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器材室沒有拉燈，從緊挨房頂?shù)莫M窄窗戶透進(jìn)來的那點昏黃燈光也能看出現(xiàn)在離放學(xué)時間已經(jīng)有好一會兒了。

    五六個染著各色頭發(fā)的高中生圍站一圈，他們穿著的校服都被畫得剪得認(rèn)不出原本的模樣了。摔在包圍圈中間的莊存簡還有心思出神，他們這種打扮至少得扣十個學(xué)分。

    “莊大學(xué)霸！你很牛啊？”人群中一個染著鮮紅頭發(fā)，長著一雙十分適合登上喜劇舞臺的小眼睛的男生揪住已經(jīng)被他們踩臟了的衣領(lǐng)，“學(xué)習(xí)好了不起噢？”

    莊存簡的后脖頸被扯得生疼，要一個手肘撐著地板才能勉強(qiáng)說出一句順暢的話來：“請問我怎么惹到你們了？”

    “哼！”紅發(fā)瞇瞇眼將他猛地往后一摜，莊存簡后腦勺磕在地上，眼鏡都差點摔掉了，“別特么裝逼，你他媽的不是跟人說最看不起我們這種小混混了嗎？怎么，這會兒當(dāng)著小混混的面兒怎么不敢吱聲了？”

    莊存簡腦瓜子嗑得嗡嗡響，半天沒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讓開！”突然另一道聲音插了進(jìn)來，紅發(fā)瞇瞇眼果然后撤半步退到了旁邊。

    莊存簡狼狽地擠擠眼睛，好一會兒才將身前重影的人看清，那人頂著一頭金色的錫紙燙，其他人好歹還會掛在身上的校服，他干脆完全沒有穿，直接穿著一套時尚過度的私服進(jìn)了校門，耳環(huán)、項鏈、戒指丁零當(dāng)啷掛了滿身，整個人完全沒有把校規(guī)放在眼里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是囂張的代名詞。

    他垂著眼睛盯著已經(jīng)在地上滾得一團(tuán)臟了的莊存簡，精致的臉蛋上滿是輕蔑和厭惡：“莊存簡是嗎？上次在五樓辦公室門外，說「那個姓喬的不就是仗著有個好爹嗎？充其量也就是個小混混罷了！」的人是你嗎？我們應(yīng)該沒找錯人吧？”

    喬流一邊說還一邊學(xué)著他在門外口嗨他的語氣和丑態(tài)，周圍的人都捧場地嬉笑起來。被人抓包和嘲諷的莊存簡卻笑不出來，繃著表情整張臉漲得通紅。

    當(dāng)時，好像是教導(dǎo)主任把喬流叫去訓(xùn)話，恰好也在辦公室的莊存簡在出門前沒忍住回頭多看了兩眼，出來的時候，門口一個正在看熱鬧的女生問了他一句什么，莊存簡莫名其妙就蹦出來了這么一句話。但他沒想到這話能讓本人聽見，也沒想到會給他招來這么大一個麻煩。

    “是我說的又怎么樣？”他梗著脖子，努力撐起上半身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樣子。結(jié)果喬流居高臨下地一踹，一腳踩上他的胸膛，方才好不容易聚攏的氣勢瞬間土崩瓦解。

    “怎么樣？”喬流一肘靠在膝蓋上，彎下腰湊近，臉上掛著副讓人膽寒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我就只能讓你見識下真正的小混混是什么樣子的咯！”

    說完腳底逐漸用力碾在了他的胸口上，莊存簡很快難受得嗬嗬喘了起來。劇烈跳動的心臟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混”腳下響動得更加清晰，看著眼前那張臉蛋上的表情從鎮(zhèn)定逐漸變得猙獰，他抱在懷中的腳也越來越用力，掙著腿瞪著眼的莊存簡幾乎認(rèn)為自己的肋骨都快被身上這人給踩斷了。

    不過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救了他的命：“握草！六哥，這傻逼被你踩硬了！”

    正玩得起勁的喬流也是一愣，腳下頓時松了勁兒，莊存簡立刻抱著胸膛咳嗽起來，而這時，他高聳的襠部已經(jīng)被圍繞的人群看了個一清二楚。

    “cao！”喬流都被氣笑了，轉(zhuǎn)頭又是猛地一腳踩到了他的小腹上，“他媽的，老子是在教訓(xùn)你，你他媽的倒是爽上了！肖迪，把這個垃圾的sao樣都給老子拍下來！”

    其實莊存簡甚至都沒感覺到自己下體已經(jīng)充血了，直到那只穿著昂貴運動鞋的腳踩上他的襠，一種陌生到讓人恐懼的快感從褲襠里頭傳到了腦子里，他幾乎無法控制地悶哼起來。

    喬流感受到腳底的動靜兒，氣得更是皺起了臉：“你他媽的！老子今天非要給你踩斷了！”

    “嗚啊……痛……”莊存簡抱著那只不肯松勁兒的鞋，固執(zhí)地仰頭瞪著喬流，整個人劇烈抖動起來，鮮明的疼痛和混沌的爽快融合，簡直到了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爽得多還是痛得多的程度。

    到底對成人世界涉獵不深的圍觀者們，盯著這不太尋常的教訓(xùn)場面一片沉默，除了不斷跳動的錄像外，他們一動也不敢動。

    鏡頭中，那雙運動鞋碾動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被抱得越來越深，簡直像要陷進(jìn)地上那人的身體里了，很快莊存簡猛地一陣抽搐，伴隨著一陣?yán)L的嘆息，迎來了高潮。

    隔著幾層布料和厚實的鞋底，喬流好像感覺到一層濃厚濕黏的東西掛上自己的腳底，噴進(jìn)了自己的指縫。像被那層液體燙到一樣，他立刻縮回了腳，皺著眉頭看了兩眼已經(jīng)變得狼狽不堪的莊存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逃也一樣地帶著一堆追隨者走了。