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就是欺負,她就像一個性愛玩具,隨他 恣意凌辱。
「我會負責的。」良久,秦曜棠吐出這句。 「?。俊关撠??負啥責?杜妙芙眨眼,見他從愕然恢復(fù)成淡漠,像是下了什 么決定似的。 「我回去會跟裴叔說的?!?/br> 「等等!」杜妙芙覺得不對勁了。「你要跟我爹說什么?說我是女兒身的事?」 「嗯!」秦曜棠點頭?!高€有我看了你的身體,以及跟你睡同一張床……」 「等等等等!」她有不好的預(yù)感,聲音微微發(fā)顫?!改阏f的負責該不會是指 娶我吧?」 「嗯!」 「我不要!」杜妙芙激動地嚷著,只差沒嚇得跳起來了?!肝也挪灰藿o你! 死也不要!」 她才不是瘋了或傻了,干嘛嫁給他? 激烈的拒絕讓秦曜棠蹙眉,她的嫌棄太過明顯,即使他也不愿娶她,可被這 么直接拒絕,他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再說,你不是有蝶兒這個未婚妻嗎?你要拋棄蝶兒嗎?哦!不對,你是想 享齊人之福嗎?」杜妙芙瞪圓眼,很是鄙視?!缚茨阋桓鼻甯邩樱瓉硎莻€下流 無恥的色狼!」 秦曜棠額角微抽,任誰被這么辱罵都不會無動于衷的,只是看著這么伶牙俐 齒的裴紹青,黑眸卻是微閃。 「你不是喜歡我嗎?」 「???誰喜歡你呀!」這男的會不會太自戀??? 對她送來的白眼視而不見,秦曜棠平淡地開口:「我記得裴紹青是喜歡我的。」 「那是裴紹青又不是……」呃……杜妙芙噤聲,對上敏銳的黑眸,她心口一 抽。夭壽,差點被套話。 「我是指,那是墜馬前的裴紹青,墜馬后的我想開了?!顾舶?,揚起下巴。 「秦曜棠,現(xiàn)在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勸你別再那么自以為是?!?/br> 「沒想到墜個馬,你的口齒倒也伶俐不少?!苟伊R人罵得非常順,完全不 帶任何臟字。 「是呀!」杜妙芙笑瞇眼,贊同地點頭?!缚磥韷嬹R摔到頭真是件好事呢!」 秦曜棠微瞇眸,踏步走向床榻。 見他靠近,杜妙芙警覺地往后縮?!肝?!你要干嘛?」該不會惱羞成怒想動 手打她吧? 秦曜棠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俊龐靠近她,手指撫過她的臉龐輪廓,杜妙芙想 躲開,卻敵不過他的力道。 她只能瞪眼,壓下心頭的懼意,怒目瞪他。 他要敢打她,她就咬死他! 看出她眼里的意圖,秦曜棠玩味地勾唇?!敢皇沁@張臉跟裴紹青一模一樣, 我真會以為你是另一個人?!剐郧楦淖冞^大,讓他不得不懷疑,可是卻又找不到 破綻。 「怎么?覺得裴紹青對你的愛意沒了,就失落了,不是滋味了?」明知此時 此刻最好不要挑釁他,杜妙芙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面對她的嘲諷,秦曜棠沒有惱怒,只是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俊眉輕揚。「怎么你 自己也叫自己裴紹青?」 呃…… 「因為我是重生過后的裴紹青,以前的裴紹青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過去了。」她 亂掰,卻又掰得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呵!」秦曜棠笑了。 笑什么?杜妙芙瞪他。 他放開她的下巴,手指卷住泛濕的發(fā),將烏發(fā)掬到鼻前,黑眸盯著她。 「現(xiàn)在的你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我是不相信一個人會突然間心性大 變的,所以……」 「所以什么?」杜妙芙屏氣問道。 「所以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的秘密,也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對裴家有害,否則……」他頓 住不語,僅勾起唇角,俊美又迫人。 杜妙芙的寒毛整個豎起來,他沒把話說盡,可她卻明白他的意思,碰觸到他 的逆鱗絕對不是好事。 「我是裴家人,哪會害裴家?」小臉微微發(fā)白,卻仍倔硬,挺直背脊,不被 他的氣勢壓下去。 「最好是這樣?!顾砷_指尖的烏絲,他輕撫過她的臉,門口響起小廝的聲音。 「公子,你的膳食送來了。」 「吃完就乖乖回客棧?!顾驼Z,無聲地從窗戶離開。 秦曜棠一離開,杜妙芙立即癱軟,從指尖到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怎么也止 不住。 好可怕! 姓秦的就跟她想的一樣可怕,這樣的人她招惹不起,可是她卻知道自己逃不 了。 她,被他盯上了! 轆轆車聲在官道上響起,而馬車里卻是寂靜無聲。 杜妙芙仍是坐在角落,抱著曲起的雙腿,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發(fā)呆。 秦曜棠捧著書卷,自若地翻著書頁,偶爾喝口茶,平心靜氣地,仍是一副什 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模樣。 杜妙芙瞄他一眼,眉頭微皺,心頭盡是說不出的郁悶,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控 制在對方的五指山里,逃不開、躲不了,只有悶聲挨打的份。 這讓她的情緒整個惡劣,可卻又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只能悶在心里,胸口整 個郁結(jié)。 怨恨的視線太過明顯,秦曜棠不禁覺得好笑,抬眸望去,杜妙芙迅速別開眼, 望向窗外,卻不知自己的動作只是欲蓋彌彰。 秦曜棠彎起嘴角,開口打破沉默,「食盒里有點心?!?/br> 杜妙芙不理會,當作沒聽到。 秦曜棠也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親自打開食盒,里頭放置著精致的甜食,隱隱飄 散著香味。 「你早膳沒用,餓了就吃吧!犯不著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他說著,隨即 又專注于手上的書卷。 杜妙芙仍是沉默,可甜食的香味卻引誘著她,口水分泌,早餐沒吃,她確實 有點餓。 再瞄秦曜棠一眼,見他翻著書卷,她咬了咬唇,想想也對,她干嘛要因為他 而餓肚子,這受罪的還不是自己嗎? 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她咬一口,nongnong的杏仁香充斥口中,綿軟的口感口齒留 香。 「我記得你不是不敢吃杏仁嗎?」秦曜棠突然開口,黑眸盯著她。 杜妙芙睨他一眼,將剩下的糕點放進口中,嚼了幾下,然后挑了挑眉。 「從沒把我放在眼里的秦少爺何時知道我愛吃什么、不敢吃什么了?」哼, 她就不信向來忽視裴紹青的他會知道裴紹青的喜好。 「也是?!贡徊鸫┝?,秦曜棠也不羞惱,反而伸手抹去她嘴角沾到的糕屑, 然后放到嘴中。 「味道不錯?!顾u語,然后低頭繼續(xù)翻書。 杜妙芙卻因他的動作而驚愣,尤其看到他吃掉指尖的糕屑時,心頭莫名地一 顫。 她趕緊別開眼,卻揮不去心頭的異樣,腦中一直閃著他方才的親密舉動,讓 她的心緒難以平靜。 這不是情人之間才會做的事嗎?而且秦曜棠哪里是會做這種溫柔舉止的人? 可是,他確確實實做了! 她的嘴角還能感覺到他手指的熱度,那熱度蔓延著,讓她的耳根隱隱發(fā)燙。 察覺到自己的慌亂,杜妙芙趕緊收斂浮躁的心神。 這一定是他的詭計,想讓她亂了心思,一定是! 杜妙芙,別中計了! 壓下心慌,她告訴自己,別輕易被秦曜棠的一舉一動影響,這個人太危險了, 她一定要小心戒備! 握緊拳,杜妙芙用力告誡自己,卻不知一雙黑眸將她的一切神情都看進眼里。 深沉的眸光輕輕掠過,好看的唇角悄悄地輕揚。 第四章 湘城是臨海的城都,雖然占地不比王都廣,可因靠海,又有港口,商業(yè)氣息 極盛,繁榮程度并不輸給王都。 在湘城可看到各式各樣的人種,像釀酒出售的夷族、擅于鐵器的倭族,以及 其他國家的商人。 湘城可說是貿(mào)易進出的城都,連建筑也充滿異國風情,發(fā)色和眼珠都跟盛元 人民不同的外族在湘城買賣交易,或者以物易物,找尋商機。 也因傍海,湘城的空氣里有著海的咸味,食物也以海鮮聞名。各色人種往來 復(fù)雜,每個民族喜愛的菜色不同,因此在湘城里可享受到各式的異國食物。 在湘城的街道行走時,還得小心靠近的路人,因為湘城小偷極多,往往一不 小心錢袋就會被摸走。龍蛇混雜的湘城,看似繁華熱鬧,可榮華之下,潛伏的危 險也極多。 裴家在湘城除了繡坊外,還有兩間酒樓,分別為玉筵樓和聞香閣。兩者的差 別在于玉筵樓的裝潢華麗且極盡奢華,最簡單的一道炒豆芽就價值十兩銀子,足 足是普通人家一個月的開銷,因此除了有錢的達官貴人外,普通的平民百姓是吃 不起的。 而聞香閣則不同于玉筵樓的富麗,駐立于東港口附近的聞香閣以青白石建立, 不只古樸素雅,朝東的窗臺還能欣賞落日風景。菜色豐富而且平價,口感也不輸 給玉筵樓,一般平民都可進入,更是文人墨客最愛聚集的地方。 不管是玉筵樓或聞香閣,每天的客人均是絡(luò)繹不絕,生意極好,為裴家賺入 大筆財富。 而提出兩種不同階級酒樓經(jīng)營的人,就是秦曜棠,這個提議讓裴父大大稱贊, 再對照一事無成的親生子,裴父不禁連連搖頭。 不只裴父,連裴家的各個管事都對秦曜棠心悅誠服,認定秦曜棠是裴家下任 主子,而她這個裴家正宗少爺則完全被忽視。 杜妙芙倒沒什么忿忿不平的想法,只是安靜地跟在秦曜棠身后,聽著秦曜棠 和管事們討論事情,她則在一旁無聊地打呵欠。 「青弟覺得如何?」秦曜棠突然看向她,各個管事也將視線移向杜妙芙,而 她正好捂嘴打呵欠,眼淚從眼角擠出。 杜妙芙僵住動作,毫不意外地看到管事們微乎其微地皺眉,眼里均閃過藐視。 姓秦的一定是故意的! 杜妙芙放下手,也不覺得丟臉,搖著折扇,儒雅地朝眾人微笑,腦里卻快速 轉(zhuǎn)動,想著他們方才的談話內(nèi)容,她記得好像是…… 「在湘城再開一間繡坊的主意是不錯,可是好繡娘難找,若要栽培也要花費 許多時間。再說物以稀為貴,與其多生產(chǎn)同樣的衣飾,倒不如限量出售。」 杜妙芙停頓一下,見管事們微訝的神情,她把玩著折扇,微微一笑。 「女人最怕的除了色衰愛弛外,就是跟人撞衣。還有,最恨的就是買不到漂 亮又限量的東西?!?/br> 眾管事面面相覷,對這個名聲向來惡劣的二少爺感到驚異,什么時候敗家的 二少爺也懂商業(yè)之道了? 對杜妙芙的一番話,秦曜棠也是驚訝,可是俊龐卻不露絲毫情緒,「沒想到 青弟對姑娘家的想法這么了解?!苟覍τ诮?jīng)商之法也講得頭頭是道,一點也沒 有以前的愚鈍。 哼哼,想讓我丟臉,姓秦的你還早得很呢!jian商之道,你這個古人怎么跟我 這個現(xiàn)代人比呢? 杜妙芙在心里得意,嘴里卻是謙虛,「大哥你向來忙碌,不像小弟我不務(wù)正 業(yè),就愛四處游蕩,因此對于女人的想法我懂的當然比大哥你多。」 這話一出,管事們想到的是二少爺常去煙花之地的事,可秦曜棠則是想到她 的女兒身。 女人了解女人是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的變化,這樣的智慧跟以前的裴紹青真 是判若兩人。 指尖輕點桌面,秦曜棠看了杜妙芙一眼,黑眸掠過深思。 「青弟的提議很好,劉管事你們就下去商量,按照青弟的說法去決定該怎么 做,商量好后再跟我說?!?/br> 「是?!怪郎套h暫且到此,眾管事起身離開,離去前眼里都對裴紹青不再 有輕視,反而恭敬地點頭。 杜妙芙點頭微笑回禮,等眾人都離開了,議事廳只剩她和秦曜棠兩人。 她摸摸鼻子,實在不想跟秦曜棠獨處,在馬車上她就已經(jīng)受夠了,正打算找 個借口閃人時,秦曜棠卻先開口了。 「青弟打算一直維持男兒身嗎?」秦曜棠端起茶碗,一副閑聊的姿態(tài)?!鸽y 道你不想恢復(fù)女兒身,穿上女裝嗎?」 廢話,當然想!天天纏胸誰受得了? 沒旁人在,杜妙芙也懶得擺出斯文的模樣,直接以眼白「青」他。 「怎么恢復(fù)?難道要直接告訴爹我是女的,只是娘親為了報復(fù)所以把我當男 的養(yǎng)?而我這個女兒還常常去妓院找姑娘,跟一群紈纟夸子弟混在一起,睡在一 起……」 「睡在一起?」秦曜棠挑眉,黑眸微微瞇起。 「喝得爛醉的時候當然睡一起?!拐f真的,裴紹青的女兒身沒被發(fā)現(xiàn),連她 也覺得是奇跡。 「我要真的恢復(fù)女兒身,爹就算不被我嚇死,也會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而氣 死?!惯@也是她遲遲不敢開口的原因,裴家兒子變女兒,她就不信到時外頭不會 到處亂傳話。 「所以你要一輩子當男人,以男人身份接管裴家事業(yè),一輩子隱瞞女人身分 嗎?」秦曜棠不覺得她會這么做,以前的裴紹青對裴家財富或許很重視,可現(xiàn)在 的裴紹青……她身上的謎團太多,而且他發(fā)現(xiàn)她談到裴叔的口吻就像在說一個陌 生人,而不像說自己的親爹。 「其實呢,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苟琶钴轿⑿Γ劬σ婚W一閃地望著他, 像是意有所圖。 秦曜棠有種即將被算計的感覺。 「這個辦法對你我都有好處,哦,不對,對你而言是大大的好處?!顾嘈?/br> 沒人會拒絕的。 「說來聽聽?!骨仃滋暮谜韵镜氐戎?/br> 「你可以給我一筆錢,讓我的后半生都衣食無缺,然后在回程的路上說我們 遇到盜賊,最后我不小心落難死亡,從此之后裴家再也沒有二少爺,你就是裴家 的繼承者?!?/br> 這是她昨天在馬車里想到的,反正她對裴家也沒什么感情,和秦曜棠這種危 險人物太多交集,對她只是有害無益,倒不如拿筆錢閃人,她可以找個地方置產(chǎn) 住下,也可以恢復(fù)女兒身,再也不用過著纏胸的日子。 秦曜棠聽完了,面色不改?!肝业暮锰幨鞘裁矗俊?/br> 「繼承裴家呀!」首富耶!這可是人人都想要的頭銜。 「即使有你在,我一樣可以繼承裴家?!怪v白一點,現(xiàn)在裴家主事者根本就 是他。 呃……杜妙芙愣住。「可是我不會阻撓你呀!」 秦曜棠挑眉,嘲諷的意味極濃。「你認為我會介意你的阻撓嗎?」說白一點, 她有能力阻撓他嗎? 被嚴重看不起,杜妙芙卻無法反駁,只能張著嘴,干瞪著他,啞口無言。 秦曜棠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子站在她身前,兩手放在兩側(cè)的椅把上,徐徐 彎下身。 壓迫的氣勢讓杜妙芙往后縮,卻被鎖在椅子里,逃不開、動不了,只能睜著 一雙大眼緊張地看著他。 俊美逼人的臉龐幾乎貼近她,炙熱的呼吸讓她屏住氣息,心臟跳得飛快,她 不敢再看他,害怕地垂下臉。 可這樣卻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包括他的氣息和體溫。 「你想離開裴家?我卻不想讓你走?!箿責岬臍庀⒎魃纤亩?,他每吐出 一個字,薄薄的唇就會觸到她的耳垂。 杜妙芙不禁縮肩,想避開他似有若無的挑逗。 看著白玉肌膚冒出的小疙瘩,向來淡漠的俊龐閃過一抹邪惡,他低下頭。 「??!」杜妙芙嚇得驚喊,伸手捂住頸項,雙眼瞪圓,錯愕地看著他。 他竟咬她?不只咬,還用舔的! 秦曜棠在她抬頭時捕住微張的唇,見她眼睛睜得更大,滑溜的舌探入,在小 嘴里肆虐,如狂風般索取她的氣息。 杜妙芙嚇得忘了呼吸,胸口的氧氣漸漸消失,她的臉開始漲紅,眼前一片黑。 「喘氣?!顾p拍她的臉。 嚇!杜妙芙回神,驚覺自己快窒息了,急切地吸取空氣,一雙眼仍瞪著他, 被吻腫的唇微張。 「你你你……」她忍不住結(jié)巴,嚇得說不出話來。 「除非你把身上的秘密說出來,不然別想離開裴家?!顾Φ妹匀?,指尖撫 去唇瓣的水潤,注視她的眼神危險又勾人?!覆贿^就算知道你身上的一切謎團, 我覺得我也不想放你走?!?/br> 他低喃著,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卻又像是絕對的誓言。 杜妙芙不禁心顫,眸里盡是懼意。 「別怕,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傷害你。」他微笑,指腹撫過嫩頰,溫柔 又纏綿。 而她,就像只驚慌的小老鼠,被陰險的惡貓咬住了。 杜妙芙嚇得直發(fā)抖,心里不斷哭號——可怕!好可怕! 杜妙芙被徹底嚇壞了,她的膽子本來就不大,雖然個性白目,嘴巴機車,可 她的膽子卻很小,標準的怕惡人型。 加上她熟識的人都是強勢人士——例如江家姐弟。在江家姐弟的欺壓下,她 發(fā)過誓,對這類強硬的可怕人物她要避而遠之。 因此當初一看到秦曜棠,她的避惡感應(yīng)器就提醒過她,這人很危險,要躲遠 一點。 她明明也照著做了,可是為什么后續(xù)的過程完全不在她掌控之下? 杜妙芙左思右想,結(jié)論就是——都是她的嘴巴惹的禍,她不該三不五時就挑 釁秦曜棠,不該引起他的注意,不該白目他。 杜妙芙后悔死了,早知道她就不要改變,繼續(xù)當個敗家的紈纟夸子弟,然后 偷挖裴家的錢,等挖夠了再離家出走,反正以裴紹青的不討喜,也沒人會在乎他 的消失。 使命個屁!她幻想的使命,就是害自己被危險人士纏上了! 杜妙芙抱頭無聲尖叫,不禁想到江初薇跟她說過的,她天生就有吸引強勢人 種的磁場。 雖然她長得平凡又胖,可是桃花卻很好,而且追她的人條件都不錯,都是高 薪的成功人士,英俊多金,只是缺點是自以為是,把她當成自家寵物一樣看得緊 緊的。 連交幾任這種男友后,她就受不了了,決定離這類人遠一點,可偏偏追她的 男人都是同樣的個性。 沒想到穿越到古代,她的磁場還是沒變,更悲劇的是,這次纏上她的秦曜棠, 比她以往認識的男人都可怕。 她的心思總是躲不過他的眼睛,讓她被緊緊盯著,他像是看透了她,準備扒 開她所有秘密。 要是他知道她是穿越到這時空的一抹幽魂,根本不是裴紹青……杜妙芙狠狠 一抖。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心里只覺得危險!危險!危險! 不行!不能再待在這地方,不然遲早有一天她一定會被逼得說出全部,每天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防備,讓她心力漸漸交瘁。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崩潰……杜妙芙咬唇,看著窗外天色。此時已入夜, 湘城跟別的地方不同,晚上有鬧市,各種小攤販都會出來,因此夜晚的湘城是極 熱鬧的。 秦曜棠和幾名合作的商人應(yīng)酬去了,地點是湘城有名的花滿樓,這種煙花之 地女人不適合去——這是秦曜棠說的。因此她就被留下,秦曜棠獨自赴約。 她記得剛剛在二樓用膳時,有聽到竹簾外的客人聊天,他們好像說晚上有艘 商船會出航…… 杜妙芙迅速起身,趕緊打包東西,她身上的銀子不多,左右看看,她將房間 里值錢的東西都放進包袱。 她還不忘跑到秦曜棠的房間,連他的東西一起搜括,確定值錢的都帶走了, 才抱著圓滾滾的大包袱,溜出房間,避開小二和掌柜,逃出玉筵樓。 知道湘城小偷多,她的包袱又大包,只得小心地將包袱抱好,朝港口的方向 跑。 不管那艘商船要開去哪,先逃離秦曜棠再說! 涼爽的秋風輕拂,紅色的簾紗飄揚,名聞湘城的花滿樓飄散著脂粉香,曲調(diào) 撩人的絲竹下,是曖昧的誘惑。 秦曜棠對這種煙花之地素來沒興趣,偏偏男人就愛來這種地方尋歡,而他雖 不喜歡,卻也不拒絕。 畢竟酒酣耳熱之際,最容易談成生意。 看著那些摟著姑娘說笑喝酒的男人,秦曜棠臉色冷淡,這些人都是裴家合作 已久的商家,大多人都已喝醉了,還有人已帶姑娘去開房了。 看看時間,再待半個時辰就可以走人了。 不知裴紹青此刻在茶樓里做什么?想到那個有趣的人,淡漠的黑眸霎時泛起 笑意。 白天的吻是個意外,他沒想過會吻她,只是她突然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 像只受驚的小老鼠,等自己察覺時,他已吻住她。 后悔嗎?那倒不。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女人,男人嘛,總有欲望的時候,雖然他的欲念不重,不 過該紆解時,他也不會委屈自己。 她的唇比他吻過的女人還軟,甚至微顫著,小嘴里仍留著清雅茶香,當他加 重那個吻時,他聽到她的驚喘,然后瞪圓的眼神漸漸失神,連呼吸都忘了。 若不是他拍醒她,她一定早窒息了! 他知道她嚇到了,她眼里的驚懼和慌亂取悅了他,漲紅的小臉可愛得讓他想 笑。 是的,可愛——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在裴紹青身上用這個字眼,或者該說, 沒想到裴紹青會入他的眼。 本是不值一看的人,現(xiàn)在卻挑動他的心思,靈動的模樣勾動他的目光,讓他 蠢蠢欲動。 他向來是個冷情的人,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停駐他的目光。 對裴家好,是因為裴叔對他有恩,該報的恩報完了,他就會離開。 因此他不允許會危害裴家的人存在,改變的裴紹青引起他的疑惑,同樣的面 貌,可他知道,這人絕不是裴紹青。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只是他暫時找不到關(guān)鍵點。 原本想,等他查到裴紹青的秘密時,若有害,就除掉她,可現(xiàn)在……他垂下 眸,喝下酒液。 微辣的苻梁酒讓他彎唇。苻梁酒是湘城特產(chǎn)的酒,聞留香,入口辣,勁后烈。 這酒,讓他想到裴紹青那溫潤的眉眼卻極倔的個性,讓人一旦窺之,就入了心思。 「裴紹青……」你……到底是誰呢? 秦曜棠有趣地思索,芳艷的幽香卻貼近他,身著紅紗、露出半乳的舞妓偎進 他懷里。 「秦公子,你一人坐在這想什么呢?」美人嬌滴嗔語,柔荑握住他手中酒杯, 就著他的手喝盡杯中酒,香柔的唇貼向他。 秦曜棠卻避開臉,任唇落在頰畔,他的唇仍留著那抹軟香,不想讓俗艷的香 氣沾染,這時卻見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走過。 他揚眸,沒錯過那人抱著大包袱,而且方向是東邊的港口,抬眸望去,港口 正停著一艘商船,似乎不久后就準備起航。 俊龐不露心思,只有眸底掠過冷光,秦曜棠起身。 「??!」偎在他身側(cè)的美人嬌呼,柔弱地倒在地上,噘嘴嬌嗔?!盖毓樱?/br> 你弄疼人家了?!?/br> 秦曜棠沒理會,直接從二樓窗臺躍下,跟在那人身后,見她果真來到港口, 黑眸微瞇。 「商家,這船要起航嗎?」杜妙芙問。 「是呀!再一刻就要出航了?!?/br> 一刻?那不就十五分鐘?這樣夠了,秦曜棠不會這么早回玉筵樓,她一定可 以安全逃走。 杜妙芙眼睛發(fā)亮,趕緊開口,「那我要上船,要多少銀子呀?」 「兩位嗎?那要五兩銀子!」 「沒有,只有……」 「不了,我們不上船。」 幽幽的話語從身后飄來,杜妙芙背脊霎時發(fā)冷,一只強健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 將她往后一摟。 她跌進溫熱的胸膛,身體被扣住,她不由得發(fā)顫,而炙熱的氣息則拂上她的 耳。 「青弟,你有要上船嗎?」聲音輕輕的,幽幽的,極為好聽。 可是杜妙芙全身的寒毛卻冷冷豎起了。 第五章 暗巷里,兩道身影交迭著,杜妙芙被堵住呼吸,炙熱的唇舌在她嘴里肆虐, 用力含著她的舌,像要將她吞下去似的,她的唇被吻得又麻又痛,幾乎喘不過氣 來。 想反抗,對方的力氣卻比她大,雙手被壓制在墻上,精壯的身體緊緊貼著她, 壓迫她的胸口,加上粗暴的吻,讓她快窒息。 「唔!不……」氣息整個凌亂,嘴唇痛得她直皺眉,懼意讓她紅了眼,感覺 腰帶被解開,她整個更慌。「不要!」 唇瓣被用力啃咬,疼得她驚呼,卻趕緊將聲音吞下,驚慌地瞄向巷口。 她被秦曜棠拉進港口附近的暗巷,她怕得不敢掙脫,一進暗巷,他就搶過她 手上的包袱丟到地上,隨即粗暴地吻住她。 她嚇死了,掙扎著想逃,他卻在她耳邊道:「你可以動作再大一點,最好叫 大聲一點,我不介意讓人來觀看?!箾霰〉穆曇糇屗┳∩碜?。 她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當下不敢再動逃跑的心思,只能乖乖地當只小老 鼠,盼望他的怒火趕快消。 可當他用她的腰帶綁住她的雙手時,她驚恐地瞠圓眼,他、他該不會想…… 「秦、秦曜棠……你別沖動……」她抖著聲音,嚇得淚花亂轉(zhuǎn),此時此刻她 哪還敢賤嘴挑釁他,急忙擺出低姿態(tài),就盼他饒過她。 秦曜棠溫柔地舔過被他吻腫的唇,手指透過薄衫從纖腰往上撫,低低的聲音 纏綿至極。 「我叫你乖乖待在玉筵樓,你卻抱著包袱跑到港口,還要搭船,青弟,你想 去哪?」 「我、我……」 手指挑開襟口,撫上被白布纏繞的胸口,手掌覆住左胸,感受她劇烈的心跳。 俊龐埋進柔白的頸項,以唇吮咬細致的肌膚,輕吐的氣息極熱,杜妙芙顫抖, 急促的心跳分不出是害怕還是因他曖昧的舉止而生出的羞意。 「怎么不回答?說!你想搭船去哪?還是你是想逃跑?想逃離我?嗯?」 「我……」杜妙芙咬唇,可憐兮兮地瞅著眸,聲音放軟。「秦曜棠你別生氣 ……」 「生氣?」他微笑,笑容俊魅,黑眸卻幽深不見底,「你覺得我有生氣嗎?」 他一邊問,手指一邊輕輕地挑開纏在胸口的結(jié),將纏胸的布條解開。 有——而且氣很大! 看著緩緩掉落的布條,漸露的酥胸襲上涼意,她能感覺到乳尖因冰冷的空氣 而挺立。 「我、我沒有要逃……」她囁嚅,撒著一聽就知的謊言。「我只是想搭船逛 逛……」 「哦?」布條全數(shù)落在地上,手掌覆上小巧的雪乳,粗魯?shù)啬樽扇铩!笌?/br> 著這么大的包袱逛嗎?」 這種鬼話她也敢說出口?黑眸掠過火花,大手粗魯?shù)厝嘀閞ou,狠狠一掐。 「啊!」杜妙芙痛得尖嚷,卻又不敢太大聲,就怕引起巷外的注意,怕有人 會走進巷子。 「不要,」求饒的聲音泛著泣聲,他這種平靜似的憤怒比什么都可怕。「秦 曜棠,別這樣?!?/br> 放軟再放軟,希望他會在她的示弱下放過她。 可惜她得失望了,輕易看出她的意圖,秦曜棠勾唇,吻去她流下的淚。 「不,我覺得你還不夠怕?!共唤o她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她一定學(xué)不了乖,會 再趁他不注意時逃離。 這次要不是他看到她,她早搭船逃了!想到她有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跑, 黑眸泛冷。 「這次不能放過你,要給你個懲罰,讓你牢牢記住想逃的下場。」 懲罰?什么懲罰? 還沒問出口,唇瓣再次被堵住,他蠻橫地啃咬嬌嫩的唇瓣,粗魯?shù)赝淌尚∽?/br> 里的蜜津,再將自己的唾液喂給她。 手掌粗暴地揉著兩團嫩乳,扯弄著嫣紅蕊尖,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深深的指 痕。 「唔嗯……」細嫩的唇躲不開他的侵略,唇瓣被吻得發(fā)疼,連身體也傳來痛 意,手掌握住嬌乳,掐緊滑膩的乳rou。 杜妙芙疼得縮肩,卻逃不開他的凌虐,長褲和里褲被扯下,粗礪的手掌覆上 被絨毛覆蓋的花xue。 杜妙芙瞪大眼,身體下意識地想閃躲。 「再逃,我會讓你更痛?!咕娴穆曇粼诙享懫?,濕熱的唇含住耳垂,齒 尖深深一咬。 「??!」好疼!可她卻不敢再動,就怕加深他的怒火,只能委屈地低泣。 「我不逃,你別生氣?!?/br> 秦曜棠舔去血珠,她可憐的姿態(tài)讓他的怒火消了點,不過卻不打算輕易放過 她。 這女人很聰明,知道適時地示弱討好,擺出柔弱的模樣消弭他的怒焰,想借 此讓他心軟而饒過她。 可她若以為他會順她的意,那就錯了,他沒那么好騙,而且她想逃離的舉動 確實惹惱了他。 想到她有可能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