩空，路夏撐著黑傘走了出去，泥水濺濕了他的褲腳，看到路邊長出來的蘑菇小小一朵被大雨折彎了腰，他低頭拾取，鬼使神差地揣在了兜里。

    路禾濕了全身，細細的鱗片排列整齊，他現(xiàn)在不像蛇，更像一只失落的落湯雞，殷紅的蛇信子時不時吐出來舔一下花骨朵，像在嘗什么珍饈。

    “蛇寶?！甭废淖叩剿媲岸紫聛?，手放在他面前，路禾順著他的手章纏繞上他的手臂，攀到肩頭的時候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臉頰。

    “乖寶，回家吧?！?/br>
    花不會開了。

    有幾朵精心照顧過的嬌弱小花會被大雨摧折之后活著呢？

    路禾鉆進他的衣袖里，在他身上靜靜待著，也沒做什么，等他帶自己回去。

    屋里的姜湯還熱和著，路夏把他放出來又變回了原型，帶著些嬰兒肥的小臉蛋紅紅的，像是被風雨摸了臉，鼻頭也泛紅，手腳就更不用說了，冰得沁人。

    “喝一碗吧。”見小蛇沒有了往日的精神，自己的神經(jīng)不禁也緊繃了起來，他端著黢黑的姜湯走到路禾面前，伸出手遞給他。

    “啊啾——”路禾直挺挺一個噴嚏就打在了碗里，碗被打翻路禾也只是垂眸看了一眼，頃刻過后悄悄撿起來往鍋灶那邊走，時不時還瞟一眼路夏，好像生怕他生氣似的。

    路夏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眼里的復雜思緒是他一條單純的小蛇看不懂的，只知道如果真的把他惹惱了，就真真不會要自己了.....

    鍋灶那邊傳來勺碗碰撞的聲音，他以為出了什么事，連忙趕過去看，結(jié)果只看到路禾穿著他那件寬松外套露著兩條細腿在灶邊笨拙地舀湯。

    滿滿一碗他都干了下去，轉(zhuǎn)過身的時候他嘴里還含了一口，在見到路夏的那一瞬間喉結(jié)滾動吞咽了下去，路禾的嘴邊還掛著幾滴姜湯水漬，唇色好似被姜湯回溫了一些，更像摸了一層唇彩。

    他圓潤可愛的手指端著湯碗，水亮亮的大眼睛看著路夏，小聲說：“我聽話了，老師還愿意帶蛇寶走嗎？”

    心臟漏半拍的情緒比起任何時候都要明顯，甚至那一瞬間，連亙古不變滾動的時間都停留了幾秒，路夏走上去舔掉了他唇角邊的姜湯，手伸進了那薄薄一層布料里，纖軟的腰肢被握在他的手里，好多年都沒這樣瘋狂過了。

    柔軟的唇瓣比往日更香甜，路禾抬起手附和他的吻，毫不憐惜地侵入和不知節(jié)制地索取也比往日更粗暴，路禾被抬到桌沿邊，路夏強迫他背對著自己，露出光潔的后背，長外套被掀到腰部以上，留下一片裙下好風光。

    眼淚同雨水一起落下。

    伴隨著窗外時大時小的風雨，擁吻纏綿的一人一蛇整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