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箏鸞
君子之言既出,言必信,行必果。自天橋回來的第二日,南秦便派人將千離完好無缺地送回了枳青樓。 大抵是身子還未回復(fù)得完全,千離發(fā)覺自己的步子放的格外緩,意料之外,進(jìn)入內(nèi)廳后第一個碰見的卻是遙河。 “離哥!” 青年人的臉上滿是雀躍的歡快,在注意到千離的眼角時卻忽地頓住了目光,修長漂亮的手愣著懸停在半空,“你這是……” 自半掩的窗子外撲朔來的冷風(fēng)怎么也遮擋不住千離瘦削的身子,他只搖頭,簡單敷衍,并未多言,“被冒犯之處,不潔,當(dāng)去之。” 他殊不知,在遙河看來,那眼角破皮之處露出的粉紅,顯出此刻的他卻更為惑人。 讓人想要…… 想要他。 “離哥,你……” 話到了嘴邊轉(zhuǎn)圜,未及出口,又是被千離阻了回去,“無事?!?/br> 遙河的神情并未有太多的變化,只是眼神奇怪得很,似乎注意一直不在這處,“……那我去給你倒水來,你快回房歇著去。” 面上的擔(dān)憂倒看不出假象。 “嗯?!鼻щx對樓里的人例來沒太多防備,只是稍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走向自己的內(nèi)室。 打開門,撲鼻而來的濃郁異香卻教他心里暗道不好。 房里的迷香是何時點(diǎn)上的? 他記得從來不曾有人至他房里做事…… 千離加緊了些步子,欲即刻熄滅這藥性極烈的迷香,奈何堪堪碰到床沿便徹底軟了腳。 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離哥!” 不出遙河所料,當(dāng)他進(jìn)入房間時,千離已是癱倒在床側(cè),身子軟成了一灘泥水。 但他仍須得裝模作樣一番,當(dāng)即放下手里的瓷杯,三步并作兩步過去,翼翼小心攙起千離后,又放他躺至床上。 千離受了的藥效已經(jīng)上來,固來淡漠的鳳眸里堅(jiān)冰化開,溢著濕漉漉的春情,惑人的桃粉蔓延于臉頰,幾乎盈盈一握的腰肢扭動著,看似焦躁不安起來。 見此,遙河狠狠咽了下口水,迫不及待滅了迷香,坐到床上。 不行。 潮水似的熱流即刻侵襲了全身,理智的弦一根接一根崩斷,在欲望面前就要潰不成軍。 無法遏制的情欲一刻不停地腐蝕著千離的清醒,敲骨吸髓般,烈火似地焚著身,妄圖使他倒下,受人擺布,往死里cao弄。 被人cao的瘋狂的渴望就要將他的知覺與肢體剝離了。 不行。 這個自己來便可。 他用著僅剩的氣力搖頭,顯然不想讓旁人涉足這易引火燒身的無妄之災(zāi)。 奈何他看不透,這是遙河起先便設(shè)好的局。 “遙河,”千離憑借著殘存的理智后退了些,手指彎曲,絞緊了床單,指節(jié)泛了白,“快叫人……” 孰料,遙河卻是搖頭,摻雜著顯而易見的欲望的笑意涌上來。 千離忽然間僵住。 他身子抖了幾抖,眸里陡然斟滿懼意。 “不行……” 汗液聚集成珠,開始滴落,烈火在脊背上大片蔓延,下面的xue口也仿佛燒著般,涎著絲縷yin水的同時,又瘋狂地在索求硬挺性器的進(jìn)入。即使現(xiàn)在的每一步都如同凌遲刀割,千離仍舊在后退,搖頭,推拒這似已然注定了的茍合。 “離哥。” 仿佛沒有聽見般,遙河只是繼續(xù)向前了些,直逼得千離退至角落,避無可避。 饒是旁人,這般景況下也不會容得這樣伸手可拈的美味飛走,更何況是蓄謀已久的遙河。 他輕捏起千離的下巴,拇指撬開朱唇,在口腔中嫻熟地?cái)嚵藘蓴嚕z絲涎水流出,黏連著的曖昧給人一種莫名的性感。 遙河莫名繃緊了身子,有一瞬間的恍神。 趁此,千離忽地使了最后的氣力,一別頭脫開了他的控制,緊接著向床沿去。 遙河又怎能讓他跑掉? 他一個轉(zhuǎn)身,將人撈了回來,繼而直接撩起千離的袍子,卻見其暴露的底褲已是濕了一片。 遙河動了情。他一點(diǎn)點(diǎn)吻上千離的耳郭,紅唇,鎖骨,手指順著其腰線向下游移。 “我來幫你好不好?!?/br> 千離像是只敏感極了的馴獸,在被愛撫中只能發(fā)出低低的嗚咽和勾人欲念的喘息,但幾近湮滅的神智仍教他本能地抗拒,“不可……” “離哥這兒好濕,也好軟呵。”遙河的手已經(jīng)撫上了那玉白的臀尖,待掰開柔軟的柔瓣,洞開的后xue已在視野內(nèi)暴露無遺,正小股地吐著香甜的漿液。 他低頭細(xì)嗅那誘人的甜美。 眼角也在淌著水光,千離還在做著無力的掙扎。 就在他認(rèn)了死命時,房門突然被人用力踹開。 另一股氣息當(dāng)即強(qiáng)勢地入侵了空氣里的甜膩。 加上驚懼,見到來人,遙河卻是腿軟在床上。 “沈……沈三爺……” “正是?!鄙驘庵阶舆M(jìn)來,好整以暇看這場中了斷的性愛。 “不知……”遙河只得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沈三爺造訪此處為何?” “我?”沈煥嗤笑一聲,目光始終緊抓著千離不放。 “自然是來找我的好哥哥?!?/br> “所以,”他慢慢步至床沿,俯下身看暗自發(fā)抖的青年,“你又是在做什么呢?!?/br> 他帶來的人自門口涌進(jìn)來,當(dāng)場牽制住遙河。 不知何時,沈煥的眼神已經(jīng)凌厲得教千離覺到陌生。 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記憶里那個奶乎乎、會和他搶著要娘抱的小娃兒早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