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遂如蟲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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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霏而雀鳴,一陣清雨瞬間將桃樹淋了個透。 景和沒能聽見顧晏海的喊聲,而是蹙著眉陷入昏迷,一縷長發(fā)繞至腕間,襯著孱瘦的小臂愈加蒼白,那一排還未痊愈的針眼直直地刺進顧晏海的眼底。 未停顫的珠簾再度被挑起,潘群領著兩名婢女進殿時不禁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吐字: “這……大將軍?您……”這是怎么了? 雖然沒問出剩下半句,但顧晏海依然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震驚,凝在景和臉上的視線聞聲轉向潘群,其間不忘瞪了一眼那邊仿佛見了鬼的閆路,冷聲道:“你的手,別停下?!?/br> “啊?啊……抱歉…”閆路連忙回神,捏著景和的小腿重新開始按摩,鼻尖彌漫著一股奇妙的氣味兒,令他有些難以忍受,忍不住道,“顧兄……你這是…” 這可不能怪他們,顧晏海如今這模樣怕是他爹娘都快認不得了。往日俊朗的大將軍也不知怎么了,下巴滿是胡茬,雙眼布滿血絲,眉宇間盡是疲累,身上也一股發(fā)餿的臭味兒,實在與以前的樣子大相徑庭。 “潘群,去備湯浴和吃食?!?/br> “是?!?/br> “順便把安胎藥拿來。” 顧晏海不理閆路,自顧吩咐著潘群,眼神望著床上昏睡的景和,默不作聲地退后三步脫下身上發(fā)黑發(fā)臭的外袍,再扔到地上,又拍了拍內襯散了散味兒,借著方才閆路洗針的水將手搓干凈,才快步上前蹲在床邊,撥開潮濕的額發(fā),吻了吻景和的嘴唇,輕聲喚道:“和兒……和兒,醒醒?!?/br> 景和本就睡得不沉,只是乍痛失神,被顧晏海低喚了幾聲之后就漸漸睜開眼。白日光亮,眼前先是無邊的黑,接著是刺目的白,景和蹙著眉頭眨了眨眼睛,雙目無神地望著顧晏海的方向好一會,才看清了眼前人。 “……晏海哥哥…?” 縱使眼前人滄桑許多,但是景和卻一眼識出他是誰,頓時驚喜地濕了眼眸,伸出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欣喜地喊道:“哥哥!”喊完后又看著他家風神俊朗的大將軍止不住地心疼,轉手摸了摸他的臉,顧不上自己身子還難受著,“怎么弄成這樣…?哥哥…眼睛都紅了……” “沒事兒,哥哥想早點見你?!鳖欔毯Pπ?,握住景和摸他臉的手,側過臉吻住他的手心兒,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涼意,不由得皺起眉頭,道,“太涼了,手還是這么涼……” “抱一下…哥哥,抱一下……啊,好扎人哦…” 景和想離顧晏海更近一點,摟著他的脖子想親他,但額頭無意間蹭到顧晏海下巴的青須,與往日不同的觸感令這小皇帝嘟囔地抱怨了一句,但還是伸長了脖子側頭,吻上大將軍的臉頰。他的嘴唇似棉絮一般柔軟,若清泉一般溫暖,黏黏糊糊地親著吻著,一點兒都不嫌棄。 這小皇帝一面親,還一面嘰咕:“哥哥…和兒想你……特別想你…” 顧晏海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景和吃力地撐起身子,慌忙環(huán)住他的后背,為他按腰,當床后閆路不存在似的,猶自環(huán)抱著,也側過頭吻住他的發(fā),甕聲道:“我也想你,小心點…” 按在景和后腰的手卻突然被一雙手握住,顧晏海抬了抬眸,瞟見閆路對他使了個眼色,便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在小皇帝的后腰上一路下滑,指尖滑過潮濕的內衫,越過堆砌掀起的衣擺,終于觸及那兩團粉軟的臀rou……與那根微熱的玉棒。 懷里的小皇帝應時低叫了一聲,縮進他的懷里輕顫著壓抑情欲,嗚咽著輕輕咬住顧晏海的脖頸rou:“不…太脹了……唔呃…” “乖,不往里去了,”顧晏海安撫道,抬眼以眼神詢問閆路,后者搖搖頭,做了一個拿出來的手勢,他便立刻會意,握住那根玉棒,閑聊似的對景和道,“你怎么咬哥哥?幾日未見,莫不是被大寶小寶帶壞了?” “才、才沒有……哈…啊…唔嗯!”察覺到后xue那物正在被往外拔,景和雙手攀著顧晏海的肩膀,情不自禁地埋下頭,低呼,“不、不…要出來了……!??!” 啵的一聲,那根玉棒可算是出了他的身體,尚未合攏的xue口翕翕合合吞吐汁水,兩瓣臀rou顫動似的上下彈動。景和急喘著用額頭拱顧晏海的胸,只覺著下腹又熱又漲,后xue又癢又寂寞,但還想說些什么,卻體力不支地歪頭睡去。 “和兒?”察覺到脖子上的兩只手一松,顧晏海心頭一緊,垂眸緊張地盯著景和毫無血色的臉,正要發(fā)作,卻被閆路一把捂住嘴,就聽他惡狠狠地壓低嗓音道: “閉嘴了你!讓他睡!你!跟我來!” 顧晏海瞇了瞇眼,抱著景和示意自己不會說話,閆路才半信半疑地拿開手,幫著他一同將景和放回床上躺好,起身拿起那碗冷著的安胎藥,背對顧晏海,低聲道:“先給陛下喂藥,待會和你說情況……我cao了!” 話音未落,閆路就身子一傾,撞上面前的桌案,還差點把手里的安胎藥給甩出去!不過他手頭極穩(wěn),好險是端住了安胎藥,正怒氣洶洶地轉頭看時,背后的顧晏海還維持著伸腿的動作冷冷地盯著他。 大有要和他好好算賬的意思。 “大將軍,您的湯浴備好了……”潘群正挑簾入殿,抬眼一看就見兩人風雨欲來的氣氛,登時不敢再說話。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床上的景和突然顫聲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嚶嚀,顧晏海立刻轉身重新蹲在地上一番細語輕哄。閆路則是放下已經(jīng)涼了的安胎藥,繞去床邊重新為景和蓋好被子,格外鋪了一床絨被蓋住他的小腿。 “陛下這幾日過的不大好,待會和你說?!?/br> “行,你和我去浴池?!?/br> 照料好了景和,顧晏海與閆路沒事人似的起身走出殿外,路過潘群身旁時,顧晏海還不忘囑咐道:“老潘你現(xiàn)在先這兒陪著和兒,要一碗熱的安胎藥,放著我待會回來喂?!?/br> “是,將軍?!?/br> 潘群一拱手,送別顧晏海與閆路后,就抬手喚進兩名婢女拾起地上的衣物,撤下涼了的安胎藥,自己則走去床邊為景和掖好被角,看著小皇帝舒展的眉眼,便安心地候在他的床頭,等待顧晏?;貋怼?/br> 而這邊霧氣繚繞的浴池中,顧晏海站在屏風之后解開衣袍扔到一旁,赤身裸體地踏入水池中,問道: “和兒手上的針眼,怎么回事?” 閆路聽著屏風后嘩啦的聲響蹲在外頭,雙手托腮,目光呆滯地盯著不遠處的琉璃燈,道:“我扎的,為了穩(wěn)胎。你走后的第五日陛下忽然胎動不止,診脈之后發(fā)現(xiàn)有一枚胎珠隱有流產(chǎn)之勢……” 顧晏海撥弄熱水的手兀地一頓,嗓音沙?。骸霸趺磿??我離開前分明還是好好的?!?/br> “對,”閆路伸出一根手指在地磚上畫圈圈,“我的推測是蠱蟲,雌雄蠱分隔太久,導致精血流脈,感應不足……所以蠱蟲,吸食陛下精血,不足之后又轉而對小殿下們動嘴了,你可懂?” 顧晏海不語,只垂眸盯著自己的雙拳。他坐在湯池中,背靠白玉池壁,雙手也在水中緊緊攥成拳頭。張開五指,再度合攏,無形的水流穿過指縫包裹著他的身體,亦如景和的溫情與堅忍,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溺在其中。 五日前他的后頸忽然的刺痛有了原因,原來是提醒他,景和出了事,還提醒他,景和需要他…… 可他卻什么都不知。 閆路繼續(xù)說道:“所以扎針、喂藥、玉棒養(yǎng)胎一個都不能少。我用你的心尖血制成藥引,做了湯藥、熏了銀針、制了藥棒,不論怎樣是保住了小殿下,但這些東西只是應急,最后還是要顧兄你自己來。” 顧晏海沾濕巾帕擦拭自己的身體,他不是疤痕體質,左肩深可見骨的傷口痊愈后便能恢復如常,但景和身上的不一樣。景和的乳傷、身上的針眼、手心的疤痕……像一把把刀,殘忍地刺進他的心口。 他眼中猛地酸澀,屏氣入了水。散開的長發(fā)仿佛一張烏黑的簾幕,在水中起伏晃蕩,顧晏海張開四肢如一條游魚一般在水中游動,掛在脖頸處的銀鏈子也隨著水流的流動而晃動。他睜開眼,凝望著銀鏈末端的銀環(huán),感受著扼喉窒息之痛,終是趕在雙目充血前出了水。 “呼……”眼前晦暗光明不定,顧晏海赤著上半身站在浴池間,扶著額頭,緩緩地走到一旁靠著池壁坐下,道,“那我要做什么?只能陪在他身邊?” “采精補氣,盈血納補,當初我就說過,沒有比你更好的良藥?!?/br> 閆路說這句話的時候極為鄭重,說罷,像是把想說的都說完了,蹲在屏風外發(fā)呆,道,“顧兄啊,等陛下這一胎安產(chǎn)后,我就打算離開皇宮了?!?/br> 顧晏海這才睜開眼,望著屏風問:“為何?” 閆路扶著膝蓋起身,語氣輕松:“這天下之大,總有值得探尋之事,那些草藥、病癥,都等著我去發(fā)現(xiàn),我總不能一直呆在宮里為你賣命……還吃力不討好,天天擔心被你摁進土里。” 顧晏海望著屏風后的身影,心知閆路是為了蠱蟲一事,臉上動容,道:“……多謝,閆路。” 閆路一噎,側過身子也看著屏風,良久,不耐煩地說:“啰嗦?!?/br> 顧晏海無言垂笑。 沐浴結束,顧晏海換上干凈的衣袍,剃干凈胡茬,擦干長發(fā),便又恢復往日的俊朗湛然。他攏著長發(fā)大步走回含元內閣,瞧著床邊正為小皇帝診脈的閆路臉色不佳,便問: “陛下如何?” 閆路淡淡地收回眸光,將景和的手重新放回被褥中,搖了搖頭,道:“有些發(fā)熱,”又看了一眼顧晏海,忿忿道,“可能是你回來了,胎動的厲害。” “蠱蟲的原因?還是別的?”顧晏海眸光一暗,啞聲問道,擰干銅盆中的濕帕子走到床邊,看到景和臉上不自然的潮紅,默然抬手為他拭去額上汗珠,俯身坐上床頭,吻住這張微張著吐氣的唇。 若是蠱蟲不想讓他們分開,那不如就遂了它們的愿,永遠的結合為一體。 閆路自知不能在這兒再呆下去,便起身收起藥箱,語速極快:“切忌陛下泄精,不要太莽撞……一切開始之前,”用瓷勺敲了敲藥碗,他背起藥箱,道,“先把藥喂于陛下喝下,顧兄,接下來一切交給你?!?/br> 余留一片珠簾伶瑯響。 顧晏海起身,撫摸著景和的臉頰,道: “交給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