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情罵俏/身份偽裝,情人與兒子之間的隱秘修羅場
鐘興一大早就起了床,準備去機場接自己兒子回來。前妻韓思霏昨晚在電話里告訴他:“鐘遇去你那邊了?!?/br> 十點的飛機,得趕快。 還有半年就要高考,雖然不知道鐘遇為什么這時候來找自己,但鐘興不敢大意,而且他其實也挺想兒子的。 他們父子從小就聚少離多,鐘興自認為這個父親當?shù)貌环Q職,心底總是存有那么幾分愧疚。對前妻他可以問心無愧,但在面對兒子那張青澀稚嫩的小臉時,他無法抑制內心的柔軟和酸澀。 不知道小遇現(xiàn)在飛到哪兒了?鐘興邊穿衣服邊想。 他動靜很輕,但褚隨玉還是被吵醒,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臂,沒用幾分力氣,只是虛虛地拉住他的手腕,語氣難得的正常,只是還有些迷糊:“去哪兒?” 昨天,在這人的軟磨硬泡下,鐘興還是心軟,留下了少年。然后沒什么懸念地度過了一個香艷刺激的夜晚。 因為昨晚叫得太久,這時他的嗓音還有些啞,帶著老男人特有的那種柔軟熨貼,輕聲道:“去機場接我兒子。吵到你了嗎?再睡一會兒吧?!?/br> 褚隨玉睡意全無,兩只朦朧的眸子立刻睜得大大的,“這事你怎么不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去啊?!?/br> 鐘興笑了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隨口問道:“你去干嘛?” “你兒子不就是我兒子……”褚隨玉話說到一半,看著男人的臉色,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另外半句咽進嘴里,臉不紅心不跳地接了下去,“不就是我兄弟嘛?!?/br> 褚隨玉還差幾個月滿十八歲,但他上學上得早,這會兒已經在讀大一了。聽起來男人的兒子和自己差不多大,又是高三,褚隨玉覺得可以幫他補習一下。 褚小少爺決定好的事就會持之以恒地去爭取,于是又開始纏著鐘興,撒嬌利誘無所不用其極:“老公帶我去嘛。” 鐘興被這沒皮沒臉的小混蛋壓在床上親得喘息呻吟,要是不答應,只怕自己今天就出不了這個門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讓步,但少年也需要跟自己約法三章:“不能在兒子面前對我做這些事,不能暴露真實身份,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關系。” “沒問題,都聽你的?!瘪译S玉又親了親他,滿口答應道。 等兩人收拾好,吃完飯,出門,搭車來到機場時,已經是九點多了。 褚隨玉今天穿得很隨意,一身黑白配色的寬松休閑裝,雙手插兜站在那里,越發(fā)顯得比例完美,身量高挑,肩寬腰細,尤其那雙長腿更是惹人艷羨。 他還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側臉線條看上去干凈利落到有些鋒利,便顯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來。 在沒人注意到的角度,少年對身邊的男人耳語,嗓音黏膩如蜜糖:“他還沒來,我可以再親一會兒嗎?” 鐘興正在喝茶,聞言差點被嚇得嗆到,緩了緩才咬牙切齒道:“你發(fā)起瘋來也不看場合的么?這么多人!” 褚隨玉被他溫軟沙啞的聲音勾得渾身發(fā)熱,簡直興奮得不行,“那不是更好嗎?被看到又怎樣……” 鐘興干脆把手里的饅頭塞到他嘴里,帶著怒氣道:“再說胡話,你就一輩子跟這個饅頭過吧?!?/br> 褚隨玉撇了撇嘴,卻也不敢放肆,乖乖啃著嘴里冷硬的饅頭。 這種東西,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會碰,但現(xiàn)在不僅能吃下去,還能就著男人的臉下飯,啃得津津有味。 真好吃,老公給的什么都好吃。 鐘遇下了飛機,視線掃過人群,一眼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爸……” 他走過去,剛要脫口而出的稱呼卻被強行碾碎了咽回喉嚨里。 剛滿十七歲的少年身形瘦削,四肢柔韌而修長,灰色T恤下面隱約可見流暢的肌rou線條,五官優(yōu)美,眉骨深邃得略顯陰郁,眼角下垂,皺眉時便生出幾分桀驁。臉部輪廓不再稚嫩,雖然還帶著一分青澀,卻已經與往常大不相同了。 他懷著滿心的焦急渴望與熱切期待來到這里,只為了見一見那個魂牽夢縈的人。可是……貼在男人身邊的那個家伙是誰?鐘遇停下腳步,慢慢擰起了眉。 “小遇,爸爸在這里!” 鐘興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和鐘遇一樣,他也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兒子的身影,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快走幾步上前,打量著少年的變化,只覺得熟悉又陌生。 “你又長高了好多?!彼Φ眯牢?,頰邊隱隱閃出兩粒柔軟的梨渦。 褚隨玉本來站在旁邊沒有開口,看了鐘興一眼,心知應該給這對父子留下敘話的空間,便識趣地往后退了退。但視線仍然不著痕跡地黏在男人身上,偷偷觀察著他的每個細微神情和動作。 啊,我老公真可愛,好想給他生崽,嗚嗚……可是萬一生完崽子以后他不要我了怎么辦?萬一那個小逼崽子分走了他的注意力怎么辦?哼,還是不生了! 鐘興沒注意到褚隨玉的小動作,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兒子,只是感覺對方好像并不是很高興,不由有些擔憂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鐘遇已經沒空去注意別人了,他臉色有些僵硬,甚至可以說是難看至極。男人開口時聲音沙啞成那樣,他幾乎在瞬間就發(fā)覺了異常,再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身體,上面到處都是別人留下的標記,rou眼可見地,鮮明地昭示著濃烈的占有欲。 他眉頭擰得更緊,下垂的眼角沁出些陰沉的兇狠來。走上前,長臂一伸,動作有些粗暴地攬過鐘興的肩膀,幾乎是半挾持著男人快步往機場外面走去。 鐘興愣了愣,雖然不明白兒子為什么不說話,心情也不太好的樣子,但是看他這么著急回家,還是很高興的。 “我買了排骨,回去給你燉湯吧。最近學習怎么樣,累不累?” 耳邊絮絮叨叨的話語只讓鐘遇覺得更加心煩氣躁,他眉眼和鐘興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完全不同,因此看起來不怎么像父子,倒像是一對追債和討債的。 “行了。”鐘遇冷聲道。他不笑時面容本就偏冷,當眼角眉梢下拉,更是宛如正在醞釀的雨云般陰沉,看起來極為易怒。鐘興有點怕他,便不再說話了。 鐘遇勾著父親的肩,恍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比他高了。心頭那股躁動稍稍平息下來,他轉頭看著鐘興的側臉,深黑的瞳眸雪亮而冷銳,沉聲問道:“他是誰?” 那個默默跟在他們旁邊,以雙手插兜的姿勢閑庭信步,身形瀟灑的少年,雖然他若即若離地走在邊上,沒有碰到鐘興的一片衣角,但兩人的動作和神態(tài)里卻有著某種奇妙的默契,像是什么隱秘的聯(lián)系。甚至步伐也給人一種相同的節(jié)奏感。 褚隨玉低調地跟在后面,聽見少年語氣不善的詢問后,抬眼一瞥,目光貪婪地,深深地凝視著男人的背影。 “……一個朋友?!?/br> 面對兒子的質問,鐘興竟然有些緊張,不自覺咬了咬唇,胡亂扯了一句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褚隨玉。 “你好,我是楚玉,來鐘老師家補課的學生?!瘪译S玉走過來,朝鐘遇伸出手,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 鐘遇的目光猝然剜向他面孔,視線鋒利如刀,褚隨玉只好舔著牙根扯動嘴唇,抿出個客氣而周到的微笑。 他盡量低調,但周身的氣質仍然顯得鶴立雞群,鴨舌帽下的面容溫雅標致,五官可稱得上是驚艷。 鐘遇沒有去握他伸出的手。好在褚隨玉本來也無意與他肢體接觸,客套完了就很快地收回手,繼續(xù)插兜。 鐘遇眉頭皺得更深,默不作聲地與這人對視,兩人目光交錯,各自都看見了對方眼中藏得很深的敵意。 只有鐘興一臉茫然,補課?他以前是當過課外輔導老師沒錯,但是他能給褚隨玉這個大學生輔導什么??? 鐘遇適時問道:“他教你什么?” 只聽褚隨玉慢悠悠補充道:“教我學思想政治啊,對了,鐘老師做飯也很好吃,我也在跟著學廚藝?!?/br> 鐘興差點沒跌一跤。 還真會編。 回家路上褚隨玉依舊落后兩人一步,在后面慢慢地挪步。 他視線低垂,凝視著地上的影子,想偷偷去牽鐘興影子的手。忽然,他笑起來,露出兩顆潔白的,尖利的犬齒。 櫻花般薄軟的嘴唇,開合間吐出微不可察的呢喃:是情敵啊。 他果斷拋棄了之前想拉攏男人的兒子作為隊友的想法。 可憐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