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

    “等，等等，梁姑娘！”芷月籠著裙子后縮，移到了床沿右邊，“您要做什么？！”趙臨走后，她應了梁玉的質(zhì)問，等著梁玉的處置，卻不該是這樣，被摁在床沿脫著鞋襪。

    “你說了但憑我處置的！”梁玉坐在小板凳上抬起頭，又露出那樣委屈不平的神色。

    芷月語塞，“那我自己來就好了，是要把鞋子脫掉么？”

    梁玉想了想，仿佛決定了什么，點頭道：“嗯！還有襪子。”

    半盞茶后，芷月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同梁玉一起坐在床邊泡起腳了，身側(cè)梁玉后撐著手微闔眼，拿腳丫輕輕撥著水。

    足湯的溫度略高，有著清淡的草木香，芷月聞不出是什么，只是慢慢也身心舒緩下來，喟嘆一聲。

    “你的腳好小啊?！绷河竦穆曇敉坏捻懫?。

    芷月睜眼，看足盆里多出來的一雙腳，正同自己的比著大小。透亮的淺褐被破開，梁玉撩著水，白得有些朦朧的雙足，卻利落得不顯一點柔弱。

    “因為梁姑娘身量高?！避圃聦嵲挼?。

    梁玉又拿足尖點了點芷月的，似乎新奇一般，“趾頭也不一樣。”芷月的腳趾短些，有些胖嘟嘟的。

    芷月看她動作，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也并沒忍住，兩人默默合著一個腳盆泡著腳。

    約摸一刻鐘后兩人泡好一同去倒了水，芷月開始收拾床鋪打算安寢，卻不想這“處置”還未結(jié)束。

    梁玉樂顛顛拿了個小包袱過來，將挑亮的燭火放到床邊，對半坐于床上的芷月桀桀怪笑道：“才剛開始。”

    這回芷月沒掙成功。

    挑了一盒面油似半稠不稠的脂膏，梁玉把著芷月細瘦的腳腕涂抹著，細細暈過腳面、腳底，沾染進趾縫，芷月下意識的退卻。

    “本來該是泡腳的時候做的，現(xiàn)在也一樣。”梁玉輕易地開口鎮(zhèn)壓，手微蜷輕抻起了腳趾。

    纖長的十指轉(zhuǎn)到足底，觸碰過的地方癢癢的，漸漸變成了伸懶腰一般的酸軟舒適，間或的一點點疼已經(jīng)引不起芷月的注意了。

    梁玉不知什么時候停的手，芷月在淋漓的水聲中清醒，看著梁玉擦完手，又打開了一盒白瓷小盞。

    絳紅色的膠豬皮凍似的通透，梁玉又捉起芷月腳腕，指肚沾了細致地上在了趾甲上。

    “上回見到，我就想這樣做了?！绷河衲訚M足。

    芷月一愣，回想起那時的情景，想不通。

    厚厚的上了一層，蹭掉出界的，最后拿紗布淺纏了一圈。芷月看著猜度著，后頭這絳色的，該是鳳仙花做底染指甲的，

    “明兒起來就能好啦~”梁玉心滿意足地弄完，最后給套上襪子，高高興興凈手、收拾東西回去。

    對床遙望，笑瞇瞇的梁玉眨了下眼，口中無聲道：“睡吧~”芷月哭笑不得地閉眼，這到底是做什么呢。

    一夜好眠。

    芷月一起床，梁玉拿著早打好的水蹭過來。芷月自己脫了襪子拆紗布，放水里洗了兩遍，趾頭rou上些微的顏色就都洗凈了，趾甲脫水就是勻稱的橙紅。

    梁玉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看芷月拭盡水后的成品，得意地問她，“好不好看？”

    也不知是什么脂膏，一夜就成了羊脂白玉的模樣，有些rourou的趾頭配著橙，說不出的漂亮。

    芷月愣愣的點點頭，梁玉就笑了起來，“哈，等天熱了在屋里穿木屐就更好看了?！?/br>
    芷月伸手摩挲著潤潤的趾背，笑著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