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秋風(fēng)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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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一句后,柳逢辰便捧著方白簡的臉親吻他,糾纏的,安慰的,而方白簡也像個(gè)饑渴的游子,貪婪地吮吸著他最愛的人的甘甜。 最后,他們分開了雙唇,互相抱著,赤裸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哪怕肌膚上混著汗水和jingye,仍是像兩根糾纏在一起的藤蔓,舍不得分開。 這樣的表現(xiàn),自然有著方白簡留戀溫柔鄉(xiāng)的貪念,可相比之前單單只是方白簡的一廂情愿,這一回又多了柳逢辰的挽留。他們兩人都閉著眼,可都沒有睡著,不論是哪一個(gè)有了些許的動靜,都會讓另一個(gè)受驚一般睜開眼看過去,再抱得更緊一些。 “先生睡不著么?”方白簡輕聲問柳逢辰。 說出了小時(shí)候的遭遇,他心里一陣輕松,越發(fā)信任并依賴柳逢辰,柳逢辰于他而言,就像乘風(fēng)破浪后可以??康拇a頭,鮮花盛開,到了,便是安心。 柳逢辰側(cè)頭聽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清晰有力,卻又帶著隱隱的焦慮。柳逢辰是個(gè)敏感的人,細(xì)節(jié)從來逃不過他的注意,前幾次歡愛后,他已是聽到過這樣的心跳,當(dāng)時(shí)他還不懂這焦慮的來源,而從此之后,他就懂了,那是方白簡從童年起便生長的自卑,隱忍,恐懼和不安,這些最不良的情緒,早就像種子一樣種進(jìn)了方白簡的心,生了根,發(fā)了芽,哪怕后來方白簡為了在方家能生存下去,親手將那些生出的枝葉都剪去,根,還是在的。 “我很心疼少爺,心疼得睡不著?!绷瓿秸f,“若我有法力,定要找出什么法子回到少爺還是孩童的時(shí)候,將欺負(fù)少爺?shù)哪切和蕉稼s走,不讓少爺受那么多傷害?!?/br> 方白簡被他的話逗笑了:“先生若是寫傳奇故事,定然也是一把好手,就像先生畫春宮圖一樣,栩繪聲繪色?!?/br> “少爺可是喜歡我畫的春宮圖?” “自然是喜歡的?!?/br> “有多喜歡?” “喜歡到夜里總是抱著那春宮圖,看著看著便yuhuo焚身,恨不得破門而出,跑到這里壓著先生將春宮圖上所繪的花樣都試一遍,把先生干得哭著求饒?!?/br> 柳逢辰趴在方白簡身上笑了起來:“少爺啊少爺,我可真是沒想到能從你嘴里聽到這樣的話,以前你在我心中那知書達(dá)禮,進(jìn)退有度的大戶人家公子的形象,可是要沒了。” “沒了便沒了,”方白簡滿不在乎道,“本來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公子,我只是一個(gè)被白撿回來的擺件罷了。再說,先生的畫技如此高超,那春宮圖任憑清心寡欲的神仙看了,怕是也要動春心起情欲的,何況是我這么一個(gè)凡人?!?/br> “所以,我可以將少爺?shù)脑挳?dāng)作是對我畫技的贊美?” “自然,而且,不僅僅是對先生的畫技,我對先生的所有一切都是贊美。先生生得美,心也善,會畫畫,還——”方白簡停了嘴,覺得想要說出來的話實(shí)在是羞恥之極。 “還什么,嗯?”柳逢辰撓他鼻子尖。 方白簡硬著頭皮回答:“還有那么好的床上功夫,我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喜歡極了。” 柳逢辰笑著亂捶方白簡的胸:“少爺怎的這般可愛,真是太有意思了!” 方白簡抓住柳逢辰的拳頭:“先生別打我了,方才還說著心疼我,現(xiàn)在卻動起手來,真是個(gè)騙子?!?/br> 柳逢辰停了手:“我可是打疼少爺了?” “嗯。” “那如何是好?” “先生親親我就好了?!?/br> 柳逢辰便兩手撐在了方白簡身側(cè),先親了一下方白簡的唇,接著俯下身親方白簡的下巴,脖子,肩膀,親到胸膛處時(shí)伸出舌頭舔方白簡的乳粒,方白簡呼吸一滯,將柳逢辰壓回自己身上,口干舌燥道:“先生別鬧,天快亮了?!?/br> 柳逢辰嘻嘻笑,扭腰蹭了蹭方白簡硬起來的那活兒:“我不,我就是要讓少爺求而不得,yuhuo焚身。” 方白簡咬咬牙,深吸了幾口氣,最終還是忍住沖動,將下身的邪火壓了下去。 “先生真壞,總在撩撥我,可偏偏薄情寡義,從來不負(fù)責(zé)?!?/br> 柳逢辰嘖舌:“薄情寡義,何來只有?” “譬如方才,撩撥得我差點(diǎn)把持不住就要壓你了,可先生也知道,我弄一次又久,等弄完這天就徹底亮了,叫下人發(fā)現(xiàn),我便是沒有好下場,這些道理先生都是懂得的,可先生仍是這樣做,所以先生當(dāng)然薄情寡義?!?/br> 柳逢辰手指一彈方白簡的鼻子:“原來少爺是個(gè)小炮仗,一點(diǎn)就著?!?/br> 方白簡無奈嘆氣:“也就是先生能讓我接受這樣的撩撥,換做別人,我可是要動怒的?!?/br> 柳逢辰誒呀一聲:“原來我對少爺而言,竟是可以恃寵而驕的一個(gè)人了。” “嗯。” “為何?” 方白簡同他對視,靜靜看了一會兒,換了一種比方才要嚴(yán)肅許多的語氣,道:“先生不是已經(jīng)聽到過許多遍了么?” “聽到過什么許多遍?” “我同先生,已經(jīng)說過許多遍喜歡了,我任先生隨意撩撥,便是因?yàn)槲覍ο壬囊黄囊??!?/br> 柳逢辰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心倏然一沉,生出了要逃避的想法。這話他的確聽了許多遍,方白簡的那份心意,他也從方白簡看著自己的眼神中瞧見過許多次。聰明如他,早就知曉一切。 只是他不敢接受,因?yàn)樗恢肋@份心意能維持多久。 柳逢辰笑笑:“那我對少爺?shù)囊黄嫘?,說聲謝謝罷?!?/br> 謝謝二字,本是極尊重極暖心的,可此刻卻像是兩個(gè)過了夜的冷雞蛋乓乓敲在方白簡的耳上和心里,讓他一陣寒涼。 “就……只是謝謝么?” 柳逢辰勉強(qiáng)地扯著嘴角維持著挑逗的笑:“那少爺還想要什么?再吃你一次?” 方白簡推開柳逢辰,坐起來,看著他,又氣又難過,可仍不死心地問:“先生這么聰明的人,我想要什么,先生當(dāng)真不明白么?” 柳逢辰裝糊涂:“我再聰明也不是神算子賽諸葛,少爺?shù)男乃?,哪能時(shí)時(shí)刻刻都知道的?!?/br> 方白簡生氣道:“我同先生表白心跡,不是想要先生的感謝,而是想要得到先生的回應(yīng)。” “什么回應(yīng)?” “我奢望著,先生也能同我說一聲喜歡,能接受我的心意,同我在一起。” 話已經(jīng)這么赤裸裸地都說出來了,柳逢辰再也沒法裝瘋賣傻,顧左右而言他。 “少爺既然知道是個(gè)奢望,那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回應(yīng)。”柳逢辰輕聲說著,在自己,也在方白簡的心上捅著刀,“天要亮了,下人們也快醒了,少爺再不回去,可真的就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br> “先生的意思,是拒絕我,并且要趕我走么?” 柳逢辰不回答,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曲起的腿上被方白簡啃出的牙印。他知道方白簡對自己情深意重,而他,也有了幾分動心??伤桓医邮?,也不該接受。他這樣的一個(gè)人,憑什么? 方白簡難過得眼睛發(fā)酸,嘴唇顫抖。他不是沒有做過被拒絕的料想,可真的聽到柳逢辰的拒絕時(shí),那瞬間的絕望和鈍痛仍是超過了他的想象。柳逢辰的話,溫溫柔柔,不帶一星半點(diǎn)嘲笑和慍怒,卻像是一把最軟也最鋒利的劍,刺入了他皮rou的間隙,將他捅了個(gè)對穿,外表看著,是正常的,可是里面已是血rou模糊。 原來他對柳逢辰的情意有那么深,原來柳逢辰給他的拒絕會那么痛。 “我懂了,謝謝先生?!?/br> 方白簡笑笑,從床上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可手抖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套上,穿得亂七八糟的,像具落魄的行尸走rou。他穿好衣服,走向房門,打開一條寬縫,一陣風(fēng)來,吹得青絲凌亂。 他轉(zhuǎn)身同柳逢辰燦爛一笑:“先生,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門被輕輕關(guān)上,光被掩在門外,柳逢辰靜靜坐在床上,過了一陣,他聽到門外傳來方白簡壓抑的哽咽。 柳逢辰緊緊抓著被子,心中默道:少爺,對不起。 日子從夏入了秋,柳逢辰仍舊每日盡職盡責(zé)的教方婉兒畫畫,而方家的生意,也始終紅紅火火地做著,日子平靜,一切似乎都是從前的模樣,柳逢辰能感覺到的唯一不同,只有方白簡變得比剛認(rèn)識時(shí)還要沉默了。 自被柳逢辰拒絕之后,方白簡便一直有意躲著柳逢辰,眼神不再始終追隨柳逢辰,吃飯時(shí)雖然還坐在柳逢辰旁邊,卻也故意拉開距離,柳逢辰用腳去蹭他,他便躲開,整個(gè)身子縮起來。 有那么些晚上,柳逢辰忍受不了欲望的折磨,想要出門找小倌,可開門就看到方白簡隔著院子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自己,被柳逢辰發(fā)現(xiàn)后倉皇而逃,一點(diǎn)說話的機(jī)會都不給柳逢辰。柳逢辰哭笑不得,翻墻出去的興致也沒了,只能回房關(guān)門,自給自足。 這樣別扭的相處持續(xù)了許久,直到中秋那一夜。 中秋宴上來了很多方榮軒和方夫人的親戚,方白簡自知自己的存在在這些親戚的眼里是不光彩的,便找了個(gè)借口離開,屏去了下人,獨(dú)自一人坐在后院偏僻的圍欄一角上,對著池中的那一輪月自飲自酌。 團(tuán)圓的中秋,在他娘去世之后,于他而言,就再也沒有慶祝的意義了。先前他還以為,因?yàn)橛辛肆瓿剑衲甑闹星飼胁煌?,可被拒絕了的他,最終也還是形單影只罷了。 良人在側(cè)對月吟風(fēng),只是場求而不得的黃粱一夢。 方白簡喝得頭昏腦脹,渾身發(fā)熱,酒入愁腸,相思無望。他忽而想要跳進(jìn)池中撈那一輪月,都說月色溫柔,撈上來抱在懷中,是不是就能讓自己好受些? 那就,跳吧。他想著,站起了身,膝蓋微彎,看著水中那輪月便要跳。 一雙手忽而從他身后出現(xiàn),將他攔胸一抱,往后一拖,他后仰一摔,砸在了一具柔軟的軀體上。 方白簡驚得酒醒了大半,聽到身下那人悶哼一聲,接著呻吟:“少爺,你這一摔,可真是撞在我的心肝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