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迷jian、輪上、蛇cao、產(chǎn)出幼蟲、清潔
第一章 入雪逢春 “你是仗著大師兄的賞識入了門的,何必和我們湊一起砍木樁?” “就是,去找你大師兄,讓他當(dāng)木樁給你打,他肯定不會說什么的?!?/br> 長歌門內(nèi),微山書院。 幾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圍著另一個與他們年齡相仿的孩子,七嘴八舌、毫不留情面地說些欺辱數(shù)落他的話。 那孩子穿著尋常弟子服飾,拎一把質(zhì)地有些粗糙的木劍,低垂的頭顯露出他的不滿,一雙眸子漆黑而深不見底,泛出隱忍而凜冽的光。 生逢亂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生從何來,甚至連名姓也無。直到真正入門的那一日,大師兄冥思苦想,最后想出了一個名字,叫做寒江。 孤舟蓑笠翁,獨(dú)釣寒江雪。 大師兄說,因?yàn)樗捻?,有屬于亂世的凜冽。 所以寒江恨這些人。原因很簡單,數(shù)落他自己,或許他會眼都不眨一下地繼續(xù)練劍,可是他們,居然句句難聽的話里都帶著大師兄——他們所有人的師兄。 寒江在腦海中回憶與大師兄初見時的情景,那是在思齊書市三年一度的弟子甄選中。他第一次遠(yuǎn)離戰(zhàn)火,見到這樣遠(yuǎn)離烽煙的景致。水波瀲滟,山色空蒙,美不勝收。 他的大師兄,正抱著洞仙引站在門主左側(cè),瑤琴玉冠,眸泛秋波,一身青白衣衫迎風(fēng)而舞,端的是清逸出塵、如同畫中走出的樂仙。 寒江抬眼顫巍巍地看向他,移不開眼睛。 然后眼中那人便踱著輕盈的步子走近,伸出玉白的手摸摸他滿是血污的頭,笑著說:“這孩子資質(zhì)不錯,便由我教授琴藝吧?!?/br> 他忘不了其余新晉弟子嫉妒到想要?dú)⑷说难凵瘛?/br> “怎么了寒江?怎么不與他們一同練劍?” 他的師兄背著洞仙引緩緩步來,半跪下來,與兀自皺著眉頭的寒江相擁,輕緩地拍著他脊背,安撫他的情緒。 “師兄……嗚………” “好端端的,寒江怎么哭了?” “他們說既然師兄賞識我,就干脆把師兄當(dāng)木樁打好了,才不要跟我他們一起……” 他的師兄沉默了,忽然就站起身,帶起一陣勁風(fēng)吹散寒江的發(fā)。 他將洞仙引抱在懷中,削蔥般的指輕輕撥過琴弦,卻有無形的氣流掠過,輕而易舉、卻又恰到好處地,削斷了幾個新晉弟子的發(fā)絲。 他說,我長歌門不留小人。自現(xiàn)在起,你等不得再踏入長歌半步,若有違者,斷的便不止是頭發(fā)了。 于是長歌這一年入門的弟子,就減少了差不多一半。 看著昔日同門懷恨離去的身影,寒江并沒有想要挽留,漆黑的眸中依然盛滿凜冽。 我要變強(qiáng)。他想。既然我是師兄的親傳弟子,那我便一定要是最強(qiáng)! 當(dāng)晚,寒江又一次賴在他師兄的床帳中,甜甜睡去。 睡前,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楊蓮之坐在案前,秉著燈燭縫制一套衣服,流轉(zhuǎn)的內(nèi)力螢火一般鑲嵌進(jìn)上品的布料中。 來時偶然聽掌門說起,明日要考校師兄的琴藝進(jìn)境。掌門說,師兄師從太白先生,又得九齡公傾囊相授,當(dāng)知琴乃禮樂之器,因奏響而通靈,因心而生,因脈而活,因非念而死。師兄只會殺伐,不懂療愈,根本不能算參透了一半琴藝。 可大師兄還不安歇呢。 胡思亂想罷了,意識朦朦朧朧之中,寒江感到楊蓮之從桌案上起身了,不知已經(jīng)是什么時辰。于睡夢之間,他恍惚聽見“抱歉”,“寒江”,“師父”一類字眼,卻也理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來。 他感到楊蓮之退了衣裳躺上來,依附在床帳邊緣,堪堪要掉下去,也不敢擠到霸占了整張木榻的寒江。 寒江有意無意地,往他的懷中蹭,此時已醒了七八分。 他感到楊蓮之極溫柔地笑了笑,將他攬?jiān)趹阎?,一下又一下,輕拍著他的脊背——那感覺,像極了對待自己的親生。 寒江極乖巧地縮進(jìn)他懷中,尚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愜意的笑容。 師兄拍打脊背的手漸漸失去力氣,打在頭頂?shù)臍庀⒁仓饾u緩慢下來——他知道他的師兄累了。 于是他輕輕挪開楊蓮之抱著自己的手,躡手躡腳下了木榻,從衣兜里取出條浸了醍醐香的手巾來,漆黑的眸子泛出虔誠的光,小心翼翼回到床榻邊,一把將手帕扣上楊蓮之的口鼻。 白日里教授弟子,晚上又灌注內(nèi)力為小師弟縫制衣裳,委實(shí)累極的人只是半睜了琥珀色的眸子,又緩緩瞌上,下垂的羽睫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 寒江熟練地拉開他大師兄的雙臂,讓他整個人平躺在不大不小的木榻上,又極緩慢且小心地,拉開大師兄蜷起的雙腿。 稚嫩的小手解開褻衣的衣帶,輕輕拍開交襟,露出衣衫下白皙如玉的胸膛,完美的胸肌似比尋常男子稍大,觸感卻并不是僵硬的,兩點(diǎn)嬌嫩的紅櫻,似雪中盛放的寒梅。 于是他再不愿等待,也再沒法忍耐。 他的呼吸變得炙熱,粗重而急促,再也不管不顧地?fù)涞剿麕熜值纳砩先?,低下小腦袋親吻他的胸膛。 不知是甚么原因,楊蓮之的肌膚是雪一樣白皙的顏色,較之門中頗有姿色的女弟子,都更為通透細(xì)嫩。 少年的唇瓣是粉嫩而柔軟的,親吻在楊蓮之凝脂似的肌膚上,澤澤地咂出聲響,印下一朵又一朵紅痕。 他的指尖輕柔地捻起左邊那顆紅梅,張開小嘴,幼子吃奶一般地含進(jìn)去,靈活的舌尖將那坨小rou包圓壓扁。 昏迷中的大師兄,終于微擰了秀麗的眉峰,櫻唇間吐露出無意識的悶哼。 有了期待已久的反應(yīng),小師弟的唇角掛起慧黠而開懷的笑,噗一聲吐出了那只乳尖,轉(zhuǎn)而認(rèn)真至極地欣賞起師兄絕美的姿色。 從小一手帶他長大的師兄,已然硬挺的紅梅透出爛熟的艷紅,口涎覆蓋在上面,蒙一層晶瑩的薄光。寒江起了壞心,跳下床去打開了屋門和兩扇窗,回來時那顆鮮紅的乳首已是被冷空氣刺激了,如同盛放的花苞一般張開,在冬夜里的冷風(fēng)下輕顫著,有兩顆潔白的乳汁自乳孔滾落。 寒江吃了一驚。男人的乳尖,真的會像女人一樣,分泌出奶水么? 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好奇,寒江伸出小舌,舔了舔那兩滴白色的液珠。 居然,真的是甜的!是奶的味道! 這個發(fā)現(xiàn)似乎使得他那小小的rou柱更加脹痛,三腳兩腳踹下了小褻褲,他那在這個年紀(jì)里并不算小的rou莖便嘣地彈起來,紫黑的顏色,生著沒有打理過的凌亂粗毛,打得他肚皮發(fā)痛。 再次將嘴唇覆上另一邊的乳尖,被方才清香的奶味激勵著,寒江真當(dāng)口中紅櫻是女子的乳首,連唆帶咂,舌尖靈活地劃過乳孔,沒費(fèi)幾番功夫,便能清楚感知到口中之物已然堅(jiān)硬如豆,愜意地瞇起那雙已經(jīng)全剩情欲的黑眸,鮮香的奶液徐徐流入嗓眼,潤濕了因火氣而干燥的口腔。 寒江依依不舍地吐出那只熟透的乳首,指腹刮過唇角,又吮了吮指尖,不允許任何的浪費(fèi)。 此時他的師兄,修長的睫毛若蝶翼般顫動,悶哼著蜷縮起身子,瑩白的貝齒有意無意咬住粉嫩的唇瓣,將醒未醒。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雪一般的胸膛上,烘出若有若無的淡粉。兩只飽經(jīng)照顧的乳首飽滿盛開,仍然有未盡的奶液沿著飽滿的雙乳,顆顆掉落下來。 此刻的少年面上,雙眸漆黑如墨,仿佛要把眼睛都掏出來,貼到他師兄身上,是如同獻(xiàn)祭一樣癡狂的神情。 但手上的動作,卻是猴急地拉開了楊蓮之因情欲而蜷起的雙腿,扒下他的褻褲,無論從任何意義上,都是在褻瀆榻上明明如玉的人。 然而寒江不這么想。他那本從女弟子手里借來的里寫,喜歡就是爭取和占有。 他喜歡師兄,所以他要占有師兄,天理如此。從前他只是臆想,把自己和師兄的名字和樣子帶進(jìn)話本里,想象那是自己和師兄。 如今終于長大,被貧苦的出身和悲慘的童年逼出的少年的狠厲也不加掩飾地顯露出來。 他偷出門派,自一位南疆來的苗人哪里,用身上唯一一塊玉佩,換來了一小瓶醍醐香粉,然后泡入水里,浸濕手帕。 是的,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久到他不知道如果再沒有機(jī)會,他會不會在早課上就克制不住,當(dāng)場將大師兄撲倒在姻緣樹下,讓九齡公和其他弟子,見證他對師兄這些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的感激之情。 寒江愣住了,褻褲下的美景終于袒露在他的面前,他卻愣住了,一時間忘記該如何呼吸。 不可置信! 師兄下身的構(gòu)造竟和自己全然不同,玉莖粉嫩嬌小,竟比他的還瘦上兩分,兩只玉球亦是盈盈可握,同他平日里為人一般,澄澈坦然、溫潤如玉。 寒江輕輕捧起玉莖,去瞧那下面誘人風(fēng)光。 原來師兄竟比尋常男子多生出一副器官! 只見玉莖掩蓋之下,竟是兩片肥厚飽滿的花唇,一點(diǎn)鮮紅欲滴的陰蒂,閨中少女一般含羞半露著,一只嬌嫩的孔竅,透出屬于處子的薄薄淡粉,正在寒江炙熱喘息的刺激下,蚌殼一般開合。 這樣一幅鬼斧神工的身子,不,這樣一個上善若水的美人,天生就該被喜歡、被占有、被用胯下的rou柱插入,打上特有的記號。 寒江漆黑的眼眸旁,眼白開始發(fā)紅,如同見到心儀母獸的獅子,劍眉一蹙,兩只小手握住他師兄白皙柔軟的腰窩,便將那物狠狠捅入進(jìn)去! 他已經(jīng)瘋了,瘋到忘記了話本上所說的,務(wù)必提前為身下準(zhǔn)備承恩之人稍稍打開孔竅、以桂花油涂抹潤滑,方能避免傷身之禍。 楊蓮之修長的頸子忽地上揚(yáng),睡夢之中似是痛極,隱忍著叫出一聲甜膩的“不”,也不知是夢到何物。 處子的xue壁,緊致如同志怪話本中的迷宮,等待寒江一寸一寸地探索。那物被精怪般的xuerou,饑渴而熱情地吮吸著,沒費(fèi)多少力便入到深處去,爆發(fā)了隱忍多年的情感與力道,打破xue壁似是刻意尋痛的重重阻礙,捅破那層柔嫩而無力的處子膜,才終于將整根全部吃入。 絲絲縷縷的鮮血,順著他的rou莖往下淌,溫暖地好像他被欺負(fù)地痛哭時,師兄有力的懷抱。 寒江更加開心了,他清楚地知道這代表些什么。 代表著他的師兄并沒有被人奪走,代表著他是除師兄自己外,唯一知道師兄秘密的人,也代表著他的師兄今后將歸他所有! 于是他將guntang如烙鐵一般的rou刃,暴風(fēng)驟雨般在那懷抱似的暖xue里抽插起來,將癡纏的軟rou捅得軟爛,頂弄到最深的宮口處,碾壓過致命的sao心。他的舌惡意而又癡迷地舔過形狀優(yōu)美的鎖骨,又在靈動的喉結(jié)上,印下一朵舔吻的梅花。 即使尚在昏迷之中,也無法逃離身體本能的欲求。 楊蓮之的身體開始發(fā)燙,雪白的肌膚染上情欲的酡紅,在睡夢中也拼盡全力咬著唇,與體內(nèi)劇痛帶來的奇異感觸相抗衡,不愿泄出一絲呻吟,喘息卻不可抑止地加快。 rou刃不負(fù)眾望,捅得這處天生便合該被插入的陰xue,咕啾咕啾泛起yin糜的水聲。 好在楊蓮之昏睡不能聽見,否則怕不是要羞愧咬舌自盡罷。 被這黏膩的yin水包裹住柱身,寒江下腹收緊,滿意地長嘆一口氣,小心翼翼慢了動作,將脹得即將爆開的yinjing拿出師兄體外。 強(qiáng)者做事,絕不能虎頭蛇尾。 這個奇妙的夜,他幻想了何止千百遍,中間確有令他驚詫的插曲,又怎能在最后功虧一簣呢? 寒江赤著足,沖出大師兄的屋子,躲進(jìn)微山書院茂密的灌木叢中,泄出了少年為了師兄保存至今的第一泡元精。 回到屋內(nèi),乖巧的小師弟又躡手躡腳,為他的師兄擦盡鮮血與流出xue內(nèi)的yin液,重新系好衣衫,滿意地縮進(jìn)師兄懷里睡去了。 第二日的考驗(yàn)并不成功,原因是楊蓮之身體不適。 一早自醒來時便股間生疼,兩腿合也合不攏,更妄論要超常發(fā)揮了。 楊逸飛的臉色便似壓了鐵板的陰云,沉沉地,無人敢接近。 但是他什么都不說,也什么都不敢說,只能私底下cao碎了心,攥緊拳頭。 從楊逸飛處歸來后,楊蓮之便將那套清波匯海交給了寒江,不知怎地臉有些發(fā)紅,說是七秀坊一姑娘所贈,于修為頗有益處,寒江不喜歡也要穿哦。 寒江大力地點(diǎn)頭,心想怎么會不喜歡,師兄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爛了我也穿——可它有師兄的內(nèi)力在里面,大概不會爛。哦,出去歷練的時候也要把它穿上,說不定碰上以前那幾個同門,能活生生氣死他們! 那日之后,楊蓮之奉楊逸飛之命,前往純陽宮論道。歸來時,便似覺察了大千世界萬千風(fēng)景,流連城鎮(zhèn)之間,回來長歌門的次數(shù)愈發(fā)地少。 寒江終于忍不住,在他的師兄又一次與純陽的道長離開長歌門之前,張口問他:“師兄,師弟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把趁手的琴,可否請師兄幫忙甄選?” 洞仙引上,滿滿都是楊蓮之幽蘭般的體香,清冷高華,于寒江卻像極了合歡的秘藥般熱烈。 “好啊,寒江想要什么木質(zhì)?” 他的師兄輕擺手,讓純陽宮的道長稍作等候,回過頭來對著寒江,唇角蕩漾出的微笑,如同千島湖三月的暖陽。 此時的寒江已比楊蓮之稍高了,或許是幼年顛沛流離的原因。聽著一如既往溫潤如玉的聲音,寒江眼里忽然就多了幾分火氣,朗聲說道:“不瞞師兄,師弟想要那洞仙引,不知可否?” 一旁經(jīng)過的女弟子倒吸一口冷氣。 楊蓮之卻只是解下了自己背上的絕世名琴,雙手遞給寒江:“那么師兄便把它托付給你,寒江要替師兄好好保管它?!?/br> 女弟子走不動了,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俊逸的道長狀似無奈地?fù)u了搖頭,而后牽起楊蓮之的手,同他一起離開。 寒江英武的眉一蹙,漆黑的眸緊緊盯著他們遠(yuǎn)去的方向,赫然劃過一抹極強(qiáng)的殺意。 那殺意來得不明不白,齊青陽頓足,六柄氣劍霎時若披風(fēng)般掛在身后,蹙眉回頭,看到的卻只是小師弟純真的笑,正揮手對他們告別。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搶我的師兄? 終有一日,我會教你灰飛煙滅! 俊逸的道長側(cè)頭問道:“你何必對一個師弟那么好?” “那不是我?guī)煹??!睏钌徶胍膊幌?,張口答道,“是玄女看我清修無趣,派給我的禮物。” “那你怎忍心不陪著他?還跟我走?” “小孩子,總要長大?!?/br> 看到寒江背后的洞仙引,門中的小師妹瞪圓了一雙秀目,向他嘟了嘟嘴,嬌嗔一聲,抱琴在懷,跳著遠(yuǎn)去了。 刺客月侍弓喬裝欲刺李白,在微山書院,叫寒江一劍刺了個透明窟窿,一發(fā)斃命,大驚了李白、張九齡與楊逸飛。 寒江收劍,冷冷離開。 此時的他,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武學(xué)了。 因?yàn)?,師兄再也不會手把手,教他彈琴舞劍了?/br> 琴聲透過無垠滄海 清風(fēng)為詩待他歸來 第二章 離亭燕 洪烏被教主選為了這一代的圣火守護(hù),教主許他下山往中原歷練。 此時的他,正懷著一份崇拜圣火的無比虔誠之心,拎著裝滿采買好的小器件的包裹,游逛在繁盛的揚(yáng)州。 他聽到有游子感嘆:十年一覺揚(yáng)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一個外族人,當(dāng)然不懂得這句話,不過洪烏卻知道此言不虛。 擂臺之上,金紅大旗迎風(fēng)飄揚(yáng)。 有一襲身影,清冷如那大漠的月光,正抱著一把良木斫成的古琴,與人斗武。琴聲攜著颶風(fēng),掀開他廣袖長衫,飄飄然仿若月宮仙子,降在了充滿濁塵的世間。 跟他拆招的,看打扮是個道長,純陽正氣凝聚成劍,披風(fēng)一般懸在背后。劍花在他手中被挽成萬千形狀,內(nèi)修純陽氣,外練純陽體,邪魔外道絲毫近不得身的超然模樣。 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多年習(xí)武的洪烏也看不出究竟最后是誰略勝一籌,他只覺得,很漂亮,很精彩。 那二人似乎關(guān)系頗好,結(jié)束切磋之后,便相互挽著手,有說有笑去了茶樓。 外邦人向來開放,洪烏自然也是一樣,覺得好看的,便只會大膽去追求。 于是他在茶館外栓了栗毛馬,走近那二人落座的桌,大大方方坐下,從包裹里翻出些精致的小玩意——全是他方才挑選的,一一擺放在桌上,雙手撐了下巴,微笑問道:“這些東西,你們喜歡嗎?” “喜歡,小巧精致,頗有意趣。”那道長隨手撈起一枚碧玉扳指,拿在眼前細(xì)細(xì)打量,目光順著扳指又看到洪烏那里去,挑出個帶些痞氣的笑,“喲,金發(fā)翻卷,眸色有異,是外族人吧?” 洪烏伸指繞了兩圈頭發(fā),順滑的金發(fā)又在他指尖旋開來,奪過扳指索性戴在道長指尖,一面說道:“喜歡我的眼睛?那跟我回大漠吧,天天給你看!” “好了道長,要破戒了?!睖匮攒浾Z,那長歌弟子只微微一笑,摘下了扳指送還洪烏,作個揖朗聲問道,“不敢請問,這位兄臺哪里人氏?” “大漠茫茫,具體哪里我也不知道,小時候是被教主收養(yǎng)的,就算是明教人吧。” 看他異色雙瞳打了個轉(zhuǎn),一番正經(jīng)思索 模樣,竟說出這般玩笑似的話來,楊蓮之不禁莞爾,隨即輕咳:“可方便告知名姓?” “叫做洪烏,教主起的,說是洪武天下、金烏曜日的意思。你呢?” “在下長歌門楊蓮之,旁邊那位——姓道名長?!?/br> “胡說什么!外邦小子你聽好,貧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齊青陽,道號坐忘?!?/br> 談笑間,洪烏左看看右看看,只見楊蓮之掩唇溫然而笑,齊青陽掌拍桌面故作發(fā)怒模樣。 以洪烏現(xiàn)在的漢文化知識,還不能夠理解“坐忘”這二字的意義,也不知自己名字之中,所章刻出的天道。 會晤之后,他將扳指送了齊青陽,楊蓮之百般推拒什么都沒收,最后則由楊蓮之請客,三人往貴妃樓而去,好一頓大吃大喝。 那坐忘道長似乎身無分文,吃酒卻豪似綠林英雄。楊蓮之則出手豪闊,但始終謙謙君子、上善若水。 三人于揚(yáng)州府門前作別。晚間夜色沉寂,萬物無聲,洪烏卻遲遲不能夠入睡,只得翹著腿躺在客棧木榻之上,幻想著那兩人的樣子。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齊人之福”吧。 不知何時入了夢鄉(xiāng),睡夢朦朧之中,他聽到纏綿而真摯的琴曲,有人用一種縹緲如仙的嗓音隨曲而唱: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第三章 天若靈犀 齊青陽又斟滿一杯茶,洪烏坐在他身邊位置上,正抬了一只手,有意無意地卷著頭發(fā),淺金色眉間盡是憂色,朱砂都擰成一團(tuán)。 “昨天講好的請客,我今天一文錢都沒帶,楊公子難道是跑路了?” 齊青陽看他這副神情,望著桌子對面空蕩蕩的坐席,心下也隱隱地生出些不安。 “貧道與他相交多年,以為并非如此。” 身后還有一把上好的佩玉琴想要送給楊蓮之,全是長歌門那該死的小子要走了洞仙引,他難道想一直空手下去不成? 不是頭暈去坊間轉(zhuǎn)轉(zhuǎn)便回嗎?快一個時辰了這都,人呢?!敢放道爺?shù)镍澴樱?/br> “楊公子怎么還不回來?道長你知道嗎?” 洪烏果然還是急躁性子,終是不甘再等,一面拿起楊蓮之用過的茶盞,嗅了嗅,聞不出任何異常,仔細(xì)查看之下卻發(fā)覺,茶盞邊緣隱約有一圈未被溶解的白粉,大約茶未喝凈時是絲毫看不出來的。 “不必等了,我們結(jié)賬先走罷,外面還有客人在候座?!?/br> 齊青陽起身,渾身上下摩挲出一塊純陽宮的玉質(zhì)腰牌,正要喚小二來結(jié)賬。 洪烏忽然彈簧一般離座站起,動作激烈到打翻了桌上茶盞。 “怎么了?” “這茶不對!” 齊青陽遞腰牌的手一頓,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金發(fā)的圣火守護(hù)已經(jīng)運(yùn)起身法,風(fēng)一般跑沒了影。 于是他單手結(jié)了個簡單的印,屏息凝神放出純陽真氣,滿城追尋兩人的氣息。 楊蓮之躬著身,在僻靜無人的小巷中干嘔,身上難耐依然一絲不減。 難道衣服穿得厚了?只是這三月初春,委實(shí)不該。 渾身的奇癢難耐,奪走了他絕大部分的力氣,不得不靠著有些灰土的墻面,滑坐在小巷骯臟的地面。 小巷外走進(jìn)數(shù)個人來,衣衫破爛,渾身痞氣,他聞聲抬頭,發(fā)覺那些眉眼間他竟有些熟悉。 是那些被他趕出長歌門的新晉弟子。 大概是乘人之危來尋仇的。楊蓮之如此想,習(xí)慣性地伸手,到背后去抓曾經(jīng)存在的琴,然而卻抓了個空。 護(hù)身武器,給了小師弟了。比武時的琴是擂臺邊架上的。 楊蓮之將自己蜷成一團(tuán),并攏雙腿,雙臂抱膝,垂首下去,似連睜眼也不夠氣力。 他淡淡開口,嗓音夾雜著喘息,不復(fù)往日清亮。 “要?dú)⒁獎帲ぢ犠鸨??!?/br> “殺?大弟子以為,我們?nèi)绻麤]有被你趕出來,人生會有多大不同?這些痛苦,難道是殺你就能償還的?” “如何生存,是你等自由之選,與在下無干。既要尋仇,殺了就是,不必多言?!?/br> 那些個聲音漸漸近了,楊蓮之更用力地抱緊雙膝,不知是藥物作用,還是失了琴劍心中不安。如今沒了護(hù)身武器,莫說運(yùn)氣,便是站起來的力氣都無,便如砧板上的rou、沒了翅的鳥,只能任人宰割。 還是如此不入流的一群人。 用這雙耳朵聽見他們的對話都是恥辱,然而身上奇癢更甚,他咬死了嘴唇方才能保持蜷縮姿勢,而不是去不知廉恥地瘙癢。 “哎喲,大師兄這是怎么了?不是說下次斷的就不止是頭發(fā)了嗎?你縮那兒墻角干什么?” “………………” “哥,你下的量不夠吧?怎么大師兄還這么冷靜、一動不動地?一、點(diǎn)都沒有扭腰擺臀地求我們上他呢。” “大師兄是多高高在上的人,你們會不知道?怕是爆體而亡也不會吐出半點(diǎn)呻吟的。” 污言穢語擋不住,洪水一般涌入腦海。奇異的熱流充斥了渾身的經(jīng)脈,外界的一切仿佛早已不復(fù)存在,只剩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一字不差、清清楚楚地全聽進(jìn)楊蓮之耳里,剎那間一切奇癢都往下腹那一羞恥處洶涌而去,激得他顫栗。 “大師兄,別忍了,這是五毒特有的合歡散,我們兄弟幾個準(zhǔn)備這么多年就搞到這些,就為了嘗嘗大師兄的滋味,爆體而亡可不是危言聳聽哦!” 聞得這般污穢言語,楊蓮之怒不可遏,竟一時有了力氣站起身子,廣袖一振,憤然吼聲。 “別叫大師兄!你們、不配!!” 然而只這一舉動,便似耗盡了余下所有氣力,竟生生躺倒在小巷的青石地面之上,玉白面頰因藥力而泛著桃花般艷紅,一雙眼似水淋淋琥珀,怒氣全化為秋波。 下腹緊張感愈發(fā)明顯,楊蓮之又想將自己蜷起來,然而現(xiàn)在連握拳的力氣也無。 不能有辱門風(fēng),不能受人侮辱,死有何懼? 腳步漸進(jìn),便有一雙生滿了繭子的大掌,握住羊脂玉般的足踝向外拽。那手的力道大極,又或許是楊蓮之此時半點(diǎn)力氣也無的緣故,頃刻之間便教拉著仰躺于青石地面上,兩只拼命交握的手,也被粗魯?shù)刈ч_了,用湖藍(lán)的腰封纏上三圈,緊緊束縛在頭頂。色黑而粗糙的大手,七上八下地撕爛了衣物,裂帛聲響仿若打開了異世界的大門,滿身飄逸如仙的青白衣衫散落開來,染了地上浮塵,更襯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曼妙身姿。 他琥珀色的眼閃爍著畏懼,能做的僅僅是蹙緊劍眉,咬緊下唇,不將這懼意表現(xiàn)在這群不入流的野獸面前。 然而他失敗了。 當(dāng)一只因長年做工而長滿了厚繭的手指,劃過他優(yōu)雅而靈動的喉結(jié)時,一聲泣音終于脫口而出,如同被戳到肚子的小雞仔一般,充滿了稚嫩的、受虐的美感。也正是因?yàn)檫@不受控制的一聲呻吟,圍繞著他的那些人們,發(fā)出粗重如牛的喘息,七人十四目,全紅了眼盯緊地上的殊色旖旎,完全拋棄作為人的最后一絲廉恥,野獸般撲上去。 欣長的雙腿被左右拉開,褻褲在瞬間零落成泥,除了父親楊逸飛和他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其實(shí)還有寒江),就這樣輕易地暴露出來。 原來,長歌門主之子的身下,除了兩球一柱,竟還生著兩片rou嘟嘟的花唇,此時已因著藥效向兩旁翻開,袒露出其中嬌俏的xue眼,和一只小果般鮮嫩的陰蒂。 “大、大師兄,想不到啊想不到,看你天天高高在上的樣子,一點(diǎn)兒都不接地氣,下面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嗎?” 這人的嗓音已經(jīng)啞得堪比烏鴉,粗大的食指狀似輕柔地?fù)徇^前后兩只xue眼,又忽然啪得一聲,用盡全力抽在蒂珠上。 “呃啊——!” 楊蓮之痛極,鵝頸一仰,琥珀雙眸片刻失神,兩顆生理性的淚珠便自眸角滾落。再看那奇妙無匹的下身,殷紅的xue眼竟已汩汩地噴出yin液,沾得那人滿手都是。 “嘖嘖嘖,大師兄,抽一巴掌都能濕成這樣,肯定不是處了吧?” 他嘗試著別過頭,不去回答,卻被后面的兩個人揪著頭發(fā),捏開下頜,三根粗糙而骯臟的手指捅進(jìn)嗓眼深處,惡劣地翻攪著,涎水無法下咽,晶瑩地垂落在唇角,他想干嘔,卻連抬頭的自由都沒有。 “大師兄,好好動動你的小舌頭,待會兒還要伺候兄弟們呢?!?/br> 如緞黑發(fā)被汗水浸濕,發(fā)亮的錦緞一般散在地上,襯得情欲侵染的面白里透紅,晶瑩的口涎滑下臉龐,垂落地面形成兩灘水洼。 這般難看的情狀,卻似乎更能刺激身邊環(huán)繞的禽獸,一個個雙目發(fā)紅,真如野獸爭奪獵物一樣,不顧一切地?fù)渖蟻怼?/br> 兩張腥臭的嘴,分別含住楊蓮之幾乎脹痛的乳尖,被蟲蛀地殘缺不全的牙齒卻成了激愛的利器,鋸子一樣深深地在熟透的櫻桃上磨蹭、啃咬,吃奶一般吮吸乳孔處分泌的香甜液珠。 兩根guntang的丑陋rou刃上涂了兩把唾液,遠(yuǎn)遠(yuǎn)便能聞到令人作嘔的氣味,似乎是商量好的,同時插入了沒有被撫慰的雙xue。 數(shù)不清的手,在他玉白的肌膚上游走,留下一道道yin穢的污漬,時不時便有兩個巴掌,啪啪地落在飽滿鮮嫩的桃臀上,打得兩只臀瓣上布滿猩紅掌印、高高腫起。 他只是以極快的頻率在喘,卻始終都沒有叫,一絲呻吟也沒有從被強(qiáng)制打開的櫻口中發(fā)出。 琥珀色的眸中盈滿了不屑,澄澈透明地映出揚(yáng)州正午湛藍(lán)的天空,更應(yīng)被活生生打碎隱忍而堅(jiān)強(qiáng)的模樣。 那些禽獸顯然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男人抽出了翻攪的指頭,換成一根炙熱guntang的rou柱,色澤紫黑長滿粗毛,雞蛋般大小的guitou毫不留情地捅進(jìn)那張櫻桃小口里,挺腰抽插起來。 楊蓮之難受地干嘔,秀麗的眉頭緊蹙著,兩眼已開始翻白。情欲自他粉紅的臉龐上褪下,變成垂死前的慘白。 然而干嘔帶動嗓眼緊縮,那動作的人被夾得渾身舒爽,更大力向脆弱的喉嚨深入,最后將一泡腥臭的濃精,全灌入楊蓮之脆弱的食道。 下面的人已不知換過幾輪,每一個都是典型的小人心性,只顧自己舒爽地猛力抽插著,最后把濃精射進(jìn)他兩xue深處,才被后面的罵著拖下來。 日頭已經(jīng)有些偏西,楊蓮之卻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能力,無神的雙目若凝結(jié)的松脂,死物一般看不出絲毫情緒,被搗弄到紅腫的唇邊,涎液與吃不下的jingye一同滴落在地上,飽經(jīng)蹂躪的雙乳腫脹如先前兩倍大小,竟能看出胸膛上一條深刻的乳溝,原本平坦的小腹含滿了精水,飽脹如懷胎三月,下體更是狼藉一片,兩xue媚rou外翻,精水混著鮮血汩汩地向外流。 青陽,洪烏……不,還是不要來的好,此般丟人現(xiàn)眼景象,怎能被人、被摯友瞧了去? 楊蓮之伏在地上,凄凄然瞌了雙目,倏而張大了口,向著粉嫩的舌一口咬下! 第四章 金蛇狂舞 一條粗大而的蛇尾精準(zhǔn)無匹地插入楊蓮之的正欲咬下的口中,為粉舌擋下牙尖刀斬般的力道,而后緩緩?fù)柿顺鋈ァ?/br> 他用盡全力睜開雙眼,飄然而至的紫蘭色身影映入他的眼簾,別族的華服中露出片片古銅色肌膚,額間苗銀墜飾叮當(dāng)作響,赤足紫眸,手握蟲笛。 “我來中原也不少時間,現(xiàn)在才知道,以前玩過的門派弟子都是渣滓,比我仙教的毒人還渣?!?/br> 那人的官話帶著濃重的苗疆口音,七拐八彎的,得費(fèi)好一番功夫才能理解他在說些什么。 雙生的靈蛇盤繞在他腳邊,正搖晃著靈活而粗壯的身子,紫紅的信子嘶嘶地吐,暗黃蛇眼中一道豎瞳,死死盯住楊蓮之每一個微小的動作,仿佛是即將被吞吃入腹的獵物。 大手一揮,七個爽過的大漢立即收凈了小人得志的猥褻嘴臉,給那苗人騰出一條道兒,紛紛畢恭畢敬地貼著小巷墻面,站得筆直,不忘一口叫一聲“曲爺”。 曲七夜點(diǎn)點(diǎn)頭,看也懶得看他們一眼,而是向著楊蓮之所在處半跪下來,三指成爪,鉗住瘦削的下頜將他的臉扳向自己。 “嘖嘖,也難怪這幫不成器的會把全部身家都花在你身上了,擱我我也愿意哦。” 鉗制住下頜的有力手掌,甚至仍能感觸到他鼻息間未散盡的濕熱。曲七夜伸出手指,緩緩刮過凝結(jié)了jingye和口涎的唇角。 楊蓮之奮力一擺頭,瑩白的齒卻只是輕輕掃過作惡的手指。 “……異族小人、不知……廉恥……!” “喲,小寶貝兒還有力氣咬人呢!” 曲七夜沒有怒,面上玩味的笑意反倒更添兩分,蟲笛在手中打了個轉(zhuǎn)兒,收于唇邊,半瞌了目輕輕奏響幾個悠遠(yuǎn)而詭譎的音調(diào),身旁兩只雙生靈蛇分開身形,躍躍欲試地扭動著尾巴。 “我是南詔人,可不是小人——理念不同而已嘛,何必說那么難聽?告訴你哦,我叫曲七夜,一會兒玩的時候你要是叫錯名字,合歡散里的小可愛們可不會饒了你!” 楊蓮之面色慘變,腹下似有無數(shù)小蟲游走,時不時碰上兩處花心,惡心與麻癢接踵而至,激得他握緊雙拳,指甲在白皙的掌心劃出月牙的形狀。 此時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覺,那合歡散并非一次便罷的藥物,而是苗疆最引以為傲的——蠱。 曲七夜看了半天,日頭都已西了,此時再不能忍受下身將要爆裂的痛苦,餓狼般撲在楊蓮之身上,捧起他潮紅的臉,堵上刀鋒般的唇。 兩條蛇尾卷住纖細(xì)的足踝,配合著主人的動作,徐徐拉開。 …… 洪烏也一跑就沒了人影,剩下齊青陽一個道士,面對著兩人剩下的滿桌饕餮美食,在破戒的邊緣掙扎徘徊。 等不了了!還是自個兒去找妥當(dāng)些。 于是他喚小二來結(jié)了賬,純陽真氣支持他足下生風(fēng),串便揚(yáng)州城大街小巷,找遍整個城,才尋到了這一處靜謐所在。 此處原是紅衣教的據(jù)點(diǎn),被官府搗毀后無人敢來近前,據(jù)說有紅衣教害死的鬼怪作祟。 眼見著平日渺無人跡的小巷竟聚滿了人,一眼看去便不是什么善類的打扮,本著道家濟(jì)世救人之心踏入一看,齊青陽腳步一頓,兩眼瞪如鴿蛋般大小,漲紅了張英俊的臉。 “……蓮?” 羸弱的身體早已經(jīng)沒了反抗的力氣,大腿根部的皮膚抖動著,透過吹彈可破的肌膚,不難看到痙攣的青筋。 尚是處子的菊xue被初次開苞,便不得不吃下了七根rou柱,媚rou搗得軟爛無比,裂傷的括約肌上凝結(jié)著血漬,一時半會兒合不攏,張開成深邃的圓洞,灌入冬日的冷風(fēng),優(yōu)美的褶皺被凍得直打顫,精水混著腸液滴滴答答地在地上流成一灘。 兩片rou唇被囊袋打得熟透了,肥嘟嘟地向兩邊張開著,袒露出其中脂紅的蒂珠,一如飽滿紅潤的櫻桃。而那下面的花xue,胭脂色的壁rou被攪翻出來,汩汩的yin液山洪暴發(fā)一般往外噴,夾雜著幾個男人已經(jīng)稀疏的精絮。 半個揚(yáng)州城的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yin液的香甜味道。 兩條靈蛇心有靈犀地抖了抖尾巴,鱗片便如同刷子一樣樹立起來,麻花似的纏到一處,一舉頂進(jìn)稚嫩的宮口! 過于霸道的入侵超出了能夠忍受的極限,楊蓮之一聲慘呼,聲音都變了調(diào),欣長的雪頸高高揚(yáng)起,又被曲七夜的蟲笛擊上百匯。 晶瑩的淚水剎那間決堤,修長的身形躬成煮熟的蝦米般形狀,卻因?yàn)閮蓷l靈蛇分別以尾為根基,繞過痙攣的腿根,盤上他緊致的腰身,而分毫不能做到合攏雙腿。 堅(jiān)硬的蛇鱗刮破嬌嫩的花xue內(nèi)壁,絲絲猩紅的鮮血順著交媾的縫隙流出,淌在他大腿上,紅白相稱,美得刺目。 兩根串聯(lián)的蛇尾,靈活地搔弄著柔軟的宮口,不時狠狠地壓在致命的突起上,咕啾咕啾地泛出yin糜的水聲。 楊蓮之絕望而劇烈地喘著氣,濃密的睫毛半垂著,沾兩滴晶瑩的露。三千青絲早已經(jīng)濕透,凌亂地和青白的衣衫一同,鋪灑在青石的地面上。 視線中一片模糊,唯有摯友的所在清晰無比,連他英武的身體是如何顫抖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嗯!青、陽……救、救我……” 羞恥的呻吟再一次吐露,他仍舊抱著那么一丁點(diǎn)兒的希望,呼喚摯友的救贖。 齊青陽聞聲,選擇了閉上眼,不敢再看這慘無人道的一幕,竭力幻想著眼前只是個和摯友頗為相似的陌生人,可那艱難掙扎的清朗聲音,又反復(fù)將齊青陽帶入殘酷的現(xiàn)實(shí)。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他倏地轉(zhuǎn)過身,默誦起渡人經(jīng):“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dāng)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道、道長!……呃唔……嗚嗚……” 楊蓮之的身子猛地顫動起來,像是被中了五雷正法,一雙無神的琥珀色眸子赫然瞪大,哭叫著扭動被畫上污痕的白皙身軀。 兩條靈蛇似通人性,將糾纏的尾巴從被鱗片剮蹭碎爛的yindao里退出來。 花xue中的yin水沒了堵塞,瀑布一般噴出來,夾雜在yin水中的,竟是數(shù)不清的蠱蟲幼蟲! 曲七夜妖異的面龐露出發(fā)自心底的贊美,而后拿出一個蟲籠,俯下身去將幼蠱收回。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高尚清靈美,悲歌朗太空……” 不知道楊蓮之已成了蠱蟲的最佳卵巢,齊青陽依舊老僧入定似的一動不動——除了他那顆砰砰亂跳的心,帶著要撞破胸膛的氣勢。 楊蓮之眼瞼低垂下來,掩蓋住已有些混沌的琥珀色雙眸,摒棄了照進(jìn)心靈窗口的夕陽,也掩飾了快要將他淹沒的絕望。 血光漫天,打散的血霧被夕陽浸染出地獄的色澤。周遭一眾混混甚至都未來及發(fā)出慘叫,便一個接一個,瞪圓了眼、神情若活見鬼般驚恐,而后散做漫天的血霧,被晚風(fēng)吹向遠(yuǎn)處。 曲七夜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將楊蓮之放在地上躺平,背后蟲笛重新握在手中,皺著眉走上前,警覺紫眸一掃周圍,沉聲問詢。 “什么人?現(xiàn)身吧!” 洪烏的身影自虛空中一點(diǎn)點(diǎn)顯現(xiàn)出來,英朗刀眉蹙成一團(tuán),擠沒了眉心那點(diǎn)圣火,異色瞳中殺氣滿溢,唇角以不可思議的弧度下垂著,線條完美的胸膛因怒氣而泛紅,隨著呼吸的頻率快速起伏著。 他雙手緊緊握著兩把圓月彎刀,猩紅的鮮血雨水一樣滴在地上,順地勢形成一條蜿蜒的溪流。 他痛心疾首,恨不能早些看破那拙劣的茶水,胯間那物卻極不應(yīng)景地頂起了帳篷。 “閣下好功夫。” “你也不賴,邪門歪道懂得不少?!?/br> “哎錯了錯了,五毒圣典,怎么是邪門歪道呢?” 曲七夜不慍不火,絲毫沒有被打斷性事的怒意,就地側(cè)坐下來,兩條修長的腿赫然暴露在外,自己卻絲毫不曾在乎,只在雙手間兀自把玩著蟲笛,一雙妖異的紫瞳盯著洪烏不放,笑得頗有兩分邪氣。 “明教的小哥,跟我打一場吧?你贏了,我就從今往后跟你走。你若輸了,便陪我的寶貝蛇兒做兩天爐鼎吧?” 洪烏微微歪頭,神情轉(zhuǎn)為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這人為何會做下如此不明智的決定。 “你確定?” 曲七夜又上上下下打量洪烏,目光黏膩,好似無形中已驅(qū)使著看不見摸不到的蠱,種進(jìn)了洪烏的身體。 “賭得有點(diǎn)大,不過如果僥幸贏了,可得你和這位公子兩個美人呢,他的zigong可是個無與倫比的孵化蠱蟲的好地方,不虧不虧?!?/br> 洪烏怒氣更盛,愈發(fā)攥緊雙手彎刀,防滑的雕花幾乎嵌進(jìn)掌rou里。 “我若輸,處置全看你樂意,只留個全尸就是了。” 齊青陽依然沒敢睜眼,只聞得身后刀鳴霍霍,蟲笛奏出聲聲詭譎曲調(diào),間或夾雜一兩點(diǎn)念咒掐訣之聲。 刀鳴漸歇,四周便寂靜下來。 靜得能聽到幾人頻調(diào)不一的呼吸。 齊青陽鼓起勇氣,雙眸漸開,看到的是曲七夜單膝跪地,蟲笛高舉,向五圣發(fā)誓此生追隨洪烏一人。 洪烏收了雙刀在背后,大喇喇抹一把額上汗珠,俊朗的下巴向著楊蓮之一點(diǎn),只說了兩個字:“解毒?!?/br> 曲七夜聞聲則動,毫無半點(diǎn)拖沓,自懷中拿出顆赤色小丸,捏開下頜,喂進(jìn)楊蓮之口中。 “這是驅(qū)蟲藥,兩個時辰后余卵應(yīng)該就排盡了,這位公子若有什么不適,只能拜托洪烏大人了?!?/br> 洪烏蹙眉、一言不發(fā),順手撿起齊青陽腳邊的佩玉琴扛在肩上,拾碎布為癱軟的人仔仔細(xì)細(xì)裹了身上秘處,又從地上抱起,默誦暗沉彌散,隱了身不知往哪里去了。 他連看也沒看一眼齊青陽。 齊青陽默默盯著洪烏消失之處,好像自己的真氣在一瞬之間全溢出體外,至極的空虛感,不知該如何用言語來形容。 “道長?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呢。道長若不嫌棄,不如我們結(jié)伴同行,出了這是非之地吧?” 曲七夜步向齊青陽,妖異的面上依舊是邪魅而開懷的笑,一只手把玩著亮閃閃的蟲笛,另手已經(jīng)搭上他的腰間。 齊青陽忽然就笑得開懷,笑得嘲諷,笑得歇斯底里,笑得仿佛即將神魂俱滅。 “貧道——求、之、不、得。” 第五章 軟玉溫香 揚(yáng)州側(cè)畔,有個風(fēng)光旖旎的歇腳小鎮(zhèn),為過往行人提供食宿方便,名喚金水。鎮(zhèn)內(nèi)有家小小的驛站,規(guī)模不大,裝潢也樸素?zé)o奇,偏那小二淳樸,臉上時時掛著開朗的笑,手腳麻利地像是有著上乘的輕功似的。 每當(dāng)有客人半打趣地問起他的身手,他就用油乎乎的手抓抓腦袋,說是“小的一輩子沒出過鎮(zhèn),哪兒有什么功夫喲,只是伺候客官們久了,手腳便麻利了唄。” 洪烏將楊蓮之從栗毛上面橫抱下來,大刀闊斧地走入驛站之中。 金發(fā)的西域客五官深邃迷人,一身低領(lǐng)收袖袍服襯托出肌rou的完美曲線,懷中人華貴衣衫染了塵土,破碎處露出引人遐思的細(xì)嫩肌膚,天工雕刻般的英俊臉龐上帶著些酡紅,玉白的胸膛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引得周遭行人旅客紛紛回首,包括那位正看呆了眼的小二哥。 外邦人不懂得中原儒家禮教,此刻一心一意只想盡快將懷中人安頓下來,好生養(yǎng)傷。 楊蓮之卻是教那些仿佛有實(shí)質(zhì)的目光,看得玉面透紅,微仰了頭湊近洪烏耳畔,強(qiáng)壓體內(nèi)不適,讓他將自己快些放下。 洪烏自然是不愿的,但更不愿拂了楊蓮之的意思,只好嘆口氣將人穩(wěn)穩(wěn)放落在地上,幾乎是同時便伸出胳膊,攬著他發(fā)軟的腰身,以避免意外狀況的出現(xiàn),卻不知此般舉動,更令周圍人心生了然。 將人背后墊了軟枕,斟一杯茶塞進(jìn)他手中,扶他在床上半躺好,反復(fù)交代幾句,便迫不及待地出門去尋醫(yī)者了。 那小二看得洪烏身形閃出驛站,將栗毛栓了,自發(fā)端了幾盤小菜上樓上房間去,卻不收半分銀錢。 楊蓮之本是不愿的,再三推脫不過,只好道了謝收下。 “煩請小二哥,替在下燒些熱水,用以沐浴。” 端著餐盤一只腳都踏出了房間的小二聽到這話,收腳回來,頗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那個,客官見諒,我們小地方,再往前十八里就是揚(yáng)州城了,您看也沒備著像樣的浴桶……成了,您請好吧!小的這就給您搬一個來。” 方要出言阻止,那麻利的小二哥卻已經(jīng)足下生風(fēng)地跑沒了影。 杯中的茶喝盡了,一日未曾小解,小腹仍是微鼓,太深的精水流不出,全在兩xue深處生了根,更堵得尿意強(qiáng)烈,雖極不愿以這幅模樣出現(xiàn)在房子之外,但確實(shí)難以再多等待。 月上枝頭,還不見洪烏歸來。楊蓮之無奈,四下聽聽只覺得客人們也俱回房去了,于是撐身起身,股間痛得好似碎裂一般,幾乎是跌下床來的。 原是三四步的路程,他扶著可以依靠的家具,緩緩挪動雙腿向客房外走,竟生生走了一盞茶功夫。 卻教一只巨大的木桶擋住了門。小二淳樸開朗的聲音自木桶背后傳來,有點(diǎn)變了調(diào)。 “小的給您找來嘞!上好的黃花梨木,水也給您燒好咯!來來來,您稍微讓讓,給小的騰個地兒?!?/br> 楊蓮之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挪開一點(diǎn)距離,讓小二得以把浴桶推進(jìn)來。 看那浴桶,木質(zhì)純粹,色澤古樸,外嵌兩只黃銅手環(huán),端的是這鄉(xiāng)野間不可多得的好物——也不知這伶俐的小二是打哪兒整來的。 “看您身子不方便,小的服侍您吧?” 小二哥取下肩膀上搭的臟抹布搓搓手,兩只袖子擼得老高,就要給楊蓮之寬衣。楊蓮之嚇得腿一軟,白色慘白,卻是直接跌進(jìn)了小二哥懷中。 “不!不必,好意心領(lǐng),在下不習(xí)慣被人服侍,自己足矣?!?/br> 那小二顯然并不打算聽他多言,解下他身上凌亂碎布圍成的衣衫,飽經(jīng)滄桑的胳膊壯碩有力,頃刻便將他橫抱起來,放進(jìn)了木桶。 恰似沒看到他身上情欲痕跡、未察覺他下身異樣一般,澄澈的雙瞳平靜如水。 木桶里水溫稍燙,飄著幾片三七、幾粒麥冬和幾片兒玫瑰,蒸騰的水汽沒多久便充滿了整間客房,藥草伴著玫瑰的清香裊裊,沁人心脾。 為這小二哥的盡心盡責(zé)深深打動,楊蓮之稍感心安,只露一個腦袋在水外,兩眼輕瞌,蹙緊了一天的眉宇終于舒展開來,唇角揚(yáng)一抹淺笑,恰如三月暖風(fēng)。 這水似山間清泉,微熱而不燙膚,隱隱的礦質(zhì)在燭火下泛出華光,幼滑而舒適。 藥草并著玫瑰的香氣,柔和了清雅與嬌艷,不自覺地,便令他沉浸其中,連呼吸都淡了,仿佛已在安心的氛圍中沉沉睡去。 蒸騰的水汽散了滿室,清冷的月光自窗縫中照射進(jìn)來,便能看見那水汽,如霧化的牛奶般縷縷盤旋著。 黃花梨木的浴桶之中,半倚著白玉雕刻成的身軀,兩綹墨黑劉海垂落,恰恰貼上胸膛前兩顆粉紅的茱萸,及腰青絲飄散水中,更襯得那肌膚仿若蕊間的新雪般嬌嫩白皙。 他秀麗的眉終于有了舒展的機(jī)會,些許水汽凝結(jié)成眸角的露,閉目養(yǎng)神之間,蝶翼般羽睫輕輕顫動。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離了華貴宮景的陪襯,說不得那引得三千佳人妒忌的楊貴妃,也要自嘆不如了。 也說不得,自詡癡心的皇帝,也會移情別戀、聘收男妃了。 小二哥見他睡熟,依舊是不動如山的淳樸模樣,自懷中掏出一塊龍腦香,放入一旁香爐中燃上。 上書,龍腦性寒,長于寧神、鎮(zhèn)痛,于受驚又帶傷的楊蓮之來說,自是最佳的療愈輔助。 他特意帶了一塊嶄新的白綢,浸入木桶中的溫水濡濕,小心翼翼擦拭浴中人身上如同美玉瑕疵一般的污痕。 也毫不吝嗇地,將溫暖的真氣,隨著動作一點(diǎn)點(diǎn)渡入楊蓮之孱弱的身體。 他輕輕將人翻轉(zhuǎn)過來,皺著兩根濃密的黑眉毛,一雙眼盯緊浴中人下身,雙xue媚rou外翻,jingyeyin水凝固,閉目輕嘆。 “得罪。” 于是他睜開眼睛,對著木桶里的人深深鞠躬,一掌擊在纖細(xì)的后頸上,而后拿打茶使的細(xì)毛刷沾了水,顫抖著送入軟爛的yindao,旋轉(zhuǎn)著嘗試深入,直至觸到嬌嫩的宮口,又一鼓作氣地,將剮蹭下來的穢物帶出。 迷迷蒙蒙地,楊蓮之小小翻了個身,吐出一絲甜膩的呻吟,和一句咬字不甚清晰的夢話。 “寒江……困,別鬧師兄……” 如法炮制,待到替他清理玩直腸中滯留的穢物,一盆水已是紅白混雜,骯臟不堪了。 店小二將人以白袍裹了,抱至榻上,自換了一桶清水,與他上上下下打過皂角,并著頭發(fā)一同再洗一遭。 龍腦香燃盡了,春閨般的沐浴也已經(jīng)結(jié)束。 小二哥拿破抹布擦一把額上汗珠,心情頗佳地推著捅離開。 日行一善,做好事不留名是他多年的習(xí)慣了。 洪烏回來時,端的是筋疲力竭,看到楊蓮之已然有些許恢復(fù),身子潔凈,正在榻上安安靜靜睡著,便也安下心來,腦袋一沉,咚一聲栽在地上,扯起了呼嚕。 他尋便揚(yáng)州與周遭每一處醫(yī)館,用他急得更加不標(biāo)準(zhǔn)的官話說明了情況之后,那些醫(yī)者便砸掉了稱,將他掃地出門。 甚么醫(yī)者父母心,可笑至極! 好在光明圣火感我誠心,賜我伴侶有所好轉(zhuǎn)。 隔日一早,熹微的晨光照亮客房,桌上不知被何人換的紅燭也流干了淚。 楊蓮之正靠坐在床榻上,取了榻邊店家提供的來看,身體潔凈輕松,發(fā)絲柔滑如緞,令他心情大好。 小小驛站,卻是別有用心的?;蛟S是翻的人不多,那本字跡清晰,裝線也如新的一般完好無缺。 扣扣扣,門響三聲,兩長一短。 楊蓮之道聲請進(jìn),見了來人,有一瞬的驚詫,隨即便有漣漪般溫然的淺笑,在他薄櫻般的唇角蕩開。 原來是洪烏,特意穿上了最寶貝的火狐披風(fēng),仔仔細(xì)細(xì)打理了頭發(fā)和衣衫,走進(jìn)客房中央,下擺一撩,單膝跪在地上。 有力的雙手于肩同寬,捧了佩玉琴舉過頭頂,謙恭地好似朝拜光明圣火時的模樣,用他外邦人特有的口音,朗聲詢問。 “琴送給你,能不能請你跟我一起回大漠?我請你喝奶酒奶茶、看圣火和三生樹開花!” 似是被他虔誠癡迷打動,又似是已對這幅身子的清白徹底絕望,楊蓮之挪開書,傾了傾身,將佩玉琴抱到自己腿上,頷首應(yīng)下一聲好,琥珀般的眸子里,全是面前人俊朗模樣。 他的眼里,洪烏的金發(fā)是陽光所化,心中棲息著金翅大鵬。 洪烏是降世的濕婆天,終有一日會武功蓋世、君臨天下。 他想得太遠(yuǎn),甚至又開始絕望,絕望地想那個時候洪烏還會不會正眼看自己——他本就是四處留情,享樂至上的外邦人,同情只是一個瞬間。若不是惱怒齊青陽見死不救,恐還抱著那“齊人之?!钡南敕?。 而自己,卻是雌雄同體、人間邪異,又不干不凈、心性孤高,本就不是能與他生死與共的存在,洪烏移情別戀,也似乎成了必然。 如此骯臟不堪、有辱家族師門,合該在無人處自我了斷,以衛(wèi)長歌門顏面。 “那我們買一匹馬,一路游風(fēng)看景回去,好不好?” 洪烏大大松一口氣,一把拽下那火狐的披風(fēng),不耐地丟去桌案上頭,不知是因緊張還是那披風(fēng)太厚實(shí),大冬天的也出一身熱汗。 他邁步走向床榻,將楊蓮之橫抱在懷中,金發(fā)搔得他耳廓直發(fā)癢。 “客隨主便,我皆隨你開心。只是……買馬需要不少銀錢,在下這身衣裳,不換怕是撐不到遙遠(yuǎn)的西域大漠?!?/br>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征得洪烏的同意,難道天天請客的不是自己么? “那有何難,前些日子看到揚(yáng)州有個小女娃,裁縫活做的甚好,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紀(jì),我去請她幫忙!” 楊蓮之抬手,沒喊住風(fēng)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搖首輕嘆。 番外: 巴蜀之地,曾有一傳奇人物,其故事被坊間寫成志怪話本、畫成丹青繪卷,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的名字,喚作李寒空,一身輕功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獨(dú)闖武功“飛龍?zhí)皆剖帧?,好劫富?jì)貧、替天行道,江湖人贈外號——巴蜀盜俠。 是人都有愛好,李寒空也不例外,不好酒也玩不來琴棋書畫,就好那些個男館里的小倌兒。 他雖有相好的,卻極有自制力,絕不會為了風(fēng)塵中人散盡千金,而置百姓于不顧。 窮苦百姓視之如神明,當(dāng)官兒的卻將他看做眼中釘,欲除之后快。 當(dāng)?shù)卮淌坊ハ喙唇Y(jié),將一枚雙龍玉獸璜放置于縣衙匾額背后,唐門殺手早埋伏在暗處,只等李寒空到來,守了整整三天,連只鳥也沒抓到。 第四天,他們才在匾額后頭發(fā)現(xiàn),李寒空留了個條兒:今夜三更,我自來取。 官府威嚴(yán)又遭挑釁,一時氣急,綁了三戶人家同那個叫憐兒的小倌,吊在衙門里歪脖子樹上。 子時三更,李寒空翻墻而入,沒想到官府嘴臉如此可惡,談條件叫他們放人,自己抬手就縛。 第二日午間,轅門外正行問斬,那憐兒卻早裝作圍觀之人,等在處刑臺下最近處,斬簽掉地,他便撲了上來,不堪一握的腰身生受劊子手一記斬刀,連著層皮兒,幾近斷裂。 混亂之中,李寒空掙脫綁縛,抱起憐兒飛檐走壁,不知遁去了哪里。 因著是腰斬,憐兒尚存著一口氣,彌留間令他發(fā)誓金盆洗手,再不讓他陷入危險。 李寒空流淚答應(yīng),尋一處花開繁盛的地方葬了憐兒,隱姓埋名到不曾闖蕩過的東邊市鎮(zhèn),做起了小二。 見著楊蓮之受傷情狀,便似極了當(dāng)年憐兒為等他不愿接客,被館內(nèi)狠狠調(diào)教的模樣。 再不顧甚么誓言,自揚(yáng)州監(jiān)察使處盜來浴桶,為他洗凈飽經(jīng)凌虐的身子——袖中能容乾坤之大,何況小小一只浴桶。 卻都被仍在揚(yáng)州徘徊的齊青陽看在眼中,一路屏息尾隨,看了個一滴不漏。 回家路上,兩人狹路相逢。 李寒空只是輕功上乘,若論對戰(zhàn),自是不能與齊青陽相提并論的。 冤家路窄,一個擅躲,一個擅驅(qū)使氣劍。 六柄氣劍齊齊插入周身六處經(jīng)絡(luò)匯集處,隨即消于無形。李寒空一口黑血噴出,身上六條劍痕汩汩地往外流著血。 他跌在地上,不解地看著齊青陽。 “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話音剛落,齊青陽一腳將他踢翻過來,踏上脊背,狠狠碾壓摩擦那六處對穿的劍痕,右手自背后抽出寶劍,居高臨下,插透了李寒空的頭。 穿透了臉頰的劍,毫不留情地拔出,血rou噴濺滿地。 齊青陽取出手巾,擦干劍上血痕,颯然離去。 第二日便有衙門告示,金水鎮(zhèn)驛站小二,慘死回家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