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裝連身裙,我雙腳打開,用我 的右手玩弄著自己的陰蒂,我也沒
,附上媽當年拍的mama, 有拍的不錯的,放在木盒里,擺到我房間桌上我就知道了,記得與媽分享哦」這 張字條上寫著這兩句話,我笑了出來,因為mama真是派調(diào)皮了啊。 我將木盒打開,將里面的這張照片拿了出來,這是一張mama羞恥的照片,她 身穿紅色的雨衣,在公園里將雨衣撩起,雙腿間還有白花花的水柱,她的表情看 起來羞恥極了,但卻又讓人愛不釋手的感覺。 「媽要我拍這樣的照片給她嗎?」我又好氣又好笑的說著。我打開了衣柜, 拿出了我最喜歡的那件洋裝與去年生日時媽送我的及可拍相機,我將相機擺在了 一個適合的高度與位置,在相機前我撩起了我的洋裝連身裙,我雙腳打開,用我 的右手玩弄著自己的陰蒂,我也沒忘了,拿出那條鐵煉,鎖好自己的雙腳后,再 按下定時自拍鈕。 「喀擦」一聲,相片沒多久就出來了,一個女孩穿著氣質(zhì)典雅的連身洋裝, 卻將裙子撩起,露出了她沒穿任何內(nèi)褲的下體,還用手指玩弄著自己的陰蒂,雙 腳還鎖著鐵煉。 我滿意的將照片放回木盒,將mama的照片收好,我將我的照片放在木盒中, 再將木盒放回mama房間的桌上,我這才回到房內(nèi),準備睡覺,迎接美好的星期一 的到來啊?!》蛉?,這里人多,您可要小心點呀!」貼身婢女紫云小心翼翼攙扶著行動 不便的婦人,前頭的下人則為她們驅(qū)散魚貫的香客。 入內(nèi),紫云給了廟祝香油錢后,將點燃的香遞給夫人,接著說道:「早在幾 個月前,老爺已經(jīng)迫不及待買了一堆男娃兒、女娃兒的衣服呢!紫云也要向神明 祈求,保佑夫人生個健健康康的兒子!」 「生男生女有什么分別呢?我和老爺都很歡喜。」 「話是沒錯,但是老爺真的不在意嗎?」紫云不太相信。 李家是白絡(luò)城有名的積善世家,雖然說老爺為人淳厚,還是會希望第一胎是 個兒子吧? 李夫人臉帶淺笑卻不語,一指輕撫攏起的肚腹。 *** 三個月后,李家夫婦殷殷期盼的孩子呱呱落地,于是在府前席開百桌筵至十 里外,邀請眾人同慶。 與外頭相比,府內(nèi)主屋顯得安靜許多。 李華眉開眼笑地抱著甫出生的嬰兒,動作有些笨拙?!阜蛉藶槲依罴疑诉@ 么漂亮的女娃兒,真是辛苦你了!」 還在休養(yǎng)的秦彩筠躺在床上,看著相公臉上揚著為人父的喜悅,滿心感動, 畢竟這是他們夫妻盼了多年的孩子。 此時外頭傳來紫云的聲音,「老爺,歐陽先生已經(jīng)到了?!?/br> 「夫人,我替孩子請了那位有名的先生幫她看看?!古拊诟赣H的懷抱中并 不安分,皺著紅臉兒哇哇大哭。李華眼睛一亮,「快請歐陽先生進來!」 在白絡(luò)城有個不成文的習(xí)俗,有點錢財?shù)娜思铱倳垈€術(shù)道之士來為孩子論 命,李華也不例外。 只見一位束發(fā)而清瘦的老人踏入內(nèi)室,距離李華五步時停下腳步,面容不茍 言笑,目不栘視,讓李華不敢有半點怠慢。 「感謝先生不辭辛勞趕來,這是我們李家盼望已久的孩子,請先生幫我們瞧 瞧這個孩子的將來。」李華說道。 「孩子在什么時辰出生?」老人也不廢言,直接問道。 「是在卯時,歐陽先生?!狗蛉税胍咕烷_始陣痛,痛到卯時才順利生下孩子, 幸好母女平安。 「嗯……」天末明而將明,雄雞啼叫之時誕生,此子非富即貴。 歐陽云捻捻斑白的眉毛,炯炯有神的星目直視李華手中的嬰兒,H這女娃兒 天性良善而命擁帝星,可惜不是男兒身……「 李華與夫人相望而笑,聽先生的意思應(yīng)該是不錯的樣子。 「只是……」歐陽先生話未完。 秦彩筠開門,「只是?」 「只是與父母的緣分淺薄,徒讓老爺夫人傷透心,留也留不住??!」重男女 之情,故與父母緣分淺薄。 秦彩筠焦急地問道:「先生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孩子會早夭?」 「不,李夫人誤會我的意思了。她一生少有大病大痛,只是……將來可能會 讓李門蒙羞。」歐陽云喃喃說道:「這娃兒太重情字,只怕以后的路走 得辛苦?!?/br> 「歐陽先生,這該如何是好?」夫婦倆十分著急。 「兒孫自有兒孫福,走一步是一步……白絡(luò)城相信論命之說已有多年。這民 情老夫無力擋臂,為了生計也無法推拒,今日所言姑且聽聽就罷,不可全信?!?/br> 歐陽云說得很白,「那么老夫先告辭了。」 李華和秦彩筠聽完這番話心情十分沉重,無奈地看著歐陽云徐行離開。 會讓李家蒙羞? 「老爺……這可怎么辦才好?」秦彩筠接過孩子安撫,哭聲才漸歇。雖然先 生已經(jīng)明言不可太信,但這可是他們的女兒呀!怎能不擔(dān)心? 李華不言語,反復(fù)咀嚼歐陽先生說的話,「……歐陽先生說的沒錯,論命畢 竟是借他人之口,我們要相信自己的孩子?!?/br> 拉過長椅坐下來,他沉思一會又開口,「就取名憐兒吧!希望這孩子有顆善 良憐人之心,能得眾人疼愛,快快樂樂的長大,這樣就夠了?!顾允种篙p撫嬰 兒的稚顏。 「憐兒……」秦彩筠低喚出聲,嬌軟的女娃發(fā)出一絲嚶嚀。 雖然丈夫這么說,她還是將今日之事放在心上,久久無法忘懷…… 第一章 一壺春茶冉冉飄煙,淡香襲衣。 「小姐,看這么久的書想必口渴了,先喝杯茶吧!」千書看著枯干的葉子在 瓷杯中展開、暈出柔黃的顏色,吹涼后放在小姐床上的小幾。 坐在床榻上的女子一頭長發(fā)束在腦后,平凡的面容時而舒展、時而繃緊,似 乎對書中的內(nèi)容頗有微詞。 那白凈的臉蛋上,揚起的眉梢充滿英氣,只有那雙眼睛惹人目光,顧盼之間 靈動流轉(zhuǎn),儼然是個多情人兒。 「呼??!不看了!」李憐兒用力闔上書本,順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沈香蓮明明有了暗托終身的對象,卻默默接受長輩的安排嫁給不愛的人, 終其一生郁郁寡歡?!顾藓薜匾а?,陷在書中的情緒不能自拔。 「不過就是本書嘛,小姐何必生氣呢?」 李憐兒真不懂,「為什么她不拒絕?明知會后悔,為什么不勇敢地追求真愛? 她明知對方也愛她呀!如果是我,不管結(jié)局是好是壞,至少我努力過就不會后悔!」 她自信滿滿地說道,眼中有著向往。 「呵!難怪夫人常說小姐的性子像個男兒。」小姐毫不掩飾的個性為她招來 許多麻煩,常常讓老爺夫人頭痛不已?!肝覀円嵌加行〗氵@樣的氣魄,豈不天 下大亂?」 千書掩嘴輕笑,對李憐兒的高論已經(jīng)見怪不怪。 「這樣的話從小聽到大,耳朵都快生繭了!」李憐兒掏掏耳朵。「不知道是 不是老爹早知道會這樣,所以才給我取個這么柔弱的名字?!?/br> 她推開桌幾,光著腳丫子就套上繡鞋。 「小姐的名字很好呀!老爺是希望小姐能得眾人的憐愛呢!」 「憐兒這個名字套在我身上真是可惜了,我還是比較喜歡我?guī)湍闳〉拿郑?/br> 千書、千書……多好聽啊,」 「千書倒是覺得很慶幸……」千書憋著笑。 「慶幸什么?」 「要不是老爺把小姐的名字取的好,小姐肯定嚇壞那些前來求親的少爺們, 到時就嫁不出去啰,」 「什么嘛,你這丫頭居然取笑我,討打!」李憐兒掄起拳頭,追了出去,兩 個丫頭片子的笑鬧聲從李府延續(xù)到外頭的市集。 「給我兩支糖葫蘆?!骨鴱目诖统鲢~板,羨慕地說:「小姐還不到十五 歲,前來求親的媒婆都快把門坎給踏平了。話說,老爺很滿意王媒婆這次介紹的 公子,那位公子知道老爺要留小姐滿十八才肯放人,沒有二話就答應(yīng)了呢,可見 那位公子對小姐一往情深。」 李憐兒接過糖葫蘆,咬了一顆送進饞嘴,沒將千書的話聽進去。 「小姐,你有沒有聽見呀?」市集的叫賣聲頗大,千書只好扯開嗓門對著就 快不見人影的主子大喊。 「你說什么?」李憐兒停下腳步,回頭詢問。 千書穿過人潮邊喘邊說:「我說……老爺已經(jīng)幫小姐定下婚約了!」 「我不要!」李憐兒迅速說道,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然?!肝也挪灰藿o 未曾謀面的人,那位公子光憑媒婆的的一張嘴就對我產(chǎn)生感情?這豈不可笑!」 李憐兒眼中閃著生氣的倔氣的光芒。 「可是自古以來,女子的婚事都是憑媒妁之言呀!」千書卻認為這是很正常 的事,沒什么不對呀! 李憐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因為她知道怎么跟千書說都沒用……她將剩下的 糖葫蘆拿給千書?!改阆然丶野桑∥蚁胍粋€人逛逛再回去。」 「那小姐可要在天黑之前回來哦!不要像上次那樣讓老爺、夫人等人?!骨?/br> 書一手接過糖葫蘆,又在李憐兒耳邊碎道。 李憐兒佯作求饒的姿態(tài),「知道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千書笑了出來,忍不住又囑咐幾句,才往反方向離開。 *** 「老板,給我兩包糖炒栗子,麻煩多放一些!」 「好好,李小姐又要拿去給孩子們吃呀?」老板裝了滿滿兩袋給李憐兒。 「是呀!謝謝老板,你最好了!」李憐兒很懂得討人歡心,兩手接過紙袋倒 著腳步向老板揮手道別,卻不知道后方有人。 「??!」她猛地撞上一個厚實的胸膛,連忙跳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 是有意的,你沒事吧?」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姑娘才對,你沒事吧?」儒雅含笑的男人撿起李憐兒掉 在地上的袋子,拍去灰塵才遞給她。 「我沒事,謝謝……」李憐兒忍不住臉紅心跳,伸手接過。 天?。∷窃趺戳?? 「主子,天色就快暗了,還有兩家是不是要等明日再過去?」跟在男子身旁 的老仆細心地提醒。 「看完再回去?!箤χ掀?,男子的口氣變了,年紀輕輕卻飽富威儀之態(tài); 但與李憐兒說話的時候卻十分溫和,「姑娘,告辭了?!?/br> 聽著他們的對話,看樣子兩位是外地人……李憐兒看著兩人漸行漸遠,雙手 抱緊胸前的袋子;心中有股悵然。 「啊……栗子都冷掉了。」送完栗子后要趕緊回家,不然又要挨罵了! 李憐兒沿路奔跑,任蒼白的臉蛋畫出紅霞。 這個季節(jié)的黃昏來得早也暗得快,暝色的天空中點點星光已經(jīng)跑出來湊熱鬧, 像是在催促李憐兒要加快腳步。 直到老舊的三合院越來越近,她才慢下步伐。 「呼——累死人了!」她彎腰喘氣,一手還護著懷里的食物。 「李姊姊!李姊姊來了!」眼尖的小孩看到熟悉的人影,對內(nèi)大喊,一群著 補丁的小孩全都跑了出來,蜂擁黏到李憐兒身邊,有的扯她長裙,有的直接抱住 她大腿。 「李姊姊,你好久沒來找我們玩了,大寶、小寶好想你,就怕李姊姊忘了我 們。」小寶扁著嘴。 「怎么會?李姊姊才不會忘記你們呢!」李憐兒揉揉小寶的頭。 聽到小孩的歡呼聲,其中年紀最長的女孩小巧趕緊出來迎接,「大家快放開 李姊姊,別弄臟人家的衣服!」 「小巧,沒關(guān)系的!還有,這個給你。」李憐兒把抱在懷里的袋子交給小巧。 「剛好前頭有在賣糖炒栗子,我一時嘴饞買多了,分給孩子們吃吧!」 李憐兒故意這么說,知道小巧不喜歡接受平白的施舍。 小巧感激在心,擦擦污穢的手心才敢拿?!复蠹疫€不快謝謝李姊姊?」 「謝謝李姊姊!」 孩子們拿到糖炒粟子后,就地吃了起來。小巧想到自己離開這里之后再也看 不到孩子們的笑臉,忍不住紅了雙眼,她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了。 「李姑娘……其實我?guī)滋旌缶鸵x開白絡(luò)城了?!剐∏蓽I帶梨花的模樣,和 李憐兒相比就是多了一種風(fēng)情。 「為什么?」李憐兒愣愣地看著小巧,雖同為女人,也忍不住被她吸引。 「前陣子我托白大嬸幫忙找差事,最近有了消息,聽說那位公子家世顯赫, 前幾代都是當官的,他卻不顧長輩的反對,毅然從商。他這次來,就是要從附近 幾個城鎮(zhèn)挑幾位姑娘回去……」 李憐兒隱約覺得小巧的話不單純,「所以也選中了你?」 「嗯!那位公于的家仆先來看過了……」 李憐兒看出小巧的愁思,握住她粗糙的手,「那要你做什么?」 小巧低下頭,小聲說道:「……當鴇兒?!?/br> 「鴇兒?!那不就是要你羊入虎口、逼良為娼嗎?」李憐兒瞪大眼怒斥道。 「不是那樣的……」小巧急忙澄清?!给d兒是不賣身的,只是做些招呼客人 的工作?!?/br> 但她氣弱的說法根本說服不了李憐兒,反而讓她更生氣了。 「對我來說就是羊入虎口、逼良為娼!你一個清白姑娘家,怎么可以去當鴇 兒呢?小寶他們知道了會難過的呀!」 正當李憐兒大聲嚷嚷之時,一個男人嗓音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我想,姑娘似乎不太了解窮苦人家的無奈?!?/br> 李憐兒聞聲轉(zhuǎn)頭,沒想到竟是……「是你?!」 是剛才被她撞到的男子,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向赫日表情冷然,「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態(tài)度讓面露欣喜的李憐兒有些難堪,她高聲反問:「看公子好像是個有 錢人家,那你又知道窮苦人家的無奈了嗎?」 「我不知道他們的無奈,因為我天生就不是這種人。」向赫日轉(zhuǎn)向不知所措 的小巧,「但是我可以給予他們機會。一個能夠改變的機會?!?/br> 自信的嗓音充滿魅力,這就是向赫日。 他的話讓李憐兒無法辯駁,可是孩子們不能沒有小巧啊,她拉住小巧的手, 硬要小巧答應(yīng)她,「小巧,你快說你不想去呀!」 「李姑娘……請不要這樣?!剐∏纱瓜骂^,答案已經(jīng)昭然若揭。 她已經(jīng)長大了,很清楚現(xiàn)實的殘酷。她們很窮,窮到快活不下去了!只 靠她做些手工根本不夠生活,身為這里最大的孩子,她有義務(wù)照顧大家。 李憐兒無力地松開手,看向向赫日的目光充滿倔強。 他迎向她的目光,溫和的唇卻說出殘酷的現(xiàn)實,「我明白姑娘極力阻止 的心意,但是你能幫助他們一輩子嗎?「 他說的沒錯,她家雖然不愁吃穿,但也只是不愁吃穿而已,況且家里已 經(jīng)不像前幾年那樣風(fēng)光了,而需要幫助的人實在太多…… 但是,小巧就像她meimei一樣,因為娘只生了她一個孩子,所以她一直把 小巧當成自己的meimei,她怎么可以放手不管呢? 「總之,公子請回吧!」她不會把小巧交給他的! 「既然姑娘堅持的話,在下也不強人所難。」向赫日看了小巧一眼,露 出了然的笑意,然后向身旁的老仆示意,「我們走吧!」 正如他所想,小巧怎么可能放過掙錢的機會?她急急攔住他的去路?!腹樱?/br>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我想,你還是聽李姑娘的話吧!」這句話明著是說給小巧聽的,可暗 著是針對李憐兒。 李憐兒皺眉看他一眼,拉住小巧,「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的!」 小巧聽到這句話后終于爆發(fā),她用力推開李憐兒,脫口說出傷人的話, 「怎么幫我?這里有多少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養(yǎng)得起嗎?公子說的對, 你能照顧他們一輩子嗎?請不要再幫倒忙了!「 李憐兒僵住,「小巧……」 向赫日置身事外:心中有了盤算。 妓院向來都是以老鴇當頭,而他卻反其道而行,少女鴇兒是個不錯的噱 頭,必能吸引不少男人上門;從孤女當中挑選幾個特別的姑娘,訓(xùn)練她們的 手腕為他做事,這正是他要親自選人的原由。 無論為了尋歡或是密商,妓院是士人聚集之處,如果能得到這些人的力量, 那么財富已然落入袋中一半。 李憐兒那雙眼中的挑釁與倔強,讓他產(chǎn)生了興趣。就算是誘騙家世清白的姑 娘也無妨,成功的商人對于能夠利用的東西特別敏銳,例如——李憐兒剛萌芽的 情苗。 他釋出的善意讓人分不出真?zhèn)危肝业故怯袀€提議能讓小巧姑娘繼續(xù)留在這 里,而讓你能實現(xiàn)對她的承諾?!?/br> 「什么提議?」李憐兒眼神閃爍,他突來的溫柔讓她怦然心動,好像剛才的 爭執(zhí)并不存在。 向赫日突然走向李憐兒,側(cè)身低語:「由你來代替她。」 「什么?」李憐兒驚訝地轉(zhuǎn)頭,這個動作讓她的臉碰著一片溫?zé)帷?/br> 向赫日揚起眉頭,眼中含著笑意,「后天的午時我在客棧等你?!?/br> 李憐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池春水已被攪亂。 剛才,她碰到他約…… *** 千書來來回回進屋好幾趟,就是沒瞧見小姐動過半根手指,活像個木娃娃杵 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從來沒看小姐這么安靜過,讓她有點害怕耶! 「小姐,你在想什么?」干書走到李憐兒面前揮揮手,卻不見反應(yīng)。 千書一臉擔(dān)心,喃喃地道:「小姐連晚飯也沒什么吃,凈是呆坐著,叫她也 沒反應(yīng),這還得了?去請夫人過來好了?!?/br> 李憐兒這才回過神,趕緊拉住千書,「等等!我沒事?!?/br> 「我還以為小姐病了,正想請夫人呢!」千書探探李憐兒的額頭,「小姐有 什么心事嗎?」 「今天我去找小巧……」李憐兒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如果告訴千書今天發(fā)生的事,千書一定會去跟爹娘講的…… 她還是不要說比較好,「沒什么事啦!」 見千書還是一臉疑惑,她才解釋道:「我只是在想……今天看的那本書冊而 已?!?/br> 「那本書冊怎么了?」不就是個故事嗎?千書坐了下來。 「我在想,如果那名女子是我會如何?」現(xiàn)在的她就好像書中的女子,面臨 抉擇,她該怎么辦? 「努力過才不會后悔!」千書一句話撞入李憐兒心里?!感〗悴皇钦f過這句 話嗎?」 千書還記得白天李憐兒說的話,「我想換作小姐,一定會不顧一切私奔吧?」 此時千書根本沒想到,她無心記下的話,接下來竟會成真。 「小姐不是最怕后悔嗎?」千書理所當然地說:「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啦,小 姐又沒有心儀的對象。小姐餓不餓啊?晚飯沒動多少,我再去熱些食物過來好不 好?」 李憐兒輕輕開口,「不用了……我想休息了?!?/br>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燭燈要現(xiàn)在吹熄嗎?」千書看了小姐一眼,發(fā)現(xiàn)小 姐又陷入沉思中,便自動吹熄火燭,走了出去。 等千書離開后,李憐兒才喃喃自語,「私奔嗎……」 *** 整夜難眠的李憐兒眼下冒出一層陰影,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她嘴角卻微微 上揚,因為她已經(jīng)做出決定了! 她從衣柜子中拿出一條大布巾,將換洗衣物、貴重飾物統(tǒng)統(tǒng)掃進去,原本整 齊的房間頓時兵荒馬亂,連有人進來也沒察覺。 李夫人見女兒房門半開,便走了進來。「憐兒,你在忙些什么?怎么把房間 弄得亂七八糟,不怕千書又念你?」 完了,她忘了鎖門! 「娘怎么沒去上香……」李憐兒轉(zhuǎn)過身,背著手將包袱往里面推。 「瞧你慌成這副模樣,娘嚇著你了?」秦彩筠靠近女兒,拭去她臉上的冷汗, 沒想到她抖得更厲害。 「憐兒?」秦彩筠這才覺得不對勁,「你在背后藏了什么?」 「沒有……」李憐兒心虛反駁。 「那為何不敢讓娘瞧見?」秦彩筠推開女兒的阻擋,掀開被單,「天啊,你 準備包袱做什么?你想去哪里?」 「娘……我、我……」李憐兒頹然倒地。 「告訴娘,你想要離家的原因?」秦彩筠大受打擊,不明白好好的乖女兒怎 么突然要離家出走,要不是她發(fā)現(xiàn),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哪!「難道爹娘對際不好嗎?」 見女兒只顧搖頭流淚,秦彩筠不由得想起十五年前歐陽先生的話,她牙一咬, 高聲呼喚,「千書!千書快來!」 「夫人,什么事呀?」千書急急忙忙跑來,看到的卻是讓她傻眼的情況。 「小姐……怎 跪在地上?」發(fā)生什么事了?夫人好像很傷心。 「千書,憐兒為什么要離家出走?這事你知不知情?」秦彩筠口氣嚴厲起來, 嚇得千書腿也軟了。 「夫人,我不知道呀……小姐要離家出走?」千書渾身發(fā)冷。 「不管你知不知情,你看著小姐,從今天起不準她離開房間一步?!骨夭鼠?/br> 不忍再看女兒,都怪她太放任了。 「是!」千書第一次見到夫人如此生氣,連忙答應(yīng)。等夫人走后,才敢扶起 小姐?!感〗悖降装l(fā)生什么事了?」 李憐兒默默流淚。如果只是想幫助小巧,而犧牲身為女子最重要的清白,這 樣的說法太可笑了……連她也騙不了自己。 遇見向赫日,她才明白心動的厭覺,才明白書中所寫的nongnong愛戀是真的。 李憐兒抬起頭,「千書!求你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魔還是怎么了,向赫日的身影不斷盤旋在腦中,明天 池就要離開了,她想要在他身邊,即使當鴇兒也無所謂! 「我一定要離開……千書,拜托你讓我走?!估顟z兒慌了、亂了,就恬無法 赴約,她哭倒在千書懷里,心念著明天的期限。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兒?」千書被嚇得不輕。 李憐兒知道自己不能說,一旦說了,千書絕不肯讓她走的。此事非同小可呀! 千書看著小姐哭得聲嘶力竭,難過地垂下頭,「對不起……不管小姐想去哪 里,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夫人了?!顾桓以俣啻肟蹋拥介T外守著。 夜里的悲風(fēng)戚戚,細雨如煙似幻。 李家籠罩在沉重的情緒里,只因他們家小姐被男人迷了心、奪了魂。 「嗚……」房中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的低泣,「千書,我知道你在外面……求 你放我走……」 李憐兒的聲音斷續(xù)破碎,叫啞了也不肯停。千書守在門外,咬著唇忍淚。 她一直知道小姐的想法不同一般女子,可是這事是不對的!她在心中不斷說: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李憐兒的哭聲停歇,天色露出肚白。 「小姐?」千書試采性一喚卻沒有回應(yīng),趕緊打開房門,見李憐兒倒在床上 奄奄一息,千書大驚失色,「小姐!小姐你醒醒?。 ?/br> 她探探李憐兒的額頭,小姐在發(fā)燒! 「這下該怎么辦?這個時候上哪找大夫……我去拿毛巾過來,小姐你等我!」 千書不疑有他跑了出去。 當千書拿著濕毛巾回到小姐房間時,才發(fā)現(xiàn)床上空無一人,頓時心涼了一半, 連滾帶爬地沖出去大喊:「老爺、夫人快來啊!小姐不見了……」 她上哪賠個小姐還給老爺、夫人? 李華夫婦聽到叫聲匆忙過來,卻已看不到心肝女兒的蹤影。 「都是我不好……因為小姐發(fā)燒了,我想幫小姐擦汗……我以為小姐暈過去 了……」豆大的淚滾出千書眼眶,她跪在地上不停發(fā)抖。 秦彩筠哭倒在丈夫懷里,「憐兒!我的憐兒……」 「夫人對不起……都是千書的錯……嗚……」嗚……她怎么這么大意?頭咚 咚咚地用力撞擊地面,千書懊悔不已。 「這不怪你,是那孩子太不懂事了?!估钊A沉重地嘆了口氣,揚手要千書起 來,「守了一晚想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雖然李華力保鎮(zhèn)定,抱緊妻子的手卻微微顫抖,他轉(zhuǎn)身吩咐道:「李應(yīng),立 刻動員所有的人,務(wù)必找回小姐!」 「是!老爺?!?/br> 第二章 呼——還好上次發(fā)現(xiàn)的狗洞沒被填起來。 李憐兒爬出來時已經(jīng)耗費太多力氣,現(xiàn)在全憑著一股意志力奔跑,怕被找到, 她不得不躲進小巷里,所幸她對這附近還算熟。 爹、娘,對不起!女兒想要證明身為女子也能夠選擇想愛的人…… 李憐兒用力揮開淚水,踏出家門那一刻起,她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這時,在另一頭的客棧里??! 高伯站在主子身旁忍不住嘮叨,「那位姑娘真的會來嗎?她看起來應(yīng)該是人 家府上的干金,不可能做這種事吧?」 向赫日輕啜杯中的春茶,似乎信心滿滿。 高伯有時真不明白年紀輕輕的主子在想什么?算算日子,從大少爺訂親后, 二少爺就不顧長輩的反對毅然從商,如今居然還誘拐未出閣的姑娘當鴇兒…… 高伯搖搖頭,老爺、夫人和大少爺相繼過世后,更沒人勸得動二少爺了。 「吩咐的馬車到了嗎?」向赫日徐徐問道。 「是的,已經(jīng)在外頭等候?!?/br> 向赫日點點頭,放下茶杯閉目。 一等再等,高伯沉不住氣不時地探頭,老眼搜尋著那位姑娘的身影,正好發(fā) 現(xiàn)她在客棧門口?!干贍?,好像是那位姑娘!」 李憐兒狼狽地沖進客棧,一頭亂發(fā)嚇著不少過客,也有幾個識得她的人,看 她手上拿著包袱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李姑娘,您這是?」店小二過來詢問。 李憐兒卻推開擋住她的店小二,往前一步、兩步……屏住呼吸抓住那片藍緞 衣袖后,便失去了意識。 向赫日一個箭步,接住李憐兒軟下的身軀。 「少爺!」 聽見門外sao動的腳步,向赫日迅速將李憐兒抱進馬車,讓她枕在自己腿上, 「追她的人來了,快走!」 高伯機靈地跳上馬背揮甩韁繩,馬兒嘶了一聲,前蹄高高舉起,向南馳去, 趕來的李府家仆則被飛揚的塵土撲得滿臉灰。 *** 連著幾日趕路,向赫日等人脫離了李家人,回到南方。 有別于白絡(luò)城的雄勁樸素,禾城清晨飄著細雨與柳絲和成一片綠煙,水澤環(huán) 繞,嬌麗花影映著屋內(nèi)蒼白的病人兒,別有滋味。 李憐兒在那夜受寒加上長途跋涉,大病一場至今還未清醒,在旁邊伺候的品 兒細心地替她擦汗,隱約聽到她痛苦的囈語。 好像作惡夢了? 「姑娘、姑娘!快醒醒?。 蛊穬簱u搖李憐兒。 李憐兒在黑暗里不斷奔跑,沒有一絲光亮指引她走出黑暗,后頭有巨大的猛 獸在追趕,突然一腳踩空,她又掉入更黑暗的深淵…… 。一道好聽的嗓門突然劃破黑暗,「……憐兒,醒來?!?/br> 「啊——」她睜人雙眼,猛然坐起身子。 向赫日伸手撫摸她冰冷的臉蛋,柔和的眼眸有著一絲憐憫。 「我……」哦,她的聲音怎么變得這么難聽? 「去倒水過來?!瓜蚝杖蛰p聲命令。 品兒福了福身然后退下,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托盤?!腹媚铮@是 溫過的蜂蜜水,趁熱潤喉養(yǎng)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