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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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覺夏說的沒錯,現(xiàn)在容羽被她刻意冷落,下面的人自然有些坐不住的?,F(xiàn)在妃位還空缺著兩個,誰不想多混混臉熟,沒準被看上了,就一步飛躍到了妃位呢? 或許她的確需要一個鎮(zhèn)得住下面人的“寵妃”。 可是,容羽是斷不可能的。與其說是與他鬧了矛盾,不如說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去面對他。他那樣喜歡原主,愛的那么真摯那么懇切,池汐寧愿讓他那份愛逐漸消弭,也不愿意去代替原主取代他心里面的位置。 當皇帝的苦和累她心甘情愿去承受——畢竟穿來這個世界也并不是她可以選擇的,但愛不行。原主是原主,她是她。除去和容羽兩次意外的情愛,以及最開始的冉竹,其他這后宮里的所有人都是原主的人,不是她的。她池汐可以好色,可以貪婪,可以花心,但別人的男人她不屑去碰。 她想了一會,若有所思的問正在給她倒茶的覺夏,“清妃和我關(guān)系如何?” 覺夏一愣。要知道她可是高扛著容羽和陛下的大旗的,這種時候陛下這樣問,那自然是瘋狂抹黑也不為過,“陛下,清妃娘娘雖然身為妃位,可是他一點當妃子的自覺都沒有呀,”覺夏說的誠懇級了,“清妃娘娘對陛下一向愛搭不理的,每天冷著個臭臉,就會下下棋看看書,當真是無趣的狠,也就是會點醫(yī)術(shù),還能偶爾幫上陛下一些,可是其他的那真是毫無優(yōu)點了……” 池汐愣住,她自從來了這里,還從未見過這位清妃,也懶得去了解些什么,只依稀記得有這么個人的存在,“他……對我愛答不理?” 覺夏不住的點頭,“陛下,這位清妃娘娘,你別看他是個妃子,可是一次侍寢都未曾有過,都說他是有點隱疾呢。要不是仗著他母親有點出息,根本配不上陛下……陛下還是心太善了,不想讓他被欺負才給了他一個妃位,免得他被下邊的人嘲諷……” 愛搭不理……未曾侍寢……有隱疾……還有一個牛逼的后臺……這不正是她想找的,能壓住下面人還不用搭上自己的“寵妃”? 池汐心花怒放,一錘定音,“就他了!今天他侍寢!” 覺夏拿著茶壺一動不動,傻了。 這是池汐第一次見到所謂的清妃娘娘,也就是第一次見到蘇陌。 她事先沒有翻牌子,也沒有傳旨,因此整個后宮都不知曉她要去找誰,偏好容羽所在的華云宮和蘇陌所在的清神宮是挨著的,所以在池汐后面跟著一大群人往這個方向來的時候,后宮中大大小小的所有人,全都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陛下主動來找容羽了。 眾人羨慕的同時也不由得唏噓感嘆,這寵妃不愧是寵妃,竟然能勞駕陛下親自來哄。 就連容羽本人,都一掃幾日里的茫然無措,帶上了一向完美的笑容在門口準備迎接,眉眼里的欣喜顯而易見。 所以,當他心心念念的陛下,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那一瞬間他只覺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他清晰的聽見身側(cè)傳來許多倒吸氣的聲音,配上他震驚錯愕的表情,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個小丑。 容羽不得不承認,他活了這么久,竟從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一樣慌亂茫然,就連上次,一睜眼就被告知多了一個妃子時,也遠不及現(xiàn)在這般失落。 他聽見身側(cè)的人拉著他,把他拽回到溫暖的屋子里,聽見周圍伺候的小太監(jiān)和男侍全都安慰著他,猛然的問了一句,卻不知是在問誰。 “我是不是……失寵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可是……為什么?”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除了池汐自己。 蘇陌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錯愕比容羽還要多,手指微微一松,書本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個清神宮幾乎是在池汐跨進門的一瞬間就沸騰起來,上上下下一片忙亂,可是屋里面的兩位主子卻瞪大了眼睛彼此看著,臉上都寫滿了震驚。還是蘇陌率先站起身來,有些僵硬的行了個禮,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陛下?” 池汐搖搖頭,艱難的從男色中緩過神來。 男子生了一副好相貌,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著,甚至比容羽還要俊美一些,卻是與容羽全然不同的類型。 她被這人的樣貌硬生生震的落下了幾拍心跳,但真正讓她失態(tài)的,是這人身上那種無形的距離感。 大概是雪山上那種人跡罕至處生出的雪蓮,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清冷的氣息,美則美矣,卻不容褻玩,似乎哪怕是碰觸,都是對他的玷污。 池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哪怕是遮住他那張容顏不談,氣質(zhì)上散發(fā)出的清冽冷淡都讓人無法忽略。也因此,哪怕錦衣華服站在他面前的自己,也變得廉價臟污。這大概不是她的問題,而是無論誰站在他面前,都會顯得無法相配吧。 他的禮行的很是草率,敷衍的意味很強,可是如果是這樣的人不顧規(guī)矩禮節(jié),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世俗的繁文縟節(jié)實在不該拘束住他。 男人瞥了一眼她,神色上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萬人敬仰的女帝,而只是一塊石頭、一片葉子那樣稀松平常。 “陛下若是為了氣那位,未免有些多此一舉?!碧K陌說的很是清淡,拳頭卻緊緊攥著,似乎是在忍耐些什么。 池汐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隨即打著哈哈擺手,“跟他沒關(guān)系?!彼行┚兄敚恢朗且驗樘K陌的態(tài)度太過冷淡還是什么,她擺了擺手,干脆把覺夏她們都趕了出去。 也許是她的錯覺,似乎面前的人變得更加緊張了。 “那陛下來這……”蘇陌咬著牙,離她很遠,繞是遲鈍如池汐,也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樣的反應未免有些過激。 她猛然想起來覺夏所說過的,清妃從未侍過寢的話來。 哦,原來是在緊張這個啊……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道,“害,內(nèi)個……你別緊張哈,我……” “陛下!”蘇陌突然喊到。 池汐嚇得一跳,一臉懵逼的看著面前清冽的人臉漲的通紅,又聽到他強硬的開口,“陛下答應我的三年還沒到,為何出爾反爾?!” 池汐迷茫極了,“什么三年?” “陛下失憶只是一個幌子吧?就是為了理所當然的違背我們的約定?”蘇陌皺著眉,又退了半步,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墻壁上,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獸,“陛下竟是這般一個小人,倒是蘇某看錯了。” “???”池汐被罵的更加蒙了,這人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便突突突的給她扣上了好幾頂帽子,她莫名有些無語,也竄上來幾分火氣?!盎献觽€屁!小人個屁!你讓我說完話了嗎?!怎么長的跟個蓮花一樣一開口就是機關(guān)槍啊?突突突突突你當沖鋒吶?”池汐呸的一聲,伸長了脖子把話盡數(shù)懟回去,只是她人比蘇陌矮上好長一截,看起來倒是像小孩子和大人吵架,“別弄出一個貞潔烈男的樣子好像我把你怎么樣了一樣,我還怕你對我怎么樣呢!” 蘇陌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遲鈍的想到,機關(guān)槍......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