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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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臨從里間換好衣服出來,拿干布擦著頭發(fā),墨亦正羞于回憶自己剛剛天馬行空的幻想,先開口道“主上怎么一身是水?”。 “晨起我喚小廝帶我去馬場相馬,結果馬沒相著,在馬莊后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既是沈莊主的秘密,怕也是那些刺客的秘密。”趙臨抬眼看墨亦。 墨亦奇道:“刺客的秘密?” 趙臨這才想起,馬莊與刺客的關系還未同墨亦說過,笑道:“昨日本要與你說馬莊內情,結果給混鬧忘了” 墨亦不好意思笑笑,看他。 趙臨撩開眼前礙眼的頭發(fā),盡量隨意道:“那夜刺客用那樣強效的春|藥,必是知我命門?!闭f著偷偷看了眼墨亦。 見墨亦不自在撇開了眼,趙臨反倒不扭捏了,拿了凳子在墨亦對面坐下看他,“而知我命門又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必是那人” 墨亦心頭一滯,開口想寬慰他,趙臨搖搖頭,繼續(xù)擦頭發(fā),“他既派了刺客出手,我不若就此順藤摸瓜,從刺客身上找到線索也許能更快找到他。當晚我們走后,墨炎等將刺客斬殺后搜身,只于耳后發(fā)現(xiàn)一豌豆大刺青。刺青是一四腳有尾小蟲首尾相接,內環(huán)一朵盛放的四瓣小花。蟲型若守宮,未證,而小花則正正同這‘城北馬莊’家徽一致。這家徽雖是馬莊象征,坊稱卻是源自漠北而來的沈夫人,可漠北沈夫人不好見,不若先看看這漠北來的馬。因彼時你我尚自尷尬,我便只借口買馬同你一同來了馬莊?!?/br> 墨亦點點頭,示意趙臨繼續(xù)。 趙臨放下手巾,“于馬莊門口我們見到了沈家小公子,他那時雖假作馬莊伙計涂黑了臉,手卻是白白凈凈,足下那雙皮靴更是一個馬莊小伙計干個三年五載也是買不得的,且躬身以示恭敬的動作僵硬,故我猜測他多半是馬莊的小主人。” 墨亦有些尷尬,自己竟未注意到這許多,太失職了。 趙臨倒了杯熱茶,“后進了馬場,我左右尋不見漠北馬,只好幾次挑釁,想促使沈小公子意氣用事,引出漠北馬。沈小公子果然中計,帶你我去見了‘踏雪’,漠北名馬,可遇不可求。彼時我想假借興趣細看看那匹漠北馬,沈小公子卻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我猜此馬必然有異。走近后果然發(fā)現(xiàn)‘踏雪’瞳仁大,眼帶血絲,呼吸急促,十分亢奮。后面的你也知道,那馬會攻擊人,怕不是得了什么病,就是被什么人下藥了?!壁w臨看向墨亦。 墨亦皺眉:“沈騁也同我提起,近段馬莊生意不好做,他才想假裝小伙計幫他爹賣馬,所以這馬莊的馬恐怕不止這一匹有問題?!?/br> 趙臨點頭,“對,據(jù)之前客棧小二說的,這馬莊之所以能開起來,就是沈莊主年輕的時候去漠北找了頂好的一批種馬帶回來培育發(fā)展起來的。可是我今天在馬莊四處仔細看過,好馬有,卻都不是漠北的品種。當然這些馬也可能是沈莊主近年才養(yǎng)起來,可這以漠北馬發(fā)家的偌大馬莊,竟連一匹漠北的雜血馬都沒有就實在太詭異了?!?/br> 墨亦瞪大眼,“您是說,有人對馬莊所有含漠北馬血統(tǒng)的馬都下手了?” 趙臨飲了茶,覺得暖和些了,繼續(xù)道:“這是可能之一,但若有人大規(guī)模地對漠北馬下手,那馬不論表現(xiàn)是病是中毒必應有大量馬醫(yī)來馬場診治,鬧得眾人皆知,沈莊主不可能任其拖到一匹馬也無的狀態(tài)后,還悄沒生息地粉飾太平。就算最后治不好都死了,那昨天那匹‘踏雪’呢?昨兒的時候還歡蹦亂跳,今兒我就找不到了?!?/br> “您是說也可能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沈莊主把所有漠北血統(tǒng)的馬都藏起來了?”隨后墨亦又自我反駁,“可這沒有道理,以漠北馬發(fā)家的沈家,藏馬做什么?” “這就是矛盾所在,所以我猜,這漠北血統(tǒng)的馬有問題是真,這藏馬也是真!”趙臨飲盡茶水,“有什么情況可能讓一個馬莊莊主情愿藏著他那些價逼黃金的好馬偷偷治療,而不能大張旗鼓地找馬醫(yī)?” 墨亦心里咯噔了一下,馬瘟!墨亦“騰”地起身,“主上你快走!” 趙臨愣了一下,拉他坐下,安撫道:“不過人的。” 墨亦卻焦急,“主上你不可任性,你怎知那馬瘟不過人!”說著又要起身。 趙臨止住他,無奈道:“因為我看過那瘟馬了?!?/br> “主上!”墨亦急得不行,反手握住趙臨的手腕,指下的脈搏平穩(wěn)、健壯,墨亦又覺自己醫(yī)術不精,要去看趙臨臉色。 趙臨任他捧著臉,抬手摸摸他的頭,溫柔道:“沒事的,那馬是中毒,我已找到那毒草了?!闭f著從袖籠里拿出了一枝拿白布裹著的小花。 花白、四瓣,盛放,帶著淺淺的香氣,一如之前在趙臨身上聞到的一樣。 趙臨又用白布裹好,“莫聞,這香氣也有毒。”說著放回袖籠,“跟馬莊的家徽很像,花瓣的形狀、數(shù)目,花絲的樣子都像,應該就是同一種。此香于人應無太大致命處,只是久聞易興奮,胡思亂想?!?/br> 墨亦一愣,胡思亂想,原來是因為這個。 趙臨繼續(xù)道:“但吃下去卻是致命的。少量只是暴躁,亢奮,好攻擊,吃多了便致死,死時雙目赤紅、口吐白沫,如疫病無異。今晨我在馬場久未尋到漠北馬,便想到了馬瘟的可能,沈莊主既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馬的異樣,必然不可能將馬藏在外面,我便偷偷轉去了馬莊后山?!?/br> 墨亦的手被趙臨拿下,握在手中,趙臨笑道:“涼,幫我暖暖?!蹦啾銢]有抽手,趙臨繼續(xù)道:“馬莊后山果然養(yǎng)著一群漠北馬,‘踏雪’也在,用馬廄隔開都不安分,躁動地撞來撞去。我正看著,旁邊有一匹就突然倒地抽搐不止,口吐白沫,馬廄隔壁房子里照看病馬的馬夫聽到聲響要進來,我看無處可躲,就躲到了角落作馬匹飲水的小池塘里。在池塘底,我便發(fā)現(xiàn)了這花,一株一株被綁在石頭上沉著,有些已經扎根在池塘里長得甚好,我細看形狀竟同沈家家徽相似,便折了幾枝,待馬夫將死馬拖走后,我便拿花喂了馬廄中的一匹馬,那馬立時便躁狂起來,不多時眼便紅了,興奮了好一陣,就倒地不行了,死狀同之前死的馬一模一樣?!?/br> “這是有人將這花藏在水中養(yǎng)著,慢慢讓馬飲了水一點點病重,死狀如瘟疫一般可怖,卻又讓人無法察覺是中毒,這手段也太下作了!”墨亦有些生氣,“用了那樣的花,又可在莊內自由走動下毒,莫不是跟那位沈夫人有關吧?”復又細想了想補充道,“且沈騁從未提過沈夫人,自小似乎由奶娘帶大,生活各處也是由父兄管束并無沈夫人一絲蹤影?!?/br> “那是因為沈夫人早亡?!壁w臨接到,“生下沈小公子后沈夫人不久便病重而亡,沈莊主長情,未續(xù)弦納妾,家中事宜由沈管家處理?!?/br> 墨亦眨眼看他,那你怎么不早說。 趙臨一臉狡黠,賣個關子。“我晨起套下人話時知道的,似乎并無什么忌諱。那花確得沈夫人喜愛,沈夫人思鄉(xiāng)的時候便會一遍遍繪出此花,說春季盛放時很美,故沈莊主拿沈夫人丹青拓了做家徽?!?/br> “既然沈夫人已經過世,這花便指向那些刺客了,莫不是刺客是賣馬同行,在馬莊安了內鬼下毒,要以此壓制沈家馬莊的生意?”墨亦問道。 趙臨搖頭,“不對,花雖一類,不同人畫出來卻不盡相同,而刺客耳后刺青上的花同沈家家徽卻是十分相似,怕是都出自沈夫人之手。況且若只是對頭,為何不讓馬莊的馬都中毒,而只挑選了含漠北血統(tǒng)的馬,這不同品種的馬在馬莊應是在不同地方養(yǎng)著,要找到這不同地方用的池塘也是不易的,大可不必費事。故此事不僅與同樣來自漠北的沈夫人脫不了干系,刺客也不應是同行對頭,不過內鬼必然是在的?!?/br> “可沈夫人已經過世,將花擲于池塘的內鬼毫無頭緒,這線索不就斷了?”墨亦失望道。 趙臨看著墨亦現(xiàn)在鮮活的小模樣,心頭涌動著要是永遠這樣就好的念頭,嘴上應道:“不盡然,沈夫人既是沈莊主發(fā)妻,他對沈夫人身世來歷必然有一定了解。若我們破壞了內鬼完全毒殺漠北馬的計劃,其定然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到時人贓并獲,我們既可借此向沈莊主示好,坦誠刺客之事,雙方互通有無;又可通過內鬼找到幕后的刺客,雙管齊下。” “我們可以去找沈莊主表示,昨日看出‘踏雪’身患惡疾,且有法醫(yī)治。沈莊主若信任我們,必會將漠北馬患病之事全盤托出,要我們集體救治;若不信,也至少會將‘踏雪’交付,待我們救治成功后學習救治之法。彼時就言應由我們親自處理食水喂食,避免藥性相沖,內鬼無法通過池塘下毒,就肯定得從我們這下手了,到時候…”墨亦笑看趙臨。 趙臨點頭,“此計可行,我們去找沈老爺?!?/br> 墨亦撓撓頭又道:“然此事事關重大且不宜拖延,明日代沈騁比試之事就由我代勞吧?”話畢看向趙臨。 趙臨蹙眉,正待開口,墨亦便繼續(xù)道:“我已向沈騁詢問清楚,對手只是個十五歲未學功夫的孩子,我定可輕松取勝,并不是輕忽自己?!?/br> 趙臨眉頭微微舒展,“你也不過十六,就叫別人孩子?!闭f著摸了摸墨亦的發(fā)頂。 墨亦低頭,“主上也不過十八,卻像摸小孩這樣摸我?!?/br> 趙臨輕笑,“不是摸小孩?!?/br> “什么?”墨亦抬頭。 趙臨看他盯著自己,也忘了自己要說什么,“沒什么,我們去找沈老爺?!?/br> 二人便整理了衣冠,出門尋沈老爺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