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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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個動詞,關鍵在于齊頭并進,互相理解。 但凡有一點做不到,喜歡就變成了囚牢。有的人想重新開始,有的人卻仍留在原地。 于是越發(fā)怨恨,漸漸無法釋懷。 曾經(jīng)的美好都化作了一把淬毒的刀。 你喜歡過我,就該一直喜歡我,如果你不再喜歡我了,我就用這把刀剖開你的胸膛,看看那里到底有沒有心。 月色溶溶,水波瀲滟。 這樣一個美麗的月夜,本該吟詩作賦,與君對飲,寫下一段風流佳話。 卻被濃重的血腥味染成了地獄。 到處都是血。 黑衣人與青鸞軍纏斗在一起,匕首對長劍,砍刀對彎弓,是一場命與命的博殺。 年輕的將士們死死擋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無論黑衣人發(fā)動多少次突襲,都被血rou之軀和鎧甲擋在了離陸錦書一米之外的地方。 王思賢和于瀾一前一后,撕開了黑衣人的陣型。 他們廣袖生風,血染衣衫,須臾間便是一個又一個敵人倒地。 黑衣人人數(shù)眾多,身手不在禁軍之下,可見是有備而來的。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陸錦書。 陸錦書不認識這些人。 不過,他們的招數(shù)與他交過手的都不一樣,應該不是昔日的仇家。 那么就只剩下這樁婚事了。 想到這里,陸錦書瞇起眼睛,一雙狹長的鳳眸里漸漸泛起血色,似笑非笑的欣賞著這出鬧劇。 終于有人突破重圍,從缺口處擠了進來,一刀朝他砍去。 “想殺我?” 陸錦書陰惻惻的笑了聲,“你也配?” 他手中長槍橫掃,所過之處一片血光。 紅色的真氣纏繞在槍身上,于空中劃出一道火焰般的光芒。 槍頭點地,四周的土地突然裂開,來不及躲閃的黑衣人被一槍刺穿胸口,像塊破布一樣被甩到了一旁。 陸錦書眼中戾氣升騰,神色陰狠。 “你們又算什么玩意兒?” 他笑得森冷,長槍一振,鋒利的槍頭劈開敵人眉骨,直接把他挑在了槍尖上。 這人被內(nèi)力震碎了心脈,隨著夜風左右搖蕩。 陸錦書雙腿被廢,不能騎馬。 沒了良駒,按理說他的槍法發(fā)揮不出太多用處,沒人會傻到自己送上門給他捅成篩子。 事實證明,就算他殘廢了,想殺人依然很容易。 他生性乖戾,因為肩負著一城人的性命,不能讓嗜血的一面勝過理智。 也不想嚇跑剛到手的小皇帝。 但黑衣人的圍攻激發(fā)了他的兇性,陸錦書干脆不裝了,直接撕下這層皮,享受殺戮的快感。 他讓青鸞軍離遠一點,朝黑衣人的首領招了招手。 “來。” 青年白衣染血,月光中一雙暗紅的眼睛,看起來像某種怪物:“你家主子不是要我的項上人頭么?憑本事取吧?!?/br> 那人瑟縮了下,很快鎮(zhèn)定下來,領著剩余的人一起向他撲去。 王思賢急了:“將軍!” “走?!?/br> 一把攬住青年的腰飛上樹梢,于瀾搖頭:“別過去,你要是去了,會和那些人一起成為槍下亡魂的?!?/br> 王思賢一愣:“可是……” “你看?!?/br> 于瀾指著不遠處,陸錦書一頭墨發(fā)飛揚,手中的黑色長槍迅疾如雷。 一槍捅死一個,然后借力把尸體掄過去,層層穿透,不一會兒,槍上就串了四五具死尸。 “繼續(xù)?!?/br> 他對首領說:“我的體力總有透支的時候,只要你能撐到那個時候,殺了我也無妨?!?/br> 此人如此兇悍,就連于瀾都看得心驚rou跳。 “真把他娶回去啊?” 他抱著王思賢,只覺得背后一陣惡寒:“這萬一打起來,秦戈分分鐘被他掐死?!?/br> 王思賢被他抱得難受,一劍抵住他脖子:“你不會去攔著?” “慚愧,莫非你覺得我神武蓋世,能攔得下陸錦書?” 于瀾按下他的劍,沒好氣道:“我要有那個本事,早把定國踩平了當菜園?!?/br> 哦,也對。 王思賢反省自己對同僚抱有過高的期望值,同時也覺得這門婚事不妥。 陸錦書狂暴如斯,秦戈哄不好就可以換皇帝了。 悔婚還來得及嗎? 當然是來不及的。 隨著‘嗡‘的一聲長鳴,玄鱗槍與鬼玉刀砍在一起,紅色與白色的真氣互相對峙,河水沸騰猶如泉涌。 陸錦書突然松開手,趁著首領還沒反應過來,反手斜刺過去。 那人的血噴了出來,淋了白衣青年一頭一臉。 陸錦書坐在滿地尸體上,用袖子擦去血跡,有些疲倦的放下了長槍。 “你們過來吧?!?/br> 他沖著樹上喊了一聲:“再抱下去,天都亮了。不如擇個吉日,四人一起拜堂?” 王思賢俊臉一紅,一腳把于瀾踹下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