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譚越,郁理被人綁架了
凌沛已經焦躁了一個晚上,翻來翻去就是死活睡不著,心跳得飛快。明明勝券在握,可總是覺得心慌。 “凌沛,你、你快點,快來公司?!保瑮铌簧n給凌沛打的電話被凌沛飛快接起,“郁理…” “郁理怎么了??”,凌沛臉色一白。 “郁理被人綁架了?!?/br> “砰!”,凌沛握在手里的手機躺在墻角,粉身碎骨。 凌沛飛也似的到了公司,步伐加快,恨不得能飛上去。剛進辦公室,就看見楊昊蒼皺著眉頭,“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這些?!?,楊昊蒼把包裝漂亮的禮物盒遞給凌沛,凌沛正要接過,楊昊蒼卻又快步退后一步,把盒子藏在身后,“你先跟我保證不會沖去漣歆?!?/br> “給我!”,凌沛雙目欲裂,“楊昊蒼!把東西給我!” “你先保證!”,楊昊蒼不肯給他,“快點!你拖一…” “我保證,給我?!?,凌沛搶過,小心翼翼將禮物盒擺在桌子上,等穩(wěn)坐在椅子上,才輕手輕腳打開。甫一打開,撲面的血腥味讓凌沛差點窒息,克制住自己哆嗦的手,扔掉最上層寫著“不許報警”的紙條,抓起布滿血跡的警服,警服上銀色的數字是郁理的警號。警服旁邊放著一張明顯用來擦拭血跡的無紡布,凌沛絲毫不嫌棄地將無紡布牢牢捏在掌心里。盒子的最下層是一碟光盤,“把、把電腦拿來?!?,凌沛的身子不自覺地戰(zhàn)栗。 “凌沛。”,楊昊蒼擔心地瞧著凌沛的狀態(tài)。 “求你,把電腦拿來?!保枧姘Оь^,“快點,好不好。” 楊昊蒼轉身出去拿了個帶光驅的電腦進來,凌沛接過,把光盤放了進去,沉重地呼吸幾個來回,才下定決心按下播放鍵。 郁理的雙手被人反擰著吊起。下巴戳在鎖骨的位置,眉頭緊皺,頭發(fā)被汗水打濕、黏在一起,一縷一縷貼在頭皮上。整個身子不時地痙攣。上半身的衣服正在凌沛的腿上放著,胸前錯落傷口,有的已經破了皮流出血,變成一條一條血痕。大腿根部被扎著一把匕首,血跡已經發(fā)黑,傷口外翻,傷口就那么被扔在那,無人在意。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凌沛始終面無表情。 “凌沛!”,楊昊蒼喚他,“凌沛!你別看了!”,凌沛像是被人攝了魂,眼珠盯著屏幕上,一遍又一遍重復看著短短十幾秒的視頻。 “盛歆兒那個賤人送過來的嗎?”,凌沛緩緩開口。 “你剛答應我的!”,楊昊蒼胳膊抵在凌沛的喉嚨上,一條腿壓實凌沛的腿根,把凌沛死死錮在椅子上。 “放開我,我現在就要去找那個賤人!”,凌沛胸口劇烈地起伏,“媽的我要去殺了她,我要去殺了那個賤人!” “你不許去!”,楊昊蒼壓著凌沛的手不敢有半點放松,“你打電話報警,我去聯系凱澤。警察介入一定比我們的效果更好!” “松開我?!?,凌沛知道楊昊蒼說的是對的,與其殺了她,不如讓她進去坐牢一輩子,“我聽你的?!保瑮铌簧n見凌沛的理智回來了,松開禁錮他的手。 “楊昊蒼,我的電話剛被我摔壞了。”,凌沛問,“還有備用機嗎?!?/br> “辦公室有,我去給你拿,你等下恢復一下電話本。” “喂?譚越,我是凌沛?!?,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凌總?怎么想起來找我?”,譚越笑了起來,正想邀功,被凌沛接下來說的話沖擊得差點站不穩(wěn)。 “我是來報警的。譚越,郁理被人綁架了。有人給我送來了一份光盤,里面有帶血的警服和光盤,光盤我已經看過了,里面是郁理被人虐待的視頻。視頻看樣子是下午錄的,我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而且,譚越,別搞出太大陣仗,你自己來我這里就行,不要穿警服,就你一個人來?!保枧娼弑M努力不敢感情地講述,讓譚越能夠用最短的時間掌握情況。 “好,我和郭局匯報一聲馬上過來?!?/br> 凌沛壓了電話,忍不住又點開視頻,他想多看他一眼。電腦被人暴力合上。 “昊蒼,我就看看他,我就想看看他,真的。”,凌沛看向被楊昊蒼壓在手掌下的電腦,“我就看看,你讓我看看他。” “凌沛,我們應該想辦法找到他?!?,楊昊蒼沉著開口,“再被這樣折磨下去,他會失血過多死的?!?/br> “他不會死的!”,凌沛打斷楊昊蒼,“他還沒看見我,他不會死的!” … “怎么會這樣?”,蕭炎趕到的時候,譚越已經拿著光盤走了,凌沛窩在沙發(fā)里假寐。見凌沛不答,又看向楊昊蒼。楊昊蒼沉默地將那個禮物盒遞給蕭炎,“這是...?”,楊昊蒼沉默點頭。方慧越過方子涵快步走向凌沛,察看他的情況。 “什么時候送來的?” “今天早上。前臺說一個瘦高個的男人放在這,說東西是給凌沛的。說完就走了?!保瑮铌簧n解釋,“我一聽說是給凌沛的,又不是什么正規(guī)途徑送來的,就先打開檢查,一打開看到是帶血的警服后我就立刻打電話給凌沛了?!?/br> “盛歆兒做的?”,蕭炎咬著牙,“這個賤人怎么從年輕開始到現在一點長進都沒有!” “看了監(jiān)控,確認是盛歆兒身邊的秘書,魏斯言?!?/br> “cao!”,蕭炎一掌拍向桌子,“賤人!” “那我們的計劃怎么辦?”,方子涵開口,掃了一圈在座的人,“要拿去交換郁理嗎?” “不用?!保枧姹犻_眼,輕輕拉下方慧一直幫自己按摩的手,強撐著沖方慧笑了笑,才繼續(xù)說:“不用,盛歆兒并不知道這是一個局。你們照常去,昊蒼會代替我出席,她這個時間點給我這個東西無非就是為了威脅我,讓我不要參加等下的發(fā)布會。如她所愿好了?!?/br> “那郁理怎么辦?”,蕭炎問。 “我去找爺爺,讓他幫我?!保枧娑⒅_尖,“他不肯幫我,我就去求我大伯,求我三叔,總會有人幫我的?!?/br> “求什么求!”,凌羽小跑著進來,手撐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你們該干嘛干嘛去,我現在就回家找我們家老爺子。凌沛你先去找三叔,他最疼你了?!?,說完又跑了。 “凌哥。”,方慧抱著凌沛的腦袋,讓他看著自己,“凌哥,郁哥在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冷靜。他在等你救他,所以你必須冷靜?!?/br> “他在等我。”,凌沛跟著重復,“郁理在等我。” “對,他在等你去救他。你要保持冷靜,你不冷靜大家就會跟著你一起慌神?!?,方慧加重語氣,感受到凌沛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才松開他。 凌沛閉著眼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終于徹底冷靜下來。 “計劃繼續(xù)。我去找三叔。那邊就靠你們了?!?,凌沛走到鏡子前,整理衣服,“我要去接郁理回家?!?,說完扔下一屋子人先走了。 … “三叔?!?,凌沛跪在凌蔚腳邊,“三叔,我知道您認識一些朋友,求求您幫我找找郁理?!?/br> “凌沛?!?,凌蔚想拉凌沛起來被凌沛拒絕,“我?guī)筒涣四?,而且那是個警察,他們不會出手的?!?/br> “三叔,求您了,幫幫忙也行。我以后聽您的話,再也不氣您了,郁理還在等我,求您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凌蔚搖頭,“郁理,就這么一個小警察,值得讓你欠下這么多人情嗎?一個警察丟了,自然有剩下的警察去救,你著急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能等,郁理等不了。”,凌沛哀求,“三叔,我從小到大沒有求過您什么,我求求您,這次我真的求求您了?!?/br> “你就...這么喜歡他?非他不可?”,凌蔚問。 凌沛堅定地望向凌蔚,“三叔,他生我就跟著他生,他死我就跟著他死?!?/br> 凌蔚怒極,猛地站起身抬手給了凌沛一耳光,凌沛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凌蔚又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猛然一退,跌坐在地上。 “三叔!”,凌沛擔憂地爬向凌蔚。 “我把電話給你,你跟他說,這是他二十年前欠我的,他自然會幫你。”,凌蔚握著凌沛的手,心疼地摸著凌沛的臉,“沛兒,我竟然動手打了你,我、我真是氣急了我才...我曾經對不起你父親,我如今不能在讓你重蹈之前的覆轍,你去吧,他會幫上你的?!保栉嫡f完,像是倦了,催促凌沛走,“去吧,去把郁理救回來,好好活著沛兒,好好活著?!?/br> “謝謝三叔!”,凌沛抓起凌蔚給他的電話就跑。凌蔚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從最下層抽屜里拿出一柄銀色手槍和一疊紙,“賦哥,我現在就來找你?!保宦曧懞?,凌蔚的手垂落在扶手上。 郁理這件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所有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凌沛打完電話,開著車在路上漫無目的飛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回了凌家。 “爺爺?!?,所有的恐懼和擔心都在看見凌言橙的時候化為滅頂的委屈,“爺爺,郁理出事了!我該怎么辦啊?!保枧姹涣柩猿缺г趹牙?,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 “好孩子好孩子,我剛都聽凌乙說了?!?,凌言橙一時間有點恍惚,好像凌沛還是那個因為喪父哭暈在自己懷里的孩子,“我已經派人去了,再耐心等等,再等等,沛兒?!?/br> 凌沛哭得頭發(fā)暈,“我好怕,爺爺,我好怕?!保橐鴶鄶嗬m(xù)續(xù),“我、我好害怕爺爺。我以前、以前覺得那些人可笑極了,竟然會因為擔心另外一個人慌神到變成一個沒用的廢物,我、我當時竟然覺得他們可笑?!?/br> “沛兒,會救回來的,會的?!保柩猿瘸林?,看向凌賦的照片。阿賦,我該拿沛兒怎么辦才好。 “叮!”,凌沛的手機響了,凌沛飛快抽離凌言橙的懷抱打開手機。 “唔!”,郁理的身上被不知道什么液體淋透,衣服上夾著連接著電線的夾子,“啊啊啊啊啊!”,郁理劇烈抽搐,胳膊更加扭曲,口水順著嘴角一直流... “爺爺!”,凌沛看著手中被搶走的手機,“爺爺,你讓我看看他,求求您,讓我看看他?!?/br> “凌沛!”,凌言橙呵斥,“你給我想清楚,你是要從視頻里看他,還是要親眼看見他!這都是發(fā)來故意折磨你的!你給我想清楚!” “爺爺,我現在就去找盛歆兒那個賤人!我要讓她親口說出來郁理到底在哪兒!” “胡鬧!”,凌言橙捏著凌沛的肩頭,“她就在等著你自投羅網!” “那我就投!”,凌沛看向凌言橙,“一個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人,一定會放松警惕,我要去親自會會她?!保柩猿炔环判?,還想再勸,凌沛卻擦干眼淚笑了起來,“爺爺,我和郁理說好的,我們要死在一起。如果郁理不在了,我就先去殺了那個賤人,下輩子當你的長輩照顧你?!?/br> “胡鬧!你這是胡鬧!”,凌言橙眼前凌沛的臉和凌賦的臉重合在一處,“爸,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那個女人的,我和麒悅已經說好了,死算什么呢?我這一輩子當懦夫真的當夠了,這輩子您養(yǎng)了個沒出息的兒子,下輩子我再還您的養(yǎng)育之恩、孝敬您!” “沛兒,沛兒!”,凌言橙緊緊握住凌沛的手,“沛兒,你不能拋下爺爺?!?/br> 凌沛有些動容,“爺爺,沛兒答應您,如果郁理先去了,沛兒照顧您老一輩子,等您也撒手人寰了,沛兒就隨著你們一起去。郁理孝順,我相信他會原諒我的?!保枧姘蚜柩猿冗@個小老頭抱進懷里,“您放心,我一定會完好無損回來,那個賤人一定會不得好死!” 去盛歆兒那里的路上,凌沛接到蕭炎的電話,說是一切正按著計劃走,當凌沛告訴他要去找盛歆兒時被蕭炎破口大罵。 “你有病啊凌沛!你真的有??!她現在就等著你呢!”,蕭炎氣得冒火,“你有病吧!一個郁理不夠,你還要把自己送上門給她虐待嗎?!” “阿炎?!保枧骈_口,“如果現在那個人是方子涵,這些話你還能說得出口嗎?” “...”,蕭炎愣了一秒,“這不一樣!凌沛,這不一樣!” “一樣。事情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再怎么慌亂,還是能保持一絲冷靜,可當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沒有幾個人能保持冷靜了。”,凌沛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酒店,“阿炎,我把你的電話留給了所有人,如果找不到我,不用費心找我,先救郁理?!?/br> “郁理是個認死理的,你覺得你不在,他會乖乖聽我們的話嗎?” “那就騙他瞞他,往死里哄,實在沒有辦法就打暈,反正他只會恨我一個人。恨我總比記掛著我好。更何況我能抽身。好了,不說了,我要到了?!保枧嬖诩磳祀娫捴凹恿艘痪?,“讓郁理照顧好我爺爺,不然我不會放過他?!?/br> “嘟嘟嘟。”,電話被凌沛掛斷了。 “該死!”,蕭炎破口大罵,“這一個二個為什么都認死理!一個還沒救出來,這他媽又搭進去一個!”,方子涵卻第一次站在凌沛那一頭,“阿炎,走吧,我們提前收網也許能打她們一個措手不及?!?/br> … “藍疏,能分析出來嗎?”,譚越像熱鍋上的螞蟻,九月的涼爽天氣硬是滿頭大汗。 “不行??臻g太有限了。”,藍疏快速擊打鍵盤,“只能看出是一個廢棄工廠,鏡頭不夠清晰,周圍光線也不夠亮?!?/br> “找個由頭,去搜這些廢棄的工廠,讓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全部出去找,穿警服去!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怎么敢抓警務人員!”,郭局命令,“再看一遍!郁理那小子絕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這樣,咱們放大局部,每個人負責幾塊,看看有沒有哪里不對勁?!?,藍疏提出一個新的想法。 “好!”,郭局對著外面的人嚷嚷,“去把痕跡厲害的全找來!這件案子辦不好,也別當警察了!咱們都怪丟人的!” 被找來的痕跡專家們盯著面前的屏幕不肯休息,一模一樣的東西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郭局!”,有個中年警察打破寂靜,“這里好像是郁隊在打暗號!”,一句話引得所有人圍在他那一處,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屏幕中的那一塊——郁理的手指微不可見地動了幾下。 “藍疏!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把這里變高清!” “是!” “郭局...”,譚越撓撓頭,“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個手勢是易璇那個丫頭自創(chuàng)的,還給我和郁隊展示過!等等?。∥椰F在就去找那個本子??!” … “盛總,言橙集團的凌總到了?!?,魏斯言欠身道。 “讓他進來?!?,盛歆兒藏起眼中的恨意,掛上一副稱得上和藹可親的笑容。 “凌總大駕光臨?!保㈧盒Φ酶鼌柡?,“請坐?!?/br> 凌沛也笑了起來,“您作為長輩來L市,我肯定得來拜訪。” 盛歆兒暗自夸獎,不愧是凌家教出來的孩子,“不知道凌總來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說,我是來恭喜盛總得到沃野的?!?/br> “您客氣。從來漣歆想得到的東西最后都會得到?!?/br> “可是您好像并沒有得到過我的父親?!?,凌沛一副可惜又遺憾的模樣,逼得盛歆兒收起了臉上的面具,雙眼爆出的憎恨令人生畏,可凌沛像是沒有看見,輕聲笑了起來,“我的父親到死,都沒有與您染上半點關系呢?!?/br> “那是你們凌家欠我!”,盛歆兒尖聲,“是凌賦欠我的!” “哦?我父親慘死,我們凌家元氣大傷,您卻說是我們家欠您的?您可真會顛倒黑白~” “你懂什么!我盛歆兒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所以...”,凌沛銳利的目光射向盛歆兒,“你承認我們凌家的事是你做的了?!” 盛歆兒拿過手邊的鏡子,反復瞧了瞧自己的妝容,又放下鏡子,重新看向凌沛,“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凌沛靠進沙發(fā),“這只有我們兩個人,我進來之前還被搜了身,即使這樣你都不敢承認嗎,盛、總!” “我有什么不敢承認!”,盛歆兒像被踩中尾巴,發(fā)起瘋,“哈哈哈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承認!凌賦那個賤人,竟敢在大婚的當天帶著蕭麒悅來找我說對不起我!簡直是可笑!他當我盛歆兒是什么人!可笑他竟然真的覺得獲得了我的諒解,還說之后不久就會帶著蕭麒悅離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么一說,我想起另外一樁舊事,你覺得凌賦的逃跑路線為什么會被我知道?” “...”,顯而易見,凌家里有人出賣了他們。凌沛放在膝蓋上的手驀然收緊。 “就是你們凌家的凌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只不過假意提起說要協(xié)助他們,凌蔚就真的告訴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他竟然相信我會幫助凌賦?到最后,他還以為凌賦和蕭麒悅的死是蕭家做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盛歆兒笑得花枝亂顫,“凌沛,你那個三叔可真是笑死我了。” 難怪,難怪三叔突然說他對不起他父親。凌沛真想生吞活剝了眼前的女人。 “郁理呢?!?,凌沛不想再聽了,當初的事情已經一清二楚了。 “誰?”,盛歆兒停了笑,假裝思考,“誰是郁理?” “盛歆兒,別演了,累不累?!保枧婧牧颂?,已經等不及了,“說吧,你的條件?!?/br> “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直說了?!?,盛歆兒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簽了它?!?/br> 股權讓渡書。凌沛看也沒看,鋼筆被盛歆兒一推,滴溜溜滾了過來,“我要視頻,我要知道郁理是不是還活著。” “你有什么資格提條件?” “就憑這個文件我還沒簽?!保枧媛N起腿,閉上眼睛,“言橙和郁理,你只能得到一個。” “你...!”,盛歆兒忍耐想要發(fā)火的欲望,“無所謂,郁理在我手里,你遲早會簽?!?/br> “你錯了,我現在對郁理還感興趣,我確實愿意救他,但是拖久了,難保我還愿意?!?,凌沛搖搖頭,不屑地笑,“一個男人而已,別說我凌沛向來自私慣了,就算你拿爺爺威脅我,也不見得能次次有用。盛總,說白了,我救不救全看我心情如何,心情好的時候,就算你拿只狗威脅我,也許我都會考慮,心情不好的時候,親生孩子都沒用!” 盛歆兒見凌沛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心生疑惑,難道之前的資料全錯了? “可以。”,盛歆兒猶豫不久,“斯言,讓凌總驗驗貨?!?/br> 視頻打開,郁理沒有一點動靜,安靜得像是睡著了。有個男人突然發(fā)難,往郁理肚子上砸去一拳?!斑恚 ?,郁理蜷縮起身體、痛哼出聲,下一秒就被那個男人揪著頭發(fā)對向屏幕。郁理迷茫的雙眼半天都不能聚焦,臉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到處都是細小的破口,嘴唇更是被他自己咬得稀爛,鼻孔里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一只眼睛變成了紫黑色,不確定有沒有傷到眼球,臉腫得快要認不出這是他寶貝著的郁理。待郁理看清屏幕中的人是凌沛后,大喊出聲,“凌沛!別管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郁理的頭猛地后仰,另一條腿上又被視頻中的男人插了一刀。視頻被切斷了。 凌沛面色如常,“可以,我要活的。我簽完字,這份文件也不會即時起效,如果我簽完字兩小時內見不到活著的郁理,我有的是辦法廢除交易?!?/br> “當然。我只想得到言橙,沒有必要再背上一條人命?!?/br> 凌沛拿起筆想也不想就簽上自己的名字,寫完把筆隨手一扔,“把人送來言橙,你只有兩個小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